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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公主刚刚选婿的原因,民间丧礼并不能十分奢华。天奇的丧礼办得简单,易轻陌看在眼里也是痛心。易庄深知自己的儿子与天奇的感情,与方文诺商议一番,道:“天奇已无亲人,师父同门又都在易府,天奇因轻陌而死,所以我决定认天奇为义子,改名易轻侯,以长子礼入易氏祖坟。”
易轻陌泣而拜。
三十六 芙蓉蛊,芙蓉咒
办完天奇的丧事,易轻陌来到云来客栈。
“轻陌,你似乎疲惫不堪。”如烟一面轻柔地按压他的印堂、神庭和鱼腰三个穴位,为他纾解愁绪,一面莺声燕语地问着话。
易轻陌抓住她的柔夷,细碎地吻着,似有无限依恋。噙笑道:“这按摩手法倒好。头疼还罢了,近日火气似乎大了些,前日天奇还说我变了,让他觉得陌生……”提起天奇几日来的忧伤情绪又上来了,郭玄仍未被皇上发落,恐怕为了皇上是不会轻易发落他的。他太阳穴上突突跳了两下,虽然只有两下,却没逃过如烟的眼睛。
易轻陌:“你眼中有泪?”
如烟凄美一笑:“你心中苦,我眼中怎会不涩?”
易轻陌颇为动容,将她从身后拉倒面前,抱她坐到腿上:“烟儿,我的爱来得虽然晚些,但希望不会太迟。”
如烟轻轻摇头,她的一颦一笑都如她的名字一般朦胧飘渺,美得不真实。
易轻陌若有所思:“烟儿,京城中马上就要发生一件大事……”
如烟:“我知道……”
易轻陌:“你怎会知道?”
如烟言语中难掩一丝的闪烁:“我……是从你脸上的忧色中读出来的。”
易轻陌并未在意她脸色的异常,只道:“烟儿,我答应你,等事情一过我们就离开京城,去我的老家青州,那里没有人认识你,免你许多尴尬。”
如烟问曰:“轻陌嫌弃烟儿了吗?”
易轻陌但笑不语,审视她脸上的小女子心思。
如烟脸色如酒,佯怒曰:“相公看得烟儿好不自在。”一面说一面跳下他的腿,倒了杯清茶,自己不喝,却也不递到易轻陌手中。
易轻陌玩味着她方才对自己的称呼。“相公?”
“轻陌不喜欢?”
“怎会不喜欢?相公的称谓很好,何况我们本就行了礼,入了洞房。”易轻陌认真道:“我并非嫌弃烟儿,只是怕世俗之声扰了你的清静。”
如烟眼中盈盈有泪:“相公如此待我,让我如何还相公?”将那茶盅握得更紧。
易轻陌:“既然你我夫妻,还言这些做什么?只待这里的事完了,我杀了郭通父子,我们回了青州,我再求了父亲让你入门,我愿足矣。”
如烟一个失措,手中的茶水洒在外面,却不见她放下茶杯:“轻陌定要杀郭通父子吗?”
易轻陌眼神一个凌厉:“自然!天奇如何能枉死?!”
如烟愣了许久,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将茶杯递到易轻陌手中:“相公,你……饮杯茶吧。”
易轻陌脸上难测阴晴,不接茶杯,只定定地看着如烟梦幻的容颜,追踪她眸子里那一抹无法掩饰的闪烁。“你,真要我喝?”依然是淡笑如风,却好似蕴藏着极大的力量,让人不得不正视他的问题。
“是。”声音虽是极轻,却是真真切切的一个“是”字。
易轻陌伸手,如烟却往后缩去,两人就这样望着,似乎一望就是千年。
“烟儿,我不喝你如何交差?”
如烟似乎猛然醒悟,虽然仍有不忍但终是将茶递到了他手中。
易轻陌一饮而尽,如烟惊呼出声:“你……”
易轻陌凄然一笑,一颗泪随之而出:“烟儿,你要骗我到几时?如今我饮了这茶,你还不肯对我说真相?——为何要杀我?”贪恋着她的容颜,似乎她转瞬便要消失。
如烟眼泪脱框而出:“你既然知道……”本想说“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喝”,可是早已呜咽不能言。
易轻陌漠然道:“师父令采茗送你出无涯谷,也让采茗捎来亲笔书信给我。”
如烟泪眼相问:“顾今师父说什么?”
易轻陌:“师父只说了四个字,——小心如烟。师父已然发现你有不妥。”
如烟:“那你还……”
易轻陌轻抚其背:“烟儿,你何必忧伤?你可知看你如此比让我喝那茶还要心痛难当。你既然为我的妻子,我又如何不成全你呢?”
听易轻陌如此说,她更是伤心欲绝。上天让她此生遇此两人,她却要如此待他!“是如烟行为龌龊,才骗你……”
易轻陌口中一阵腥甜,他知道是毒发作了,他眉心不由一皱,硬将喉咙里的血咽了回去!“不,你并未骗我,即使骗我又如何,我亦是自愿的。烟儿,你是我的妻,亦是我的爱。”
如烟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子,美好得不可方物,让她欲罢不能,上天为何如此残酷让她行此卑劣之事?
“轻陌,我如此待你你还会爱我吗?不,你不爱我。”她眼中显现一种绝望和讽刺:“你并不爱如烟,你爱的另有其人。记得当日你自青州回,来望春阁看我,我说你眼中已有情,那时你便有了心爱之人。”
易轻陌一愣,是吗?小心儿,李沁,那个刁蛮的公主,自己当初确实对她有异样之感,可是相比对如烟的爱,对她的感情又显得稚嫩模糊。
如烟摇头道:“轻陌不觉得奇怪吗,你我相识两年你对我都无意,望春阁一夜春宵你便可以对我言爱?轻陌,你只知青龙帮训练男童情*色之术,可知他们其中大有用蛊高手,而我,就是他们的蛊术师父!”
一言让易轻陌五脏俱创,不敢相信地看着原本温柔似水的如烟突然眼中多了阴霾之气,这样的眼神让他陌生,他的如烟本是天女一样的人物,纵是美玉也无瑕。而她的话更是一字一句如尖刀一般扎进他的心脏深处。
如烟点点头:“那日我们望春阁一夜温柔,我的伎俩自然是卑鄙,但那日乃阴差阳错,本不是为你准备。”
她果然早有预谋,但那个人竟然还不是他!易轻陌怒目问曰:“烟儿,你为何如此待我!”
见他眼中有恨,她没有忧伤,反而多了几分坦然。瞒住她自然可以让他安然而去,可她那仅存的只有在他面前才能稍稍显现的良心呢?她宁愿他恨自己,也不要他不明就里地死去。
“那日我本来要等的,是谙王爷,谁知你不请自来打乱了我的计划。”如果不是他,她已经完成自己的计划离开京城了也说不定,可是因为来人是易轻陌,她宁愿放弃,宁愿让自己一时放纵将自己交给真正喜欢的人,哪怕后果是无法估量的。
“你也并不是爱如烟,而是中了我在自己身上种的蛊。你一旦与我交*欢,那么便蛊便会转移到你身上。你虽从师顾今,但他过于保护你,令你学的皆是治病救人之术,哪里知道西南有蛊术,可杀人于无形!此蛊乃是我最得意之作,因其以芙蓉为引,我命其名曰芙蓉蛊。中蛊之人一生只对施蛊之人钟情,不但如此,还会性情大变,暴躁多疑,喜怒无常,产生幻觉,最终完全听命于我。”
幸而他中蛊之后与如烟接触不多,成亲后又留了如烟在无涯谷,不然有如烟在身边日日驯养他身上的蛊虫,那么他的变化应该更快更大吧?
易轻陌已经不能用震惊形容此刻的心情,原来天奇说他变了是真的;怪不得每次想起李沁他的心就绞痛难当,更甚将她想得如此不堪,原来皆是蛊虫暗示所致。说不定连李沁那些骄纵的行径也是他产生的幻觉,心儿!
易轻陌:“我原以为你单纯无辜,没想到竟如此卑劣。那日发现你对我用迷香只当你对我情不自禁,你重回李谙身边我以为你对我心灰意冷,你从无涯谷返回长安我又以为你是思念我所致。——看来这都是我自作多情的想法。你回此次回来定然是带着什么目的吧?”
如烟:“是。事已至此我没有什么可以瞒你的。我是青龙帮的人,当今太师郭通正是我父。师父让我匿藏在望春阁两年其目的就是结识谙王爷这样的王室贵胄,当日安排我的□之礼也是意欲于谙王爷,我兄郭玄前去闹事也是我父的安排。”
“烟儿,你骗得我好苦!”易轻陌再也支持不住,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瘫软在软榻之上。
如烟见他如此清醒,眼中早已模糊一片。她又何尝愿意骗她?怪只怪自己为何偏偏是郭通的女儿。她的母亲是郭通的正室李夫人的陪嫁丫头,被郭通侮辱后生下了她,她从小不被李夫人所喜,郭通亦厌恶她们母女,于是在郭家连下人都不如。她生得好,比她的嫡出姐姐郭水仙还要美上三分,但是再美又如何,她还不是父亲为达目的的工具?
她多么想在无涯谷穷此一生,哪怕等不来易轻陌她亦知足,她是他的妻,即使他不爱她,只是受蛊虫所控。可是她不能,顾今太聪明看出了她的破绽,即使她什么都不做顾今也能知道她与旁人不同。她不得不离开无涯谷,免得暴露更多,谁知刚入京城她便接到任务,要她杀死易轻陌,否则死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御林园射柳易轻陌几乎拧断郭玄的脖子,这是郭通所不容的,郭通宁愿牺牲她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嫡子出事。
“轻陌,若有来世,如烟定然还你。”说完再不忍看他一眼,转身便要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的如烟也许是大家期待已久的,但是我却心疼易轻陌。
三十七 夜会
店房的门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冲开,直将如烟往后推出数尺,重重摔在地上,唇角立即浸出鲜血。
顾今负手出现在门前,皂色身影带着浩然正气令人不寒而栗。
顾今不看地上的如烟,她受了刚才那一掌,即使隔着门亦会受重伤,哪里还需要他再动手制服。抬手将一颗药丸弹进易轻陌口中:“陌儿,你还好吧?”人已来到易轻陌榻前,动手封住他身上的几处大脉。
身后张平张安与采茗一起推门而入。“爷!”“轻陌师兄!”
顾今对采茗曰:“取针!”
张平张安冷眼怒对地上的如烟,道:“是你伤了爷?!爷对姑娘情深似海,你竟然如此待他!我要杀了你!”
易轻陌虚弱地抬起双眼:“不。”
张平张安跪倒在地:“她如此待爷,爷为何还要留她?”
顾今用完针,接过采茗递来的锦帕,亦曰:“是啊,陌儿。你身上的蛊毒并无解药,除非杀了下蛊之人才能得解。”
如烟仓皇抬眼,没想到顾今不光医学天下无人能敌,竟然对旁门左道的蛊术亦造诣匪浅,对自己花了毕生精力研制的芙蓉蛊竟然洞若观火,一语中的地说出了其中蹊跷。她何尝知道顾今第一次见她便知有不妥之处,看出她身子的柔弱似乎并不像天生,而是被什么损伤,否则也不会在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