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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这样说其实只是因为前些时候看到的一个新闻,说是有个男的半夜出门吃夜宵,回家的路上被“色狼”尾随并强奸神马的,我那时候就觉得果然天下事无奇不有,哪知道这会儿嘴一快就给当成玩笑话讲了出来。
盛非凡的脸果然立时就黑了,嘴角微微下沉:“那我要不要把你送回去跟他当一对同命鸳鸯?”
我撇了撇嘴,难得准确地抓到他话里的重点,低下头小声地回答:“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
盛非凡反常的没有说话,连“吱”一声都没有。
我又偷偷瞟了他一眼,想到他刚才对贺高翔说的话,心里一阵七上八下的,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他:“这次百菲的事,是不是也跟志高集团有关系?”
他没有否认,只是放慢速度把车停在路边,迟疑了一下才扭头看着我,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婠婠,如果我请你给我点时间,等我把和尹家之间的事情处理清楚了,你会不会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惊愕不已,愣愣地“啊?”了一声。
他又继续说道:“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了,可是婠婠,如果要让我看着你一次又一次因为我而受罪,我宁可不顾一切把你留在身边,至少可以明正言顺地保护你!”
我整个人几乎都傻掉了,良久才讷讷地说:“真的又是志高集团搞的鬼?”
“叶婠婠!”盛非凡的脸色变了变,语气也变得警告味十足:“你到底听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我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到。我很想欣喜若狂地点头说:“我愿意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得不得了!”可事实上我只能侧过头去看着车窗外的昏黄路灯,小小声地说:“你不知道我喝多了吗?”
盛非凡被我噎得一阵无语,半晌才又开口说:“婠婠,我是认真的!”
我想了好久才回答他:“可是我爸他不同意……”
“我陪你去说服他!”盛非凡几乎没有迟疑,“我可以任他打我骂我,随便他把我怎么样,只要他肯让我光明正大的护着你!”说到最后,他又自嘲似的加了句:“你爸总不会嫌弃多个人对你好吧?”
我一点也感染不到他的乐观,想到老爸一提到这个事就沉下来的脸色,我满心都是沮丧,何况老爸才做完手术,虽然手术成功,也仅仅是为他的生命多争取了几年光景而已。
我忤逆了老爸那么多年,不想到了这个时候还跟他闹起来,只能恹恹地泼盛非凡冷水:“如果是你,我爸估计真的不会愿意!”
“那你呢?”盛非凡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既心虚又难过,胃里一阵熟悉的恶心感泛了上来,捂着嘴就是一声干呕。
盛非凡立刻善解人意地打开中控,我慌忙推门下车,靠着路边又是好一阵干呕,但大概是前面已经吐得太干净了,这会什么也吐不出来,倒是把盛非凡看得脸更加阴沉。
我歇了一会,等那股难受的劲过去了,才硬着头皮安慰他:“其实也没什么,就当练练酒量了!”
他将手里的水递给我,看向我的深邃眸光满含深究和沉思,终究还是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问我:“婠婠,我们可不可以都勇敢一次?”
勇敢吗?我最勇敢最想奋不顾身的时候,被老爸扇了一巴掌,把老爸气进了医院,哪里还敢再胡闹?
我连直视他目光的勇气都没有,借着漱口的机会偏过头,过了一会才硬着心肠提醒他:“是你一开始就选择对我爸妥协的!”
他仍旧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几乎理直气壮:“我后悔了!”
我瞬间就又怒了:“这世上又没有后悔药!”
盛非凡难得没有同我计较,只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说:“我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所以我一直尽量让自己避免做出会让自己后悔遗憾的抉择。婠婠,我比谁都不愿意把你拉进我眼下一塌糊涂的人生里,但事实上我没办法完全把你从我生命里完全摒弃,我更没有办法放任你被他们刁难,你怪我自私也好,怨我出尔反尔也罢,总之我不想让自己再后悔莫及!”
我完全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天书”,他的意思是,志高集团针对叶氏是因为他和我之间的纠葛?在心里琢磨了好久,等上了车还是忍不住问他:“什么意思?”
他却莫名其妙突兀地转了话题:“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我妈的事?”
☆、076他的身世
我觉得我如果有一天神经错乱了,一定是被盛非凡害的。
可他一点也不在意我的错愕,自顾自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接着问我:“你知道志高集团是靠什么发家的吗?”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既不知道志高集团的发家史,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好端端又换了话题。
盛非凡却露出个他早料到了的笑容,眼睛望着车辆前方,声调不疾不徐地说:“百货商场。”
他眼里似有翻腾的黑浪,炯炯地在夜色里泛出清冷的光:“你上次问我,我怎么会突然变成志高集团的执行董事,其实……”他顿了顿,突然又嘲讽地笑了笑:“只是因为我和高健一样,身体里流淌着来自同一个男人的血!”
我是真的目瞪口呆,要不是及时捂住嘴巴,只怕心里的震惊就要转化成惊呼大声喊出来!
盛非凡倒是不以为然,又继续说道:“我妈认识高志远的时候,是在我外公的丧礼上,当时我妈既要照顾我伤心过度的外婆,又要接管公司的大小事务,对于一个二十出头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来说,当时高志远对她处处关怀备至的照顾很轻易就敲开了她的心扉。尽管之后她得知他原来有妻有子,她却再也不能离开他。”
“我外公外婆只有我妈一个女儿,从小特别宠她,因此我妈大学时读的是音乐,她钢琴弹得特别好,最大的梦想是能在维也纳开办一场个人演奏会。我外公出意外过世的时候她被迫中止学业,因为什么都不懂,她轻信了高志远的谎言,在他帮忙将公司的局势稳定下来之后,放心地把大权全部交给他,自己则又回到学校继续学业。”
“得知高向远有家室的时候我刚出生,还没有满月,高向远的妻子追到家里来闹了一场,最后被匆匆赶来的高向远打发走。我妈当时心灰意冷,执意要他做出选择,结果他既不愿意放弃我和我妈,还跟我妈讲什么‘贫贱之妻不下堂’,可笑吧?”
我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感觉就好像在听人讲电视剧的狗血剧情似的,压根不能接受现实中原来真的会发生这种事。
盛非凡也压根不需要我的回应,他大约是压抑得太久,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跟人和盘托出,便不愿意停下似的,又继续道:“更可笑地是我妈要同他分手他也坚决不同意,我妈嘲笑他妄想一夫二妻,可一直到了最后才知道,他要的从来只是我外公的公司。”
“公司早就大权旁落,高向远早就自己另外注册了个公司,利用职权和我妈的信任,将外公的公司完全掏空,我妈后悔莫及,可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带着我搬去我外婆那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跟高向远再有往来,她不肯原谅高向远,更不能原谅自己,连最喜欢的钢琴都一并放弃,后来她一直告诉我,如果不是还有我,她当年大概也就死了。”
盛非凡眼中浮起一抹黯然,唇线刚毅地紧紧抿起,眉心更是紧蹙。我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握住他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想安慰他又无从说起。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反手握住我,手心里温热湿濡,眉宇间的怅然却略略散了几分:“我小的时候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有爸爸,自己却只有外婆和妈妈,八岁那年我外婆过世,高向远来参加葬礼,我这才知道原来我有爸爸。”
“或者是事隔经年,高向远终于对我们母子有了愧疚之心,即使总是被我妈拒之门外,他还是经常会来看我们。那时候我妈在一座私立小学当钢琴教师,我们的生活也尚算小康,所以我妈一直不肯原谅他,对他的刻意讨好一直视而不见。我上初中的时候我妈才源源本本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她让我自己选择认不认这个父亲。”
他语气平淡得似在讲别人的故事,嘴角却始终挂着淡淡地自嘲:“我没有经历过我妈最艰难困苦的日子,体会不到她曾经受过多大的苦,我太渴望有父亲,所以我做的选择让高向远很欢喜,他开始频繁出入我家。我妈不愿意让我失望难过,她为自己让我生长在单亲家庭中一直感觉亏欠,所以总是在勉力圆满我的渴望。考大学的时候我听从高向远的意思报了工商管理,他预备让我毕业后就去志高集团工作。我虽然顺从地报读工商管理,但那时候的情感已经和小时候渴望有父亲陪伴的感觉不同,我没有办法在公共场合喊他爸爸,知道他有另外一个家庭,知道自己的身份摆在明面上来讲就是一个私生子,我渐渐开始怨他,我甚至觉得我妈也不可原谅。”
盛非凡疲惫地往后一靠,握着我的手微微使力,又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大学毕业的时候高向远本来要送我去外国进修,我原本是欣然同意的,因为我没有办法面对他和我妈,可是后来出了点意外,我最终选择放弃出国继续留在学校读研,毕业后我也没有听从高向远的安排直接进志高工作,而是凭借自己的资历考进了志高集团的百货公司。”
他语气虽然平淡,言语间却渐渐有了隐痛:“我那时候其实就是负气,想凭自己的能力把属于外公和妈妈的东西抢回来。他让我没有父亲,让我连光明正大跟着他姓的权利都不能有,我不自量力地想靠自己的本事去抢回一些东西。我连我妈的话都不听,甚至因为怕她会烦我故意不肯搬回家住……”
我本来听得全神贯注,盛非凡却突然停了下来,握着我的手收得越发紧,紧得我隐隐生疼。
可我却恍若未觉,心里满满当当地是前所未有的心疼。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他却突然起身把我拉进怀里紧紧拥住,喃喃自语般低声说道:“婠婠,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
他语气里流露出来的痛楚让我又是一震,尽管被他抱在怀里的姿势极其怪异,我还是默默忍住,料想他的后悔必然是因为自己不该跟母亲怄气,好半晌才咬咬唇安慰他:“没事的,她不会怪你的,哪里会有妈妈会跟自己的孩子计较呢?!”
我天真的劝慰中止于盛非凡利落地一句:“半年多前她自杀了!”,我心里一凛,忍不住想仰头看他,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
盛非凡像一头受了伤的小兽,浑身崩紧僵硬,唯有我紧靠着的胸膛的热切跳动证实了他心里的剧烈情绪,我茫茫然地想着半年多前是什么时候,他出了车祸刚被送出国救治的那会?
可是为什么要自杀呢?
或者是【‘文】想得太入【‘人】神,我下【‘书】意识地【‘屋】把疑问问了出来。
盛非凡抱着我的力度略松了松,又飞快收紧,语气已然蕴了几分恨意:“她走投无路,他们骗她送我出国是因为我完全没救了,他们告诉她高向远之所以又肯接近我们母子是怕我长大了会回去报复他,她信以为真,因为我确实不听劝告一意孤行地去了志高百货,因为我真的出了车祸伤重几次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单……”
他终于再也讲不下去,又过了许久,他才又轻轻吐出一句话:“婠婠,我这辈子从没有那样后悔过,我不想再让自己后悔莫及!”
我包里的手机响了无数次,我却一点儿要去接的意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