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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要转身辞职,他却在身后出了声,不同以往的冷漠:“这本帐册大哥刚才忘带了,他与木洛谈生意要用上的。你把这个拿去给他。”说着已走到我的身旁将帐册递给我。
我接过帐册低头看了一眼,不明白他既然送来了,为何不亲自拿去给商严。
商肃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我还有件事急事要处理,得先走了。不过你记住,一会儿送过去时侯如果他们正在谈着什么,你就站远点儿别上去打扰。等他们不是很忙时,再送上去。”
我点了点头,拿好帐册。
待我拿着帐册再向凉亭走去的时候,果真看到商严和木洛很认真的谈着什么事情。我脸红了红,此时既想见他,又怕见他。想起商肃的话,准备先站一会再走过去,便瞥头去看园中的花朵。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以为凉亭里的人看到了我,便提步向那边走过去。
“穆小姐的事情菱萼知道吗?”
我脚步顿住,心中紧的一抽,下意识的向右一步躲到了一颗树后。
“这跟菱萼进京没有什么冲突!”木洛不悦的声音透着几分冷意。
“公子只怕不太了解董家的女子!”面对着木洛的冰冷,商严的话语恭敬中透着无奈。
“董家女子如何?”木洛问。
商严犹豫了一下,开口:“在下曾经向镜钰提亲时,董老爷说过:董家的女儿可嫁贫可嫁富。市井小贩、落魄书生都可嫁……但要嫁的男子终身只能娶她一人,否则再富再贵均不做考虑。”
木洛沉默良久没有说话,我的指甲紧紧的掐进了树皮里,心一点一滴破裂……凝望着那边悠悠饮茶的少年……他为何不说话?穆小姐又是谁?他的妻子或是未婚妻?
“公子不可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如果对她好的话,就请放过她!”
“我想听听她的意见!”木洛极轻的声音突然说道。
“她不会与人共侍一夫的!”商严紧定的替我回道。
“她会理解的。”
我捂着嘴角,强忍着泪水,悄悄的向后退去。姐姐说的对,我错的离谱,了解的太晚!为什么当初会觉得他是个没有成过亲的人呢?因为他打了擂台,打擂台的条件之一就是没有娶亲……可是他终是没有娶那个擂台上赢得的美人,原来不是他不想娶,只是他成了亲……可是现在的我又算什么呢?在他心目中是一个什么位置!带回京都的一个妾!兄弟姐妹有二十几个……得有多少个娘,以后又会有多少个妾!
泪水终是忍不住落了下来,一颗一颗沉重的击打在心头。前一刻天堂,后一刻地狱……原来就是此时这般!
☆、第十八章 出走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过,四周天昏地暗的只闷得胸口喘不过气来。我恨木洛,不想再看到他,不想再听到他说话。他若一开始就告诉我他是有家世的人,即使他再好,我也不会对他上心,就算已上心,也会把他从心里剜掉。他为什么有了家世还要对我那般好,或者他对很多女子都能同样那般好……
我不想让爹娘、姨娘还有姐姐看到我现在的这副样子,连我自己都不想看到。第二日,揉了揉哭红的眼睛,我将厚厚的一叠银票放进了收拾好的包袱里。董家开药铺挣不了多少钱,我与商沫还有姨娘一起在外面开赌坊挣了不少钱,因为自小就有个心愿,可以去很多不同的地方,找很多岭城没有的毒草毒药……那么想要实现这个愿望就要有足够多的银量!现在貌似可以去实现这个愿意了,把伤心带走……等我再回来时,一切都会变好。天依然蓝,云依旧白,镜钰很灿烂的笑着,我也灿烂的笑着……
“爹、娘、姨娘、姐姐:
菱儿突然在书上看到了一种罕见的毒草,这种草药岭城没有,菱儿只得去外边寻了……放心吧,菱儿身上带着足够多的银子,足够多的毒,没人敢欺负我,没人敢骗我!等我寻到要寻的东西就回来了,你们不要挂念不要般家,我会回来的!若是有陌生人来找我,你们就说我一辈子都不回来了。那人是欠债的不必对他有好脸色!
珍重菱萼上。”
坐在驿站的马车上,出城一路东行。怀里揣着包袱绻缩到车厢的角落里。我静静听着马蹄滴答的声音,车轮辗转的声音,车外行人笑谈的声音……我知道越来越远了,脑子里的一切都模糊了。
泪水一颗颗划到唇边,很咸……
辗转几月奔波,已是初夏光景。我不知目的地的走,头也不回的走,走过一处地方又一处地方,觉得越是走远一些,心里的某些东西就越是淡一些。
烈日当头,令人生出困意,索性客栈里还算清凉。我坐在二楼的位子上,懒懒的扒在桌旁的黄木隔栏上,与楼下大堂里的宾客们一起听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边拉二胡,一边讲着故事。
弦声凄婉优美,故事讲的是一个菱花镜的传说:“……绝壁崖之战。除了血魔,那个男子是唯一活着走下山的人。可那时,他却已经死了,经脉尽断,唯有一个用意念支撑着的躯体……
终于他最后的一眼看到了她!
女子要火葬男子的时侯就为自己打算了未来,那便是没有未来!
火光前跪倒的人们都处于极度哀伤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她出奇的冷静,眼睛里是茫茫不可见的深渊……”
一口气说了很长的话竟没有任何人打扰,厅内静得出奇,每个人都似屏着吸收。直到此时老人缓了口气喝茶时也无人打扰,只静静的等着。老人的声音粗糙沙哑并不好声,说的也不生动,悠悠的像背书一样的语气。这种语气很是压抑,竟让人有一丝透不过气来。声音仿佛被时光磨擦着,溅出一点一点光花,无声无息的灼到了人的心里。所有的人像是身处火光之前,跟着那些传说中的人们一起怔怔的望着眼前发现的一切。
二胡声再起,比先前更是唯美凄楚,竟让这炎热的夏日午时蒙上了一层重重的寒意。
粗糙的声音悠悠的再声,带着人们去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
所有人都眼睁睁的望着那白影入焰而去,他们来不及反应,事情都只发生在那一瞬间……她回头却是幸福的一笑!那笑容像极了黄泉路上的蔓珠沙华。她无悲,她无哀,她无心……她在寻自己的路!她在追赶前方的人!
身体在烈火中融化,她感不到痛。唯有生命的释放……
火焰嗜着人血,经久不灭,无尽的炫彩。连那天边黄昏的落霞也为之暗色……
光火消失后,几楼青烟凝到一起,远远的飞走……唯留下男子曾经放于胸口衣内来不及送出的菱花镜!”
老人停止了拉弦,静静的沉默下来。
见故事完了,堂下三三两两开始了议论。
“这个故事是真的,我爷爷的爷爷也讲过。”宾客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摸着胡子煞有介事的道。
“听说那女子把怨恨都留在了菱花镜上,之后谁若得了那菱花镜,便会惹上血咒!”另一个青年男子摇着扇子说出了故事里没有的部分,立马赢得了众人的目光围观。他顺势抱扇含笑的回礼众人的眼神,“据说镜子的主人会有一场劫……要么杀了自己的爱人,要么会被爱人所杀!一百年内倒霉的有缘人死过两个……”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有继续询问的眼神,有嘘声不信的笑嗔……
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回过头来坐好开始吃饭。不由得笑了笑,这客栈里每天都讲着这样那样的故事,还有人妖恋的,若都信了,岂不太劳神了……
“胡说八道,谁说菱花镜有血咒会咒人死的……”一个稚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好奇的转头看向楼下。只见一个约摸四五岁大的孩子,一身青色玄纹衫,憋红的小脸儿怒气冲冲的上向扬着。可能因为身材矮小不够强势,遂站到了桌子上。两手插腰,傲慢的抖着一条腿,像是谁偷了他家的米似的。我刚喝进口的汤忍不住笑喷了……小孩子很不幸的站在我的下方,很不幸的被我喷出的口水洒到了头发上,脸上……
堂下顿时热闹起来,纷纷讨论着这是谁家的孩子受了父母的气来这里撒气。
那孩子对周边的人们狠瞪一眼后,抹了一把脸上被我喷到的口水,愤怒的扬头。
我自知理亏,不敢接触孩子的目光,转过头来喝茶。
只觉一阵风声急过,什么东西从眼前闪过,还不待我抬头去了解是怎么回事的时侯,一玫银针嗖的刺进了我的手背里,手不由得一抖,杯子落下,砰的一声碎成几片。
抬头看,不由得一怔。前一瞬还在楼下站着的小男孩此时竟站到了眼前。抱胸而立的阴笑着看我。而我的身体自那银针刺入后便一点一点开始麻木,直到僵化成石头一般。
☆、第十九章 桃花谷
做梦也想不到,我竟被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子一头塞进麻袋里拖着走了。我想,这辈子最丢脸的事莫过于此了!
身子麻痹着缩在麻袋里一动不能动,被颠的一左一右,晃得厉害。气极,恨极,恼极……最后也许是羞愤至极,晕晕的睡了过去。
当我可以从麻袋里伸出脑袋时,发现身处一个小竹屋内,一门一窗。屋内摆设简陋,一桌一椅,一床一盆载。窗外有悦耳的鸟叫声,屋内被几楼阳光点缀。
“以后你就是本尊的奴仆了。”孩子稚气的声音响起,一本正经的站在我面前,用威严的语气说道。
“本尊?”我忍不住咯咯笑起,以表示蔑视。
小家伙生气了,鼻子哼哧哼哧的像是马上就要冒出火来,长得像猫儿一般的大眼珠子阴森森的转了几转,愤怒的盯着我,“本尊是桃花谷里的桃花仙,你敢嘲笑本尊!”
“桃花谷?桃花仙?”忍了笑,清清嗓子,我认真的问他:“你今年几岁?”常看到一些书上面说是某些神仙修练到一定程度可以返老还童。他既有本事把我这个用毒高手给用毒坑了,我自然不敢小看他,不由得怀疑这小孩子真的只有四五岁,还是四五十岁走火入魔后的结果。
小家伙噘了噘嘴:“五岁。”
看到神仙的梦想一空,我无奈的摸了摸额头,真是被一个五岁小孩子给绑了,郁闷至极!
“你父母呢?这里还有没有其它人?”我从麻袋里爬了出来,坐到椅上为自己倒茶。
小孩子思索的番着眼皮,样子甚为可爱,粉面珑玲的像玉瓷做的人儿一般,“父母?父母是什么?我有姥姥和姑姑!姥姥也是我师父。可是父母是什么呢?医书上没写!”
“噗……”我被呛的一喷,连连咳嗽起来,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竟不知道父母是什么?咳……咳……”
小孩子默了默,“姥姥不在了,她以前对我说的很多话,我都不记得了。”
我点了点头生出几分同情,一个孩子应该在三四岁左右才能记事吧!像他这样的,有本事背个活人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那姑姑呢?”
孩子偏头指向我的身后:“姑姑一直挂在那里。”
“嗯?”我被吓得一个惊魂,手一松,杯子划落倒在竹桌上。跳了起来,退到孩子身后。待看清楚那竹墙上挂着的是一幅画而不是别的什么诡异之物时,才拍了拍胸口,抹了抹额角的冷汗,放下心来。
“你怕什么?”孩子鄙夷的瞥了我一眼,“他们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