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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从岳笼阁出来时已是戌时,寄白抬首看了天一眼,回身看着公子入画诚恳的道,“师父先回去行吗?我忽然想去买点女孩子家的东西,等下会自己回去的。”
公子入画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别太晚了。”
寄白差点要以为他是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了,幸而公子入画仍是一脸淡淡的转身同东方易,也就是那玄衣男子说着话上马车了。
花绝也道,“我陪你罢,女孩儿的这么晚上街危险。”
寄白摇头,“没事的,不是还有阿奴吗,也不会很久,只一会的功夫。倒是你,再不回去你娘又要来抓人了。”
花绝便点头吩咐了阿奴几句也自上了马车。
寄白看着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反倒吓了阿奴一跳,“姑娘你怎么了?”
寄白也不说话,拉着阿奴就开始满大街的跑,阿奴给扯得一直咋呼,让街肆的许多人家都亮起了油灯,宣宣嚷嚷开来。
寄白脸色神情极为轻松,这次夏试的结果怕是给她最好的礼物了,既得了名也失了名,跟一场闹剧似的,不大也不小,却也算作她足够的发挥空间了。
如今只等那些人得了她的风评回去,重新评鉴她成为继位者的发展能力了。此次夏试开始时声势极为浩大,过程在寄白看来却是相当乌龙的了,除了几位鉴画先生同师父私交甚好外,比赛评鉴制度也明显偏倒方向很明显。
想来当初那几位鉴画先生原本就议好由她得冠首,却不会给她日后成为东宫三师的机会,寄白其实也想不通,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但同样的,来日方长,她已经得了自己最想要的结果,即是不连累书墨斋又坏了声名;那之后会带来什么又不是现在的她能想的了的不是吗?
所谓及时行乐,至少现今的她是开心的无以复加。
“姑娘你要扯我去哪啊?”阿奴拼命的想扯回住寄白,“姑娘你现在很不对劲啊。”
寄白知道阿奴八成以为她是忽然什么筋搭错了正担心着她呢。她干脆甩下阿奴,插着腰哼道,“给阿奴两个选择,一是闭上你的嘴乖乖的跟我走,二是现在马上消失在我面前,回书墨斋去。没有第三种选择,我数三下,你不回答我就抛弃你了。一,二……”
第24章 袖中花箭
“姑娘阿奴错了,姑娘去哪阿奴就跟哪,阿奴马上闭嘴,一句话都不说。”阿奴慌乱了,生怕寄白真一甩袖就扔下自己了,忙扯着寄白的衣袖哀求。
寄白嘴角高高扬起,叉着腰对着空寂的大街大笑了三声,“哈哈,哈哈,喝酒去喽!!”
阿奴更慌乱了,“姑……姑娘。”
寄白威胁的一眼瞥过去,皮笑肉不笑,“阿奴你想说话吗?”阿奴立马噤声,只得一脸愁苦的跟着寄白往街际走去。
“老板,来两壶酒。”寄白大剌剌的往碧云酒楼一坐,对着掌柜的吼道。
掌柜的正在算账,闻言抬头看了寄白一眼,又往她周围看了一眼,“姑娘是你在说话吗?”
寄白点头,“上酒,小菜也来几个,随便来。”
掌柜的又往门外探了探头,“小姑娘,就你们两个人?”
寄白回看他,“呃,还有的,我们先吃着,等下还会有人来的,你先上酒菜就是了。”她乖觉道,知道自己的外貌没有说服力,阿奴又只是个丫头,掌柜的极可能不敢给她们上酒,以免出事要他担责任。
或许是寄白的表情很真挚,半点不似作伪,掌柜的略犹豫了下也就喊小二给她们上酒菜了,“姑娘还小,这酒还是别多喝了。”
“我有分寸的。”寄白也点头。
事实却证明她的分寸就是没有分寸,眼见着寄白身旁的酒坛一个一个往上叠,阿奴受不了了,硬着头皮道,“姑娘你不要再喝了,这样会出事的。”
寄白将酒坛里的酒摇了摇,喝了最后一滴,斜着眼看阿奴,“你当我傻呀,掌柜的可精明了,酒里掺着半瓮的水呢,我怎么会喝出事呢?”她费力的看着眼前叠起的酒坛,“一个,两个,三个……”
尔后傻笑,“才六个,只能算三坛啊,这么小的坛子,三坛算什么呢,是不是,不过你别说,这酒还真晕人。”
“姑娘你喝醉了不要紧,可别污蔑小店的酒哇,小店的酒谁喝了不说正宗,里头可没搀半点水。”掌柜的喊冤道,又往门口瞅了两眼,“姑娘你在骗人啊,你等的人怎么还没来?是你父母吗?都这么迟了还不接你,小店可没地方留你啊。”
掌柜的不说还好,一说正中寄白痛点,今日她也是有意放纵,便哇的就哭出声来了,“掌柜的欺负人啊,欺负我父母都不在……哇……”
掌柜的嘴角一抽,“姑娘,你耍酒疯小店是不会留你的,麻烦你把帐结了去外头耍好吗?”
寄白见掌柜的不吃这招,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掌柜的你别瞧不起人,我身上有的是银子,把你这破店买下来都嫌多!”
掌柜一脸敷衍,“好好好,你有钱你有钱,小店呢卖是不卖的,你把酒钱结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寄白转向阿奴,“把荷包给我,拿钱砸死那死胖子。”
阿奴同样脸一抽,弱弱的道,“姑娘,你荷包里只有吃的。”
“……那你的呢?你肯定带钱了的呀。”
“阿奴的钱袋在马车里,跟姑娘的盒子放一起的。”
寄白愣了,尔后笑道,“你肯定骗人。”脸上表情却也慢慢傻了下来。
掌柜的脸冷了下来,“姑娘你不是在耍我吧,你点的是五年的女儿红八坛,烧鸡一只,下酒菜若干,总计八十二两,你要是交不出钱,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八十二两,你抢劫啊。”
“说话要凭良心的小姑娘,这价钱摆在外头那还不百十两不了结?算小店亏一点,你要是能拿出八十两小店就让你走,不然……”掌柜的冷笑道。
寄白心虚加脑胀的趴在桌子上装尸体,她口中虽然说这酒不好,但它真正价值几何她还是清楚的,八十两并不算过分。“阿奴,我头好晕,我好像要昏了……”
事实上寄白也是真的快昏了,酒的后劲这时才全冲了上来,让她头痛的要命,竟也真的晕乎乎的眼前朦胧了下来。
掌柜的哪里是吃素的,眼倏的眯了起来,“什么?给我装傻充愣?!二狗,把她们给我捆起来扔到后院去!敢吃酒不给钱,他奶奶的,让她父母自己来赎!”
一直清醒的阿奴瞧着掌柜的凶神恶煞的样子慌了,连连摇着寄白,“姑娘你醒醒,姑娘……”
寄白啪的打开了阿奴的手,“吵死了……”
阿奴一脸快哭的表情看着掌柜的,“等我们回去了让人送钱来成不?”
掌柜用力的瞪她,“做你的春秋大梦,放你们走?那是傻子才做的事,二狗!死哪里去了?把这两个疯丫头给老子捆起来!”
二狗急急的应了声往后院跑去找绳索去了。
阿奴一脸哭像的坐在醉得乱七八糟的寄白身旁,不知所措,头上更是急得满头汗。
“谁要捆她们?”一个温润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掌柜的想来活腻了,天子脚下也敢做欺霸人的勾当。”一个略略冰冷的声音道。
掌柜愣愣的看着进门来的男子,眼前一阵眩晕。
寄白虽然醉意朦胧,也不是半点意识也无的,听到有人要帮老板捆她,眯着眼跟挺尸似的唰的跳了起来,对着门口大声喊道,“谁要捆我?!”
“小丫头醉了。”那略冷的声音又道。
“去你的我醉了,你才醉了,你全家都醉了……别以为我看不清楚你是谁。我看的清清楚楚!”寄白晃了晃头,玄色衣服,这是谁啊,怎么这么多眼睛鼻子……
“我是谁?”原先那个温和的声音又道。
“唔……”声音真好听。寄白开始傻笑,“美人……”
略冷的声音似乎顿了一下,平白多出几分笑意,“她果然醉了。”若放在平时,她敢这样对那人说话?
阿奴诺诺的站在桌旁一脸愁苦的看着来人,“阿奴拦不住姑娘……”姑娘还敢叫公子美人,天呐,早知道当初拼死也要拦住姑娘啊。
“无妨,先扶她出来罢。”公子入画微微一笑。
阿奴就去拉寄白,无奈寄白半点不配合,啪的回手打了阿奴手背一下,怒道,“走开,我酒还没喝完呢……”
“酒量不错,这样烈的酒整喝了五瓶。”东方易看着桌上的酒坛道。
公子入画看着寄白不断乱动着不给阿奴碰,摇了摇头,“你结账,我带她出去。”
“说请我喝酒,倒成我给你徒弟善后了。”东方易一脸不敢苟同,却也自身上取了银两扔给掌柜的。
掌柜的忙手忙脚乱的将抽屉中的银子取了出来给他找碎银。眼睛却还偷瞄着公子入画。
寄白看着面前微晃着走来的人影,眯了眼,“美人过来了,我好紧张哦……”
阿奴一脸便秘,头上更是黑雾缭绕了,“姑娘你看清楚啊,别乱说话,是公子啊。”
寄白又是一掌啪的把耳边的蚊子拍走,“吵死了。”跌在一旁的阿奴愁苦的看着目前已陷入疯魔状态的寄白,哪里敢抬头去瞧公子入画的脸。
公子入画嘴角微微弯出一个弧度,“我们走罢。”修长的手便去握寄白的手。
寄白傻笑着看着自己眼前的模糊的影子,“我可以走了啊,你给我把钱付了啊,那怎么办呢,我都不认识你,你对我这么好怎么办呢,我以身相许给你啊……”
公子入画才注意到她摔了他的手,下一刻就被人饿虎扑食了,“美人,别客气。我们先来个定情吻啊……”
阿奴手足僵硬加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姑娘跟饿了三百年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自家神圣不可侵犯的公子,还一张血盆大口直接咬上了公子那美丽优雅的唇瓣……
东方易一边将碎银收回衣袖中一边往这边走来,却意外的没看到公子入画和寄白的身影,他看着姿势怪异表情更抽搐的阿奴,“人哪里去了?”方才还听到声音的。
阿奴手指颤抖呼吸艰难的往地上指,“在,在那……”
于是东方易也荣幸的看到了一出扑倒记。
两个旁观者就这样惊愣的看着寄白肆意的“凌辱”公子入画,良久,良久……
公子入画将寄白从自己身上推开时,原本淡色的唇变的鲜艳无比,娇艳欲滴,连一向清冷的面容上都不可抑的染上了三分粉色,直直的通到锁骨,炫出一片暧昧的颜色来。
阿奴咽了口口水,一时间也不敢动,又不敢看公子入画难得妩媚的容颜,石化当场。
东方易看着他,“她?”
“睡着了。”难得公子入画的声音仍是淡淡的温和,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却微微垂眸,不让人看到任何颜色。
东方易就要上前将寄白拉起,却被公子入画摇头拒绝了,“我来罢,她酒气很重。”说着他起身将寄白从地上拦腰抱起,她睡的呼吸极为混乱。
东方易看着道,“她添乱的本事不错。”小小年纪喝酒喝的这么猛,酒品还是奇差无比。
公子入画走在前面,眉眼略略柔和,“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