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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白拉着马缰绳又怔了一会,方想起是方才公子入画的那番话,可借她马车一用,不想这会就给了她。
可马车对她着实无用,坐骑哪里有比白虎更灵便的,寄白眼前一亮,她正愁盘缠不够,若这马车卖了可不好抵她几日的花销,只要撑过入得星煜境内,便再无后顾之虞。
她又回头看了看茶馆,仿佛有人自门后看她,她心里默念道,后会有期。
此地不若京城,城门可自出入,她便趁着人多背着包袱出了城,将马车留在了一个去处,换了两锭金子,轻装简行。
仍同前几日那般,到了晚上白虎便会出现,背着寄白往星煜而去,炎蛇则早已褪去了初遇时的狰狞,如今不过指拇粗细,约三尺长,亦不复当初的惊骇,反倒精致而有几分美丽,寄白寻不到容它的地方便让它缠在手腕,乍看下不过是一串金色耀眼的手链,它也喜欢寄白身上来自青果的味道,静静的缠着休憩。
墓头回原本个头就小,白虎不让它坐身上它就挂在寄白的肩上,反正也是压给白虎的。
寄白心中默想,果不出她所料的,星煜成帝薨了,她自跳了悬崖。墨偃月自不必说,他从来不是中丞考虑之人,之所以让他错觉不过是为了让他来刺激寄白,以望达成他们所期望的目的。
国不可一日无主,现下最合适之人便是当朝十四王爷墨琊,墨阳胞弟,她的亲叔叔,如今不过二十七,年少有为,颇有国主之风。
然而寄白心里清楚,如今墨琊为星煜新主,号赤帝,改国号圣元,雄才伟略,亦开始着手改革。然而他就算会是一个好皇帝也无法做一个好皇帝,或者说根本无法成为一个符合臣民期望的君主。
他同墨偃月一样,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女人。
寄白倒是很想为自己这位亲亲皇叔掬一把同情泪,原因无法,只是这皇叔自小就已被当时还是太子的墨偃月的老师三月盯上了,谁会知道不过一串浅紫络醉石的钻链就让他从此陷入与三月无尽的纠缠中。
这手链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水汐石,原是西域所产珍稀玉石,后引为恋人见证爱情所专属玉石。
若缠在脚踝,即是一生牵绊,三生不负。
三月自小聪敏过人,尤对外域史感兴趣,自然是不会不知道那串手链的意义,七月是女孩子,聪明不及他,也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自然没有他九曲十八弯的心思。九月从小反应慢半拍,是众人捧手心的娃,更是茫然,这是两个需要他照顾的人,然而他心智再成熟也仍是七岁的孩童,墨琊是第一个当他是普通孩子一样宠溺他的人。
三月才在遇上了墨琊的第一眼就决定要这个男人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或许墨琊原本该是喜欢女子的,但或许只是或许,同三月纠缠了这十几年寄白很清楚这个皇叔心里同样无法再容纳第二个人。
而她就是要在事态不那样严重的时候回到星煜,以三月的脾气,若墨琊敢纳妃立后他第一个烧了整个行宫,而同样,在墨琊根基未稳的情况下冒然对抗中丞显然是不明智的,也同样可能只是飞蛾扑火。
她不能让这两人错误的做出不理智的举动,尤其是可能威胁到莫辛和墨阳的性命,还有整个星煜。
三年前的跳崖不过是给了她缓和的时间,她很清楚落在掌心的劫根本没渡,阳明先生的预言虽死犹存,她必须回星煜解决这一切,而后果同样也是她无法预料的。
还有她要回星煜好好问莫辛,为何师父对她完全没有忘记?她根本没有把那药给师父吃对不对?
这回星煜的目的同样也是她为何不能让师父知道她还活在这世上的原因。如果她注定不能跟师父在一起,她又怎么敢再伤他第二次?
或许是她自私,她很高兴师父并没有忘记她,至少这样她还可以给自己留一个念想。
如果你愿意,请继续等我。
寄白闭着眼迎着风默默道,眼前浮现的皆是公子入画午后在那雅间清雅而温柔的眼睛,那才是她的师父,清若上仙,雅致清和。
之后的三天,寄白都是白日里寻了馆子随便应付了吃食,便自己一人上路,她倒是不知京城之风已漫新月,及着这座城里的年轻女子也喜着素袍,倒更不让她显眼了,更方便了她赶路。
连日的奔波让寄白面容又憔悴了几分,加上样子并不出众颇有几分油头垢面的样子,在包子铺时反倒招了几人嫌恶。寄白苦笑拿了干粮就走,也不管这些,一入星煜便直达上京,风尘仆仆的又是继续赶路。
此时她心中只想早早到了西苑,把莫辛弄醒,好让自己好好睡一觉。
然而她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件……
被弄醒的莫辛第一个反应是踹醒了身边的墨阳,而墨阳第一个醒来的反应就是抽出了挂在墙上的剑倏地架在寄白的脖子上。
月光透过窗子映在寄白的脸上,普通苍白而凌乱,实在不是什么好形象。
如果说没受伤是不可能的,被自己的亲爹妈架着脖子冷飕飕的盯着怕是谁都不好受吧,尤其是寄白还是奔着他们来的,受到这种礼遇还真是……
过分。
寄白慢慢的低下头看着架在脖子上闪着幽光的宝剑,幽幽的顺着剑看向她老爹,“老爹,虽然我知道你是想表示自己仍年轻力壮反应迅捷如风,可是这么对你家娃你觉得合适吗?”
墨阳愣了,莫辛愣了,下一刻莫辛直接冲上去扯寄白的脸。
寄白脖子上的剑还没挪开,又被莫辛这么一扯,瞬间吓到,“拜托,你是多想我死??!”
莫辛摸了良久,冷下了脸,“我杀了你这个挨千刀的,连我的孩子也敢冒充?”
寄白也生气了,“你自己生的自己不知道吗,墓头回,给我咬清醒她。”一只小小的身影便窜进了屋里,跳到寄白肩头对着莫辛摆了摆爪子。一边是新主,一边是旧主,它也好为难啊。
莫辛迟疑了,仍是不信的,“就算三年不见,墨莫也不会长你这样一张脸!”
寄白瞬间觉得受伤了,用更大的声音吼回去,“你以为我想我愿意啊,他娘的我捡了条命长的丑怎么了?你就不要了?你想我活还是想我长的多好看然后躺在那里?!”
莫辛被她吼得瞬间呆滞,墨阳也瞬时收回了手上的剑,难怪一出手他就没法直接砍下去,对她他根本生不出杀意,而如今更是确定她是墨莫无疑了。
莫辛则是在墨阳放了剑的下一刻就冲上去扑倒了寄白,放声大哭,声音之凄惨让人闻之一震。
寄白心里原本的一丝火气一丝委屈都在莫辛哭的那瞬间烟消云散了,莫辛有多在乎自己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抱着她哭,鼻子一酸,一觉三年的迷茫,慌乱,无措,连日的奔波的辛劳,面对着师父却强装不识的转身的委屈,心痛都在此时成了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落下,回手紧紧的抱着莫辛,宣泄般的哭出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莫辛语无伦次的喃喃。
墨阳则默默的弯下身将两个泪人抱在怀里,这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过了好半晌,三人都有些平静了下来,莫辛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红着鼻子抽噎着,眼睛躲闪的不敢看寄白。
寄白亦是恢复了平静,哑着声音道,“先给我弄水洗澡,我这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先让我好好睡一觉。”
莫辛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忙吩咐了雪鸢二女给寄白准备了洗澡水,又吩咐她们给准备一桌饭菜,她看得出这几天寄白又多劳累,也不敢再问寄白这几年的事,只想她先好好休息。
寄白舒服的浸在浴桶里,水汽氤氲,重新回到西苑的感觉真好,轻松而温暖。
或许是这几日实在劳累,此刻也是寄白最放松的时候,不自觉她竟在浴桶睡意朦胧的闭上了眼睛。
莫辛有点不放心寄白一人浸浴,便又转回了寄白的屋里,果不其然的看见寄白疲累的闭着眼睛睡着了,莫辛心疼的看着她,眼睛一酸险些又掉了泪下来,忙进到寄白房里帮寄白擦洗身子。
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因为寄白从小聪敏懂事,很少让她操心,她便也很少着手寄白的生活琐事,而现在她在给寄白擦拭身子的时候却觉得无比后悔没有亲自料理过寄白的生活琐事,她从未好好心疼过这个女儿。
眼泪不自觉的落在了寄白光裸的肌肤上,莫辛忙用干布准备拭掉,却发现那落着眼泪的皮肤仿若隐隐有莹光流转,不由得呆住了。
再看寄白时,发现寄白已睁开了双眼,眼中困意犹在,带着微微的迷茫,却同样有一种难言的光华隐隐藏在其间,神秘而醉人。
“你……”
第66章 媚果情树
〃 这三年怎么过来的?〃莫辛直接去抓寄白的手腕,面色严肃的道。
寄白神色恢复清明,仍有些不甚在意的道,〃睡过来的,这三年对我来说不过眨眼间,现在我都有点弄不清自己几岁……〃
〃十七岁零三个月,〃莫辛回的有些惆怅,〃你的及芨之礼我还没有给你办过,以前我就直幻想给你,星煜的云罗公主,我的墨莫,一场盛大的及芨之礼,日后还有最最盛大的婚礼。可是你怎么敢,一别三年,我差点要。。。。。。〃
寄白收起了漫不经心,不顾自己湿漉漉的手就去抱莫辛,〃对不起,那颗药早知道给你吃了。〃
莫辛一掌拍在寄白背上,气笑了,〃你个死没良心的孩子。〃
寄白仍不松手,埋在莫辛的颈项间,过了许久才又闷闷的道,〃那药你没给师父吗?为何他仍是没有忘记?〃
〃我自是不肯的,哪能你受苦受罪的他忘记了,舒服的过活?不过我有把药给他,吃没吃我是不知道的。〃
莫辛又笑了〃不过看样子他是没忘的。〃新月隐族幕家家主,天子老师,动用皇族权力寻找寄白,莫辛看在眼里也不得不赞一声他对寄白的用心。
似是惊了一下,莫辛赶紧问道,〃你见过你师父了?〃
寄白苦笑着点头,〃我曾去书墨斋想看看他,却是人离楼空,不想在来星煜的半途遇见了。只是,〃寄白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没认出来我。〃
莫辛认真的看寄白的脸,用手去细摸她的骨骼,有些疑惑似的,〃你骨骼生长应与三年前无异,照理说是不可能长这么一张毫无相似之处的脸。像是蒙着另一张面皮似的。 必定另有蹊跷,你在睡觉之前吃过什么?〃
寄白想了想,〃没吃什么,那个悬崖下像是另一个天地。漂亮的不像话,却也古怪的很,四季同存,水不像水,树不像树……〃
莫辛打断她,带着浓浓的兴趣,〃那里进去方便吗?〃
寄白看了莫辛一眼,〃方便,不过你已经没有去的必要了。〃莫辛一呆,〃为什么?〃
〃 因为我醒来的时候,那个山谷已经不在了,只有各样的乱石,峭壁,没有半点生命痕迹,甚至连根草都没有。〃寄白初醒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却发现这山谷分明就是自己跳下来的那个,除了原本存在过的河流,树林,雪山,远枫……
莫辛更是惊讶了,看着寄白却被寄白抢话道,〃别说我是在做梦,你自己探了大半会的脉难道没发现我现在比普通人身体更强健吗?〃
莫辛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