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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奇怪,但还是问道:“老板,这花灯怎么卖。”
卖花灯是个老人,闻言笑道:“姑娘,这盏灯并不卖的。”
虽说自己看不上,但好歹自家姑娘喜欢呢,画屏也只好接受了,但没想到这盏花灯既然不卖,便疑惑道:“老人家,你看这里摆这么多花灯,难道你都是不卖的。”
那老人缓缓道:“姑娘别急,小老儿这里,只有这盏灯是不卖的,姑娘还是另挑一盏吧。”
这盏灯上没有字谜,因而沈烟才想着用钱买了来,只是没想到这盏灯竟是不卖的,但想着自己很喜欢便道:“老人家,这盏灯摆在这里,相比不仅仅是让人观赏的,有什么条件才能得到这盏灯,老人家但说无妨。”
萧青瑶也说着,“不管是什么,要多少银子我们到能答应。”
那人倒是来了些兴致,“为这盏灯来的人也是有许多,一般人听说小老儿不卖,均是摇头叹息着离开,很人有人像两位姑娘这样锲而不舍的,两位姑娘想必是极喜欢这盏。”
萧青瑶听到这话便知有门路,忙催促道,“老人家,你快说说要如何我们才能得到。”
“别急,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小老儿这里有纸,只要两位姑娘能照样画出,且神韵细节画的丝毫不差便可拿走这花灯,两位姑娘要不要试试。”
这描模画样、绣线女红的本领,沈烟自是不差的,也亲自画过花样子,但那多是一些具体的实物,但到底不比纸上画出的抽象之物,还是有许多区别的,而且她在书画上并不擅长,也从未在此之上下功夫,一时之间倒是犯了难。
“烟烟,你会不,我看这个挺难画的。”
沈烟想想还是作罢,摇摇头,“诗画一事上我仅止于欣赏却是不会的,现在倒是有些后悔,当初应该好好学学,算了还是走吧。”
萧青瑶叹气道:“现在到知道多学些东西的好处了,不过这盏灯虽说难得,但还有其他好的,比如这盏。”
到底是有些不甘,但技艺不精还是放弃离开再觅花灯才是正理,要不然在这里指挥徒增不甘罢了。沈烟挑了挑,“我看这盏就很好,老人家,这盏怎么卖。”
“可是姑娘不是很喜欢。”画屏有些不解,几人离开后才道,“姑娘可以和那老人商量商量吗,说不准看在姑娘心诚的份上便送与姑娘了。”手里却是拿了一盏自己看上的那盏坠着佩玉的荷叶花灯,其余几人也是人人提了一盏。
旁边笑意“扑哧”笑道,“画屏说着话莫不是画本子看多了。”
流萤奇道,“这是为何,画屏从不看这些的。”
“呀,你可别听晓意瞎说些什么,她啊,自己话本子看多了反来赖别人,我们不要理她。”
晓意听了这话,与晓云闹到了一起,几人嘻嘻哈哈倒是将刚才的事淡忘了。
沈烟望着手中的花灯,这是一盏造型有些古朴的彩灯,上面坠着流苏,做工不俗,自是极品,却不是自是心仪的。
因而手中花灯虽好,却到底是,意,难,平!
“烟烟,走了半天也有些累了,咱们去前面歇歇吧。”
望着面前拥挤的人群以及热情不减的人们,沈烟微微担心,“街上这么多人哪会有位子,恐怕连歇脚的地方也难找。”
“这倒可以完全放心。”萧青瑶拉着沈烟的手道,“你跟我来便知道了,前面不远处有处酒楼,我们去那里。”
沈烟到了那里才知道这是盛京最有名的酒楼,上书“香满楼”三字,古朴的字体上面镶金溢彩,显得富丽堂皇,从外面看便知这酒楼非同一般。
到了那里,便有小厮将人引到了二楼,“萧姑娘,你常去的那间有人占了,刚刚有个好位子,萧姑娘可要那间。”
萧青瑶怔了一下才道,“行,就按你说的,带我们去看看。”
那小厮便带着几人去了西边的厢房,将房门打开,“几位看看这间可行,姑娘们可要喝些什么的。”
刚刚在街上逛了半天,几人都有些渴了,萧青瑶点了大红袍,沈烟要了壶龙井。
那小厮道,“好的,那小的先下去了,姑娘们点的稍后便会送到,几位姑娘要点什么喊一声便行。”
挥挥手,萧青瑶让他下去了,回头见沈烟神色有异,便解释道,“我以前出门时常来这里,一来二出的便熟了,你在看什么。”说话间顺着望过去,萧青瑶探过身子,“呀,还真是玉瑾哥哥,真是在那里都能碰到熟人,晓云,晓云。”
“郡主,你喊我。”
“嗯,你看那边,就是栏杆那边,你请玉瑾哥哥过来。”
“郡主,我看到了,我这就去请王爷过来。”晓云看准方向,一路避着人走了过去。
萧青瑶回头,“从这里看啊,倒是可以看到远景,烟烟,你在想什么。”
“什么。”沈烟收了心思,“你是说外面的景致吗?人们常说站得高,望的远。高处看风景自是不同,好像更漂亮了。”却是回头望向房外,微微有些闪神,隔着人群也能一眼看到那人,那人坐在轮椅上,却是自有一番风仪姿态,隔绝了人世间的喧哗,独留那一方遗世的清华,刹那间只感觉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变得跃然起来。
轮轴声在门外响起又顿住了,接着有人走了进来,与无风处吹起,皱起一波涟漪。
那是谁家少年,在河畔苦苦相望,等一位佳人;那是谁家女儿,于阁楼弹琴绣花,泄一腔心事。那是谁家少年,迷了双眼,痴了心神,入了情门,从此苦乐滋味个人尝;那是谁家女儿,动了芳心,陷了情网,揣了情意,自后心思欲与谁诉说。
恍惚间,沈烟只听见萧青瑶的说话声,“玉瑾哥哥,你今天怎么出来了。”
萧玉瑾微带清冷的声音响起,“想着没什么事,便出来了。”
那人的样子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如往昔的华美如玉,仪态清贵,但好像有些微微不同,好像是瘦了一些,衣袖处隐隐可见骨骼。沈烟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人贵为王爷,怎么会弄成这样,满腹的话语也只化作一句寻常的话语,“王爷,好久不见。”
萧玉瑾闻言颔首,凝视着沈烟道,“沈姑娘一向可安好。”
“多谢公子挂念,一切安好。”沈烟回话间便收了心思,显得自然不过,可心里却还是泛着微微地瑟意,两个月的时间,似乎已淡忘了一切,包括那些一起的过往,早已刻意地埋葬在时间的角落中。
一念间,再回首便是百余年。
何况两人相隔的岂止一瞬间,自上次一别便是一个多月,四十个昼夜,一千多个时辰,再次相见,两人只剩下一点头,一句问候,仅此而已。
萧青瑶见两人话语中透着娴熟,左看看右望望,“你们原来早就认识啊,我正准备介绍呢,烟烟,你快说说,你和玉瑾哥哥怎么认识的,我都不知道啊。”
也许谈不上认识,只不过是共了一场患难罢了。沈烟抿了口茶道,“你忘了,上次燕王府,设宴,就是那时无意中碰到了王爷,就说了几句话。
萧玉瑾听了这话神情微有所动,只是看向沈烟,眸光沉了沉,似是有些不解。
萧青瑶原本就不在意这些,闻言只是道,“原来那是你们在那时就认识了。”
沈烟默然没有说话,眼睛却是看着对面的街景,从远处看视野便放大了许多,房屋回廊均变得矮了许多,街上来往匆匆的行人像是移动的影子。远处的曲畔高楼上有人在眺望遥思,近处的无边街头是谁在顾目自盼;西边的画阁小船,是谁在吹笙奏歌,如此辽远,如此凄清;东边的雕廊弯桥上,有人在和声拊掌,如此肆意,如此开怀。
众生百态,各自不一。人生苦短,所得皆不同,不如品一杯香茗,赏一方春色。
第五十四章 灯会(下)
更新时间2012…3…4 11:43:44 字数:3172
萧青瑶突然道:“方池,把你手上拿的灯给我看看。”显然是一幅感兴趣的神情。
方池一愣,随即将灯拿在胸前,递到萧青瑶手中。
“烟烟,你看,这与刚才那盏是不是一样的。”萧青瑶将灯放在沈烟眼前。
确实,无论是从做工还是上面的画工来看,与刚刚看重的那盏皆没什么不同,若是不出意外,想必便是同一盏花灯。
“这是从外面摊子看到的。”似是见两人有些疑惑,萧玉瑾主动解释。
萧青瑶问得仔细,“那摊子的主人可是个老人家。”
“确实如此,”萧玉瑾问道,“你见过这盏灯?”虽是问句,语气十分肯定。
“我们也看中了这盏,只是我们却与绘画上不精,烟烟可是很喜欢呢。”萧青瑶喃喃道。
沈烟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动,看向萧青瑶,却什么也没发现,只是一脸笑意盈盈地回望过来。
萧玉瑾闻言望着沈烟,嘴角微微抿起,见沈烟眼神盯着花灯,显然是心仪的,便道,“无妨,沈姑娘若是喜欢,在下就做个顺水人情送与姑娘了。”
不过两句话的时间,这盏花灯就易了主,“烟烟,玉瑾哥哥送与你了,你怎么不接啊。”沈烟望了一眼眉目如玉如画的男子,才接过了花灯,“如此倒是多谢王爷了。”心里却是暗想,能得到这盏花灯,想必他的画工不俗,倒是听阿瑶说他还会吹笛子,只是到底是可惜了。
“沈姑娘太客气了。”萧玉瑾眸中流光溢转,“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心里微微的有些慌,有些堵,沈烟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只是看着那人溢彩的双眸,微微有些心悸,也有些不定,那是对于未知的一种茫然。
萧青瑶在一旁看得眼带笑意,眉梢微微飞扬,却是扬起笑,“玉瑾哥哥倒是偏心,我也喜欢这盏灯啊,怎么不见你送给我。”
“平日也不见你喜欢这些,今天倒是惦记上了。”萧玉瑾用手扣着杯沿,泛着玉色白皙的手指与玉质的杯沿相辉相应。
沈烟无意识的抓着灯,瞧见萧玉瑾带着淡淡的笑意凝视着自己,心里无由的像是漂浮在云端,无处着地,漂浮不定;又像是泡在苦水里,酸涩不明,难以名状。
十五岁生辰一过,自己的婚事也该定下了,也许再次相见就连这样相对而坐的机会也没有了,能这样相视而笑也是奢侈。
她与他终究是有缘无分,他有那般高贵的身份,遗世的风姿,又有着过人的才华,虽说身世坎坷些,但想必也不愁没有好女儿嫁与他。
可一想及此,心里却是各种滋味全都尝了一遍,其中滋味只能自己细细品味,咫尺天涯却是路人。沈烟暗暗告诉自己,却不过是年少时期的一场梦,梦醒了便算了,什么都不剩。可是手中的花灯却是提醒着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可是又能如何,不过是自己徒增伤心,那人又如何知道自己怀着这般心思,也不过是独一人相思罢了。
萧青瑶提议去玉河便放灯,沈烟原本以为萧玉瑾会念着自己的腿脚不便,推了此事,一起却没想他却是应了下来,接下来一群人便相拥着去了玉河边。
到了那里,便没有街上那么多人,像是许多人来这里放了花灯许了愿便离开了,河里飘荡着许多造型不一的花灯,一路顺着缓缓地河水摇摇缓缓的向前行去。
几人拿着在路上顺手买的笔具,各自在自己灯上写着一些心愿。沈烟忖着头,看向一旁的萧玉瑾,见他坐在含笑坐在轮椅上,正专注的在灯上写着什么,那盏灯还是刚刚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