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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箭伤再也没有复发过。如果今天没有听到秋若雨提起「天机卫」,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中过毒了。
难道通魔草之毒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痊愈了?想到这里,手下意识放在肩膀上的伤口处轻轻抚摸,已经摸不出任何疤痕了。
通魔草之毒可不是感冒病毒,放任不管绝对不会自己康复。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秋若雨请大夫配的药把夏静双治好了。
但是作为天机卫独门毒药的通魔草,真的这么容易就被治好么?如果不是因为大夫医术太高,那么也许是因为……
那大夫本来就与天机卫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也许秋若雨真的不知情,但也有可能他有所隐瞒。总而言之,想到这里的夏静双已经可以肯定:靖安王家族早就与天机卫接下深厚的关系,而且这种关系的建立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也许早在老靖安王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当初大家发现刺客就是天机卫后,都以为幕后主使是秋若风——如今仔细一想,难道就不可能是秋若雨么?
当初秋若云也感到刺杀事件的所有线索都直指秋若风很奇怪,似乎是有人刻意陷害——如今仔细一想,难道就不可能是秋若雨陷害秋若风么?
俞莲婷魔咒般的话语再次浮现耳边:「秋若云身边最危险的敌人不是处处与他为敌他的大哥,而是他一直当成亲兄弟般疼爱有加的靖安王秋若雨。」
难道真的是秋若雨?但是,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靖安王家族与天机卫的联系?他是不怕自己怀疑,还是真的无愧于心?
四周的景象模糊了,桌椅墙壁都消失了,夏静双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悬浮于半空中。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碰不到,找不到一丝真实感。
既然靖安王已经控制了天机卫,他为什么不直接令天机卫暗杀秋若风,而要舍近求远地把重任托付于自己?是因为另有理由,还是因为想要陷害自己?
捏着手中小铁盒的夏静双心跳时快时慢,几乎快被恐慌和不安所淹没。她唯一相信的人是秋若云,但是偏偏无法去找秋若云商量,因为她也有着与俞莲婷相同的顾虑——害怕秋若云不但不理解自己,还会怀疑自己。曾经被秋若云怀疑过是敌国细作、混进宫毒杀先皇的夏静双,已经在地牢中被逼问的时候,深深体会过那种绝望和痛苦,她不想再第二次尝到那种有苦说不出和肝肠寸断的感觉——谁来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夜风拂面,脸颊上忽然传来一阵冰凉,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又已经泪流满脸。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迷茫。每向前走一步都伴随着恐慌,这是一场赌注太大的赌博,很多人的性命都捏在她的手中。当初为何可以轻易说出「夺回皇位」这四个字?这不是打一场架就能定输赢这么简单。此时夏静双终于明白秋若云的退让并非因为害怕,而是珍惜和慎重。然而,自己却亲手把他推到了这一步,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刻退缩?
如果靖安王造反已成定局,那么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这场动荡的危害。
低头望着手中的小铁盒,郑重地把它紧紧捏在掌心……
然而夏静双没有想到,翌日回宫后,在迎仙阁等候她的竟然是一道圣旨——封妃的圣旨。
作者有话要说:天机卫、通魔草和箭伤已经很久没有提到了,可能有人已经忘了吧,囧。不过我没有写忘哦,这条线越到后来还越关键哦……
☆、110 抗旨不尊
太监高声念完圣旨后,一声拉得悠长的「钦此谢恩」令夏静双恍惚如在梦中。接旨的时候夏静双跪在地上,迟迟未动,最后还是霁月看到公公要生气了,连忙壮着胆子把圣旨接下来。
待那公公轻蔑地哼了一声,甩袖离去后,两名宫女才急忙赶到夏静双的身旁,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接二连三的意外和打击令夏静双的神经就像一根绷紧的弦,喜怒哀乐都变得麻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撩拨。她以为自己会愤怒、焦急,但是很奇怪的,她非常平静。静静地望着担心地盯着自己的流云霁月,恍惚失神的眼眸不断地掠过她俩的脸庞,掠过放在手边的圣旨,掠过整个大堂的每一根柱子和每一块地砖。冷风从敞开的大门口迎面扑来,夹杂着风雪气息的彻骨寒气冻得她猛地抖了一下。
「神女,你说说话吧?」霁月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盯着夏静双呆滞的表情。流云也在一旁不停劝慰。但是她俩的声音虽然能传到夏静双的耳中,却传不进脑海。夏静双只感到置身于一片迷茫的幻境,所有的声音都隔着重重迷雾,听不真切。唯一清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脑海中勾勒出的黑暗未来。
刚刚死了皇后,马上就又封妃,朝中必定早就骂声四起。从那公公刚才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整个皇宫没人满意夏静双的荣宠。
沉默良久之后,终于接受了这一事实的夏静双痛苦地从齿缝间挤出一句:「他到底要陷害我至何地步才肯罢休……」
语气已不是憎恨和愤怒,而是莫可名状的无奈和疲惫。忍不住回忆起昨晚秋若雨的那一番话和那个小小的铁盒,如果说此前心中可能还存有丝毫的不安,但是现在,渴望结束这一切的心愿却变得异常迫切,恨不得马上就把肆意玩弄自己命运的秋若风从皇位上硬拖下来。
神女和宠妃的区别夏静双了然于心,此前他就曾两次三番地对自己动手动脚。哪怕急中生智想出了「神女」这个借口,暂时令他安分了三个多月,但似乎现在已是极限了。只要皇宫多留一秒钟,就会越来越逼近他的深渊。时间已经不多了,在漫长的精神折磨之中如果还想保全自己的清白,就只能先下手为强。
夏静双的身体僵硬不动,仿佛非常镇定,但是胸腔内狂乱跳跃的心脏却通过血液把恐慌和躁动传遍全身。
「神女,现在该怎么办?」霁月一句带着哭腔的问话,终于把夏静双从遥远而又黑暗的幻境之中拉回了现实。
空洞的眼眸渐渐恢复神采,夏静双默默地望着身旁两边关切地盯着自己的宫女。就在不久之前,她俩还是秋若风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但现在却成了一心一意维护主子的心腹。她俩的陪伴和关怀成了让夏静双说服自己要坚持住的理由。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当惯了孩子头,平时总是一副勇敢无畏、无所不能的样子,从不让旁人为自己担心。但是她心里明白,自己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顽强坚韧。只不过是为了能在大家心目中树立一个理想的形象,而把害怕、畏惧、不安等一切消极的情绪统统掩藏起来罢了。然而,现在终于快要藏不住了。她拼命想要挤出笑容,但是脸上紧绷的皮肤却做不出理想的表情。最终只能深吸一口气,把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
用强忍着哭腔的嘶哑声音地说:「我不能再任由他摆布……不然他只会变本加厉,越来越有恃无恐……」
秋若风是真的不明白他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压力和折磨,还是他根本就乐在其中?夏静双已经不想去思考。继秋若云和秋若雨两人被逼忍无可忍的至绝境之后,就连她也意识到:要想活得更自由、更快乐,就必须要铲除秋若风。
哪怕这是一场危险的博弈,输的人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但夏静双却不再害怕,因为……
「他必须要死……」把脸埋在膝盖中的夏静双发出低沉而又哽咽的声音,「因为如果他活着,我就活不下去……」
如果他活着,自己一生都将被迫屈服在他的控制之下,这将是生不如死的折磨。不能让他把自己的未来涂黑、撕成碎片,不能让他操纵自己的命运。
「神女?」两名宫女不知道是没有听清夏静双的话,还是听清了却又不敢相信,焦急地扶着夏静双的肩膀,哭着不断地呼唤她。
但是夏静双已经无法出声,仿佛中了邪术似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不断旋转回响:「他必须要死,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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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发了封妃的圣旨之后,内务府派人来催过好几次,让夏静双从迎仙阁搬入后宫。但是夏静双充耳不闻,依旧还像往日那样在迎仙阁中生活。整个皇宫还没人敢这样公然挑衅皇威,大家都等着看这场好戏要怎么唱下去。皇上日理万机暂时没有心思理会这件事,太后看到俞莲婷的教训后也像赌气似的故意撒手不管。无人问津的迎仙阁貌似平静,夏静双每天照常作息,但是流云霁月两人却吓坏了,才几天时间人就已经消瘦多了。
根据从前的经验,凡是与皇上硬碰硬的从来都是死路一条,整个皇宫都认为这次夏静双恃宠而骄,触怒龙颜,肯定难逃一死。就连霁月都劝夏静双:就算心里有委屈也要懂得以柔克刚,不然只会落得和俞莲婷一样的下场。其实这个道理夏静双心中也明白,但是她却已经铁了心了,依旧不为所动。
终于,在圣旨传来后的第五天,她等到了想见的人。当流云跌跌撞撞地跑到面前来禀告「皇上驾到」时,紧张得差点在夏静双脚边摔了跟头。就连稳重的霁月也吓得脸色煞白,不安地望向夏静双。被她俩用锥子似的目光盯着,夏静双倒是镇定,不慌不忙地说:「你们先回避一下,让我单独见他。」
这样做一是为了不让秋若风有机会迁怒宫女,二是为了彻底保守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得到夏静双的命令后,流云直接回避了,霁月把秋若风领到夏静双的面前后,也默默地推出房间。
寂静的空间中只留下夏静双独自面对拂不得逆鳞的天子。
没有心情梳妆打扮的她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而没有血色,就像大病了一场似的。与气息微弱、娇弱无力的夏静双相比,秋若风则显得盛气凌人,进屋后扬袖子卷起的风就差点把夏静双刮倒。他似乎带了一肚子火气过来打算发泄一通,但是一看到夏静双那病怏怏的样子,顿时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地问:「前些天你请求出宫时还面有红晕,现在怎么像是刚从地府回来一样?你是去给那贱人送殡的,怎么把自己的命也送走了半条?」
夏静双勉强给他行了一个礼,牢记着霁月提醒她的「以柔克刚」四个字。这几日她强硬的态度只是为了逼秋若风来迎仙阁见她而已,如今真正见到面了,为了完成那个危险而又意义非凡的任务,纵然她心中再委屈、再愤怒,也只得暗暗地忍下来。
她颤巍巍地站着,垂头望着脚边,有气无力地说:「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皇后侍奉皇上多年却落得如此下场,怎么不令人心寒。」
「怎么?难道你不恨她,还要为她讨个公道?」秋若风嗤笑一声,霸气地扬起披风,坐在夏静双面前。
「皇后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皇上不仅杀了她,而且还彻底抹杀了她这个人的存在,手段之绝情不得不令人哀叹。」这些话虽然仍旧刺耳,但却是夏静双拼命压抑着憎恶之情、经过修饰后提出的微弱抗议,已经连谴责都算不上了。出口之后,她忍不住在心中骂了自己几声孬种。
秋若风冷笑一声,不想在俞莲婷的话题上多做纠缠,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圣旨收到了么?」
夏静双点头,但也只是点头而已,没有半个字的回答。
秋若风加强了语气,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