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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有喜 作者:弈澜(起点2012-4-7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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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诶,我说不用!”
  看着盛淮南愕然望过来,何如初扁着嘴挥挥手,汤启文这个混帐,居然挟着她就走,这位的轻功估计也是传说中那种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用裘子裹着一拎不消片刻就到了山脚下。
  再看汤启文笑吟吟地看着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何必呢,盛淮南这个人不好惹的,你今儿惹着他,回头他能把你往死里整。”
  汤启文不再言语,而是向着广凉山下的河吹个响哨,不多会儿便见有船行来,做为人质何如初倒也老实,乖乖上船不反抗也不挣扎,她还抽空想了想现在盛淮南是个什么表情。但是无论她怎么想象,都想象不到盛淮南此刻的表情!
  其实本来没什么,要怪就得怪何如初临到被裹挟走还要冲盛淮南挥手,盛淮南知道这是何如初跟人道别时所做的手势,只这一挥手盛淮南的脸就彻底黑下来。入秋还傻傻地在旁边琢磨一会儿,然后特没眼力见地说:“公子爷,这……这是在挥手跟咱们道别呢!”
  一旁夏夏都不忍心去看,入秋怎么越来越像何如初,这有话藏不住的劲儿,夏夏侧脸瞪入秋一眼低声喊道:“入秋!”
  入秋捂着嘴站在一边不敢再开口说话,盛淮南盯向远处,从袖袋里掏出一支短短的玉笛来吹响,不消片刻便有两人出现在小亭外:“公子爷。”
  “应该是走水路,要活的。”盛淮南说罢自己也翻身上马,又冲夏夏和入秋说:“你们俩随林叔他们一道回去,路上小心些。”
  夏夏拽着入秋服了服身子道:“是,公子爷且去,我和入秋在院儿里等公子爷的好消息。”
  何如初哪里知道自己这下意识地举动惹恼了盛淮南,要知道她是绝对不会挥手的!
  江上风割得脸生疼,何如初怕冷,在船头只站片刻就缩在船舱里再也不肯出来,汤启文倒也很有规矩,何如初在里边他就在外边站着不与何如初同处一室。船舱里烧着炉子,窗和门都盖着厚厚的毛毡,暖烘烘地舒服得不行,她大清早起来又历经这么一波折,这会儿打着呵欠就眯了过去。
  等到她再眨眼醒过来,只见着一张臭脸在面前晃来晃去,何如初还以为是汤启文,一巴掌就要扇过去,快扇到脸时发现是盛淮南又赶紧把手收回来,她“嘿嘿”干笑两声:“盛淮南,什么时辰了。”
  “你就这么想离开?”盛淮南看着何如初那笑脸,颇有几分气不打一出来的感觉,他念着情份自问没一处薄待地何如初,甚至是处处关照得妥妥当当,她怎么就能像逃瘟疫一样。
  “什么意思?”何如初糊涂了,她才刚从睡梦里睁开眼就问她这么高深的问题,她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明明知道此番是以身犯险,也要挥手道别。”这时何如初刚从毯子里冒出头来,脸红扑扑带着些粉色,那双迷濛濛的睡眼在灯烛跳跃间有一盈盈眸光闪闪。这时盛淮南才发现何如初有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眼角微微挑起一点点来不见半分媚气,只显得眉目修长温雅。揉着额角犯糊涂的神色在眉眼间添上一抹天真淳朴之色,似是春风里滴着露的胭脂色西府海棠。
  挥手道别……就是这个把万年不变的盛淮南折腾成黑脸?忽地何如初眉眼一挑,半跪在榻上仰面看着盛淮南,这会儿眼神就不再迷糊了,而是满满地兴味盎然:“盛淮南,你现在这语气说着这话,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呢?”
  半垂眼睛看着凑到他眼皮子底下来的何如初,盛淮南只觉得胸口似是被堵住了一般:“江湖中人刀尖上舔血,如果再有这样的事,三思而后行!”
  见盛淮南不接茬,何如初也不再追问那个话题,而是点头应声:“知道了。”
  下船到渡头上,车马已经备好,何如初先上马车,盛淮南惯来骑马,但今天居然也坐马车,何如初盯着看好一会儿才问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节后要回京都去。”盛淮南说道,内心或许有那么点想法,但是这些想法他暂时还来不及去思索。
  “噢,记得把你答应我的东西办好。”
  “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东西,户籍和所有的文书呗,你答应过我要给我一个经得起官府查验的户籍,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食言!”何如初还以为盛淮南要反悔。
  她这话说完直到马车驶回院里盛淮南都没再说话,何如初也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似乎又惹这位变作了黑面神。
  只是盛淮南这是为哪般啊!
  

26.红颜薄命小青梅
更新时间2012…3…23 8:00:57  字数:3063

 也许是没心没肺地事儿干多了,第二天何如初怎么爬都爬不起来,晕晕乎乎地浑身一阵热一阵寒,热的时候想蹬被子冷的时候恨不能让夏夏升一屋子炭火。夏夏在她耳朵边上喊她的时候,她就有气没力地睁开一条缝儿看着夏夏,夏夏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摇头说:“如初姑娘,我去请大夫来,你好好躺着别再蹬被子。”
  夏夏经过中庭时盛淮南正在练剑,见夏夏脚不沾地地往外走,盛淮南就喊住她:“夏夏。”
  “公子爷,如初姑娘染了风寒,我正要去请大夫,早饭已经备下,今儿不用等姑娘吃饭,姑娘眼下起都起不来。”夏夏说完躬身一礼退出去。
  收起剑在院子里站了站,盛淮南洗去一身汗气后才踱步到何如初房门外,屋里有些轻微的声音,侧耳一听只让人哭笑不得,她正在屋里小声小声哼哼着:“……这破身子没治了,不过就是赏个雪吹个冷风,居然病成这样,在这破地方风寒也是会死人的。唉,死了也干脆,就怕半死不活,那可就糟糕了!”
  “从前我要是生病了,妈会给我做糖水,现在谁能给我煮糖水……荔枝糖水、桔子糖水、红薯糖水,好想喝啊!唉,我现在咋这么凄凉呢,凄凉得我都想唱《白毛女》了。”何如初不爱甜品,但独独喜欢糖水,在现代但凡有个小毛病她妈就会给煮糖水喝,现在病得浑身没劲倍觉难受的时候自然会想起糖水来。
  好么,这会儿别说糖水,就连想喝口白开水都没人端给她喝,越想越凄凉,何如初虽然是没气劲,嘴里却还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轻哼着:“北风哪个吹雪花哪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
  别说这歌儿一唱,何如初还真觉得好受点儿,这时屋就她一个,她不弄出点声音来只会觉得更凄凉。她倒是好受点儿,门外的盛淮南一阵发涩,这曲调是真的悲凄,何如初这有气没力地哼来更显得可怜巴巴。
  推开门进屋里去,屋里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朱砂古梅香气,打眼一瞧何如初正伸在外头挥着手绢儿,盛淮南见状沉声道:“染了风寒还不肯好好躺着。”
  放下手绢见是盛淮南,何如初倒觉着奇怪得很,惯常这位也是不会和她独处一室的,今儿居然推门而入:“盛淮南,你说我会不会就这样咽气儿,我是上天好呢还是下地好!”
  其实她就这么一感慨,她是典型的A型血,每到生病得难受时就会有这样的感慨,在现代没少被她爹妈抽,但这习惯却怎么也改不了。
  “好好歇着,哪儿那么多话。”盛淮南见她手还在外边就指着说:“把手放进去。”
  等何如初老老实实把手缩回被子里,盛淮南又把被角压实,回身看了眼炉子里点的香手一挥揭开就给掐灭了,顺手还打开窗户,风一吹把何如初冻得直咳嗽:“干嘛开窗,冷!”
  “不换气你这风寒好不了,踏踏实实躺着。”盛淮南说罢坐下,何如初就这么看着他,俩人一对眼又没话了。
  这情况何如初最怕的就是沉默,于是她拱了拱被子翻身侧着睡,看着盛淮南说:“那个沈玉珊沈姑娘怎么了?”
  “玉珊在端王府。”盛淮南似乎不太愿意说这个话题,毕竟沈玉珊是那位的女儿,当然不好多谈论,就算是他也不好置评。
  好好的话题被扼杀在摇篮里,何如初叹口气换话题:“要不跟我说说你揣着放不下的那位。”
  这个话题更不好,比沈玉珊这事还让盛淮南不愿意开口,不过这时候俩人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盛淮南想了想轻声说道:“我们年幼时便相识,他父亲是河道总督秦靖臣,秦家宅院就在楚庄王府京邸旁边,她不怎么爱笑但很柔和,十三岁那年我们订亲。那时候少不更事,花街柳巷里何曾间歇过一天,那回她来寻我,我哪里肯回,她在雨站了一夜。自幼她身体就不好,那夜后就更是一病不起,就这么……”
  真是一个可悲可叹的故事,怪不得现在的盛淮南看起来总是沉沉的,原来背着个红颜薄命的小青梅:“怪不得有人说不要太早遇上,怕会因年少无知而错误地失去,也不要在太晚遇上,怕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如初呢,为何总是讲心,却从来未曾打算托付予谁。”盛淮南其实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何如初总是把“以心换心”挂在嘴边,但骨子里压根就不信这条,她似乎在坚守着自己的心,却不知是在等待着什么还是其他。
  见盛淮南把话题绕回她身上,何如初就直叹气,果然这位的八卦听来不容易,要付出代价的:“我知道瞒不过你去,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不说瞎话忽悠你。其实越是天天挂在嘴边上的话心里越是不信,这世上以物易物容易,但要人心换人心谈何容易。有一点儿还好,我没受过伤害,也没有伤过谁的心,这样平静无波过一辈子挺好的,大情大爱太过波澜壮阔岂是我这样疲懒的人能承受得起的。”
  “所有的故事里,但凡讲真心真爱的男女皆会历经无尽磨难,我从小没受过什么大苦大难,要经历那么多磨难去得到我会轻易放弃,所以我既不会交付,也不会去奢望得到。人生应该就是这样吧,想要得到就必需要先付出,像我这样不愿意付出的自然没资格得到。”何如初头回这么深入地剖析自己,在现代她有个结婚对象,男方是厚道人,两家门当户对,肯定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至于其他的她从来没有想过。
  她见过真爱,虽然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但就旁观着她也觉得惊心动魄,结局如何且不论,这一路上的磨砺就不是她能闯过去的。打心眼儿里她就是个很自我很自私的人,如果讲真心真爱,她最爱的就是自己。
  也有人说她是因为没遇上过那个对的人,所以安于过这样无爱无憎的生活,但是她知道自己只是害怕去经历地样的风雨,就算遇上对的人也会默默放在心里渐渐忘怀。不论什么东西,只要没开始过就不会有太深的痕迹,在这方面她一直很能克制住自己。
  “不遗憾吗?”盛淮南问道。
  遗憾,为什么要遗憾呢,何如初摇摇头说:“这世上很多人都得不到,与其历经磨难得不到,不如主动选择站到人多的这边,有什么好遗憾的。”
  她说完话盛淮南沉默了许久,何如初一想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赶紧又说道:“其实我也羡慕那位秦姑娘,心有所属也是桩乐事,未必讲求结果只需要有过程就足够了。”
  得,怎么讲都不对劲,何如初干脆地闭上嘴不再开口,省得多说多错惹得盛淮南脸更黑。
  “于她而言我也是所托非人,不论过程或结果都并不美好。”盛淮南说罢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嗯嗯啊啊扯闲话,一会儿说过年要置办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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