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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只在腰间束了根发带的青丝缠绵婉转的缠绕着她的身体。
短短几个动作,几乎就吸引了岸上大半的人惊艳的目光,不知道她到底多轻才站在那个莲蓬上行动自如的。湖面上其他姑娘的表演渐渐停了下来,就连白若水也是匆匆结束了最后几个动作,一边回自己的画舫一边盯着那姑娘瞧。
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琵琶声了,那姑娘随着琵琶的声音在莲蓬上旋转着身,衣袖下摆都随着她的动作飞舞起来,下摆将整个莲蓬都遮住了,此时的她就像是在空中舞动这一样,引起岸上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她在小小的莲蓬上行动自若,整个人似乎被火红的衣裳包裹了起来似的飞速的旋转着,像是一朵绽放的正灿烂的花,更像是一团燃烧的正旺的火焰。
鼓声猛然敲响了一下,旋转了不知道多少圈的姑娘戛然而停,塌着腰,下巴微抬,扬起优美的下颌看着微微前伸的指尖。
鼓声停琴声响,那姑娘像是一脚踩空从莲蓬上一跃而下。众人还来不及惊呼就看见姑娘在半空中一旋身,从袖中抽出一根同样火红的绸缎紧紧的缠绕着莲蓬。
姑娘一手抓着绸缎就这这个势头在空中转了几圈,最后稳稳当当的落在鼓面上。
看着的人紧紧憋着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那可是差不多一丈高的地方啊,要是摔下来不摔坏脚也会被摔到水里,幸好这姑娘……
音乐却没有因为这些人的松了口气而放松,几乎是在脚落到鼓面上的那一刻,六个姑娘弹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姑娘将那绕着木柱子的绸缎一扯,绸缎便轻巧的回到了她的手中,继续随着音乐舞动起来。
鼓面上有先前点燃的灯笼,眼尖的人这才有机会借着那不算亮堂的灯火看那姑娘的容貌。但那姑娘跟他作对似的,他看去的时候,姑娘偏偏转过了身,他眨眼的时候,姑娘又转了回来,反反复复数次,直看得他眼睛都有些花了,只得作罢,专心的看起舞蹈来。
红色的绸缎铺在鼓面上被她踩在脚下,随着她脚上的动作时紧时皱,像只柔软无骨的蛇一样不停翻飞。
乐声越快,舞蹈的动作就越快,乐声渐熄,舞蹈的也缓缓的慢下来,直至停止。
所有人都以为已经结束了,皆不由自主的大喝“好”字。
姑娘唇畔挽起一个笑来,却听船尾的敲鼓声越发的大越发的响亮,甚至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快速要急促。姑娘玉足轻抬,状似无意的踢翻了一个鼓面上的一个灯笼,众人皆忍不住惊呼。待再看见她将鼓面上所有的灯笼都踢翻了的时候,才明白她是故意的。
灯笼是围绕着鼓面点着的,此时灯笼一翻,里面的火霎时便燃烧了起来,看客们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连离鼓面最近的六个姑娘脸上也有些惧色了。
火焰恰恰将鼓面周围燃起了一个圆圈,将姑娘包围在里面,众人只看到姑娘的手足柔弱无骨似的随着鼓点动了起来,身子也随之转动了起来,快速的让人只看到手足的影子而辨不出真正的手足。
直到整整转了一圈之后,姑娘才缓缓停下来,鼓点越来越稀,鼓声越来越小,那火焰似乎也随着鼓声的渐渐消失也缓缓熄灭了。
知道鼓声最后真的消失,姑娘站定谢幕,那火焰,竟也熄灭了。
姑娘搭着丫鬟的手缓缓步上竹筏,竹筏的方向,不是朝着岸边,而是朝着纤舞楼的画舫去的。
看客们被刚刚的一幕震慑了心神,此时见她要走了,赶紧呼唤留步。
竹筏竟也真的停了,却也只是停了,姑娘似乎是想了想,弯腰捡起鼓面上的绸缎,朝着岸边的方向,毫不留恋的一抛。
她本就是在湖中心的,绸缎也软软的没有多少重量,即使被这么一抛,也没能抛出多远,随着流水缓缓流去。
岸上的人却因为她的这个动作沸腾了,会水的争先恐后的往水里面挤,只想要拿到那块绸缎。
姑娘嘴边绽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对划船的丫鬟挥挥手,丫鬟会意,继续划着竹筏往画舫去。
她一袭火红的衣裳背对着看客立在竹筏上,及腿的长发只要腰后用一根银白的发带束了一下,黑白红三色在夜色中熠熠生辉,明明只是一个背影,明明并没有多少装饰,甚至连容貌的看的不甚清楚,却偏偏让人觉得好看的紧。竹筏背后跟着的那六只小船一字排开,像是在她身后撑起了一张保护伞。
一部分的看客犹自还在震撼中回味着刚刚的舞蹈,一部分的看客还在湖中寻找那绸缎,另一部分的看客赶紧招呼着身后的小厮去买花送给这位……
“说起来,这姑娘是谁?”有人疑惑问。
并没有人回答,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这姑娘的名字,只能从抱琴那六个姑娘的陪衬和她去了纤舞楼的画舫处知道她是纤舞楼的人。
纤舞楼的老鸨苏四娘乘着一只小舟过来,身后也跟着六只小船,穿上的却不是抱琴她们六个,而是普通的丫鬟了。
苏四娘一脸灿烂的笑容,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挥着手帕娇声道:“各位看官,我们家凤奴,刚刚跳了一支舞,不是也累了么,所以没能来伺候各位大爷就先回去休息休息了,各位大爷通情达理也肯定能理解的,承蒙各位爷不弃,要真的喜欢咱们纤舞楼的凤奴姑娘啊,就请多送她几朵花儿让她高兴高兴吧。”言罢,留下六条接花的小船,自己回去了。
岸上的人被她这番话提了个醒,既知道了是纤舞坊的凤奴姑娘,就赶紧买花送给这位姑娘。
苏四娘的船还没回到画舫就听到岸上扯着嗓子喊开了。
“我家公子龙涛佳送凤奴姑娘一百朵绢花!”
“我家少爷庖汇郏送给凤奴姑娘两百朵绢花!”
“我家少爷……”
苏四娘听着这些喝声,挥着手帕合不拢嘴的回到画舫,一见凤奴就拉着凤奴喜笑颜开:“我的凤奴儿嘞!今儿你可真是大放光彩了!这桥主的位置除了你谁还敢坐上去哟!”
抱琴噗嗤一笑:“可不是么,你们看,现在都没人敢去表演了。”
抱琴身后的丫鬟笑嘻嘻道:“姑娘们你们是认真在弹琴跳舞,可没人看到醉意楼的白若水,嘻,那是灰溜溜的回去的,她的舞到最后都没什么人看了,全都被凤姑娘给吸引过去了!”
侍剑感慨道:“我本来还以为我玩剑胆子够大了,可我真没想到凤奴你胆子可比我大多了,居然真的敢玩火!”
一提这茬,其他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说起来,我一直不明白最后那火怎么就自己熄了啊?”
凤奴捏了一下那姑娘的鼻子,笑道:“那鼓周围是特殊处理过的,放灯笼的旁边就有不少的小孔,孔里面装的都是水,到时候把孔上面的塞子拔了就是了,反正那些人隔得远,看也看不到。”
弄玉“啊”的一声娇俏道:“你这家伙,之前你都没有告诉我们会有放火这一茬,等到你放了,我们想阻止也来不及的,还好你好好的没事,要是你伤了一根毫毛,四娘可不得找我们拼命,白白害得我们担心!”
凤奴嘻嘻一笑,甩着袖子道弄玉脸上道:“你是担心自己被四娘训,还是担心我出事,嗯?”
弄玉一愣,哼一声转开头:“你都会玩火了,还用我担心么。”
凤奴抓着她的衣袖,故作可怜道:“哎呦,我的弄玉妹妹,我错了我错了,你跟你赔不是,下次……绝对没有下次了。”
弄玉眼睛一转:“那你把你的那根蝴蝶的金钗子给我,我就原谅你。”
凤奴笑骂:“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还打着我那金钗子的主意呢。”
弄玉吐着舌头扮着鬼脸:“我打它的主意好久了,反正你也不怎么用,凤奴姐姐你就给妹妹我呗。”
凤奴捏了捏手指:“你这丫头,平时要你叫我一声姐姐可得费好大的力气,每次有求于我的时候才肯叫我一声姐姐,真是只小白眼狼!”
弄玉双眼一亮,挤开其他姑娘,递了盏茶给凤奴双手奉上:“桥主大人,弄玉给您敬茶了,还请笑纳。”
凤奴笑着接过,就听见画舫外面一个男声道:“凤奴姑娘,我家公子请您明日过府一叙。”
☆、桥主
凤奴和苏四娘对视一眼,苏四娘走过去问:“不知你家公子是?”
“北堂春。”那人答道。
苏四娘一愣,悄声道:“北郡王世子。”
凤奴放下茶盏,半掀开帘子,自己能够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到自己的脸。她看到那小厮乘着的正是一舟花船,眨眼间便明白了。
那小厮见是熟悉的红衣,赶紧指着花船道:“凤奴姑娘,这是我们家公子送给你的。”
凤奴从画舫窗口对着下面的小厮盈盈一笑:“谢谢北堂公子的花,我可喜欢的紧了。这位小哥,请你去告诉你们家公子,承蒙公子不弃,看得起凤奴,只是凤奴一月上一次台,这个月已经算是表演过一次了,下个月的时间定在七月初七,这是早已经商量好了的,凤奴也是出来讨生活的人,烦请公子怜惜,到时候凤奴精心打扮一番才好见见你家公子。”
含娇带媚却又不矫揉造作,再被姑娘盈盈一笑,这小厮霎时有些魂不守舍了:“放心吧,凤奴姑娘,我一定将原话一字不漏的带给公子。”
凤奴又是一笑:“劳烦小哥了。”
苏四娘看着小厮的背影叹息一声:“我倒是忘了,三月,东西南北四郡王都是要来朝贺天子的,今天又是十年一次的花魁赛,少不了有四郡的富贵人家来,只是没想到这次这么快的是北郡世子。”说着又担忧起来,“你这样拒绝了,就不怕世子打击报复?”
“怎么会,他一个世子犯得着和我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计较么,而且他们自诩仁义之士,又怎么可能为了这点事给我为难,”凤奴左手支着下颌:“虽然天子懦弱,但是这里毕竟还是京师,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看着呢,要是强迫我去了,可不就是仗势欺人么。”
苏四娘无奈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这口无遮拦的习惯要改改,要是被外人听到这些不该说的话,可有的你哭的!”
凤奴嘻嘻一笑:“这不是只有我们内人在么。”
谢书一直注意着外面的情景,自从凤奴上台就一直没有人表演了,此时看客们将花也送的差不多了。
谢书看着纤舞楼的花船过来,忍不住欢呼一声:“满满七大船花啊!四娘你这些天没开张的今天一下子都给赚回来了!”
寻画也道:“可不是么,四娘,你以后可得好好抱紧凤奴这棵摇钱树了。”
苏四娘也乐得和她们闹腾,扑过去抓着阿时的手臂:“红玉,还不赶紧把我的摇钱树的鞋子拿来,赶紧给你家姑娘穿上。”
红玉道:“姑娘的鞋子在红袖那儿呢,刚刚红袖就不见人影了。”
苏四娘眉头一皱,倒是凤奴不在意的摆手:“算了,我赤着脚习惯了,大不了少走动几步就是了。”
苏四娘不赞同道:“你对你身边的丫鬟也太放松了些,这样早晚会翻天的。”
凤奴悠悠闲闲的呷了口茶:“四娘,咱们楼里现在迎客的青衣丫鬟十二个,又有琴棋书画玉箫春夏秋冬红橙黄绿青蓝紫这些个姑娘一共十七个,不过我看琴棋书画玉箫六个似乎有点少了,不如多加一个袖,你看怎么样,读着也顺溜些。”
苏四娘看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