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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落沙 作者:小小村落(完结)-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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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欢迎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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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雁落沙
作者:小小村落
文案
故事由十年前的一宗灭门血案开始讲述。流浪在大漠的剑客墨少白,在一次偶然之中遇到同为酒客的北冥王爷宁人王,并受其死前之托踏上了重返中原的路途。
当他再次回到中原已是事隔近千,在寻找当年爱人上官红袖离奇死亡真相的过程中,他一步步被逼向了重重迷雾。
故事中他与故友沙漠王沈寒烟,被误认为是死去红袖还生的神秘女子红素,星罗郡主聂小星产生了纠缠不清的情感纠葛。其中那个让江湖中人害怕的圣母阴姬更是成为了他的头号公敌,原因只在于他是十年前唯一目睹过上官红袖却还能活着的人!
难道一户府第的深闺小姐却成为了整件事情的关键?还有那个可怕的圣母阴姬又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他会对她产生不一样的情感?结局是否能将谜底揭破?到底最后真相又是什么?
故事在一片悬念之中展开,情节跌宕起伏、离奇而有趣。讲述了不同的爱情观、人生观。其中塑造的江湖世界一定能给您一种别样的感觉!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墨少白沈寒烟石阴姬 ┃ 配角:西门冷聂小星 ┃ 其它:剑江湖恩仇寂寥


  ☆、一章 江湖

  江湖,什么是江湖?
  风起云涌,杯中酒已干。
  而今又要提刀跨马长啸天涯。
  当年的一切已过。
  风吹白了双鬓,而今容颜已老,却让一杯浊酒洒尽辛酸。
  十年,又一十年。
  “鬼影狂沙风骨残,月上西沟冷如霜。
  多情剑客无情剑,浊酒一壶惹寂寥。”
  窗外,人影稀寥。
  墨少白一个人坐在竹楼上饮酒,一杯接一杯。酒倒在雕花的象牙杯上,不紧不慢的喝着。十杯酒下肚顿觉全身一股暖流从丹田抚匀开来。世人都说冷酒是至寒的东西,然而却不知道一个极度冰冷的人是极度需要冷酒来温暖的,那种感觉干燥如火,向四周慢慢蔓延开来,将冰冷的四肢温暖开了,驱化冰冷,最后蔓延至头上,让头皮发麻,眼睛发晕,最后将心带入一种虚幻飘渺的境地。
  “哈哈哈!一日饮尽长安酒,笑看牡丹遍地开……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酒鬼蓬头垢面的走了进来,晃动着的灯火拉长了他半残的身体。他的面色苍容已被西北大漠的狂沙拉出一道又一道的岁月之丘,但他的身心却因酒精的麻痹而极度的快活着。活在这样一个相互折磨的境地之中,如同一个即将被扯碎的破烂玩偶一样痛苦、可怜。
  更多的只有悲哀同无可奈何……
  墨少白低头淡然一笑,最起码我比他好些。起码我的剑还算锋利,再怎样灌得酩酊大醉,醒来都会认真擦试自己的剑。人说剑客的剑一但锈蚀,剑客也就如同这剑一般废了,再怎样潦倒自己还是比他好些,最起码还能为明天考虑,而他已是个没有明天可言的醉鬼啦,他的明天也就唯有酒了吧!
  看着酒鬼佝偻着身躯,颤抖的挣扎着爬到桌面,用他剩下的唯一一只手,慢慢的理起一缕粘着厚重沙石的头发,将它夹在耳后,然后底下头就着桌上的酒碗,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酒清如水,他不满的咂咂嘴,但没说什么。像这样的野店哪儿会有什么好酒?想当年他在长安是何等的风光,天下美酒哪样是他没尝过的?!可惜往日的一切已都成为过眼云烟。
  一滴残泪顺着眼角“嗒”的一声掉落在碗里,溅起那半碗酒花。
  “朋友,不如过来喝一杯!”墨少白举酒说道。
  那人举目向四周看了看,见竹楼上除了酒保和他在无他人,他呵呵一笑,露出一口暗黄的牙齿,撑起疲惫的身子,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
  墨少白底头不语,见他走过来坐下才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狼骨杯,将那半壶残酒缓缓倒入杯中递了过去。
  “狼——骨——杯?!”那人惊讶的瞪直眼叫道。半响才将那杯残酒饮尽。
  “用这样珍贵的杯子饮酒,你不心疼?!”他问。眼角无光的斜看向正在喝酒的墨少白。
  墨少白笑笑:“酒杯就是用来装酒的,再差的酒放在这儿它也都是酒,它能盛一杯浊酒却不可盛一饮清茶!”
  “哈——哈——哈——”那人笑道。虽面上无半点笑意也只是嘴上表示出笑的笑声而已,也许他经历了太多的沧桑磨砺早已没有了笑,也忘了如何让脸角上扬去绽放出一个自然的笑容,但即便是这样也要用嘴发出声音,表现出来,那这说明他是真的在笑了!
  “说得好!再差的酒它也是酒!酒杯只能盛酒而不能盛其它东西,否则就枉费了它的名声!”
  墨少白脸下嘴角轻轻一扬,俊美的笑道:“天下间能用这杯喝酒的人并不多!”
  那人诧异,道:“你却让我喝?”
  “你配喝它一次!”
  那人点点头,又喝下一杯,似乎觉得这清如水的浊酒已在这只狼骨杯中添了些许滋味,不由得用舌头舔了舔,似在品味其中甘甜。
  “我当年不知品过天下多少美酒,却唯独这一杯酒让人肺腑难忘!对于英雄来说即便是最浊的酒都比水来得更好一些,再怎样它也是酒啊!”
  说这话时他那双因常年喝酒而变得浑浊不堪的眼睛似乎闪现了一道光芒。
  “一日饮尽长安酒,笑看牡丹遍地开……”墨少白边为他倒酒,边若有所思的念着刚才酒鬼进门时吟的那句诗,突然倒酒的手顿住了。
  “难道你是……北冥王爷?”他问。
  “哈哈哈……当年叱诧风云大杀金人,让塞外辽人闻风丧胆的北冥王爷,如今却只是个被皇帝废去一只手臂的残废之人。”
  “啊——你当真是北冥王爷?!”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由还是让他吃惊了一下,没想到此人真的就是十年前那个呼风唤雨,自称是天下第一酒鬼的北冥王爷宁人王。
  十年前对他而言自己也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如今西北风沙已将自己的双鬓染成了荒凉。
  十年,又一十年,怎的时光就过得如此之快呢?
  “你……你怎么会来到了漠北?”
  北冥王爷宁人王颓唐无力的放下手中的酒杯,一只手撑着半残的身躯,面向下低垂,一头夹着尘沙的乱发垂在面前更显苍老、寂寥。
  “唉——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谁知我为他拼死拼活开辟疆土,他却忌我功高盖主……一将功成万骨枯啊!”宁人王默默低喃,双目如石,一行老泪垂下。这些年他都不曾流过泪,西北的风沙再刺人他也不曾流过一滴眼泪。前程往事,他以为早在十年前就已将泪水流尽,自知早已是个不会流泪的人了。
  “咳——咳——”
  一抹鲜血从他的口中吐出。
  “你中毒了?!”看着流出的血色泛着青,墨少白不由惊住了。
  “不用担心,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如今毒已侵遍我全身上下。”
  “你即已中毒,为何还要饮酒?”
  “咳——咳——咳,反正已是要死之人,早去晚去又有什么分别!十年前戎马一身,十年后却是以半残之躯草革裹尸,客死异乡。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活在无限痛苦之中,只是为了一个人才苟延残喘至今……”他突然抬起了头,看了看因过度喝酒而面色显得苍白的墨少白,又摇了摇头,道:“你怎么会……怎么会为了一个只见过一次面,喝过一次酒的人,千里迢迢去办这件事呢?还是让它……自生自灭好了!”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白色用红线拴着的鸳鸯双环玉扣,正准备用手捏碎。
  “慢——”墨少白从他手中夺过玉扣,他已体力不支的倒在了桌子上,半侧着脸用力延喘着说道:“你能帮我将玉扣送到我妻子余秋蝉的手中吗?替我告诉她我宁人王这一生唯独对不起她。咳……咳……你能帮我这个忙吗?你能吗?”他几乎是在哀求着他,却又是一脸绝望的表情。他知道在这个人心难测的世界,这种时候是没人会帮助他这个失权失势的废人,做这件无名无利的事,而且还有可能会惹上一身是非。
  可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不知为什么?这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坚定的力量让他一直紧紧死守着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不放。
  “你……能……帮……我……吗?!”他强忍住胸口前的剧痛,几乎是用尽了身体中的最后一丝力气说出来的。
  墨少白心中一震。他曾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回中原的!这可真是天意弄人。他连忙伸出手去抓住对方因体力不支而滑落下去的手,用力地握住宁人王那唯一一只沧桑显如枯木的残臂,说道:“我——会——的——”
  听完这句他死前最想听到的话,宁人王终于在得愿之后满足安详的死去。他相信他答应了就一定会为自己办到的!
  数日之后。
  夕阳西沉,门外狂沙四起。酒楼外的布幌子被风吹得呼呼直响,一个人突然打开沉闭着的门大叫:“不好了!响马子来啦!响马子来啦!”
  正在喝酒哈哈大笑着的人们突然静了下来,侧耳只听见门外马蹄声阵阵,大家都紧张的将身体绷成弓形,手都不由自主的摸向自己身上的兵器。马蹄声渐落,门被人起脚踢开。门外的风沙吹了进来,一个女子轻身飘飞而入。
  女子穿着灰色麻布衣裙,一头白纱裹面,长发披肩,暗香萦绕随风飘飘。她猛的向四周望去,面纱外露出的一双大眼睛宛如秋湖,平静之中惊起涟漪波光闪闪,但却不失一股冷艳杀气。众人不由畏惧的都向后退了一步,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冷寂的脸,只怕稍有一个不留神就被她杀了。
  “沙——漠——王——”
  大家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叫出这个让大漠的游民、浪人们足以窒息的名字。
  女子冷艳的瞪大双目,向四周环视一圈,将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猛的向一旁的桌上扔去。
  “叭”的一声响,四周的人不由吓得向四方散去,一时间几乎都是跳了出去的。
  “今天没你们的事,还不离开?!”女子侧脸喝道。
  那些人顿时木若呆鸡似乎的,立了半天这才缓过神来,连忙抱头夹尾,连滚带爬的从她身旁那半开着的窄窄门缝中溜了出去。
  女子玉臂一挥,门外四名裹着黑色蛮巾的大汉端着四坛封好红封的酒坛走上楼去。
  楼板顿时被踏出“吱吱”的响声,一层沙石从楼板上的夹缝中沙沙落下。
  “沈姑娘,你今天来喝酒啊!”酒保高兴的接过她手中递来的银两,开心的说。
  “酒家,去弄几个下酒的好菜,别让人打扰了我的雅兴!”女子说完,迈着轻摇唯美的步伐冷冷的往楼上走去。
  酒保低头细数着那沉甸甸的银两开心的揣入怀中,连忙回身将店门关上,用木栓拦好。
  女子提着裙角缓缓走上楼来。
  楼上坐着一个白衣男子,一头乌黑如流水的长发随意的用草绳系在脑后,只有脸颊两侧的长发稍有荒凉。菱角分明的额头前发缕轻垂而下,一双眼睛却冲满了沧桑。
  “咱们的沙漠王来啦!”那人举杯微笑道。
  女子含笑一声,道:“墨兄拿我取笑啦!”
  楼上之人正是墨少白。此时楼上之人也只能是他,这儿的人谁不知道能与大漠中的沙漠王共饮的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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