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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奴点了点头:“厨房里不是有个臭丫头么,我就要那个。”
“这……”苏四娘有些为难。
那个丫头是八九年前被苏四娘捡回来的,那时候那丫头不过还是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后来苏四娘便将她在楼里养着,年纪大一点的时候就让她在厨房里帮忙,也偷的左眼周围有一块硕大的黑色胎记,看起来很是渗人,因此大家都教她丑丫头。丑丫头虽然才八九岁,但是做的一手好菜,平时很少到前厅来。
前些日子,那根蝴蝶金簪子不知道怎么的丢在了后院里,被丑丫头捡到了,丫头和红玉比较熟,便将簪子给红玉,让她问问是谁家的姑娘丢的,红玉一眼就看出是凤奴丢的,还奇怪簪子怎么会丢在后院厨房的院子呢。也正是那时候,弄玉正经过看到了这支精美的蝴蝶簪子,一个劲的找凤奴讨,今天才终于要到手了。
苏四娘为难,那丫头虽然沉稳,但是毕竟脸上有缺陷,难道不会吓到客人么。
红锦的脸色也不自然,
凤奴道:“四娘你尽管放心,你想到了我的我自然也是想到了。我有我的打算,你只管问问那丫头,愿不愿意跟在我身边就是了。”
苏四娘只得应下来:“一会儿我亲自去问问她,大家先吃饭吧,饭菜都凉了。”说罢,举起酒杯道,“咱们准备了两三年了,今儿个终于成功了,这杯酒我敬你,凤奴,四娘第一个祝你取得了桥主之位,第二个谢谢你为我出了这些点子,今儿是个好日子,这第一仗就赢得如此漂亮,以后我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凤奴嗔道:“谢我作甚,我还得谢你呢,要不是你当初收留我,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若说楼里的改变,那也得你相信我才能改变得起来啊,我可什么都没做,全靠你养着,明儿还想去买些布料做些新衣裳,我可没钱了,还是得找你要。”
说着双手伸在四娘身前,装作要钱的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大家一起欢欢喜喜的吃完了饭,各个喝得醉醺醺的,就剩下凤奴一个还清醒着,忙招呼着丫鬟们送各自的姑娘回去休息。自己也慢吞吞的和红玉慢慢朝水榭走去。
楼里的作息都是昼伏夜出的,凤奴也跟着习惯了,此时还没到子时,一点睡意都无。
凤奴和红玉主仆两说着闲话:“你不羡慕红锦么,她现在也能在前面接客,将来认识的人也多,赚的银子也多,说不定遇到个真心人,还能为她赎身了,将来过上富贵的好日子呢。”
红玉摇头:“我从小就笨,别的我也不会,好听的话我也不会说,更不像其他姑娘一样会唱歌跳舞,而且我也觉得自己踏踏实实的走着要踏实些,我很喜欢姑娘,姑娘又大方,每次给我的赏钱也不少,我已经很满足了。”
凤奴笑容浅浅:“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红玉吐吐舌头:“我是傻丫头么。”想了想又道,“姑娘是真的想要丑丫头做丫鬟?”
凤奴道:“她而且做事又沉稳,年纪也不大,也不怎么贪财,跟你一样脚踏实地的,我最喜欢你们这样的丫头了。”
“姑娘不嫌丫头脸上的那块胎记么?”红玉问。
凤奴道:“遮住就是了……你知道么,我八九岁的时候也跟她差不多。”
“跟丑丫头?”红玉惊讶。
凤奴大概是喝了几盅酒,酒劲上来了:“可不是么,我娘当年是南郡的一家青楼里面的头牌,但是后来据说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大概那个就是我父亲吧,后来那个男人不知所踪,我娘也一意孤行生下了我,我四五岁的时候还跟她一起住在那青楼,后来我娘病死了,老鸨把我扔在后院做事,打算等我长大了接客的,但是我也知道青楼妓院不是个好姑娘应该呆的地方,我也不想走我娘的老路,于是带着我娘留给我的一点财产,连夜跑了。当时也不过才七八岁,一路上什么样的苦都吃过,好几次都被卖给人贩子,又被我给逃了,后来遇到一个十来岁的公子哥……”
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红玉问:“公子哥怎么了?”
凤奴趴在水榭的地上吩咐:“再去给我那点酒来。”
红玉不赞同道:“姑娘,你已经喝得够多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凤奴摆摆手:“你也知道我也是千杯不醉嘛,丑丫头大概都收拾完了,你去把她一起叫来,姑娘今天心情好,赶紧来了,姑娘给你们讲故事,否则明儿个我就又忘了。”
红玉跺跺脚,赶紧小跑着走了,没一会儿就带着丑丫头来了,一人手上提着一壶酒。
丑丫头给凤奴倒了一杯,递到她手上,凤奴躺在地上笑着接过,迷迷糊糊的支着头:“刚刚讲到哪儿来了?”
红玉赶紧道:“讲到姑娘你遇到了一个公子哥。”
凤奴喝下酒偏着头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到那儿了……他是好人家的公子爷,出门被人贩子骗过去的,那一路上我就最喜欢他了,穿得好长得好对人也好,我就想啊,也许我娘当初喜欢上的那个男人小时候大概也是这样,斯斯文文的,然后我就觉得我肯定喜欢上他了。没事儿了就找他搭讪,甚至还异想天开的想等他长大了就娶我回家做正房……”
说着摇了摇空酒杯,丑丫头适时的添酒。凤奴笑嘻嘻的摸了一把她的脸,丑丫头脸一红,凤奴哈哈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时候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后来我问他最讨厌什么啊,他就说,这辈子最讨厌妓女。我问他为什么啊,他说,他娘被他爹的小妾害死了,那个小妾就是个妓女。我想难怪了,就继续问,那要是妓女的女儿呢,他说一样的讨厌。我想我一辈子都望不了那样的神情,他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恶心的东西一样,甚至连提到这两个字都不屑。”
☆、逛街
又是一杯酒下肚,凤奴继续道:“听完这番话我就决定讨厌他了,妓女虽然大多数人都觉得很下贱吧,但是那也是女儿家逼不得已的才沦落的,正经家的女儿家谁愿意做这些,但是即便我娘是妓女,她也把我养大,告诉我有一天即使是富贵了也不能看不起任何一个人。我娘可好了……”
丑丫头又给凤奴倒了杯酒,凤奴喝下:“他的家人把他连同当时一起的很多人都救出来了,然后他就让我跟他一起走,当时我就笑得可欢了,就告诉她我是妓女的女儿,然后他果然愣住了,也犹豫了,小孩子也是会被伤心的,当时我就有些难过,还有些心酸,后来我就一个人走了,继续一路漂漂泊泊,飘到了朝阳,在这里又住了两三年,这里的花街倒是很出名,后来看到四娘收留的都是些孤苦女儿家,就把我娘留给我的那些给了四娘一大半,再后来我就跟她商量着,改变一下纤舞楼,今天,可不就是契机么。”
凤奴将酒杯递给红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会越来越好的,我是有些醉了,你们也赶紧睡吧,对了,丑丫头换个名儿,叫泼墨吧……明儿个提醒我,我要去置办些新东西……”
红玉和泼墨对视一样,对这个姑娘都有些敬佩,还有些心疼,小心伺候着一身酒味的凤奴梳洗上床了,两个人才相携着去休息了。
水榭外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手上拿着一根红绸踏上了水榭,落地没有一点声音。男子拖着红绸走到凤奴的床边。伸手似乎是想要拉开床帐,却听得床里的人咕哝了一声。
男子一挑眉,要是他没听错的话,那两个字是“下贱”吧,捂着嘴假意咳了咳,里面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了,刚刚那句话应该是她说凤话呢。
男子站在窗前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拉开床帐拿着红绸走了。
湖面像是被一只小鸟抓了一下,漾开一圈圈的涟漪,最终归于平静,好像夜色中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果真头有些痛,凤奴揉着发疼的脑袋,喝下泼墨给她准备的醒酒汤,吃过了早饭的时候,其他姑娘大都还没醒,醒来的也都不愿意出去。
凤奴于是只带着两个丫头出去,想了想,又拿块面纱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三人从后门出去。
花街基本没什么人,过了桥,再走了段路,才渐渐看见喧闹的街市。
这三人上街,一个一身红衣的小姐,两个丫鬟,一个十六七岁一个才八九岁。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特别还是那个红衣小姐的衣服好像还是昨天晚上湖里跳舞的那个姑娘啊。当下便有不少人偷偷瞧着她们看。
凤奴无所谓,红玉和泼墨第一次这么瞩目,都有些脸红。凤奴无奈,带着两人进了彩衣坊。
她几乎所有的衣裳都给了红锦,要添的衣服和布料自然不是一件两件,她跳舞更习惯了自己设计舞衣,便更习惯了自己买布匹回去自己做衣裳,也不失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当下就红色一种颜色的布匹就买了三匹,直哄得布坊老板眉开眼笑,一个劲的拍着马屁:“姑娘好眼光,这种绸缎是今天早上才从南郡运到的,您瞧瞧这垂感这弹性,整个昭阳城也不过就在我彩衣坊有一匹,整个景朝也不过五匹这样的布料,一尺可就十两银子。一匹足足四丈。”
凤奴可有可无的点头,这布料摸起来光滑柔顺,在太阳光下似乎还闪着光,的确少见,虽然比其他布料贵了四五倍,但也担得起这个价钱。
凤奴一口气买了十来匹布料,想了想,让掌柜的一会儿给送到纤舞楼。
周围的人一听“纤舞楼”三个字,恍然大悟,这姑娘果然就是昨晚跳舞的凤奴姑娘啊。昨天隔得远没有看清她的面貌,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一次竟然还带了面纱,不是丑到极致就肯定是美的倾国倾城,但看她的舞,怎么也是个美人啊,当下对她更好奇了,虽然没人上前搭讪,但是打量她的目光也更加肆无忌惮了。
迎着这样的目光,凤奴镇定自若,将整条街的玉器店看了个遍,最终又返回到彩衣坊不远处的一家明玉坊里,亲自挑选了好一些金钗玉饰,掌柜的亲自来侍候,也不论这位姑娘到底是谁,现在就是他的大主顾,看中的都是店里最贵最好的器物,也不砍价,直接就叫伙计给装好了。
“掌柜的,你们的金石玉器都是由相熟的师傅打造的吧。”凤奴一边选着一边和掌柜的寒暄。
掌柜的答是。
凤奴又道:“那我需要用银子打样东西,你看能不能帮我给师傅说说?”
掌柜的眉开眼笑的道可以。
凤奴拿出一张图纸递给掌柜的:“我就要打这个。”
掌柜的一看,惊讶抬头:“这不是个面具么?”
凤奴道:“是啊,金子的太重了,我就要个银的,只要你按照我图上的打好了,手工费不成问题。”
掌柜的点头道:“是姑娘你要用?”
凤奴指着泼墨道:“我的小丫鬟要用。”
泼墨红玉掌柜的都惊讶了,红玉跟在凤奴身边久了,也知道她大方,倒是很快回过神了,想了一想,甚至觉得有些理所当然。但是泼墨连连摆手:“姑娘,太贵重了,我没钱呀。”
凤奴好笑:“我既然让你来伺候我,又不是让你吃苦的,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左右算是见面礼,不用你出钱。”
泼墨红着脸:“但是……”
红玉拉住她,两个人悄声咬着耳朵,好一会儿,红玉才说服泼墨。
掌柜的道:“但是这位姑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