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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就是忽然有点心慌,怕有不好的事发生。”
“笑得真难看,”齐修拍拍我的脸,安慰道:“别怕,一切有我!还有七日,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嗯!”可我还是很不安。
齐修悠悠地长叹一口气,假作愁眉道:“难道是我的新娘子等不及了,想要马上就嫁给我?这可怎么是好?酒席还没摆好呢?”
我嗔怒道:“谁等不及了?我看你才巴不得早点娶我呢?”
齐修笑着道:“是是是!是我等不及,夫人快息怒!”
笑闹了一阵,齐修忽然正色道:“落儿,我真的等不及了。我会让那边的人加快进度,至多三日,不两日。两日后我们就拜天地。”
☆、第 8 章
我最终还是没等到成亲的那一日。
公主走后第二日,官兵们便把将军府围了个滴水不漏。顷刻间,阖府上下都知晓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将军府出了敌国细作。
而这个细作不是别人,正是来路不明,还勾引了她们少爷的在下——我!
刑部尚书李公正亲自率兵前来,宣读了圣旨,务必将奸人捉拿归案。
两名官兵强硬的把我拖拽出来,就算心里明白如何辩白都是无用,我还是不甘心地大声嘶喊:“我不是细作!我不是——”
“放手!”
一个人猛地冲过来,左砍右劈挥舞着拳头将我从官兵手中抢过来,护在身后,狠狠地道:“我看谁敢碰她?”
齐修的样子凶狠而不顾一切,仿佛谁敢上前一步他就要扑上去将他撕碎一般。周围的官兵竟真的都不敢贸然有所举动。
僵持片刻,李公正缓步走上前来,对齐修拱拱手道:“请小将军不要妨碍下官执行公务。”
齐修毫不退让:“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敢硬闯进来抓人!”
李公正缓缓地勾起嘴角:“下官自然知道这里是将军府。所以特意去请了圣上的旨意,”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圣旨,“难道小将军要抗旨不遵吗?”
我的心一提,正要劝说齐修,就听到齐大将军怒气冲冲的吼道:“逆子!你还嫌惹的事不够多吗?还不赶快退下!”又回身向李尚书赔礼,“老朽教子无方,李大人见谅!”
李公正深作一揖,道:“将军多礼了,下官也是奉旨行事,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将军千万莫要见怪。”
见两人竟客气起来,齐修急声喊道:“爹!落儿不会是细作!”
大将军气道:“闭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你想让整个将军府都受到牵连吗?”
“落儿是我的妻子,怎么是不相干的人?”
大将军抖着手指向齐修道:“逆子!来人,还不把他给我拉开!”
“不必了!”我高声喊道。
只这一会儿的耽搁,我已经想得分明。对方连圣旨都请到了,来头必然不小,今日我定是在劫难逃。多做无谓挣扎也只是连累齐修,连累将军府。
于是我挺身站出说道:“小女子确实与将军府的人豪不相干,承蒙不弃,收留照拂,小女子会感激一辈子!今日是断不会连累府上诸人的。”话是说给大家听的,眼睛却看向齐修。
“落儿……”齐修伸出手又要拉我。
我后退一步躲开他,强忍着忍着泪摇摇头,小声说道:“照顾好诺儿!”
我一步一步的后退,齐修刚一动作就被一拥而上的十几名家丁牢牢捆住,只能徒劳地挣扎。
齐修,一定要保重你自己。
可是,可是诺儿还那么小,我需要一个承诺,一个来自将军府最高女主人的承诺。我匍匐在她的脚下,额头触到冰冷的地面,卑微地哀求她:“夫人,求您善待齐诺!”
等不到答案我便一直跪着,固执的等着……
即使不抬头我也能感受到她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有多怨毒,她恨我迷惑了齐修,恨我毁了他的光明的前途,现在更恨我连累了将军府,恨到连我生的孩子也不喜欢,不愿意多看一眼。可是我赌她对齐修的爱,赌她骄傲会让她守诺。
我赢了,虽然声音还是冷冷,可是她说了:“我齐家的骨肉,难道我还会错待他吗?”
“快将她带走吧!”
早就在一旁等候的官兵立刻上前,架起我往外走。
不知这世间是否真的存在心灵感应,诺儿恰在这时哭闹起来,我的心霎时像被人狠狠捏住,又生生撕扯般难受。
我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回头,诺儿哭闹不能回头,齐修撕心裂肺地喊“落儿——”更不能回头。因为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想他们看到我满脸泪水的狼狈样子,我若是表现得坚强一点,他们也会少担心一点……
对不起,不是我狠心,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
宝贝对不起,以后你要勇敢一点。
齐修对不起,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很爱很爱你!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我把自己缩成一团,希望这样那些四处觅食的老鼠和蟑螂就不会发现我,不要爬到我的身上来。
这里终日不见阳光,晨昏就变得不是那么重要,困极了就睡一会儿,很快又会惊醒。因为梦里都是孩子的哭声,还男子的嘶喊声,我们被人生生拉扯着分开……
多半都是醒着,脑子里停不下来的胡思乱想,浑浑噩噩地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
地牢里当差的狱卒们都像是练就了暗夜视物的本领,取放饭食时也从不点灯。所以第一次被提审时,我已经有些不能适应光亮。抬手在眼前遮了好一阵子,才勉强能看清些东西。而绝对没有人希望,刚从永夜般的黑暗中出来,第一眼看到的竟是满室的刑具,千奇百怪,不必真的用在身上,只看着就让人心里直打冷战。
刑部李公正大人坐在正中,并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我却直想将自己缩的更小,这里比地牢里的老鼠和蟑螂更可怕!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隐形了的时候,他的声音让我猛的一个激灵。
“你可听过莫天放这人?”完全不似那日在将军府的谦和,他的声音反而有些阴森森的。
我慢半拍的想:莫天放……北渊七皇子?
怕没几人没听过,传闻此人智慧过人,尤擅兵法谋略,地盾阵法便是他所破。在北渊是最有力的太子人选。
此刻提到此人是何意图?
我集中精神,谨慎回道:“是,在市井中听过。”
“市井?”李公正仿佛把这两个字在口中咀嚼了一遍,又接着道:“那你一定听说了是他破了地盾阵法吧。那阵法精妙绝伦,若无图纸根本破不了。你可知他是如何破的?”
“民女不知!”我心里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没能抓住。
“哦?那你自己破的天降阵总该知道了吧?”
“民女不知大人何出此问。”
“不知?那本官就来告诉你,是莫天放派你,”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我,“来我南泽,盗得武氏阵法,再由那接应之人传回北渊。这些可属实啊?”
他这几句话说的声音并不大,却像一把重锤敲在我脑袋上,让我顿时大悟:原来竟是这样,竟是这样荒谬的罪名?
我急急地辩解:“大人,您不觉得这个罪名太说不通吗?如果民女是北渊奸细,又怎会用天降阵助南泽击退北渊?如果是民女将地盾阵传入北渊,在获得天降阵后也应该立刻献给北渊不是吗?”
他不疾不徐的回道:“你不是自称失忆过吗?或许这一点倒是真的,不过你没说的是,你后来又恢复了记忆。而且仍然不知悔改,继续隐匿在将军府,刺探我朝军情。是也不是?”
听到这儿我这才想明白,他根本不是要审我,而是早就捏造好了罪名,只等着忘我头上扣呢!看来我承不承认也都不重要了。
这么想着我禁不住冷笑一声,讽刺道:“大人既然已经说到这份儿上,想必这个故事已经编得天衣无缝,我的罪名也已经证据确凿了吧?”
李公正闻言从座位上下来,蹲到我面前,伸出一只脏手来捏住我的下巴,我用力扭头将他甩开,他再抬手更大力的钳住我的下巴,让我不能挣脱,我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慢慢地他露出一个奸佞的笑容:“本官最喜欢聪明的女人,尤其是聪明的美人。”又假模假样的叹口气,“还真是舍不得美人受皮肉苦呢!”
我被他钳着下巴,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他丝毫不以为意:“这样吧,本官给你一个机会,你若乖乖配合便可得个痛快。否则……”他伸出另一只手随意一扫,“这里的东西挑你喜欢的先上!”
说完一把将我甩开,我昂起头,手指攥成拳头,压抑着巨大的怒气:“呸!”
想让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绝无可能!
他的目光骤冷,站起身,随即又用一种很随意的口气道:“哦,对了,将军府……”
我的心一提,他立刻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齐将军和小将军都是忠君爱国之士,自然不会做出通敌卖国之举,本官相信‘圣上’一定会相信他们是受了蒙蔽!”
像还嫌不够一样,他继续道:“至于那个孩子,是继续在将军府当小少爷,还是被当做孽障‘处死’……也要视情况而定。”
“你……”恨不得撕碎他那副恶心的嘴脸,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却苦于平日里没有积累,冲口而出只有一句“无耻!”
胸口仿佛有一团熊熊的怒火在燃烧,却找不到发泄出口。
李公正这个混蛋竟然俯身低声说道:“你生气的样子也很美!难怪把齐小将军迷得团团转,为了你连公主的青眼都不放在心上,就不知道你对他的心意又如何了?”
公主?是她吗?
是了,除了她,谁能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所以只要我认罪了,我死了……将军府,齐修和诺儿就会没事了吗?
我有本事能扭转乾坤吗?齐修呢?他能吗?
公主的背后是皇上,整个南泽的主人……
难道真的要一起死吗?
我闭了闭眼,突然就泄了气,瘫坐一团。
李公正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效果,理理衣袖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又转头对狱卒们道:“后日就要公审了,到时候齐小将军也会到,上刑的事就先免了。带回去吧。”
☆、第 9 章
他瘦了,也憔悴了。
被衙役押着走上公堂,越是走进,越能看清他眼中的焦急,心中就越是慌乱。实不愿让他看到我这样狼狈的样子,囚服加身,蓬头垢面。
眼中一阵酸涩,我赶忙扭过,不能让他看到我掉眼泪,他会更担心的。
公堂之上一派肃穆之气,还是李公正坐在主审的位子上。
齐修坐于一侧,没想到另一侧坐的竟会是太子。他也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心中会是何感想呢?会有些微的失望吧。毕竟可以看得出,与我相像的那位故人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想到这,心中竟有一丝难过。大概是因为那日宴会上,他表现的一点善意吧。
待我跪好,李公正请示了太子,便开始审问。
“下跪者可是云落?”
“正是民女!”
“云落,有人举报你是北渊奸细,可是确有此事?”李公正说。
“回大人,民女冤枉,绝无此事!”
我昨日思索了一夜,还是决定要搏一搏,至少不能白白的认了罪。若我真的认了罪,齐修会误会我不说,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