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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了那么一道长口子。
野花上门
小时候听人讲故事有过庄生梦蝶,说的是一个叫庄周的人梦见了蝴蝶,梦醒了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还是蝶。我一直觉得这故事挺傻,人便是人,又怎么会变成蝴蝶,这人不是脑子坏掉了就是吃饱了撑的才有这闲工夫乱想。可是,现在我也迷茫了,梦里我被人剁了,怎么梦醒了脖子上真会有刀伤,到底我是在做梦还是见到的那些都是真实的?
我扫视了一圈屋子,屋内桌子还是桌子,凳子还是凳子,晚上什么样早上还是什么样,半分异样都没。
真他妈的怪异,我扭了扭脖子,套上衣服下了床,心里却念着昨晚对兰若的承诺。
昨天刮了一天的大风,早上起来天气又冷了许多,一丈来长的冰凌倒挂在屋檐上,映着晨阳剔透晶莹,煞是好看。
难得起早,我被冻的有些不太适应,瑟缩地绕过走廊往吃饭的偏厅走。迎面冬瓜走了过来,看见我先是一顿,然后立马转头,什么也不说就溜了。我想,他兴许是怕我,好,我不计较,继续往前走。
大概走了十步路的距离,我远远便看见根子在拉筋骨,边拉边吊嗓子。我想,他看见我总会要打声招呼的吧,那我就应一声,让他知道我没那么生气了。结果,他喊了,我应了,然后瞥了他一眼,他人跑了……
这事儿诡异了,一个见了我就跑,一个是叫了我一声就跑,别告诉我,再来一个,还是跑。
我心里正鼓捣着这个,一转身,“砰”一下子和葵嫂撞了个正面,撞得我头晕脑胀。我揉着脑袋,还没来得及数落她,她倒是好,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我又不是老虎,又不吃人,到底一个个怎么了,见了我像见了鬼一样。
我忍无可忍,大吼一声:“葵嫂,站住,你跑什么?”说话间,我追上了她,歪着脑袋走到了她跟前。非是我想歪着头,实在脖子疼,这个姿势比较舒服点。
“厨房里水快开了,我去瞧瞧。”葵嫂贼兮兮的瞄了我一眼,撒腿就跑,那样子不像急着去看水开没开,却像是做小贼被人抓到,慌慌张张。
我一把揪住了她的后衣领将她给揪了回来,冷笑道:“葵嫂,我会吃人吗?怎么怕成这样?”
葵嫂吞了吞口水,干笑起来,“谁说我怕,我怕什么呀,我只是急着去厨房……”话没说完,她还想跑,瞥了我一眼后又不敢跑了。
吞吞吐吐,必然有事,不敢看我那更是有事。我是有素质的人,逼供也是先礼后兵。所以,我啊了一声,哈哈地笑了,将葵嫂往墙上一按,眯着眼睛道:“葵嫂,你还记得这寨子里是谁当家吗?”
葵嫂嘴角抽搐了一下,讪笑起来,道:“那还不是你,你问我做什么?”
亏你还记得,我闷哼了一声,眸光幽幽地看着她,接着又问道:“当初你流落街头,日子过的苦不苦?”
“……”果然,一戳到伤痛,葵嫂的脸就白了,嘴角抽搐,说不出话。
“我这个人的脾气你也知道,对我好的人我会挖心掏肺,要是背叛我……”我冷笑一声,松开她往后褪去,折下一段屋檐上悬下的冰凌塞到了嘴巴里,使劲的嚼着,像咬脆骨似的噶扎噶扎脆响。尽管冰渣扎人而寒冷,但是为了起到效果,我做的很卖力。
葵嫂是白脸看我嚼冰块,青脸看我嚼完又走了回去。
吓破胆了吧,嘿嘿,很好!
我又笑着,胳膊揽住了她的肩道:“葵嫂,你也跟了我这么久了,我没当你是外人……”话音未消,葵嫂的腿软了一下,我清楚的感觉的到。我笑了笑,松开了她,指着厨房方向,道:“葵嫂,水开了吧?”
“小狐……”我又拍了拍葵嫂的肩头,让她快去打水,她倒好,反倒是不走了,一脸愁容地拽着我衣服,跟着我转过了身。
“小狐……小狐……小狐……”
“啊?”我什么时候学会这招我不知道,但是好像还挺管用,细想起来,我也挺诈的。我转身慢悠悠地看着葵嫂,道:“我去偏厅转转,好几天没出来了。”
“小狐……”拽着我的力气又大了些,葵嫂很不情愿地唤着我。
“啊?”这般不愿我向前莫非前方有事?有诡异!
“你别去。”葵嫂走到我跟前挡住了我的去路,一脸为难地摇着头。
“为什么?”我轻笑了一声,抬头看她。
“你不能去!”葵嫂深叹了一声,看着我好似很矛盾。又不告诉我什么事,又不让我去偏厅,那么……
我冷哼了一声,推开葵嫂就冲向前,却听得葵嫂大声叹道:“小狐,你怎么和我一样命苦啊……”
这话好似迎头一棒,打得我发懵,我顿了顿转头看她,却是她一脸沉痛,情绪隐藏不住。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定了定神,笑着靠近她问着。实在是习惯了葵嫂的虚张声势,我没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很严重。
“小相公……李文清……他带了个女人回来……”葵嫂差点就要捶胸顿足,哀嚎问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哦了一声便就低着头还往偏厅走着。
我就说了,怎么一个个见了我都像见了鬼,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们也真够老实,我不搭理就不搭理,一个个都把这事儿瞒着我是怕我伤心吧,我伤心吗?我伤心吗?
“小狐,男人都是浮云啊浮云……”
“小狐,不就是个男人嘛,没什么了不起,踹了咱再找……”
“小狐,我看兰若那孩子不错,要不你就收了吧……”
葵嫂絮絮叨叨,一路跟着我向前,还随着我的步伐越来越快,说话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听的我要抓狂。即至偏厅,我只觉得我心沉地跳不动,压抑得难受,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看到东西都在转,转的我头晕。
“小狐,你要是耐得住……”
“闭嘴!”我不受控制地冲着葵嫂吼了,吼的声音挺大,吼完全身血液都好像沸腾了起来,直冲脑门。我吼完葵嫂不敢出声了,冲着我直翻眼珠子。
这厢刚吼完,那厢笑的欢快,还有一个娇柔无比,**蚀骨声音,“谁叫这么大声呀,真粗俗!”话音刚落,一个粉衣女子走了出来,那女子生得体态妖娆,狐媚勾人,大冬天的她衣服还没我睡觉穿的厚,脸盘子很好,不过眉毛上长了个痦子。老人说,女孩子哪儿长东西面相不好,犯凶。
那女人出来之后,李文清跟着就出来了,看到我没半点紧张,反倒是肆无忌惮地搂住了她的腰。
我沉默了这两天就沉默出这结果,前些天还抱着我喊娘子娘子,一转脸立马给我找了一小的。好歹这还是我的地盘呀!
我喘着气不说话,冷着脸等李文清先开口,却是那女的胆子不小,一扭一扭地就扭到我我身边,横着竖着将我打量,似观货物般。我心中有火正没处发泄,就等着她来挑衅好扇她两巴掌,却听得她道:“啧啧,多日不见,盟主您怎么还这么没女人味?”
瑟缩风中
什么叫做多日不见,我们见过吗?
我歪着脑袋再度将此女打量。鹅蛋脸,杏仁眼,小鼻子小嘴,一股小家子气怎比我的大气豪迈,英武不凡。
我极度不屑,大手一挥道:“女人味?那是没用的女人用来迷惑男人的,老娘我不需要。”
那女的嗤地一声便笑了,回头扯着李文清的衣袖嗲声嗲气道:“公子爷,盟主说人家没用,您说呢?”她边说边往李文清怀里钻,蹭着他的身子不住撒娇,顿时叫我浑身发寒,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我冷笑,朝李文清道:“文清,你说呢?”我认为李文清有见地人,我也觉得他知道我是这么想的。我给了他高帽,他别给我自己往下摔,那可怪不得我!
李文清笑而不语,只将那女子宠溺地往怀中一搂,过了半刻对我道:“小狐,何必和一个小女孩过不去,小千还小,你该让着她才是!”
我吐血倒地!我还没跟他计较骗我这件事,他倒是好,还让我让他的姘头,丫当老娘吃素的是吧?
那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李文清刚说完,她接过口便对我道:“盟主姐姐,你放心,以后你一三五七九,小千我二四六八十,我不会霸着公子不放手,让你觉着吃亏的……”
老娘我不是软柿子,不是谁都能来拿捏,我不理会那骚包的狐狸精,只神色镇定地看着李文清道:“文清,你是跟我说真的?”
李文清也不辩解,渐渐松开了搂着那小**的手,遗憾道:“我是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可那天你知道了真相很生气,一句话也不愿跟我说,我以为我们无法挽回了,就在这时候,小千找我找上了山。她一直仰慕我的,追了我好多年我都没有答应,这几天我试着重新接受她,突然发现她挺好……”
好啊,我一时不理你你就空虚寂寞了,就把持不住了,好的时候还说要掏心掏肺给人家,全他妈是骗人的鬼话!陡然之间,我浑身在冒火,风虽然很凉,可是吹到我身上反而好像在助长火势,让我全身热血澎湃。
我笑了,哈哈大笑。一三五七九,二四六八十老娘我不是吃素的,不是随便就能糊过去的!
我点点头,晃着走向了李文清。那小**不太识相,两手插腰地就冲向前挡在了李文清面前,冲着我道:“公子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你听不懂吗?”
“老娘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冷笑一声,一把将她拽了出去,高昂着头对着李文清的眼睛。你小子要还有半分良心就该知道愧疚二字怎么写。
“啊哟——”一声娇吟,叫的我骨头都酥了。李文清直接越过我就走向了摔倒在地的小千,将她扶了起来。
“小狐,我知道你一时不能接受,可你也不用伤人吧!”李文清不顾及我的感受,胡乱地就指责起来。可恨那女人还边叫痛边对李文清道:“公子,姐姐肯定不是有意的,你也别怪她。”
这一唱一和的倒是有完没完,当我摆设是不是?
我越想越不服气,越想越觉得窝火。他从上山到现在,我哪点对不住他了,要吃给吃,要穿给穿,人都被他给霸了过去,他还想怎样?我衣袖一撩,气冲冲地就冲到了李文清面前,再也装不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怒道:“李文清,你是不是喝高了黄汤忘了身份,你是兄弟们抢来的压寨相公,老娘我的男人,没老娘允许谁说你可以带女人回来?”
李文清半点不慌,慢条斯理地笑道:“这么说,你就是承认我了?”
听到这话,我有些发懵。什么意思?话里有话,难不成这一出就是在气我,要我当着大家面说这个?
小千手掩着嘴巴呵呵的笑着,像是挑衅。我看的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她,死女人。李文清也是猪,要是我不认同他的地位,那么那天晚上那破事是什么?好玩啊?
我白了他一眼不说话,鼓着腮帮子直呼气。反正今儿这事得给我一个交代,不然谁都别想好过!
“那证明给大家看啊?”李文清笑了一声,又冲着我道。
证明你个头,怎么证明,大家都默认的东西要证明什么证明?我惊讶地看着他,皱紧了眉头。李文清笑着向我走来,眸光幽幽地颇为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