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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为着急的自然是穆贵妃跟七王了。您老人家要驾崩,好歹也先答应了老十的要求再驾崩啊,您要现在就驾崩了,那这皇位不还是老十的么!这怎么行呢!您要现在不赶着驾崩,那就赶紧好起来,该废的废,该杀的杀,该罚的罚!虽然这次没能扳倒皇后,但怎么着也得扒下她一层皮!不过你要真不醒了,咱也得做好了准备!
当然,也有人是盼望着延帝病得越严重越好,最后神志不清一命呜呼,这样太子也就能顺利即位了!即了位,就算七王他们造反,那也是不在一个理字上,到时候登高一呼,非得将他们一收拾的一干而净!
一时之间,京城之下暗潮更加汹涌。
自然,还有一些人,无动于衷,只是袖手旁观。
而随着延帝大病,十月初六那日发生的事也就此搁浅。颜世静被拘在相府,整日疯癫,忽然安静忽然大笑,让人看着都害怕。康华郡主待在偏院,闭门不出,谁也不见。颜正久等不到上面旨意下来,只能抱病在家不去上朝,然后盘算着到底该怎么才能躲过此劫!
官是保不住了,但好歹也要保住命啊!
他过得犹如惊弓之鸟,既盼着那箭射出,又害怕那箭射出。
所有的人都在等,等着延帝醒来。
“你说陛下什么时候会醒?还会不会醒?”贤王府里,颜世宁坐在院子里,问着正在看书的裴瑾。
“会的。”裴瑾回答的毫不犹豫。
“可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我真的等不及了!”母仇一日未报,她一日不得安宁。
裴瑾撕了瓣橘子塞到她嘴里,一笑道:“放心吧,他很快就会醒的。”
颜世宁不信,“不是说他病的很重么?”
裴瑾眯了眯眼,缓缓道:“我那父皇是个极重脸面的人,这次当真皇亲贵族文武百官的面被重重煽了脸,一定是恨的发狂,想要杀了所有人!只不过,那些人他不能全杀了!别看皇后跟十弟将干系撇的那么清,但他哪能这么容易就信。可是就算他心知肚明,也只能配合着装糊涂,毕竟,当时那么多人呢,总不能让人看他堂堂一国之君被妻儿愚弄至此的笑话!可是呢,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呢,所以就只能装病。一来是平复怒火,二来是等着时间过去,大伙都不再那么热切的关注了,他再默默的将该收拾的人收拾了。你该知道,我的父皇很喜欢秋后算帐。”
“那他会怎么收拾呢?”颜世宁问道。
裴瑾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可惜还是什么,“既然在当时父皇表现出了相信皇后跟十弟说的话,那么之后,他也会装着相信一切真的只是颜世静母女所为。故而,相府一定是完了,而皇后那边,暂时还不会有事。”
“可惜了!”颜世宁有些不甘。
裴瑾笑道:“不用着急。我刚才说了,我那父皇极爱秋后算帐,所以就算这次不能因为假孕的事治了他们,也会寻别的由头。世宁,你等着吧,很快,太子就该被废了,太子一废,皇后的势力也就会渐渐被瓦解!”
颜世宁想到什么,抬头问道:“你说,太子主动要求被废,是真的不想坐上那位置了吗?”
裴瑾摇摇头,“其实整座皇宫里,我最看不透的就是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这是答谢阿蝉上次给俺写的长评滴,抱住阿蝉,蹭蹭,亲亲,再摸摸【尼揍,牛虻!
☆、41取不出章节名了
昭庆三十年的秋天;多事而混乱。延帝缠绵病榻,太子闭门思过,丞相领罪在家,群龙无首,朝纲混乱。所有的人都心生忧虑面带愁容,然后等待着乌云散去的那一天。
东宫之中;裴琳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袍站在秋风中,他的目光落在地砖上的一道裂缝里;年轻俊美的脸上浮现着一丝旁人看不懂的笑意。
地砖的裂缝里,有一道已经被洗得极淡的新鲜血痕。说是新鲜;因为那名宫女是在早上刚被杖毙的。
原因无它;只为皇后从那宫女屋中搜出了跟七王一名亲信私相授受的东西;然后便被怀疑是七王那边安插过来的奸细。
裴琳本来是可以救她的,因为他知道这名宫女跟那个侍卫是亲戚,有一次他们在宫门口说话正好被他撞见,然后那名宫女就很紧张和认真的解释了,可是看着她被拖下去时向他投来的求救的目光时,他喝阻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了。
为什么要救她呢?她活得像个蝼蚁似的的,又被囚禁在这樊笼里,跟亲人相见都要偷偷摸摸的,那还不如死了算呢!
死了,倒也解脱了。
想到这,裴琳笑得更深了。
“琳儿,你站在这做什么?风那么大,别着凉了。”皇后披着华丽的金织孔雀翎的披风,从过道里一路摆了过来。因为心烦,她这几日夜里都没睡好,眼圈下不免暗黑与浮肿。
裴琳没有回头,依然只是看着那道血缝,直到一阵风吹过,树叶纷纷扬扬飘下暂时遮住了才收回了视线。
皇后看着他死气沉沉的样子,愈发不耐,却又只能忍着劝慰道:“刚才那边传来信,说你父皇中午时候苏醒过来了,你去看看吧。这几天你一直没去,倒是七王一直守在榻前装个孝子模样!哼,虚伪!”
“有什么好看的。”裴琳淡淡的说道。
“你这孩子!”皇后气愤。
裴琳仰头一笑,“母后,就算过去也是逢场作戏,不累吗?”
“那是你父皇,怎么算是逢场作戏呢!”
裴琳转头看向皇后,目光可怜又可悲,“扪心自问,母后,您对父皇有多少夫妻之情?”
“什么意思?”皇后被他的目光震住了,裴琳的神情太寒凉了。
裴琳扯了下嘴角,叹道:“您对父皇有多少夫妻之情,我便对父皇有多少父子之情,所以,如何不算是逢场作戏呢?”
皇后被问住了,嘴唇翕动了半天硬是没能憋出一句话来。的确,她跟延帝做了二十来年的夫妻,可是之间的感情又有多少呢,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裴琳舒了一口气,继续道:“所以我不想去,也不会去了。母后,你别费心了。”
最后几个字落在皇后耳里,分外刺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母后,我厌倦了,不想再争了。”
皇后的表情僵住了,半晌后才恨恨道:“你疯了!”
裴琳笑了一下,不说话。
皇后愈发不安,想到什么,一把上前走到裴琳跟前,质问道:“所以,那天在殿上,不是你以退为进,而是你真的想让你父皇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裴琳怅然点头。
皇后气得发疯,“我不允许!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说不争就不争了!你争也得争!不争也得争!”
裴琳静静的看着皇后因为愤怒而扭曲的容颜,淡然一笑,“母后,别逼我。”
皇后突然间觉得无力了,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她的儿子吗?还是那个沉默寡言优柔寡断的太子吗?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陌生了!
“母后,起风了,回去吧。”裴琳看着那道血痕彻底被掩盖,幽幽说了一句后,转身走了。
次日,延帝好转的消息从宫中传来了出来,无数人都松了一口气。而据说,延帝听闻七王衣衫不解连日守候,更是感动非常。
贤王府里,颜世宁躺在软塌上,昏昏欲睡。这阵子裴瑾更加闲着没事干了,一到天黑就拉着她洗洗睡,然后就是把她弄得乐不可支又苦不堪言。
而当她听到下人汇报延帝醒来时,猛地睁开了眼睛。
“陛下醒来了?”颜世宁问坐在边上的裴瑾。
裴瑾点头,“已经过了七天了,他也该醒了。
“我等着他下旨呢!”颜世宁眯起了眼睛,慵懒之色一扫而空。她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让康华多活一日,她就不安生一日。
裴瑾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贴合,“世宁,有一件事我还是要跟你确认,是关于你爹的。”
颜世宁垂下双眸,裴瑾的意思她知道,延帝的旨意还没下来,相府会受到什么样的罪责一切无从知道,康华是死罪难免,而颜相如何,就没法判断了,重则死,轻则降职,一切仅看延帝的心情。
她抿了抿唇,道:“虽然他是我的父亲,但说到底,我跟他的情份少的可怜,相处也不过两年,如果只是降职,未免太便宜他了,因为若不是他,我的娘亲也不会死!”说到这,颜世宁的眼眶红了。
“可是纵然没有多少情份,他好歹也是生我之人,若是看他因此丧命,我于心难安!”
“我明白。”裴瑾走过来将她拥入怀里,“你放心吧,如果父皇要全力清除相府,我一定会蘀他求情的。不过,以我对颜相的了解,他不会坐以待毙的。他性子温和软弱,却能一路爬至丞相之位,除了妻系势力扶持之外,自己肯定也是有些能耐的。所以我想,他一定会采取些行动好保全自己的性命的。”
颜世宁仰起头,蹙眉问道:“他会怎么做呢?”
裴瑾目视远方,翕动了一下嘴唇后,又沉默了。
颜相的行动,只怕不是一个狠字能形容的。
果然,当颜正听闻延帝醒来的消息后,赶紧更衣上了马车前往宫中。
延帝倚在床榻上,翻看着积累了数日的奏折,听闻颜正求见,皱了皱眉,而后淡淡道:“不见。”
总管王福年听旨后赶紧退下去,可没一会,又走了进来,“陛下,颜相说有要事禀报。”
“他还有什么要事?”延帝冷冷一笑,转而又道,“让他滚进来!”
这个时候他还敢来还有脸来,延帝倒想知道,事到如今,他这第一丞相到底还能有什么要事!
颜正是穿着常服抱着官服走进来的,一进门就跪地痛哭,“陛下,草民给您请安了!”
“草民?”延帝挑眉。
“是的陛下!家门不幸,妻狂女妄,竟犯下如此大错,草民深感治家无方,罪孽深重,已无脸面立于朝堂之上,更无脸面侍候陛下了!因此特向陛下辞去丞相一职,还请陛下成全!”
“荒唐!”延帝听着颜正这番话,顿时雷霆大怒,“妻狂女妄?治家无方?颜正,你可真会避重就轻啊!还想着辞官了事,哼,你难道不知道你们犯下的罪是要株连九族抄家问斩的嘛!”
“陛下!草民冤枉啊!草民也是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啊!”颜正老泪纵横。
延帝冷笑。颜正不知情他已命人查实,这才暂时对他毫无动作,可纵使如此,延帝听着他此时哭诉,还是觉得又恶心又厌烦。
颜正磕了一个头,继续沉痛道:“另外,草民还有一件事要请陛下恩准。”
延帝冷眼一扫,他还真是得寸进尺了!
颜正不以为惧,只道:“草民欲休了康氏!”
延帝愣住了,而后嘲弄道:“你以为这样,朕便能放过你的吗?”
“陛下有所不知!”颜正声音哽咽,“草民欲休康氏,与那事无关,而是与康氏与人私通欺瞒草民多年有关!”
延帝眼睛霍然睁大。
颜正面带愤色,“陛下有所不知,颜世静其实并非我亲生,而是康氏与她表哥私通生下的!草民被欺瞒了十六年,近日才得知,真是气的生不如死!草民深知待康氏不薄,谁知她竟如此对我!故而,草民定要休了她!还请陛下成全!当然,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命人取证,草民若有半句妄言,死不足惜!”
延帝看着他义正辞严又委屈无比的样子,终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