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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四河哭笑不得:“不就两棵酸菜吗?那本来也是娘自己腌的,你要是想要,我就去娘屋里端去……二十棵都行。再说了,在娘那里放着,你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就取去,不比他们拿来拿去的方便多了?”
龚氏啐他一口道:“我只是说这个理,谁稀罕那一缸酸菜。”
声音终于消停了下去,哄好了青贮,龚氏接着给青贮喂饭,道:“你也别太老实了,好事便宜事不能总让别人占,咱们竟去个吃亏的,要我说,不如让老两口子单过算了。”
沈四河没吭声,半晌才慢吞吞的道:“要是分开,那可就得分家了。”
龚氏脱口道:“分就分,我情愿分开过,图的就是个清净。”
沈四河道:“分了家,咱们可一年得给爹一贯钱呢。”沈四海家是早分出去的,一年到头,可是一文都不差。如果他们也分开过,就得按照这个规矩来。
龚氏张了张嘴,悻悻的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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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觊觎
021、觊觎
青玉蹦蹦跳跳的进了家。
石氏正往后门口张望呢,见她回来道:“快洗手吃饭了,就等你呢。”往她手上一看,问:“这是什么?”
青玉往前一举,道:“祖母自己腌的酸菜,叫我拿来两棵。”
石氏一边接过来一边道:“倒难为你祖母有心了,还知道惦记着你爹。一到冬天,你爹就爱上火牙疼,就爱吃个酸菜败火。”
青玉道:“那是,怎么说我爹也是她的儿子嘛。”
石氏把酸菜拿出来,搁到一个陶罐里,擦了手,问青玉:“你出门的时候碰见谁了没?”
青玉正洗手,小手在温水里嬉戏,一边掬着水,一边天真的道:“碰见我八婶了,还跟她唠了会磕呢。”
石氏有点狐疑:“她看见端着酸菜了没?”
“看见了。”青玉洗完手,踮脚够巾子。石氏看她身量小,跳着脚也不大够的着,忙伸手替她拿下来,问:“没说难听话吧?”
青玉擦净手,朝着石氏歪头一笑,道:“娘,你还真是,那是我祖母的,是我祖母主动给的,您就安生拿着就是了,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
石氏笑道:“倒要你来教训我,虽是这么说,可你八婶那张嘴……”说着不禁摇了摇头,横竖已经拿来了,再退回去也照样落不到好,不定龚氏又说什么怪话呢。
大不了,明天再给老两口拿些别的就是了。
石氏对老两口虽然有意见,心地却是好,从来没有舍不得的时候。这点倒是随了沈四海,不过石氏心热嘴冷,有时候说话未免让人不爱听。
青玉不管那么多,早蹭到老旧的八仙桌前面去了。
青璧挨着她坐着,看她一眼问:“祖父夸将你了?”一脸讥诮的意味。
青玉斜她一眼,道:“我又不是为了夸奖才去的。”小样吧,小小年纪,就知道在一边扇风点火了,她才不上当。
青璧便垂头,轻笑一声道:“那你去做什么?”谁信,这家里,就数她最虚荣了。有点芝麻大点的事都要故意显摆炫耀,好让家里人都夸她。但凡外人谁要是夸她两句,能把她美的一连几天都轻飘飘的。
青玉眼睛一转,道:“我是去给爹端酸菜去了。”
姐俩儿咯咯的笑成一团。
满院子都是粮食,老鼠也开始忙碌起来,天一黑就都跑出来,咯吱咯吱的啮咬个不停。石氏一边叨咕,一边抱怨:“他爹,你去集上淘涣点药来吧,这老鼠昨天咬了一夜……”
沈四海嗯了一声,吃了饭就推开碗忙去了。太阳升起老高了,他这才在石氏的催促下,磨磨蹭蹭的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在石氏千叮咛万嘱咐下出门了。
石氏一迭声的喊:“早点回来。”
嘱咐也是白嘱咐,沈四海往往一去就是一天。
石氏叹口气,回头看见青璧托着腮坐在门槛旁边,便拉她起来:“二妞,别愣着了,跟娘出去打豆子,回头也好给你祖母她们端过去,留着换豆腐、豆片儿吃。”
石氏自己戴了顶灰扑扑的草帽,又给青璧也扣上了一顶稍微小点的草帽。
青璧还小呢,帽子又大,这一罩上,整个脸都埋进去了。青璧咯咯笑着,用小手把帽子推上去,再放下来,玩的不亦乐乎。
石氏扛着叉子,拉着小石滚子就要走,青璧道:“娘,我也要。”
“行,等娘给你找一把小点的叉子。”石氏说着果然找出了一把,带着青璧出了家。青璧煞有介事的找着叉子,戴着草帽,雄纠纠气昂昂,真像那么回事。
后院有个场,附近几家都在这晾晒谷物,沈四海家的豆子晾了几天了,天又好,风又干,晒的响干稀酥,不用轧,有的豆子都已经爆皮了。
来到晾晒场,石氏叫青璧在一旁站着,她把拴在小石滚子上的绳子放到背上,吱吱吜吜的轧起了豆子。
看起来好玩,轧了几圈,石氏就冒了汉。青璧便跟过来,费力的用小叉子把豆秸翻过来。她年纪太小,那叉子虽不大,可是叉子的手柄却比她整个人还高。
石氏看她干着费劲,却很卖力,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扬起的豆秸里都带着土,青璧不懂技巧,力道也不够,翻起来就重重的落下,倒扬的满脸满身都是尘土。
石氏忙笑着过来,教她做活的技巧。青璧很是乖,也不嫌累,额头都冒汗了,便把帽子拿下来,像石氏平时那样,在眼前忽扇着吹风。
石氏心疼的道:“二妞,你在一边歇着吧,娘自己来就好了。”
孩子不懂事,她着急,可孩子太懂事了,她又不落忍了,这么小,要是累伤了可怎么好呢?
石氏又轧了一遍,用叉子把豆秸再翻一遍。心想再轧几遍,也就差不多了。
沈四富从家里出来,朝这边看一眼,道:“呵,这小家伙,跟个大人似的,行啊,都会帮你母亲干活了。”
青璧在大草帽下翻了个白眼。也就是在帽子的遮掩下,她才敢这么放肆。她不大喜欢这个堂叔,倒也不因为他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石氏便自豪的笑道:“那是,我家两个闺女都不是白给的。”
沈四富嘿嘿笑了两声,道:“那嫂子就把闺女当儿子使吧。”石氏虽然自己不在意,可是最懒的和村子里这些人计较,总仿佛生了丫头,就是多么不堪的事一样。
石氏便转了话题问:“好儿不嫌多,好女也一样,我倒不信我这闺女就不如旁人家的儿子?你今儿这是闲了?”
沈四富道:“我正打算去量豆子呢。对了,大嫂子,听说了没有,村子里正闹着要让族长重新分田呢。”
石氏皱眉:“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分田?”
“倒也不是重新分,这不咱村子今年又是嫁娶,又是白事,走了几个老长辈么,都是指着地混饭吃的,谁还能不当地是个宝?”
石氏倒也不甚关心,随他们折腾吧。沈四富却又降低了声调道:“大嫂子可知道这地怎么分吗?”
石氏摇头:“族长的事,我上哪里知道去。”
“听说,大家伙都说你家地多,人口又少,几年都没怎么变化,想着要按人头把多余的地拿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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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前因
022、前因
石氏是个爆炭脾气,旁人一点药捻儿,还没扇风点火呢,她先着了。听沈四富这么一说,就尖利的道:“这叫什么话?我家地多?那也是从祖上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也不是坑蒙拐骗,偷奸取巧,白白得来的,凭什么拿我家的地出来……”
沈四富不紧不慢的道:“嫂子你在这跟我说什么都没用,旁人瞧着眼红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了……”
“眼红?谁眼红让他眼红去?去看冬天才量的地,都说我家的地比实际亩楼要多,一个个吃饱了撑的,无是生非。到最后怎么样?量了半天,也没量出个结果来,到最后不也就没人言声儿了?再说,我家的地多,可都是犄角旮旯,山坡子地。一镐下去,全是火星子。谁不知道咱村里这地没多厚的土层,尤其是南山坎子,底下可全是炼山石。谁要是眼红,成,跟我换换,我宁可以多换少……”
青璧拉了拉石氏的袖子。
石氏不为所动,面色涨红,声调扬的老高,非要和沈四富分辩出个高下来不可。
沈四富压根就不着急,他就试探石氏来了。石氏要是心虚呢,他心里的胜算就更多一些。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晚间、午后,地里、村头,满世界一嚷嚷,这地不量也得量。
她要是不心虚呢,他这么一鼓动,不怕她不心虚。
青璧急了,使劲一拽石氏,道:“娘——我渴了。”
石氏满心满眼都是火气,十分的不耐烦,低头道:“你这孩子,娘这儿正说话呢,捣什么乱……渴了喝水去?”
她说完了才想到出门前是锁了门的,要喝水就得回家,还得她带着。
沈四富便起身,道:“大嫂子,我是好心好意给你提个醒,你可别回头就把我卖了。该怎么做,你回去跟我大哥好好商量商量……也甭着急上火的,我大哥不是常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吗?快带着二丫头回去吧,别渴坏了她。”
说完呵呵笑了两声,大摇大摆的走了。
石氏气的直哆嗦,口中骂了两声:“一个一个都没什么好心眼儿……成天就知道欺软怕硬。”
骂完了,不免看着青璧叹气:“二妞啊,长大可得给爹娘争口气,你爹老实,一辈子只能挨别人欺负,就是天天哪也不去,谁都不招惹,这还招的人人嫉妒呢。那点儿地……”
一提起这地,石氏的怨气又重了。
当初分家,沈老太爷说的好听,谁也不偏,谁也不向,可是临到分家,定好的日子,族长也来了,却愣是没分成。
沈四河却连哭带闹,打滚撒泼,说爹娘偏心,要把好的地都给老大分去,等到他,什么都没有了……与其那会饿死,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那会儿沈秀莲,也就是沈四海的妹妹,青璧的小姑姑还没出嫁,也跟着跳上窜下,哭爹骂娘,直说爹娘偏心,没本事干吗要生这么多孩子?分了家,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怎么活?难道喝西北风去?
族长不胜其扰,只扔下一句话:“等你们商量好了再说吧。”板着脸,拂袖而去。
沈老太爷一向大嗓门,这会却哑了声,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没法帮着哪个说话。把老大分出去……也是不得已的事。他将来是要跟沈四河一起过的,这会闹的僵了,将来可怎么理直气壮呢?北方的规矩,都是老大分出去单过,老人们和最小的儿子一起住的。
沈老太则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家哭骂声连天,乌烟瘴气,百般无耐,只剩下了哭。
石氏气个倒仰。要分家,是沈秀莲撺掇沈老太爷提出来的,这会儿又说出这蛮不讲理的话来。到底是谁被逼的没法活了?
自从她过门,沈家上下就从没给过她好脸。
沈老太爷是个男人家,做家主做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