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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什么都没有,总是一个人孤伶伶的生活,有时候会想若有一天突然被狼给吞掉了,或许还没人会发现呢,当时与世隔绝,除了师父以外,对于什么事都不在意,后来,我的人生出现了巨大的转变,我认识了妳,爱上了妳,想娶妳为妻,我随妳入了宫,成了龙王子……现在我几乎拥有人世间的一切了,心态上却变得患得患失,很怕突然有一天会失去所有。"
她盈盈笑道:"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会胡思乱想这么多呢?"
他叹口气道:"恐惧吧?我这一生中从来没害怕过什么,连死都不怕,那是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世人说,有得便怕失,愈是在乎,愈是怕失去,就是这般心绪吧?"
她正想说一些安慰他的话,乐冰却在这个时候来了。
门外传来乐冰跟宫女嘻笑的声音,正想与妻子温存,却受到了打扰,龙子玥顿感没趣,又因乐冰是太子侍卫队的人,在太子殿内出出入入是正常,他也不好说什么,他可不想当个小气的男人,因而扳着脸道:"我该去文萃宫一趟了。"
说着,便大步走出书房。
安珞心想,也该出宫了,于是随意收起适才的画作,半饷后,乐冰这才进来,意外的连文萃宫的俞仲凡也来了,章思予也跟在旁边。
自从那日后,首次相见。
安珞万分复杂的凝视着他。
俞仲凡神色沉稳,倒是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安珞却有些微动,毕竟要忘掉一个经常见到面的初恋情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假装镇定,故意扬眉而笑:"俞骑卫怎么今日得空来了呢?"
语调刻意保持淡漠、疏离。
俞仲凡双眸快速的掠过她,略迟疑片刻,方说明来意,"卑职是来禀明公主,太子侍卫队从今日起并入禁卫军,今后交由龙王子统一管理。"
她怔住了……
她的太子侍卫队被并入禁卫军了?
还交给了龙子?
龙儿有心称帝啊,那不是更增长他的野心了吗?
"是丽妃的主意吧?什么时候的事?"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辛辛苦苦得来的,竟是这么轻易便得交出去了。
而且还是给龙子,那么她便是进退两难了。
"消息刚刚才宣布,我们想公主应该还不知道,于是……卑职便亲自来禀明公主这事。"俞仲凡略显为难的说。
可恨,居然暪着她径自宣布了,安珞万分的恼火。
当初明明说好,射箭嬴了侍卫队便归她,丽妃怎能不守信用?
听说丽妃生平最重信守诺,声名在外,看来这条传说并不准确。
这个狡猾的女人
"不行"安珞怒不可遏,气得直咬牙,"本公主必需去据理力争。"
语未罢,转身便要奔向文萃宫,
俞仲凡忙不迭向前阻止道:"公主,请先熄怒,别冲动啊"
安珞瞧见俞仲凡那副紧张样,又想起他已是聂家的女婿,与妻子感情正炽,如今可是一心一意的站在丽妃那边了,他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处处为她着想打算的俞哥哥了,顿时心里一寒,冷笑道:"难道你也赞成本公主把太子侍卫队给交出去?敢情是丽妃怕本公主不肯罢休,特地派你俞女婿来当说客?"
她冷冷的讥讽他。
俞仲凡神色一变,黯沉下来,神色复杂的凝视着她,迟疑了片刻,方才低哑的说:"公主若去文萃宫闹的话,跟驸马之间的关系恐怕不好维持了,公主请三思啊"
他说的其实没错,她跟龙儿因为立场的关系,夫妻之间表面和平却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愼便会反目成仇,但是她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于是冷冷说道:"哼,本公主与驸马正如胶似漆,感情好得很,不会因为此事而生变,俞骑尉倒是很关心我们夫妻的情事啊?你俞仲凡未免也太多事了,居然管到本公主与夫婿头上来了"
她冷若冰霜的直视着他。
俞仲凡身子一僵,眼神闪过一抹黯然,却是不再言语了。
在一旁的乐冰再也忍不住了,睨了俞仲凡一眼,吭声道:"去你**,二楞子来之前还叫我不许开口,让你来传达,说什么公主会受到伤害?还要求我们小心说话,小心个屁你说说这种事情暪得了吗?去了文萃宫反而才糗大了。"
乐冰分明是话里有话,安珞神色一凛,低声问道:"把太子侍卫队交出去不是丽妃的意思?"
乐冰眼神登时闪烁了一下,飞快的瞥过她一眼,强硬的态度突然逍逝无踪,吱唔了片刻,最后居然转头瞅着窗外的枫树喃喃道:"哇塞,这颗枫树红得好漂亮啊,枝繁叶茂,枫红似火,公主送给我罢,我明日派人来挖,乐大将军府正缺一颗树呢,若这一颗树摆在家里,我爹看了一定会很开心。"
看来连乐冰都不肯说了,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安珞牙一咬转头朝向章思予开口问道;"章骑卫,你来说。"
章思予倒是毫不迟疑,施施然作揖道:"启禀公主,把太子侍卫队交给龙王子,这正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安珞听了脸色陡变,脑海里似被一记雷给击中了,恍神了好半天还回不了过来。
是父王,居然是父王……
最新章节 暗伏 七
暗伏 七
"陛下的意思?"安珞听了脸色陡变,脑海里似被一记雷给击中了,恍神了好半天还回不了过来。
是父王,居然是父王……
她不敢置信,摇摇头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父王?搞错了吧?是丽妃才是啊?父王怎会打击珞儿呢?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啊这怎么可能?"
父王把太子侍卫队并入禁卫军交给龙儿,一方面削弱她的权利,一方面造成她跟龙儿的矛盾。
弱化她这个皇太女,分化她跟夫婿的感情。
她的父亲怎会干出这般伤害她的事情?
不可能
她不信。
乐冰很同情的看着她,讷讷的说:"太子侍卫队的事就算了吧,为了这种鸟事,伤了和气得不偿失,毕竟不是别人……总之,失去一个小小侍卫队罢了,有我乐冰小爵爷的支持,公主妳还是很有势力的。"
听乐冰这口气,此事果然为真
真的是父王。
正因为不是别人,她才会这么痛苦啊。
重重打击她的那人竟是她最爱的父王啊
她的心好痛……,好痛啊……她捂着胸口,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痛苦的鸣咽一声,身子摇晃几下,突然间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
当她再度缓缓睁开双眼时,丈夫正在寝殿里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我昏倒了?"她讪讪道。
"妳终于醒来了"他笑道,扶起她,顺手拉了一个枕子垫在她身后,让她舒服的歪在床上。
"我昏了多久?"
"不久,约莫一个时辰,姜太医替妳扎了几针,见妳快醒来了,不方便打扰我们,才刚离开呢。"他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看着她缓缓的喝下。
才喝了一半,她便握着茶盏蹙着眉,若有所思。
他深深凝视着她,接着低声说道:"乐冰说,妳为了太子侍卫队被并掉的事情晕倒了?珞儿,妳若是因此而不开心的话,我去跟我娘说一声,把侍卫队还给妳便是。"
"不是因为这样"她摇摇头道:"你我是夫妻,交由你来管理又有什么差别?你不是说过,夫妻是一体的吗?"
他怔了一下,随即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珞儿"他深情款款的轻唤着,情绪略显激动。
显然的,是因为她说了夫妻是一体这句同甘共苦的话,令他激昂澎拜。
"珞儿,妳可知我有多么爱妳吗?只要是妳想要的,我都可以给妳"他恨不得连心肺都掏出来给她了。
她听了却怔住了。
她不过只是在应付他,太子侍卫队她不能明着开口要回来,一来顾及父王的颜面,二来她不能去抢夺丈夫的权力,几句不是真心的温言软语便令他掏心掏肺了?
他的丈夫生性聪明,行事有些狠辣却太过单纯了。
她这才意识到打从相识以来,她只想逃避他,却从未在他身上留过心,从未真正的去暸解过他。
他一直遗世独居,不食人间烟火,甚少与人相处过。
她颇惊讶的发现,他其实是一张白纸吧?
丽妃在这张白纸上着墨了多少?
她忍不住想试上一试,他是否真的单纯,于是垂下眼帘,讪讪道:"你若真爱珞儿的话,珞儿倒有一件事在心里很久了,你也知道珞儿想看一看今州的兵符。"
听见她再度要兵符,他十分大方的朗朗笑道:"这又有什么问题,妳不是想要吗?咱们是夫妻嘛,就给妳吧"说着,他眉头一蹙,似乎有些苦恼,"不过……兵符在我娘那里呢,该怎么开口跟她要?"他歪着脑袋,想了又想突然拍掌笑道:"那是我的,不需要理由,我就去跟她要来"
说着,便要出门,她却急急拉住他道:"别急"
他怔了一怔,转过头纳闷道;"珞儿不是想要兵符吗?我去要来便是,妳别担心,我不会告诉娘是要给妳的,我会告诉她,我想自己收着。"
原来,她的丈夫一开心起来,是有些傻气,那么重要的东西都能随便给?她笑道:"珞儿对那个兵符也不过只是有点儿好奇,既然不在你身上,就别费那个心了,省得惹丽妃生气。"
"妳真的不想要了?"他再度问道。
这么好的机会她不要?他略沉吟,如今夫妻恩爱情深,她要兵符,他可以给,虽然冒险,但是他愿意一试,只因他相信她爱他。
当时,她把那半块白玉做为定情之物赠予他时,他便如此坚信不移了。
她摇摇头笑道:"就放丽妃那里吧,反正也用不上,若你真去要来,也只能拿来当文镇了。"
他清朗一笑,"是啊,那东西确实是没多大用处。"
她凝视着他绝美的脸庞,悄悄的叹口气,不得不承认,她的丈夫很好哄,初次跟他要兵符时,她用错方法了,引起了他的怀疑,毕竟他不笨。
第二次他心里着急要她不要跟丽妃作对,便轻易的想交出兵符。
这一次则是因为他相信她爱他。
她久居宫闱,虽涉世未深,但宫里暗潮汹涌,步步危机,她从小在这种环境之下长大,对于权谋之事尚能上手,而他虽生来聪明却一生与世隔绝,对人世间的历练太浅,无法捉摸人性的复杂难测,只要让他相信她的真心,只要连哄带骗,他便什么都送上了。
这是绝对可怕的事情,他可不是一般的身份啊,若是有心人想利用他呢?
既然已是夫妻,她势必得与他站在同一处。
思索中,皇上却驾临了。
"陛下驾到"门外传来内侍的声音。
"父王来了"龙子玥笑着迎出去,皇上已大步走进外间来了,很是客套的拍拍他的肩道:"女婿啊,珞儿呢,听说她的身子不适,朕来瞧瞧女儿。"
"刚醒过来呢。"龙子玥说着,陪驾在皇上身边走进内间。
里面,安珞正要起身,皇上忙不迭大步过去,柔声道:"缓一缓,别起来罢"
"女儿没事,应是气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