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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若云敌不过夏静双充满期盼的目光,无奈地继续说道:「她就是红莲教的圣姑。」
「圣姑?」夏静双的眉毛微微一跳,凭直觉感到凡是叫「圣姑」的人好像都不靠谱。
秋若云接着说:「我不知道她到底能否令死人复活,但据说喝下她的符水可治百病、而且求子得子。她还可以预知未来、沟通阴阳两界——的确接近于你刚才所说的『无所不能』。」语气中不仅没有半点尊敬,反而尽是嘲讽之意,就像在讲笑话似的,看来秋若云对「圣姑」的法术半点都不信。
夏静双也觉得挺玄,但是「护国神女」能在历史上留名必定有原因,在亲眼见到圣姑之前,不能妄作定论。思及此,夏静双忙问:「她在哪里?」
秋若云叹气道:「就在苍州。」那声叹气似乎是一句反问:「你不会真要见她吧?」
接下来,秋若云帮夏静双扫了一下盲。红莲教本是中原王朝的一个教派,得到晋王爷的支持,依附晋王爷的权力在中原发展势力,但是中原王朝政权交迭之际晋王爷失势,被排挤到南方的东建郡(也就是后来的昭明国)。六年前昭明立国,晋王爷既回不了中原王朝,又不愿承认昭明政权,所以他的残余势力全都集中在昭明与中原王朝交界的苍州地带,伺机而动。苍州因此成为红莲教的根基所在。昭明立国之初,晋王爷的这股势力非常不安定……
「……但是平南王一上任就平定下来了。」秋若云说。
「他是怎么做到的?」夏静双虽然读遍了所有她能找到的昭明史料,但是这段历史还真没看到,不如秋若云这个土生土长的昭明人知道得详细。
秋若云顿了顿,用清晰而又沉重的声音严肃地说:「——他直接杀了晋王爷。」话中含着一点讽刺的笑意,显得更加冷酷。
夏静双闻言倒抽一口凉气。其实一点也不意外,直接杀了晋王爷,秋若风的确做得出来。
秋若云续道:「晋王爷留下的那批旧部恨虽恨,但自知斗不过他,所以后来便渐渐安定下来了。但是现在他已离开苍州,在京城当皇帝。他一走,包括红莲教在内的那批晋王爷的势力,大概又要蠢蠢欲动了——即便如此,你还是执意想见那位红莲教的圣姑么?」说着对夏静双投入「三思而后行啊」的目光。
夏静双坚定地点头,答道:「一定要见,因为她的手上极有可能扼有扭转时局的关键。」
秋若云不予置评,只微微扭头,望向窗外,轻轻叹了一口气。前方乌云压顶、风雨欲来。
作者有话要说:那名圣姑就是之前预告过的,苍州篇中一个有趣的新人物啦。有趣在什么地方,很快就会揭晓了哦,哼哼~关于「护国神女」,其实大家都能猜出来是谁吧,文案都有写的。现在是典型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061 金光灿灿
三天后终于到了苍州境内。离城门大约五里左右就有王府管事携二十余名仆从、侍卫接应。连日赶路令夏静双感到有些疲惫,时间临近正午,正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所以她一直缩在车厢中不停打呵欠,直到车队驶过苍州城门的时候才突然来了精神。
夏静双偷偷把车帘掀开一条小缝,露出半只眼睛,好奇地张望陌生的苍州城。
不愧是昭明境内最靠近中原王朝的地方,无论是街道布局还是房屋建筑都烙下了非常明显的中原印迹。如果说身在青州和昭明王都的时候还有一种身在异乡的感觉,那么来到苍州之后,就有一种来到观光「影视城」的错觉,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古装电视剧中司空见惯的熟悉景致。走夫贩卒、行人如织,不知道是不是正好赶上了集市的日子,街道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一派热闹繁盛的景象。
今天之前,夏静双在路上无数次地幻想苍州的景致,脑海中始终都是秋若风回到青州城之前,青州城那空无一人、荒凉压抑的样子。正因为一开始没有抱任何期望,所以如今真实踏上这片土地后,才顿时感到有些惊喜。
苍州位于昭明与中原王朝的交界地带,极易爆发战争,但是从居住在这里的百姓脸上却看不出对战争的恐惧和不安。虽然他们身上的衣饰都非常朴素,但是脸上表情却显得十分满足。这令夏静双有些不解,因为通常只有生活得富裕优渥的人才会真正安于现状,但是这里的居民看上去并不富裕,为什么从他们的脸上却能看出「无欲无求」如此高深的境界?
车队穿过闹市,拐进了一条人流相对较少的巷子。没有人山人海的遮蔽,夏静双这才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几乎家家户户、每宅每院的门口都挂着「红莲」状的灯笼,少则两三个,多则七八个。有的穿成一纵串,有的挂成一横排,看上去颇为气派。想必到了点灯的时间,整个苍州城内家家户户门前亮起红莲灯的景色一定非常美丽。想到这里,夏静双脑海中突然闪了一下:「红莲?红莲教?」
难道这些「红莲灯笼」就是红莲教的象征?所有挂了红莲灯笼的人家,都是红莲教的信徒?
一路行来,夏静双没有看到一家不挂这种灯笼。如此推测,岂不是全苍州百姓都是红莲教徒?
这时脑海中又突然浮现出路人们的表情。他们虽然贫穷,但却乐安天命,难道这就是信仰的力量?红莲教到底是一个什么教派?那个圣姑到底是不是未来的「护国神女」?
夏静双越想越深,不自觉地紧紧皱起眉头。无意间瞥了身旁的秋若云一眼,发现秋若云也一直注视着外面的红莲灯笼,白净的脸庞在车厢昏暗的光线下仿佛一个发光体般吸引目光,紧紧闭合的嘴唇把他的表情衬托得非常严肃。
夏静双试探性地问道:「那些挂灯笼的人家都是红莲教的信徒么?红莲教的势力原来这么大呀?」根据秋若云之前的描述,她还以为红莲教只是一个最多两三百人的小教派,在中原走到穷途末路之后被排挤到南方艰难求生,但是现在通过灯笼数量计算,红莲教的人数几乎等于苍州人口,恐怕已经上万了。
秋若云听到夏静双的问题后,轻声开口道:「我也有点意外,这几年他们似乎强盛了不少。」说话时目光依旧注视着车窗外,神情略带不安。
身为新州牧的秋若云必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辖区上竟然有一个如此扎根民心的教派,更何况这教派还是敌国的势力。
秋若云若有所思地低吟道:「不可思议,他竟然会任其发展而不加限制……」话中的「他」指的正是刚刚离开苍州不久的秋若风。
经秋若云一提,夏静双也觉得有些奇怪。当初秋若风毫不留情地杀了作乱的晋王爷,为什么却留着潜在的祸根红莲教?难道红莲教的发展可以带给秋若风什么利益?还不等夏静双想明白,马车就已停下,他们已经抵达目的地。窗外传来王府管事恭敬的声音:「王爷,王府到了。」
身为祁文王贴身丫鬟的夏静双立刻进入角色,开门下车,再扶着秋若云走下来。
两人一起转身抬头,气派的王府近在眼前。门楣处已经换上了「祁文王府」的牌匾,门口石阶外有十多个中老年男人躬身迎接。从穿着可以看出他们并非侍从仆役,如果不是秋若风留下的门客,那便是苍州当地的权贵了。根据秋若云的介绍,苍州的权贵大部分都是自昭明建国之前就已扎根这里、前中原王朝的豪绅,此前一直被秋若风用强权压制着,如今秋若风离开苍州,他们压抑已久的反抗之心自会缓缓抬头——总而言之就是并非善类。
夏静双带着戒备的心理,环视了一圈那群恭恭敬敬地向秋若云躬身行礼的人。心想,虽然你们现在装得就像兔子一样温顺,但是腹中都藏着狼子野心,恨不得马上一口吞了秋若云。思及此,夏静双对秋若云投去担忧的目光。
连日赶路的秋若云显得有些疲惫,在王府管事的介绍下,他礼数周全地一一问候了前来拜见他的这群权贵。然后一群人便吵吵嚷嚷地簇拥着秋若云走进大堂,一点也没有初次见面的局促,也没有参见王爷时的小心拘谨——不知道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
最后就连夏静双这个「贴身丫鬟」都不「贴身」了,被人群蛮横地挤到外围,必须踮起脚尖才能看到人群中央的秋若云。
眼前的秋若云就像一叶小草,被汹涌的巨浪包围,在波涛中一隐一现,看上去又孤独又可怜。夏静双拼命想要挤进去帮他,但是力不从心,她根本不是那群男人对手。最后还是跟秋若云时间较长的冬子经验丰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轻声说:「放心吧,王爷自己知道应付。」
听到冬子这句话,夏静双就像吃了定心丸似的,乖乖点头,无奈地垂下肩膀。
这时秋若云已经请客人们就坐,王府的丫鬟正在一一上茶。初来乍到的夏静双和冬子帮不上忙,识趣地退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候命。那群人都是专程来为秋若云接风的,并没有要事禀告,再加上双方都不太熟悉,他们大多数对秋若云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所以想拉关系也拉不上,谈话多是杂乱的闲聊。
夏静双与冬子一起站在房间角落里候命,她趁别人不注意,小心翼翼地问冬子:「他们都是什么人?」
冬子对苍州也不熟悉,盯着那群人看了半天,最后只认出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子。他用目光把那老头指给夏静双看,压低声音道:「这群人我就只认识他一个,名叫『贾晨风』,据说以前是晋王爷门下地位最高的一名门客。当初如果晋王爷当上太子,那他就一定就是太子太傅。晋王爷失势后随之一起南迁,不过晋王爷死后,他便没有职位了。因为辈分极高,所以大家都尊敬地称呼他一声『贾老爷子』。他应该是这群人里面最恨昭明的。」
听了冬子的描述后,夏静双格外多看了他几眼。明明就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和蔼老爷爷,坐在离秋若云最近的位置上,如果冬子不提醒,夏静双真不会提防他,因为他看上去实在太善良了。于是在心中感慨了一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大约一刻钟后,秋若云开始不留痕迹地用语言和神情暗示大家「我很累了,需要休息,大家请回」,大部分访客也都看出了他的意思,纷纷告辞。最后只有贾晨风一个人留了下来。昏昏欲睡的夏静双顿时打起精神,戒备地盯着那个把「大善人」三个字写在脸上的老头。
贾晨风唤来两名随从,随从提上来一个箱子。那箱子似乎很重,两名身材魁梧的随从都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箱子提到秋若云的面前。
秋若云不解地望着贾晨风,角落里的夏静双和冬子也疑惑地对望了一眼。
这时贾晨风笑嘻嘻地对秋若云说:「这是王爷的一份,请王爷笑纳。」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随从马上打开箱子。夏静双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强光刺来,下意识闭上眼睛。好不容易习惯了那强光之后,定睛一看,差点吓得把下巴掉到地上。原来那箱子里装的全是黄金!整整齐齐、严严密密、塞得不留缝隙,简直就像一大块金砖一样!
夏静双情不自禁地伸长脖子,揉了一下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在黄金面前忍不住流露出贪婪的本性,激动得心脏扑通直跳。冬子也吓了一跳,发出「哇」的一声低呼。就连站在黄金正前方半步远处的秋若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