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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腾来闹腾去,天色也暗了下来,外面涩涩冷冷的,不很舒适。远远的我看到草堆那边有人在发生争执。那个背对着我的黑衣人和谁扭打了起来,一脚踩在那人身上。那人不断在嚎叫。
我认识那个黑衣人,准确的说是穿着黑披风的人。恍然间我好像想了起来,之前兰若跟我说,有个黑人授命他来接近我,在西山比武的那次,之后在我自己的地盘上,他也提到过黑衣人,后来我做梦也做到过。现在看来,那所谓的黑衣人越来越像是这个寄离。
冤家路窄,我看到他就憋了一肚子气,看他欺负人更就看不过去了,但介于李文清的尴尬处境,我忍了忍,扭头要走,却听到了冬瓜凄惨的叫声,还是在叫我。
我心底一颤,顿了顿扭头看去,却见寄离拉着冬瓜到了井边,将他头里塞。
我一阵挣扎,心底直冒火。这寄离好生嚣张,凭什么这么虐待人?虽说冬瓜对我不仁,但我还不至于像他那么不仁义。
我急急一声大喝:“住手!”言毕,快速跑到了他们面前。
寄离慢悠悠的抬起眼睛看我,冬瓜却是一见到我就在叫老大。看他那被打的满脸花斑,我暗叹一声摇了摇头,当日跟着我下山何至于如此,自作自受。
“霍小狐!”独眼龙大声叫了一下我的名字,将手里的冬瓜拎了起来。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展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侧头道:“在。”
“玉玺在哪儿?”他将冬瓜的头又塞在了井口,笑着问我。这人的阴险我知道,所以心底琢磨着跟他说话。
“玉玺啊?是不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玉,上面刻着八个大字,还缺了一角?”既然你都认定我有了,我就让你知道我有也无妨,我不说你能奈我何?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不错!”我两腿晃着点了点头。
“在哪里?”他笑了起来,那剩下的一只眼眯了起来。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是独眼龙了,肯定是胡说八道被人打的。瞧那德行,不打他打谁?
“书上!”切,老娘是谁,告诉你,做梦!我不屑的转过头。
独眼龙倒是不在意,脸上还挂着微笑,顿了一顿将冬瓜往井里推,死命的推。冬瓜吓的大叫,两手死死的推着净边,两腿不断打颤,抖的那么剧烈让我觉得,大概不用寄离推他自己就可以下去。
我的众兄弟中,冬瓜胆子最小,又恐高,平日里我都不会叫他做什么。如今这么被吓,吓的我倒有些不忍心。
死人独眼龙,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心软,我今天偏不!
“冬瓜,你别叫我老大了,你们都把我赶下山了,我哪里还敢做你们的老大?”我佯装不在意,云淡风轻的笑对寄离。
计定
其实本质上说,我还是有些怕这个人的,因为不知道他脾气秉性,现在但就明白他很阴险,不好对付。
我的话冬瓜似乎没听见,叫的反而更加大声,脸都虚脱了的白。
寄离点了点头,猛地用力一推。我眼见着冬瓜头朝地脚朝上的滚下了井,速度之快就在瞬间,我连眼睛都没来得眨一下。
我惊呆了,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充满危险的人。他这是在像我示威,是在告诉我,若是我不说,他也会像丢冬瓜一样将我丢下去。
“霍寨主,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寄离缓缓的笑着,那悠然姿态好似在看风景。而他刚刚却杀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冷血!”我悲愤交加,看着井口只生生的挤出了这两个字。却心有怜悯,冬瓜死的冤。
“冷血?霍寨主,只要你交出玉玺,他便可不用死,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寄离眯起了眼睛,扭头看了一眼井下。我一时不解,顺着看去,他丢冬瓜下井的手一直没提上来,手臂肌肉也是紧绷,俨然下面抓着重物。
冬瓜落下,久久未闻落水声,我骤然一醒,大叫:“冬瓜?”
“老大……救我……黑……好黑……”井中断断续续传来了冬瓜的声音,却已经虚弱不堪,带着哭腔,好似已经被吓掉了魂魄,只会机械的求救。
这一吓我明白了,寄离在和我打心理战。冬瓜只是手段之一,他可以先丢冬瓜,再丢二斤,他可以丢下很多人,若是我支持不住,心软了,他的奸计也就得逞了。
我冷笑了一声,装作无视的拍了拍手,笑道:“请便,对我无情无义的人我没必要牺牲。”说罢我便甩了甩袖子走人。
不想,我这才跨出两步,那寄离快步上前,直接挡住了我的去路。但听得“噗通……”一声响,我停下了脚步。
他果真把冬瓜丢下去了。我余光扫过身后,顿了顿,收敛心神看着眼前人。他既挡路定是不善。
“够狠,我喜欢狠毒的女人!”那恶心的家伙说着便伸手来摸我的脸,我赶忙扭过头。
狗东西,老娘的脸岂是能摸的!
“滚开!”我一声大喝,往后退了一步冷眼对他。我和他之间有两步之距,若是一般人,我可以十招之内拿下。若是展墨,我可以有在交手时有半分逃脱的机会,换成李文清,我逃脱的机会只有十分之一,而这个独眼龙,我有些摸不准。但就李文清对他的忌惮程度看,他怕也和他不相上下。我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一步,不想我退他进,连续五步之内等于没动,我们还是隔着两步距离。
“我寄离从来都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告诉我东西在哪里,我不为难你,否则别怪我辣手催花!”他脸上挂着笑容,眼中含着杀气,两手握紧,骨节不断的作响。
“你忘了,我现在是李文清的人,你敢动我,就不怕他罚你?”我明知李文清不在他眼中,情急之下却又只想到他。
“公子?哈哈,他要是知道我帮他问出了玉玺的下落我会感激我的!”他又向前一步,抬手便向我攻来。
我慌忙闪躲,往后退去。他出手很快,全然不是我想象的出的那种,虽然我的身手在渔阳郡已属不错,但被此人一攻击,全然没反抗之力。五十招之内只能招架,一百招之内几度要被拿下,最后竟被他掰住胳膊压跪在地上。
他的力气很大,半点不同于李文清平日的嬉闹。我的膝盖被地面的石块摩的生疼,急的满身都是汗。
“不要以为公子就能一直护着你,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失手过的,说,在哪里?”他说着,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小刀,用牙要掉了刀鞘,在我眼前比划。“据说女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容貌,霍老大,你呢?”
“……”我一阵发悚,吞了吞口水往后让了让。怎么的,他不至于想画花我的脸吧?
“我知道公子喜欢你,你说,他喜欢你什么呢?我看多半是这张脸吧?”他将刀子贴在我的脸上,逼着我正视他。靠得越近我越是觉得他张的恶心,脸上还有几个坑坑洼洼的小麻子,像极了市面上卖的胡饼。
冰寒的刀子落在脸上冻的我一个激灵,我很害怕他真的下刀子,但是,就那么妥协了我又不想甘心,于是便装作不在乎的笑道:“文清啊,他喜欢我的温柔体贴,多情妩媚,可不是只有这张脸。麻烦你,不懂两情相悦的事情就别乱说,免得让人笑话。”
我话才说完,寄离就笑了,毫不犹豫的刀子在我脸上刮了一下。一阵灼烫的感觉袭来,之后便是一阵撕裂的痛,有什么顺着我的面颊滑下。我垂眸看去,一滴滴血低在了我的腿上,地上。
他竟然动真格的,一刀毁了老娘的脸。
“感觉如何?”他笑着又将刀子放到了我另半边脸,刀面缓缓的在我的脸上流转。
我悲愤难当,骂了一声娘便往死里挣扎着要站起来,却不想他又是一刀。
“我说过,不要比我辣手催花,两刀而已,还有的救,告诉我,玉玺在哪里?”他蹲下了身子,一手捏住了我的下巴,逼着我抬起头。
我此时恨不能杀了他,和谈其他,我愤愤的咬牙高抬着头,冷笑。你敢这么对我,还想我告诉你?“有种你杀了我!”
“很好,既然这个你不在乎,那么,女人最珍贵的……”他朗朗一笑,将我推倒在地上。女人的本能意识告诉我,他下面即将会做什么。我惊慌的往后退去,却是被他拉着半分都动不了。
“我今天就斗胆一回,碰一碰公子的女人,就是罚,我也甘心了。”有人将人比禽兽,定然禽兽就是这样的人。他邪笑着伸手来拉扯我的衣服,拉一件便问一问:“说,还是不说?”
都做到这份上,要说我不怕那肯定是假的。我的脸很疼,我心里也很怕,我还很想呼救,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越是这样越是叫不出来,就算是出声也是骂声,求饶声出不来半句。
我此生大事小事经历的不少,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沦落到此种地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巴不得死了知才好。
寄离似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把扼住我的咽喉,又在逼问:“说不说?”
“你去死,杀了我我也不会说!”我厉声大喝,毫不在乎的狠瞪着他。东西我有又如何,你想要,做梦。
“那很好,真够硬气的!”他呵呵的笑了起来,一把扯开了我腰间的系带,“那就怨不得我了,我给了你机会!”
我仰头望着天空,白云飘过,太阳耀眼,几只鸟儿飞过。
除夕将近,想不到竟然是我的死期。我不害人,最后却为人所害,老天太不公平。
李文清不出现,我便是死路一条。这里都是寄离的人,没人会为我出头。我知道。我闭上眼睛,抱着必死的决心等待着下面的一刻。没想到有人一声大喝,寄离从我身上站了起来。
“公子……”他整了整衣衫,漫不经心的便就抬起头看向了来人。
我深吸了两口气,缓缓的拉紧胸前衣衫坐了起来。李文清看着我,两眼瞪的好似可以吃人,猛地一下子冲了过来将我扶了起来,脱下衣衫将我遮住。
“寄离,你竟然动我的女人?”他胸口不断起伏,速度越来越快,咬的牙齿咯咯的响。李文清发火我见的不少,可却从未见过哪次像这样。他气的全身都在颤,额上的青筋根根爆出。
“公子,不好意思,这么多天没碰女人,看到霍寨主,寄离一时把持不住……”寄离没半分害怕的神色,反倒是满脸微笑的看着他,好似在说笑话般轻松。
李文清眼睛渐渐的眯成了缝隙,顿了一下,转身抽过一旁官兵手里的刀子便砍了下去。
“杀了他你怎么向你义父交代?”我不清楚谁授意寄离,让他如此大胆,但是就李文清来说,杀了他便就是坐实了有异心的猜测,那他以后便永远被人猜忌,被人怀疑,这样的日子怎么过下去?
李文清的刀子在碰到寄离的脑壳时停下了,时间精准,再差一毫离,眼前便就是两半的脑袋。
寄离的脸已经掉了色,却依然站的稳当。李文清刀子停下后,他目光上瞟了一眼刀子便就平视着他,毫无惧意。
我上前抢下了李文清手里的刀子,举袖抹去了两腮的血,然后拉着李文清转身。李文清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只就那么看着寄离,满眼仇视。一直一来他都是笑脸迎人,便就是有事也会掩藏一份心绪,而如今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