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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燕城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刚才击中他的脸颊的,好像是一块玉佩,这会正掉落在他面前,上面写了个“祁”字。
千荀祁很无辜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啊,手滑了,抱歉抱歉。”
“……”
谈十二嘴角抽搐两下,决定当做没看见,然后上前对燕城说道:“燕大人,请将身子翻过去,换药。”
燕城哼唧两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谈十二上前要帮他脱掉上衣,刚脱了一半,千荀祁几步走上来,将谈十二的手拉住:“你先歇会儿,我来。”
燕城吓得一激灵,便要跳起来:“皇上,这臣可担当不起,不然还是叫下人来帮忙换药吧。”
千荀祁看见谈十二的眼睛里写着“小气”两个字,立刻便将要说出口“好”字硬生生地吞下,换成了:“燕大人为救人受伤,朕帮你换个药又有什么关系?来来来,趴下。”
燕城愁眉苦脸地趴下,又是担心没人换药又是担心千荀祁这番换药下来自己会不会少半条命,上衣已经被他脱了下来。
但见他背上原本缠好的布条上浸满了伤药和血迹,千荀祁上前伸手便要撕下来,燕城终于忍不住跳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咧着嘴说道:“皇上,求您了,还是让十二来吧,我保证不动她半个指头。”
谈十二也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将千荀祁推开:“皇上,您先去那边坐着,别添乱了。”
他添乱?
千荀祁心里很不是滋味地坐到一边去,看着谈十二慢慢地帮燕城将上衣脱下,而后小心翼翼地帮他换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最后忍不住又站起身来走上前去。
“小十二,要不朕帮你给燕大人上药如何?”
“不用。”
“唉唉,你别看我这样,其实这个我很在行的。”
“真的不用。”
千荀祁被拒绝得很受伤,半天不说话,谈十二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倒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说什么,忽然瞧见门口处小牙子探头探脑地进来:“皇上,国师大人来了。”
谈十二正要上药的手忽然一停,一时间力道有些不稳,燕城当即叫起来:“啊——十二啊,你要杀了我吗?”
他话音刚落,门口阴影一晃,白袍的身影已经进来,看见房间里的情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上前唤道:“十二,你还好吧?”
燕城有气无力地想说话却又忍住了,国师大人,难道你看不到趴在这里身负重伤的人是他燕城吗?
谈十二嗯了一声,却不像往常那般扑上去,只垂首继续往燕城背部上药,只是力道把握得不好,燕城龇牙咧嘴地忍耐了一会儿,最后哀求道:“皇上,还是你帮我上药吧……”
“朕现在不想了。”千荀祁似乎心情很不好,袖子一甩,回到椅子上坐了。
年哲涵慢慢走到燕城身边,瞧了一眼床上趴着的男子,笑道:“听闻燕城大人保护了小徒,在此不胜感激,有时间请燕大人来无尘宫一叙。”
燕城连忙回道:“国师客气,说起来,燕某这条命倒还是十二救的呢,令徒智勇双全,实在让燕某佩服。”
年哲涵笑道:“燕大人客气。”
谈十二一声不响地将燕城的伤药换好,又将污物都收拾了,年哲涵上前一步,轻轻唤道:“十二,为师此番前来是来接你回无尘宫的。”
她微感讶异,回转了身子,问道:“师傅要作甚?”
年哲涵笑了笑,说道:“为师最近有事要外出,无尘宫之中无人,所以来找十二回去坐镇。”
谈十二情不自禁地上前:“师傅要去哪里?”
年哲涵笑而不答,只转身对着年哲涵施礼道:“皇上,请准许我带十二回去。”
千荀祁点点头:“十二是国师大人的徒弟,自然是悉听尊便。只要她自己同意,朕也没什么说的。”
谈十二望了一眼燕城,她已经基本上快要完全接近这个人了,只查一点点,就能把这个人争取过来,然后付清远便会少了一只有力的臂膀。
只差一点点……
“师傅,我跟你回去。”她说完这句话,忽然忍不住去看千荀祁,那位皇帝正垂首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里的腰带。
年哲涵微微笑了笑:“好。”
等到两个人出门而去,燕城终于忍不住开始呻吟起来,谈十二这么一走,谁来照顾他给他换药啊。
“皇上,烦请您把燕姬叫来……”
千荀祁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不想搭理他,燕城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说道:“皇上,臣觉得您现在去追还来得及……真的,跑快点,把十二追回来吧……”
他实在是怕啊,万一千荀祁不肯把燕姬叫来,非要坚持亲自给他上药,那可就死定了。
千荀祁嗯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对着小牙子交代了一句,又转过头来:“燕大人,朕已经派人去叫燕姬姑娘了,你在此好好养伤吧。”
他走到门前又回头问道:“燕大人以为这次突袭的人会是哪家派来的?”
燕城摇头道:“臣回朝时间还短,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因此想不出来。”
千荀祁点点头:“难道燕大人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义父大人?”
燕城挣扎着翻过身来,望着他道:“皇上,此话怎讲?”
“也没什么,朕只是随口说说,你听听就算了。”说罢出门而去。
燕城趴着目送他远去,忽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
谈十二跟着年哲涵回了无尘宫,一路上两人几乎也没怎么说话,一直到了无尘宫门前,年哲涵才笑道:“数日不见,徒儿这便生疏了啊。”
谈十二心里有很多事情想问,又不知从何说起,想了半天说出来了一句:“师傅此番出门是要去找阿良姑娘吗?”
她实在不明白,一心楼离得这般近,都是在一个城中,如果要见,穿过城便可见到,为何每次都要消失一段时间?
年哲涵被她问得一愣,半晌才道:“谁告诉你的?”
“没人跟我说。”谈十二见他的样子, 便知他是默认了,不由得心头一阵焦躁,“师傅,您……是不是跟阿良姑娘有婚约?”
年哲涵猛地望向她,目光里有些闪烁,谈十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
“是的。”
我就死心……
“恭喜师傅。”她笑眯眯地往后退了一步,“听说阿良姑娘可是位好姑娘,上回我在一心楼也见过她。师傅能得如此美眷,徒儿也就安心了。下回再见着可要上去唤一句师娘了。”
年哲涵喉结上下滚动几次,终于没有说出什么来,只笑道:“好。”
“那徒儿睡觉去了。”
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十二,为师这次大概又要离开一个月,这无尘宫里的事情就托给你了。”
“好的。”她背过身子,边走边答得很干脆。
“……以后还是不要假扮为师了。”
她步子顿了一下,也不转身,急急忙忙地往前走:“是,徒儿不会再给师傅丢脸了。”
年哲涵瞧见她快要出门了,又跟上一句:“以后跟皇上也不要走得太近了,一年以后,为师会将国师之位传给你。”
谈十二蓦地止住步子,转过身来,脸上全是泪水:“为了师傅好去迎娶郡主吗?”
“什么?”他猝不及防,一下子顿住身子,谈十二却又已经转身而去。
“师傅自不必担心,迎娶师娘是大事,你去忙便好了,徒儿要给师傅准备贺礼了。”话音落了,人也已经出门不见。
年哲涵望着她离去,伸出手指按住额角,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也离去了。
谈十二几乎是一路奔回睡房,路上遇见阿青,后者正要开口,谈十二立刻摆摆手:“阿青,过了今天,你要怎样骂都好。”
说罢,进了房间将门紧紧扣上。
这下轮到阿青发愣了,呆了一会儿,才嘀咕道:“国师又怎么招惹她了?”
谈十二趴在床上,流了会眼泪,又傻笑了数声,如此几次,终于有个尖细的声音叫起来:“疯子!疯子!”
这一嗓子把谈十二的眼泪全吓了回去,抬头一看,霄徒子正立在窗台上,一脸惊恐地瞧着她,她伸手一把将它抓过来,恶狠狠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霄徒子登时神气全无,扑棱了两下翅膀,垂头丧气地说道:“抱歉……抱歉……”
谈十二微一思索,便明白定然是这只鸟儿路上误事,才导致年哲涵救援迟来,她此刻已然全不生气,轻轻抚了抚霄徒子的羽毛,有些苦涩地说道:“算啦,徒子,就算师傅能赶到又能怎么样呢?他还是要娶阿良姑娘的。”
霄徒子立在她掌心里,歪着头瞧她,谈十二抚了几下,笑道:“好了,徒子,你也赶快找只漂亮的鸟儿吧,师傅他……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她语气里无线怅然,听得霄徒子也惆怅起来,喃喃道:“我的……我的……”
这次年哲涵一走便是数月,当初定下的一月之约全然不作数。谈十二此次不再去追查他的下落,只偶尔跟飞回来的霄徒子说上两句话。
这段日子其实倒也并不寂寞,千荀祁跟燕城会不会隔三差五地来看望她,不过若是两人分开来的话还会好一些,若是一起到来,势必是要剑拔弩张一回,每次阿青的脸色都会黑上半天。
好在这两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阿青跟谈十二,所以无尘宫里一切安好,只是那些奇门遁甲谈十二却给撤了,年哲涵不在,要这些东西作甚?
其实谈十二心里也隐隐明白,千荀祁身为一国之君,虽说没什么实权,又废柴了些,但是国事缠身还没事跑来逗她开心是为何意,而燕城则是真的因为无聊,这礼部侍郎对于他来说也实在太过轻松了些,只得没事来她这里找乐子。
自家哥哥们去世的去世,不在的不在,谈三律在那次之后又失踪不见,想来是生了自己的气,燕城对于她来说,倒想个没大没小的兄长一般。
“十二啊,我肚子饿了,能不能让阿青送点点心来?”燕城坐在椅子上跟谈十二哼唧,他近来越来越过分了,一到饭点就跑来蹭饭,令人怀疑宰相府的伙食到底有多糟糕。
“没有点心,你可以去吃/屎。”
“哎呀十二,你真是没有半点女孩子的样子,这么猥琐的话也能说得出来?我看你定然是嫁不出去了,来来,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了你吧……啊!皇上!”
这次砸中他的脸的,是跟上次同一块的玉佩,千荀祁跟无辜地拍拍手:“不好意思,又手滑了。”
“……”燕城泪流满面。
千荀祁涎着笑脸凑上去:“十二,我也肚子饿了……”
谈十二瞪他,御膳房的厨子都死光了吗?
“没有吃的,你可以去吃/屎屎。”她这无尘宫已经快被吃垮了。
“……十二啊,为什么我的这句比燕城的那句多了个屎字?”千荀祁很纳闷。
“哦,因为我比较偏向你,怕你吃不饱。”谈十二答得从善如流。
燕城咧开嘴笑得快要背过气去,千荀祁张开双手扑上去抱着她:“小十二,我要吃了你——”
“这里好热闹啊。”一个女子的声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