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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还是要怪莫辛,谁让她小时候就是喜欢在自己耳边恶意的笑说老天最不待见的就是聪明人,因为这样的人通常都是看不起天看不起地的,所以老天就要时不时的劈几道雷下来好警示那些所谓的聪明人天是不能战胜的,人不能胜天。
莫辛认真的说,墨莫,你是神童啊,那怎么办呢,你总会被劈到一次的,可千万要躲好了,别出来给雷找中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事实证明莫辛这样讲只是想让那个时候还懵懵懂懂的她不要随便出里门以免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但寄白那时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小孩子,有天生对天的畏惧,更别说被莫辛这么时不时的一吓,即使现在她十分清楚什么天雷劈天才都是莫辛编的,心里最深处仍留着对雷的最莫名的恐惧。
毕竟被五雷轰顶这种事情她连想像都腿软。
所以再后来,她出逃星煜,辗转流落于新月街头时身旁必是有人远远缀着的,不为保护,只为打雷时能及时出现在寄白面前弄昏她以免她伤了自己。
现在她已经好了许多,不会一遇上打雷就惊叫昏厥,但那植根于心底的恐惧还是会让她手足冰冷僵硬的不能自己。
在书墨斋时她每到有打雷时候都会吃莫辛给她配的药,再借故搬到外间住两天,让阿奴守着自己。或是直接呆在灶房,那里有最明亮的火和最忙碌的人。
可是因为是只有半个月时间又听说是半年不打一个响雷的京郊,她才没有将放在柜子里的药丹带上。
可是谁来告诉她,下午还好好的天气晚上为什么会下这么大的雨打这么大的雷?!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寂静的黑夜,划亮了寄白苍白如纸的脸庞,她软软的从墙上滑下。如果有人此刻见到了她的脸,极有可能是失声尖叫尔后夺门而逃,因为她的脸色比鬼还可怖。
那心底涌上来的冷意和恐惧如巨浪般将寄白打翻在地。
这天气像最善变的脸,此时的怒气来的毫无缘由,雨更是大的不可思议,狂风将院落里的树几乎要连根拔起,树叶簌簌的不住的掉。
一道闪电,落在远处,一声闷雷,炸响在近处。
门咿呀咿呀的在风中可怜的悲鸣。
公子入画原本已和衣入睡,却不知为何似乎听到了哪里传来模糊的一声尖叫,而木窗因为他只虚掩了并未插上木销也被风吹开了,桌上的书因风而动。
他下床去关窗,门忽而被一阵大力给撞开了,他微讶的看着出现在门外的寄白。
不幸之中的万幸,她没有走错公子入画的房间。
她像一缕游魂般游进他的房间,关上了门,公子入画早已熄灯了,她看不见他的脸,只知道他好像刚从窗边要退回床上。
“师父。”她的声音虚弱的像将死之人。
“怎么不去睡觉?”虽然有些惊讶,他也未出声赶人,仍是一派温和。
在这个时候听到他这样令人安心的声音对寄白来说无疑是洪水中的一根救命稻草。“我,我睡不着。”她低声道,不让自己声音的颤抖听起来很明显,也不等公子入画继续说话她已经自动自发的往他床上走去了。
“师父陪我聊聊天吧。”她走到他身边,哀求道。这时又是一道闪电,尔后惊雷尾随其后。她的意志知道不能示弱身子已作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多谢师父。”她虚弱的笑了笑,也不管这么黑的情况下公子入画看不看得到自己比哭还难看的笑,但既然他伸手扶住她了,就证明他不打算赶她走了吧。她正想着公子入画已将她扶到床上坐下,温声问道,“是做噩梦了吗?”
“嗯。”她闷声道,一沾上他的床她立马将原本就只踩着后跟的鞋踢了出去,十分自觉的将他的被子拉起来裹住自己发冷的身子。既然他语气里流露出来的是对孩童式的关心她也乐的装脆弱。
她感觉到他坐在床沿然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有些僵硬,要不是她此时心情抑郁她是可能笑出声来的,因为师父安慰人的感觉像是摸一只狗,他果然没有像样的安慰过人。
“师父,我给你把那个故事讲完吧。”寄白强撑着道,“那个老猴子连忙召集了他所有的族人,语气激动的说道,我们的月亮掉水里去了!作为最有责任感的猴子一族,我们有义务把月亮捞回来,我最勇敢的英雄们,大家冲啊!!所有的猴子都受了鼓舞,感觉自己的热血在沸腾,都大吼着跟在老猴子身后去捞月亮了。”
“果然,他们到了那个湖里的时候,月亮在水里正明晃晃的朝它们笑呢,它们更激动了,于是在老猴子的指挥下,后一个猴子用尾巴勾着前一个猴子的身子,终于第一个猴子终于接近月亮了,可是它激动的伸手去捞的时候,月亮就被它弄碎啦,把猴子们都吓的不行,忙把那只猴子丢了出去,再一看那月亮又回来了竟然,它们又高兴了,可是它们发愁着,这月亮捞不起来啊,那怎么办呢……”
她从头至尾的声音都不像在说故事,反而像是背书,平淡而无起伏,偶尔还有断句,对听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公子入画却依旧淡然的听着,无半点不耐。
“……后来有一只猴子很聪明……”
是雷声变小了吗?她模模糊糊的想。
师父好温暖,终于有王妈的味道了……她下意识的往里蹭了蹭。
莫辛你以后要怎么赔我,我要是给雷劈死了,你又要哭了。
师父好像不是轻松,有些僵硬,不过还是好舒服……
第16章 认路小白
阳光顺利的照到她脸上,映出些红来。
长长的睫毛微微闪了一下,寄白睁开了茫然的双眼,心中空白一片,这个雕花的横梁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她心想。随即昨晚的记忆排山倒海般的来,寄白呻吟了一声抱住头,脆弱一闪而逝,那样恐怖的晚上她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想第二次!
她坐起身,揉着头皱着眉,一抬头,公子入画正坐在书桌后,阳光从他身后的窗上透出,手里仍是平常的读的书,阳光映着他的脸一派清润。“早。”
昨天晚上估计她很像鬼,虽然他现在表现的很镇定,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师父早。”
“醒了就起来吃早饭吧。”他仍是自若的样子,这也让寄白好过了许多,她点头掀被下床,忽然一顿,昨天游魂跑出来时她身上只穿着中衣……
她脸有些抽搐了,不着痕迹的又拉了拉被子。
“衣服在你左手边的床头。”他看了她一眼,“我随手拿的,若是不喜再回去换罢。”
她低声应道,“麻烦师父了。”果然床头放着一套翡翠色的立式水纹八宝立水裙,她有些无语,这套衣服穿着很麻烦的,阿奴给她装起来的时候遭到过她的抵抗,理由如下:是学画,不是同什么人吃饭应酬,哪里需要到这种衣服。
阿奴却也是振振有词,多备着总是好的,搞不好就有用的到的地方呢。
她竟然拗不过阿奴,也就随阿奴去了。
算了,等下回房再换一套回来吧。她偷眼觑了公子入画一眼,见他没有半点想回避的意思,她也不好意思让他出去,只好又拿着衣服,拱啊拱的拱回被子里开始复杂无比的穿衣服。
她洗漱完后便同着公子入画一起往膳厅走去,昨晚那么大的风那么大的雨那么响的雷竟然在今天半点痕迹也不见,除了地上有些水渍外,真是神奇的所在。
他们一入膳厅就见阿福匆匆忙忙的从灶房出来,直直的朝公子入画走来,面上竟然带着些微的惊恐和不安。
“怎么了?”寄白皱眉看着阿福。
“姑娘,公子。”阿福略显惶恐的鞠躬道,“公子能不能让我离开两天?我,昨晚下了暴雨,唐河那边水堤很低,我怕水没上来,那我那婆子……”
寄白一听就明白了,心里有些不知什么情绪。
她在阿福来的时候因为好奇问过他为什么他的娘子没有一起来,因为以前阿福来书墨斋拜年的时候还带着他大着肚子的娘子给她瞧过呢。
这才知道阿福娘子生产的时候因为难产一失两命,而他娘子以前是渡娘所以他应她要求将她埋在了唐河的河边。
阿福也不知是该向公子入画求得允许还是向寄白求得允许,寄白已经点头,“你放心去吧,这么一两天我们还是能撑的。”
公子入画略略偏头看她,“阿福不在,你做饭?”
寄白犹豫了下,“我做当然没问题,师父你不准挑的。”
他点头,“阿福你尽快吧。”
“多谢公子,多谢姑娘。”阿福大喜,一边鞠躬一边飞快的往自己的小屋里跑去准备东西。
“真是可惜,阿福娘子若是还在,他们的孩子应该也有一岁了。”寄白看着阿福迅速消失的背影道。人生一世,有几个能得到真心相待,阿福虽然身份低贱贵在有一颗最朴实爱人的心。
公子入画没有说话,只看着前方若有所思。
二人吃完早饭后寄白就去灶房看了看有没有菜够一天的吃,这才看到因为阿福的心绪不宁,原本应该洗好放在灶台上蔬菜和肉依旧同原先的一样放在地上,已浸了水根本不能再用来做菜了。
“师父,今天不能画画了,我们要去市场买菜。”寄白将地上的菜用手指勾着都扔到后山去了。
“我们?”公子入画抬头看了她一眼。
“当然是我们啊,我还小,一个人出去会被卖了的。”她神色认真道,其实她何尝想跟师父一起出去,束缚的要命,可是不这样怎么办呢,她可能前脚才出门后脚就绕圈圈了。
她见他有些犹豫似的忙又道,“师父你不是想一天都没饭吃吧?”果然他还是在不可一天无食的压力下陪她出门了。
两人招了一辆马车往附近的市场去了,其实所谓市场说穿了也就是附近的种菜养鸡养鸭的大叔大婶自己聚集在一块卖菜来贴补家用。
“师父你不是想扔我一个人进去买菜的吧?”寄白看着公子入画站在柳树边一副不准备动的样子问道。
“这里只有一条路,你不会迷路的。”他看了她一眼。
她干笑道,“师父你真会说笑,我当然不会迷路啊,我方向感很好的,也对哦,那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师父的衣服弄脏了就不好了。”
不论他是说真的还是玩笑她都只能无力的承受了,不认路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随时都能成为她的致命伤。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从小荷包里捞出硬糕含着,往坐在最前面的大叔走去,她在最短的路里买完菜也就好了吧。
她一路走一路买,也并不还价,乖乖巧巧的喊声大婶大叔比什么话都管用。
“大婶这个茄子怎么卖啊?”她蹲下来拿手去捏那饱满紫意盎然的茄子,胖胖的很是可爱。
“小姑娘这么小就出来买菜啦,真是乖啊。”卖菜的大婶一见寄白略肉的小脸心中已起了八分好感,笑眯眯的将好的茄子拣了两根出来给她,“你给三个铜板也就好了。”
“多谢大婶。”她微微笑眯了眼,露出两个很可爱的虎牙来。
“我家小翠要是能像你一样乖就好了。”大婶忽然感慨了起来,“小姑娘,看你衣服料子很好的样子,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