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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鸾女+番外 作者:兔之夭刀(晋江2013.7.25完结)-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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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霍姃入宫的事,红姨的尸骨被霍显收了回去,我这几天一直盯着她的行动,终于在霍姃入宫后不久,下人请示霍显说红姨的尸骨已经腐臭了,是不是该扔掉,霍显这才命人将残骸扔到西郊乱葬岗。
  而我也终于可以敛齐尸骨,让红姨入土为安了。
  去年冬季很冷,今年春天来得格外晚,已介二月中浣,寒梅还有些许花信,早出的桃花冻死风中。
  红姨的年纪,其实也就三十多一点儿,并不大,在人生最灿烂、将要结果时,被风雨吹落,最后,不过是给人留下了些谈资而已。
  我本打算等霍府的人出了城门,再找个下人出面拿钱收下红姨的残骸。
  不想一辆过路的牛车先停了下来。
  赶车的人我认识,是邴吉府里的车夫。
  邴吉撩起帘子,道:“你们是博陆侯府的人?这是……谁死了?”
  博陆侯府的下人一向骄矜,不过在邴吉冷淡的目光下,也不免有些讪讪的,为首的人便将红姨刺杀霍显、失败被杀的事说了,又道:“不过一个贱民,何劳邴公过问?”
  “虽是贱民,未过审定罪,在擒下她之后就地打死,终究不是正道。”邴吉捻着长髯,又道,“我出二百钱,与各位买酒,各位将尸骸交予我,回去说已扔了,两相其美,如何?”
  霍府的下人商量了一下,爽快地答应了。
  
  邴吉从牛车上下来,看着地上的破烂脏污的红裙和尸骨,最后叹口气,用自己的披风把它收起来。
  我从岔路上走出来,遥遥向他一摆:“侄女拜见叔父。”
  邴吉随手将披风和尸骨放在车板上:“是贤侄女啊,不用多礼了。你也出来踏青么?”
  “啊,不是。我……我是为了叔父手上的尸骨来的。叔父,可否将尸骨交给侄女?”
  “好。不过为什么?”
  我趋步上前,亲手抱起沉甸甸的一包尸骸,道:“她是我生母的朋友,人唤莺娘,真名一个红字。我小时候她很照顾我,您可能听说过她,她是折柳居的班主,歌舞很好的。”
  “你这样说,我就想起来了。我曾经在大司马府上瞥过她的歌舞,确实很好。”
  “嗯,莺娘是性情中人,心中有一位仰慕已久的男子,这次是因为霍夫人借她的手,狠狠地伤了那位男子,险些使其丧命,莺娘误以为心上人被自己误杀,这才铤而走险,刺杀霍夫人。邴叔父,我知道她犯了国法,可还是很倾佩她愿为心上人而冒险的勇气。”
  “人死如灯灭,不必再论对错。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担后果,我想她求仁得仁,应该别无所怨了。”
  “我想也是。”我将披风抱在怀里,“我要把莺娘送到母亲墓旁安葬,就先告辞了。这件披风……是不是洗干净了给您送去?”
  “不用,我没想过要拿回来。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是,侄女告退。”
  
  邴吉的牛车走了,我上了自家的车,小心地将之前手来的骨骸与披风里的合在一起。
  红姨何止求仁得仁,她恋慕邴叔父二十年,为他生为他死,却再不曾和他说过一句话。
  然而此时此刻,她人虽死了,却得了邴叔父亲手敛骨,还有他的一件衣物蔽体。
  他也知道了她的故事,为她唏嘘了几句。
  这些,比她希望得到的,更多吧。
  做了他的妾侍,还得看他和正室恩爱,强似死了干净!
  红姨最后被我葬在母亲坟旁,两个苦命的女人,在折柳居时相依为命,一同在滚滚红尘中风雨飘摇,最后一前一后凋零在长安城,死后,也好长长久久地作伴。
  没有墓碑的小小的坟茔,只有两块青石证明着这里埋葬着可怜的人。
  再见,红姨。
  
  从南郊离开,大概已是过午时分,我让柳江坐牛车回家,自己跨上马,往城东别院去找霍光。
  霍光这些时候精神非常不好,至少别庄的人有来告诉我,说时常看见他给自己按揉头部的穴位以解乏。
  霍显以前虽然胡闹,虽然喜欢惹是生非,但从来没惹过这样大的事。霍光的新年也许崩塌了吧。
  为了这样的家族,辛辛苦苦,扛着重重的担子,值得么。
  
  我来到别院的时候,霍光在抚琴。
  琴声中正平和,琴曲是一首我不曾听过的新曲。
  抚琴人的情绪敛在琴声中,不露分毫。
  我站在廊下,他坐在院中青石上。
  一曲即罢,他按着弦,道:“知音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我隔着丛丛花木,道:“扰了大将军雅兴,小鸾向您赔罪了。”
  “知道是你。此曲是我新作,你觉得如何?”
  我慢步走到小径入口,立住不动了,道:“《古曲为烈侯生平作》,这个名字是否可以概括大将军的意思呢?”
  “世上能有几个烈侯!我欲求之而不得,可悲!”
  “大将军纵有烈侯之才,却没有烈侯的出身;大将军纵有明主赏识,可明主又不是武帝的性格。奈何强求。”
  霍光重重地叹息一声,合上眼,道:“知我者,小鸾也。我只是向过去话别,我是该清醒了。倘若主上是武帝那样大权在握、不惧权臣的人,我还可以做个烈侯,可他不是,我也就得跟着改。”
  我笑了笑,他问:“你笑什么?”
  “笑大将军和您那位侄儿还真是一家子,大将军想做烈侯,处处学他稳重内敛,斌子就想学景桓侯,学人都学到一家去了。哦对了,好久都没有斌子的消息了,不知道他过得怎样。”
  “除了知道他还活着,我也没有其他的消息。他可真能躲啊。当初你一眼看出他有本事,不是寻常纨绔,这份眼力,着实过人。”
  “斌子是小鸾的朋友,人如果连自己的朋友都不愿意夸个好,还能称为人么?”
  “那么你交朋友的眼光,也实在好。”
  “我心里认了他是个朋友,他就是块朽木,也得被我雕成个摆件,这不是眼光,是能耐。”
  
        
心已老
  片刻后,桃溪取了座榻放好,我在霍光对面的青石上坐下,和他隔着一条青石小路,几丛牡丹。
  “大将军,可否赐琴?”
  霍光朝他的侍童七月轻点下巴,七月弓着腰捧了琴给我。
  我轻轻抚了抚漆面上的断纹,道:“好琴,新得的?”
  霍光道:“主上赐的。”
  “有年份了,是善藏了好些年的名家爱物,可惜没有款识。”我已经将琴通体抚过,只在雁足下面找到琴的名字——太上清音。
  时光沉淀,这张琴的声音圆润清朗,隐隐带着天籁之息,非凡物可比,配得上这四个字。
  
  我没有动手抚琴,只是仔细欣赏它。
  “你今天的打扮似乎重了些。”
  “我给母亲的朋友敛骨安葬,必须得这样。”
  “你母亲的朋友?”
  “就是莺娘,死在你府上的那位。不是小鸾多嘴要管霍府的事,您不在府上,恐怕府里会多事呢。”
  “随他们去多事吧,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活着给他们争足最后一线希望足以偿愿,死后万事皆空,何必再管他们。”
  我是头一次这样确切地感受到,霍光的确是老了。
  他容颜未见老态,精神也和年青人差不多,使我忘了这个人,已过天命之年。
  他的的确确是老了。
  
  霍光老了,我的心似乎也老了,我不再因他而生气,情绪也出乎意料的越来越平静无波。今岁因为皇后驾薨,霍光的生辰没有任何操办,我给他准备了一份手抄的书作为贺礼,并未登门。
  这些天我也越来越淡定、有时候桃她们这些陪伴了我将近十年的婢女都觉得我安静得可怕。
  桃溪怀孕了,我马上放她去休息,再额外给了她几百金,医药也不曾断,务必保她平安产下孩子。等她产下孩子,就可以随猛子的姓,改称向媪了。
  柳江和杨河我也做好准备今年让她们成亲,逾岁不婚的罚钱,咱们家交够了。
  替换她们的侍女,柏梦、松格、栴杪,早几年就已经挑了出来,跟着她们做了很久,现下也正式换了上来。
  柏梦年纪最小,为人稳重,比之杨河、柳江还要老成些,所以她最先提了上来,顶上了桃溪的缺,虽有些不顺手,倒也没出问题,稳稳妥妥地也就换过来了。
  
  年后事情渐渐少了,张祈又回到了我这边。
  半年下来,确实看得出,她虽然不是最聪明的,却沉得住气,肯学,除了不是家奴,别的无可挑剔。
  张祈自己大概知道她和桃溪几人差在哪,总是很合时宜地避开我的一些事,我也乐得抬举她,比如进宫的时候,如果柏梦几人恰巧有事,我就可能会带上她。
  五月的时候,霍姃生日,刘病己让她自己去做宴会,霍姃下令免命妇贺寿,只和自己宫里的老人聚了一回,又请父母进宫说话就完了。
  第二天霍光就心事重重地写信给我,请我去瞧她,我今年年初一直在自省,修身养性,没顾上往宫里跑,偶尔去几次,也不曾见霍姃不愉快,霍光突然请我劝解霍姃,显然宫里出了事。
  
  霍光求到我头上,我自然没二话,当天就递了木佩,下午就有人来接我。
  出乎意料的,在后宫等我的人是张若兰。
  她又怀上了龙子,刚刚一个月多一点,运气太好了些。
  张若兰想亲手扶我,我忙叫张祈先扶她,道:“八子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一胎,万万要小心些,平时就不要出来走动了,万一被人下了黑手,你朝哪哭去?”
  张若兰含笑道:“妾身就想谢谢娘子,帮我调养,指点我争宠。”
  “我知道你是想谢我,等孩子生下来,我让你一次谢够。张祈,你送张八子回宫。”
  “是,娘子。”
  “那妾身告退了。哦对了,因为妾身又怀上了龙胎,霍夫人好像进宫想做什么,霍婕妤近日闷闷不乐,也许和这个有关。
  “我知道了,谢谢你,若兰。”
  
  霍姃在椒房宫逗弄着一对儿南方进贡的大五彩鹦鹉。两只伶俐的鸟儿在架上扑腾,给这沉闷的宫室带来一丝热闹。
  我刚进门,还没行礼,霍姃有气无力地说:“鸾姐姐来了,别多礼了,坐吧。”
  我应声在榻上坐了,仔细瞧了她的面色,还行,只是多了些愁绪,未见憔悴。
  殿里的人给我端来酥点,就退走了。
  “婕妤近来可好?”
  “我若是好的话,父亲也不会叫你来看我了。”霍姃惨惨地笑,“父亲叫我少听母亲的话,听听你的意见。宠妃有孕,我这个婕妤该怎么办呢?主上到了我这,宁可宠幸我的宫女,也不肯幸我呢。”
  “这……妃嫔怀孕,连皇后都得笑着道喜,何况你。幸你的宫人,是打你的脸你只能笑着忍。可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不妒能忍,你也就不是那个骄傲的霍四娘子了。”
  “是啊,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霍姃道,“有件事我想问你,问别人,都不说实话,我只能问你了,你可千万别骗我。”
  “什么事,您说。”
  “许皇后……是被我母亲毒害的么?”
  我张口欲答,可怎么也说不出是,或者不是来。
  霍姃等了片刻,最后只得苦笑:“我懂了。难怪主上虽然每天都来,看起来也对我好,可实际上……实际上——”
  “你别这样,人和人是相处出来的,你待主上好,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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