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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空气冷寂,初冬增添了几丝凉意,俞大将军府大门旁的枫叶红似火,微风吹过,落了满地。
俞夫人正在门口忙着指挥家仆在厅院各处挂上红绸,仆从们忙进忙出莫不为了二少爷的婚事忙得不可开交。
"全部给我拆下"
忽地,俞大将军下了马,大吼一声。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俞夫人怔在原地,所有仆人也抬头看着老爷,一脸的迷惑。
俞大将军"哼"了一声,大步跨槛而入。屋里远远便听见公公回来的声音,聂亦静忙不迭送上茶水,
茶盏刚放下,忽然,"碰"的一声,俞大将军竟用力的往桌上一拍,茶盏差一点儿就往外飞了,亦静吓得脸色苍白,这时俞仲凡刚入门,摆摆手,让她先退下。
她瞥了丈夫几眼,转身进入隔间。
俞大将军脸色铁青,手指着儿子,厉声喝道:"孽子,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夫人眼见不对劲,赶紧从外面走进来,安抚道:"哎哟,大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儿?你这样大小声会把家里的喜神给吓跑的……"
"那里还有什么喜神啊?"俞长天怒道,愈想愈气,索性抄起桌上的茶盏恨恨的往儿子身上掷去,俞仲凡也不闪躲,任凭茶盏往他额上击中,"咚"的一声,应声落在地上,霎时间俞仲凡的额角已渗出血来。
"哎啊,我的儿啊……"俞夫人心疼极了,赶紧抽出丝帕替儿子拭血,一边回头埋怨丈夫,"你是疯了吗?对儿子下手这么重?留下伤痕,你让他如何入宫迎亲呢?"
俞长天暴怒道:"现在还迎什么亲?陛下已经下谕取消亲事了,作出那等下流事,哼,还好没入门"
定是发生大事了?
俞夫人听了纳闷不已,转过头,抬眼看着儿子,"取消亲事?仲凡跟公主的婚事取消了?这不还好好的为什么要取消呢?"
"对问问你的好儿子去跟着太子、公主出宫,要他守在身边居然还能让公主干下那见不得人的事。"
俞夫人愈听愈迷糊,去了趟章州不但太子没了,连公主也发生什么事了吗?
"爹,公主不是有意的。"俞仲凡不顾父亲的盛怒,仍竭力维护安珞,"公主的人格爹不是也很清楚吗?她岂是那种随便的女子?"
俞长天骂道:"混账,你还没搞懂吗?公主是不是真的完壁重要吗?我俞家的媳妇在大婚的前几天跑去当众自揭丑事,丢了我们家的脸面,你要爹以后有何颜面面对官场同僚啊?俞家的头都快抬不起来了,羞愧啊她还有廉耻心吗?"
俞仲凡不顾父亲的怒气,对安珞仍极力维护,"爹公主是不得已的啊……公主的痛苦我明白,莫不是情势趋使已经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这世间上有那位女子愿意这样玷辱自身的清白,更何况还是一国的公主?安珞公主她……让我好心疼。"
"你这小子"俞长天听了气极了,扬起手想打儿子,瞥见他额头上的血迹却迟疑了,停在半空中顿了好一会儿又把手放下,叹了口气,"为了她,你是呆了吗?她丢的可是你的脸面啊你这胡涂的混账东西"
"因为仲凡暸解她,公主是不得已的,为了守护皇室才会站上风尖刀口,她心里的痛楚谁能明白呢?她比任何人都痛啊。"俞仲凡神情痛苦。
"就你明白她,她怎不明白你,不替你着想呢?你真是胡涂了吗?"
"皇室存亡之际,爹让她怎么替自己打算?一旦失去金氏这个大靠山,他们要怎么生存呢?难道爹您肯支持陛下吗?"
"我俞长天难道是胡涂了吗?不懂政治的无奈与可怕吗?这世上最可怕的便是夺权夺势啊,我们俞氏只支持般龙国,只肯为守护般龙国而战,那些争权夺利、宫廷斗争都与我们无关……不只是我,整个俞氏宗族都一样,你身为俞家的一份子就得认清这一点。"俞长天瞪着儿子半饷,很慎重的叮嘱。"你得牢牢记住我们俞家是般龙国的臣民,不是陛下也非丽妃的臣民你必需为龙国竭志尽忠,那怕是抛头卢,洒热血……你俞仲凡效忠的对象永远都是般龙国啊。"
"孩儿明白。"俞仲凡神色肃然应道,眼神透露出坚毅。"我俞人凡必为般龙国竭尽忠诚。"
他说的是肺腑之言。
"好吧,你下去吧"俞长天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抬抬手,打发儿子。
俞仲凡作个揖便退下。
俞夫人走到丈夫身边,替他顺顺背,低声道:"老爷别气坏了,仲凡这孩子品性好,重承诺,是个好孩子啊。"
"妳别怪我狠心打了他……"俞长天又叹了一口气,"虽然仲凡不是我们亲生的,可打从妳把他抱回来那天,我就从没把他当成别人过啊,既然是我俞长天养大的儿子,便永远是我俞家的子孙,身为俞家人,就得忠于般龙国,这是他该做的事啊,我并不希望他卷入丽妃跟陛下的争权夺利之中啊,这完全是为了他着想。"
俞夫人低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还是寛寛心罢,别忧心太多了。"
俞长天叹气道:"是啊。"他突然抬头问道;"公主悔婚之事,妳倒是不生气?"
俞夫人柔声笑道:"那公主也是无奈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癈吧?陛下绝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丽妃也不会轻易干休,那宫闱之争有多么残酷可怕,臣妾可是亲身经历过,老爷不想仲凡被卷入政争,这门婚事没了就没了罢,虽然捥惜,仲凡……"她叹口气道:"那傻儿子说不伤心是骗人的,他只是不想让所有人替他担心,那孩子就是死脑筋,一个这么好的贤媳妇在家里却跟守活寡似的,两人似乎还没圆过房呢。"
"什么?竟还没圆过房?"俞长天又怒了,"该死的小子,那可是聂大将军的女儿啊,他竟给老子冷落了?真该死"
俞夫人笑道:"老爷别气,仲凡对媳妇颇为敬重,并没有亏待她,咱们的傻儿子,臣妾再慢慢去开导便是。"
"咱们的傻儿子?"提起儿子,俞长天登时神色微黯,眸光迷离起来,"是啊,仲凡是咱们的傻儿子,可那个孩子呢?才几个月大便离开我们身边了,妳还会想他吗?"
俞夫人眼眶马上红了,想起那个怀胎十个月的亲生骨肉,未免有些伤感,又怕老爷伤心,反而安慰起丈夫来,"那孩子跟咱们亲缘簿,没了就没了,老爷你也别想他了,徒然伤神罢了。"
"是啊。"俞长天幽幽的叹了口气。"没了就没了……。"
最新章节 卷二宫闱色变 惊弓四
卷二宫闱色变 惊弓四
龙子玧病好得极快,约莫静养二日的时光便亲自上了朝堂,一早便精神奕奕的当着众大臣的面询问礼官。
"关于子玥王子与安珞公主大婚一事,朕希望速速办成,礼官,这个月那日是吉日?"
礼官迟疑了一下,答道:"五天后,下个月廿三也是吉日。"
五天后可能来不及,所以他补上下个月的吉日。
皇上迅速下了裁决,"大喜之日就定在五日后吧,这几日宫里会不分昼夜,加紧赶工来完成这桩盛大的婚事。"
听闻两位龙姓王子与公主即将大婚,众臣有些哗然。
两人之事,内近大臣已心里有数,要掩盖这件皇室不光彩的丑事,自然得让他们尽快成婚。多数的朝臣却不明就理,因此朝堂下议论纷纷。
丽妃满脸不悦,冷冷发言,"五日后成婚过于急促,婚姻大事怎能不挑个好日子呢?此事是否过于草率了呢?陛下?"
皇上明白丽妃有意刁难,安珞出嫁一事再三波折,婚配对象从聂毓竹到俞仲凡,乃至龙子玥……变化之大连他也意想不到。
女儿能嫁龙子等于是把丽妃的政治筹码给抢了一大半来了,他也因此站稳脚步,帝位更加隐固。只怕夜长梦多,此事他不想再拖延。
皇上扳起脸,驳斥丽妃,"两人已有夫妻之实,此事岂可再行拖延?莫非龙子玥不想认账?"
丽妃听了此话,内心微微震惊,皇上居然当着众臣的面毫不遮掩的说出女儿失贞之事,一点颜面竟也不留给自己的亲生女儿。这龙子玧也够狠了,把自己亲生女儿当成什么了?
虎毒不食子啊,面对比自己更加恶毒的敌人,丽妃柳眉轻扬,微微含笑,"陛下所言极是啊。"
见丽妃不再拦阻,任凭她也占不住理儿,于是皇上更大胆的推进一大步,定定神,宣布,"朕还有一件事要宣布……,太子薨逝已一年,最近朕的病因显现,身子每况愈下,如今不得不考虑储君人选了……"
提到储君众臣们不得不议论起来,纷纷交头接耳。
金丞相上前作揖道:"立储乃国之大事……陛下是否欲册立唯一的子嗣安瑄王子为储君呢?"
册立安瑄为王储是不可能的,众臣心里有数,只是想看看皇上如何说服众人。
不料皇上的意图却出乎意料,他摆摆袖子,理所当然的说:"朕并无此意。"
阶下,朝臣们莫不感到十分惊讶,储君居然不立唯一的儿子?
那么要立谁呢?
龙子玥?论身份他只是太后的义子,论血统龙子自然得登基,但现实上尚无实质证据证实他是真龙子,当然有丽妃撑着,他迟早会登基,不过现在要立为储君时机上还不成熟,徒然引起争议罢了。
丞相皱着眉,尚搞不懂他的意图,"那么陛下您是想……"
"朕想立帝女安珞公主为皇太女,众卿以为如何呢?"皇上气定神闲说道。
众臣们却听得目瞪口呆,紧接着哗然,阶下一片纷乱……
皇上居然出了个狠招。
先声夺人,抢夺了先机。
丽妃已有些年纪,迟早得放下大权,原本龙金氏届时便可完全掌握王权,人算不如天算,龙子突然回宫,动摇了当今龙金氏。
虽然有很多贵族愿意相信龙子的血统,可相信跟确实证据之间还有一段差距,龙子的身份一直处于暧昧不明之中,皇上正是紧紧的抓住这一点,将女儿嫁给龙子,将来他们生下的孩子就算不是龙氏正统也会是皇室子孙,立安珞为皇太女,将来继承皇位的便是龙氏与龙金氏结合的孩子……,皇上此举等是同时安抚了支持龙金氏跟支持龙氏的贵族,变相的将两股力量集合成隐固他帝位的力量。
朝堂上一片吵杂,众贵族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翻腾,没多久,在符合各种利益之下,便一致达成了协议,同意册立安珞公主为皇太女。
*
甫踏出朝堂,聂允忠便慌慌张张的在丽妃耳旁低声道:"陛下在耍贱招了啊,陛下有儿子不立,偏偏立女儿,这事说的过去吗?"
丽妃泰山崩于前,仍神色不动,冷笑一声道:"陛下这是在替儿子铺路呢,给予所有人希望,安抚支持龙氏的人,等待着下一代双方结合的王族诞生,但是……他会让公主生子吗?公主若生下龙氏子嗣,陛下的儿子还有立足之地吗?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
龙子玥无法证明血统,基于贵族老臣们对于龙氏仍无法放弃,一心坚持龙子才是般龙国江山真正的主人,龙安瑄绝对无法被立为储君。龙安珞则不同,她与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