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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珠愣了一下,既而笑了笑解释道:“咱家王爷做事低调,十岁前摆过宴。之后,生辰之日多不在家中。两年前从军营回来即使是在家里也不摆宴,不通知任何人。皇上和慈妃娘娘也由着他,只送来些赏赐。”
我翻了翻眼看着屋顶,想着,既然如此,省的忙活,那还来找我做甚?而我的生辰是哪日来着?姐姐上次说是秋天还是冬天来着,下次定要问一下,不能做个糊涂人。
白珠观望良久,终是叹了一口气,更把来意说的直白一些:“王妃您是不是该送王爷……或者……要么做碗寿面也是好的!”
我缓缓翻身坐起,呆呆的看着她:“做……面?”真是苦笑不得,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哪会呀?”这丫头真会给主子找罪受!在院子里拨根养得好的毒草送他道是可行,可不知他会不会直接用那毒草泡杯茶来赐给我!
白珠弯下身伺候我穿上鞋,慢条斯理的说:“王爷总是救过王妃一命的,王妃总该……”她没有说下去,我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无非是想说让本王妃应该知恩图报,不该忘恩负义!我遂咬了遂牙跟着白珠奔向厨房。想着我是迟早要走的人,又是个不愿欠他人人情的人。一碗面吗?虽报恩的有些微薄可也能让我走后觉得少些拖欠!
我站在一旁望着白珠和面,只见她手中的粉末东西不一会用细细水流和成了个大团子,再揉来揉去,还不时侧过一个笑脸来宽慰我:“没事的王妃,您一会儿只用下锅也是一样尽了心意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也好。
那软软的团子在白珠的手底下变成了长条的,又被抹上了什么滑滑的东西,她手指一拈,用力一拉,拉长后再折起来再拉……如此反复,不一会儿,手中的团子成了细细的面条一把。
“我给您生火。”她拉完面又蹲到锅头。
锅中水浪成泡,白珠说可以下面了。我拿起面条就往锅里扔,那水花噗的溅了出来。我与白珠嗖的退后。幸好,我俩身手敏捷,衣带无损。彼此望着笑了笑,相互宽慰!
最后由于我不知道面到锅中后该怎么办,只得低下身子烧火。待白珠捞出面条放进碗里后,我深深松了一口气,在额上抹了一把汗水,这真真是比练丹费事多了!站起,想去看看那面,忽觉脚跟一热,低头去看时,立马心惊肉跳:“着火了!”撒腿便往外跑。
白珠跟着我跑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盆子,追在我后面:“王妃,停下,停下!”
我穿的是云裳华纱,极易燃,火焰已到了腰间,吓得我只知大喊救命,脚下一个劲的跑。院门关着,我就绕着院子里跑。
“王妃……”
唰的一声响,周围安静了,我也安静了。水流缓缓从额头流下来,到下巴,到发梢,到全身……
白珠松了一口气,扔了手中的铜盆,过来在我身上来回查看。半晌后,舒了口气:“还好只是烧了衣服。”又忍不住笑了,“没想到您竟可以跑的如此快!”
我依旧胆战心惊,久久不能动。这回这碗面真是值钱了,报恩不算鸿毛那般了吧!
后来白珠告诉我,其实当时我只要躺下身打几个滚,火就会灭的。我摇了摇头,那太有失形象了!可是后来又听巧儿说,那天听到喊声的几个小丫头跑着冲到门口时,正好看到我半身是火的乱喊乱跑,几乎无形象可言……
换了衣裙后,洗了一把脸,白珠又非得给我把头发重新梳上一梳,还特意挑了一只最鲜丽的海棠花钗插到我的发间,精精致致将我打理一番。我照着镜子有些蹙眉,本给他做碗面也没什么,现在把自己收拾的这般隆重,总觉得有些不妥,一时又想不到是哪块不妥。
由于刚才那碗面,此时泡得不成面样了,白珠又重新做了一面。看着香喷喷、热腾的汤面出锅,我远远的立在门口不敢靠近,仿佛只要一进厨房的门,就能再让身上着一次火。
为了做到白珠说的尽上心意,我亲手撒上了白珠切好的葱花、熟牛肉片、酒酿丸子……这次的心意,差点儿搭上老娘的性命!想想有点不值!
我走在前,白珠走在后用木盘托着面。临出西临苑时遇到宫里驻守的那两个麽麽,她们见我要给王爷送面,甚为欣慰的嘲着我笑。是那种家长觉得孩子长大了的那种眼神,看得我有些心虚,呵呵的干笑两声。
白珠却很高兴,她说,麽麽定会在慈妃娘娘面前提起,对我是件好事!我不以为然,翻了翻眼看天。
进了东临居。家丁说杨谌在书房,我们遂又转了一道弯走向书房。我一路想着,怎么对他开口说第一句话。必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总得有个说法。
“寿辰安康,上次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特献上一碗面,以报大恩!”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虽然我的确是只想用一碗面便报了恩,可这么直白说的话,我的命岂不太轻贱了,只抵得上一碗面!
☆、第三十三章 一碗面惹的祸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说,人已到了书房外。窗户半撑着开了个缝,里面传来女子清翠的声音。
“今日是王爷生辰,解语做了一碗寿面。今年不同前些年,没有塞外大雕的肉,只得借花献佛用了府上的东西,还请王府不要见怪。”
男子轻笑一声,缓缓道:“颜色很漂亮,手艺不减当年。”
我顿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白珠托盘里的面,顿时心里有些窝火,差点自焚了,我容易吗我?这面的颜色怕是跟解语姑娘的没法比了,我的手艺就是给里面撒了一些白珠做好的料。转过身,示意白珠不要出声,轻手轻脚了退去,惺惺的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回到西临苑,我把面碗放到桌上。支着脑袋望着已无热气的冷面,顿时有种把心掏出来被狗吃了的感觉,着实不是滋味儿!
“王妃……我们做一桌菜吧,肯定比花小姐的一碗面强。”
我皱了皱眉,本小姐做一碗面就差点牺牲了,还敢做一桌子菜?而且凭什么给他做呢?
白珠见我不语,立马垂头丧气起来。喃喃道,“面该泡坏了,奴婢拿下去吧!”
我拿起筷子,把碗拉过来:“为了这个差点连命都没了,别浪费了,我还饿着呢!”挑了挑面,发现面已不能吃了,泡的比出锅时粗了一半,汤全被面给吸干了。能吃的只有里面那些我撒野的料,丸子、牛肉……
低头塞一个丸子入口:“味道不错!”边吃边问,“酒酿丸子,是不是就是把丸子做好后放进酒时泡一会儿?”
“酒醇丸子不能放进面里吃的?”
一个声音轻飘飘的传来,我侧了侧头……杨谌!有些诧异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反应上来以后,原想着客套的让白珠给奉上一杯茶,却不见白珠半个影子!
杨谌坐在我对面,看着我:“今日该吃面的好像是我吧!你不是不喜欢吃面吗?”
我放下筷子,很顺口的说道:“你不是刚刚吃过面了吗?”我前脚才刚回来,他后脚就到了。刚在那边听花解语所说的样子,应该是刚刚端过去的面,这杨家老六吃面怎么跟灌汤一般快!语毕,挑起一片牛肉喂到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咳咳!”
我慢悠悠的咽下牛肉,抬头:“有事?”
“……没有!”他的表情略不自在,似带着某种不悦,像是我偷吃了他碗里的肉,我低头看看自己碗里的肉。
“那个……我还没吃过饭?”半晌后,我已吃完了碗里的肉和菜,耳边飘来这一句话。抬头正对上他巴巴的眼神,直盯着我碗里的面。我顿了顿,“没吃饱?”
他愣了一下:“你说的是我还是你?”
“你。”
他黑着脸,挤出一句语:“我说了我还没吃饭?”
我怔了怔:“午饭还是晚饭?”
他转头向外望了望:“太阳下山了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他是何意思。
“这个时辰谁吃晚饭?”他挑了挑眉,懒懒的伸出手指看着自己的指甲盖子。“听说你手里那碗面应该是我的?”
我愣了一下:“书上说长寿面只能吃一碗,而且一根不能断。”
他笑了笑,眼珠子转了过来:“你看的书不少啊,书上有些东西说的不错。”说着倾身向前把我手里的碗抢了过去,又拿了我的筷子。
我反应上来忙嗖的站起了身,不等他坐下就去抢碗,“书上还说,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杨谌蹙眉,手不放开,拽着碗的东边沿:“哪本书上这么说的?”
我亦手不松开,拿着碗的西头沿:“萧女烈传!”
“这是禁书!再说里面也没这一句!”他咬了咬牙,依旧是不放手,还更加用力的拉。
我自不会示弱也用力的拉,“你看过?”他不说话,专注的跟我抢碗。
你拉我拉,一会儿东一会儿西。
“快松手。”他威胁我。
我撇了撇嘴:“不松!”
“力气挺大呀!”
“彼此彼此!”
“松不松?”
“不松!”
“……那我松!”
“……”
一阵噼里啪啦响,碗碎了,桌子倒了,椅子翻了……我提着裙子,一拐一跛从房里挪了出来。院子里的白珠和巧儿正在赏花,还嘻笑着耳语,忽然转头看到我,神色一怔忙跑过来扶我。
“小姐。”
“王妃。”
异口同声:“您怎么了?腿怎么伤的?”
我扶着她们的手臂撑起身子让自己站直,理了理气:“被狗咬了!”
“狗?”白珠和巧儿齐看向我身后的方向,她们的目光等来了从门内缓缓而出的杨谌。两人立马低下了头,不再说一句话。
“咳咳!去屋内收拾一下,打破了一只碗。”
“是。”白珠和巧儿忙将我放开,快步跑向屋子。
两人这一走,我胳膊一空,腿一疼,身子歪了一下,险些跌倒。努力站稳后,恨恨的瞟了杨谌一眼。
杨谌不急不缓的走来,过我身旁时停下脚步,明如清泉的眸子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噗哧!”大笑起来。
我立马绿了脸,更加恨恨的瞪着他,心情真是坏到极点儿!
“很能忍吗?”他笑道。
我愤道:“不能忍,你早残废了!”
他敛了敛笑容,伸手捂着嘴角咳了咳。很不悦的瞟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王妃,那面本来就是给王爷的,为何又抢起来了?”白珠出来扶着我,甚是惋惜的说。
巧儿也接道:“听说王爷没吃花解语的面。”
我想说,都已将那面中的菜和肉吃得干净,只剩下了泡的发胀的白面,半点儿油水都没了,怎好意思再当寿面给那人!岂不太丢脸了!
正当我三人一排准备回房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转过回去看,只见刚刚离去的杨谌又返了回来,身后还跟着管家和两个家丁,像是抬着什么东西过来。
放好东西后,才看出,是一盆一人高的盆栽,长得像槐树又不像槐树,叶子绿中发紫,枝上挂着十来个核桃大小的棕色果子。管家带着家丁对我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白珠说要炖汤,拉着巧帮忙,也离去。
☆、第三十四章 棕桂
我莫名其妙的盯着杨谌,示意让他自个说说拿来这东西是何意思。
他只笑了笑,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槐树下,坐到了我之前摆着的长椅上。舒展着身子,眼睛望天。伸手拽下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