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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雪莲?爹,我记得今年西域吐蕃国曾进贡过那么一枝的啊。你快入宫求求皇帝哥哥啊。”
“可是,那是贡品。小皇帝不一定会给我的。何况即使要来了雪莲给峰儿服下,若是我们五天之内找不到那制毒之人,那峰儿还是活不了啊。”
柔柔见状,双膝猛地着地:“爹,爹,求求您。这是唯一能救玄峰的办法了。我知道朝堂上的事情我不能干预,可是玄峰如今落得这样也是为了救您的女儿啊!爹——爹——”柔柔满脸的泪水,最后根本出不了声了,只剩下不停地对着老王爷磕头。头就这样生生地磕在硬硬的石头上,虽已红肿,却毫无停下的意思。
“哎,是我老头子自作孽啊。”老王爷仰天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我进宫一趟吧。”
晚饭的时候,老王爷总算是回来了。满脸的怒气昭示着他此行的不顺。他伸手接过王妃手中的茶水,一口吞了下去,愤恨的说道:“小皇帝欺人太甚!他竟然以那雪莲相要挟,要我辞去摄政王的名号,回封地去。哼,回封地?估计不到半路就被他给通通劫杀了吧!”
正在饭桌上的柔柔自然将此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耳中。她知道爹已经尽力了。她借口已经吃饱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玄峰,为了你,我不会放过一切机会!
今晚,夜访皇宫!
☆、夜访皇宫
夜幕降临,威严的宫殿里烛火通明。多少莺莺燕燕正杵在门口,巴巴地盼着那个寡情的君。
而此时的小皇帝上官羽正端坐在御书房里,手里端着本书,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如喜,朕今日的打扮如何?”上官羽拢了拢头发,又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襟。
“哎呦,皇上,您今日啊瞧着真精神。不知今晚要去哪位娘娘那儿啊。”
“多嘴!”
“是,是,奴才掌嘴。”说完,那如喜便在自个儿脸颊上狠狠来了几个耳光。
“好了,好了,你快去看看外头有没有人来。若是柔柔郡主来了,不用通传,直接让她进来。”
“哎,奴才告退。”
不一会儿,一身披粉红披风的女子踩着小碎步进了屋内,见着上官羽,立马俯身行礼:“臣妹上官柔柔参见皇上。”
“哎哟,原来是我的好妹妹啊。快免礼吧。”上官羽见着柔柔,做出一番吃惊的模样,又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道,“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替郡主解下披风,然后就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说完,几个丫头鱼贯而出。只留下柔柔和上官羽大眼瞪大眼。
终于,上官羽打破了沉静:“妹妹这么晚来宫里,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皇帝哥哥,你既然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又何必和我打马虎眼呢。”
“噢——原来柔柔是为了那支千年雪莲的啊。”
“还请皇帝哥哥开恩,将那千年雪莲赠予我夫君吧。这是他唯一能活命的办法了。”
“哦,我下午的时候不是和肃王爷讲过了嘛,只要他辞去摄政王的封号,回封地,这千年雪莲自然就归你所有。”
“皇帝哥哥,玄峰是我的夫君,我不想将他的性命与朝堂利益结合起来,亦不想让我爹爹为难。若是可以,我愿意以一己之力偿还任何代价,以换取皇帝哥哥的那枝千年雪莲。”
“若我没听错,柔柔刚刚可是说任何代价?”
“对!”
“那这事儿就好办了。柔柔,你可知几个月前你爹为何要将你许给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影卫?”
“不许你这样说我夫君!”
“呦,还起了真感情了呀。”上官羽心里略微不爽,“你真以为肃王爷是为了清逆贼而将你藏于那乡野之地吗?哼哼,这世间哪来的那么多逆贼。你可知,几个月前正是我三年一期的选妃大典。你爹为了不让你进宫真是煞费苦心啊。”
“皇帝哥哥,你莫要拿我打趣了。你我本是表亲,我本就不在待选秀女之列啊。”
“柔柔,连老王爷都瞧出了我对你的爱慕之情,你怎可还是这样无动于衷。”小皇帝一步步逼向柔柔,直到将她死死逼到了墙角,双手环住柔柔的腰,嘴中咬牙切齿道,“表亲?那又如何!我是皇帝,我是天子!我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得阻拦!”
“皇帝哥哥,你怎么了?皇帝哥哥,你快放开我。”柔柔只觉得腰间吃痛,急急大呼道。
柔柔的呼喊只是更加刺激了上官羽,让他手中捏得更重:“放开你?你这只小羊羔这次终于自己乖乖进来了,我又怎会再放开你呢?”
上官羽已经把话挑明,柔柔自然心中也基本明白了上官羽的意思了。她收起方才的慌乱,用低沉的声音问道:“皇上可是要我用自己来换那千年雪莲?”
“哈哈,柔柔果然是聪明人。朕就喜欢你这点。直接,不扭捏,比宫里那些庸脂俗粉什么的好多了。”上官羽一见着这事儿有戏,刚刚心里那丝不爽早就烟消云散了,“那柔柔可答应了?”
此时的柔柔心里乱的很。她知道小皇帝幼年时便能从众多子嗣中脱颖而出,夺得这皇位,定是个有手段的角色。如今他开的条件岂容自己讨价还价。可是——可是若是就这样答应了他,一入宫门深似海。自己这辈子怕是都与玄峰无缘了吧。
带着一丝侥幸心理,她抬头问道:“皇上,我已嫁与玄峰为妻,又怎可再嫁。”
上官羽倒是听完不以为意:“这好办。朕赐你一份休书,让你休了那小子便是。”
☆、郡主休夫
休书?
当休书二字落入柔柔耳中的时候,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让她整个人呆了。
我与玄峰情深意重,你这狠毒皇帝,竟一张休书便妄想将我二人从此隔开。只可恨那千年雪莲如今捏在你的手中,而玄峰却命悬一线。纵是受一辈子的相思之苦,又怎抵得上玄峰的性命重要。今日你落井下石,我且记着。来日我定会让你哭得很难看。
“怎么?舍不得了?”上官羽挑衅地笑着。
柔柔闻言,换上一副笑颜道:“皇帝哥哥,我怎会舍不得。只是洛玄峰好歹是为了救我而性命不保,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他度过这一难关。”
“好,爽快!”上官羽松开了柔柔,双手拍掌赞叹。
柔柔感觉到了腰上一松,立马用手揉着,两眼怒视着正朝着外屋走去的上官羽。
“如喜,进来!朕要拟旨。”
“等等。”柔柔突然出声阻拦。
“怎么?后悔了?”
“没有,只是后宫向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不善心计,还请皇上不要赐我名分。”
“哦,这个好说!”
不一会儿,喜公公就捧着笔墨纸砚进了书房,恭敬地伺候在一旁。
“别傻站这边了,快去库房取来上次吐蕃进贡的千年雪莲,连同这道圣旨一起送到肃王府。对了。替朕将郡主安全送到家,若有差池,提着你的人头来见我!”
如喜惊得一身冷汗,忙领命出去了。
待回到王府时,府里正人仰马翻地找郡主。一见柔柔安全回来了,众人才舒了一口气。可是喜公公的出现让众人原本舒展开来的眉头又一次堆到了一起。
“肃王爷,接旨——”喜公公用他那公鸭嗓子拖着长调。府里连忙跪倒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洛玄峰,身为影卫,护主不力,是为失职,理应自裁谢罪。然念其为郡主之夫,身份特殊,现特赐休书一封,愿其与郡主二人此后各自婚嫁,再无争执。另,肃亲王长女上官柔柔,蕙质兰心,温婉贤淑,特命其入宫伴驾,明日启程。肃王爷教女有功,赏赐黄金千两,雪莲一枝。钦此——”喜公公一口气念完了,阴阳怪气来了句,“肃王爷,快接旨吧。”
老王爷战战兢兢地接下了圣旨,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待收下赏钱的几位公公乐滋滋地离开王府后,老王爷将赏赐的千山雪莲交给了黄大夫,让他赶快给玄峰服下。然后扭头对柔柔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进屋。
“啪——”一声干脆的耳光响过。
知道情况不对的王妃慌忙推开门,只见着柔柔跪在地上,左手紧紧捂着红肿的脸颊。
“哎呦,王爷,你这是做什么。”王妃心疼地上去一把将柔柔护在自己怀中。
老王爷见状更是生气:“都是你惯的,才让这丫头如今这般刁蛮任性。”
“爹,这件事情我何错之有,你又为何打我?”柔柔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何错之有?你可知爹爹为何要将你匆匆藏于乡野之中?”
“知道,为了不被选入宫中。”
“那你为何今日要自己跑去那皇宫,闹出这样的圣旨来。”
“只要能救玄峰,让我怎样都愿意。”
“你这个不孝之女啊!玄峰只是个影卫,他的命就值得你用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换?”
“爹,你怎可这样说。我和玄峰的婚事当初可是你指的。当初我俩本没有感情,是你硬生生将我们塞在一起。如今我的夫中了毒,做妻的难道就这样见死不救。何况玄峰中毒也是因为途中有人伏击我们,他为了保护我才被那些个歹人剑锋抹的毒给害了。爹,若不是玄峰,你的女儿如今早已和你生死相隔了。”
“罢,罢,罢,是我自作孽啊!”老王爷红着眼睛,摇了摇头,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王妃见着吵得脸红脖子粗的父女二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温柔地抚摸着柔柔的脸庞:“我的傻孩子啊。你这入宫之后连个名分都没有,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娘,不要担心我。我已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只是我入宫之后,娘连个说体己话儿的人都没有。让我可怎么放心啊。”说完便抱着王妃哭了起来。
老王爷见着这母慈子孝的场景,心中也不再忍心责备,干脆一甩袖子跨出了门。
自从在玄峰口中得知他的舅舅当年也深爱着母亲时,柔柔总觉得如果当时母亲能够跟着玄峰的舅舅,那么这辈子也不会受这么多说不出口的痛苦了,至少玄峰的舅舅会是个和玄峰一样疼爱妻子,对妻子百依百顺的好男人吧。想到这里,柔柔更觉得自己这次进宫是苦了母亲,心中那份愧疚让她将母亲抱得更紧。
夜已经很深了,可是柔柔却睡不着。她一直守在西厢房里。那里,玄峰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神色是那样平静。可那青紫的脸色却将玄峰糟糕的情况显露无疑。
柔柔就那样坐在床踏板上,下巴搁在胳膊上。
“玄峰,我睡不着,我们来说悄悄话吧。”
“玄峰,朱武、杨义二人已经为你去艳门寻人了。听他们说你和那艳门门主有些交情,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只要你坚持住,咱就有救了。”
“玄峰,那封休书是皇上下的旨。你不知情我不情愿,咱们不认那封休书,好吗?”
“玄峰,我明天就入宫了。你放心,我一定护好我的贞洁,等着你来救我。”
“玄峰,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如果我这一辈子都逃脱不了深宫的囚禁,那么你就不要等我,自己寻一个贤惠的妻娶了吧,有妻有儿,平平安安,多好。”
“玄峰,你听得到我讲话吗?哪怕眨眨眼睛也好的呀。”
“玄峰……”
玄峰依旧安静地躺着,没有回应,亦没有眨眼睛。柔柔呆呆地望着他,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从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