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街道中间站满了人,个个都盯着街口。一身白衣的白若水现在却又几分憔悴,眉头微蹙,带着骨子里的柔弱,浑身上下都有一股让人怜惜的味道,谢书却是幸灾乐祸的笑。
抱琴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她往楼里面走,免得她一会儿冲动了忍不住挑衅。
谢书吐了吐舌头,一边用帕子扇着风一边看着白若水近乎气急败坏的冲进了醉意楼,颇有些好笑。以前醉意楼她一家独大的时候,仗着她是醉意楼的头牌,不知道冷嘲热讽了她们多少次了,现在每次凤奴登台演出的时候,她喧嚣热闹的纤舞楼和空荡荡的醉意楼成了鲜明的对比,现在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一番了。
苏四娘快步赶上楼隐的脚步,小跑着终于在后院追到了人,有些气喘吁吁的扶着腰:“哎哟,楼公子啊,你怎么就走的那么快呢。”
“四娘。”楼隐停下脚步,转身和苏四娘答了声招呼,“你找我有事?”
楼隐每次见到这位四娘的时候,都有一种似佩服的心情在。明明是一个风韵犹存的成熟女人,偏偏在自己的脸上涂脂抹粉弄得厚厚一层,还掐着嗓子说话,也许是从风月场上学到的这些,却没有学到那些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手段。对楼里的姑娘们也很优待,这次弄玉被赎身,还私下里塞了一些私房给她,虽然不多,但是对于还要将整个楼都要经营的一个女人来说,那已经是她为数不多的私房里面的好几成了。因此每次与苏四娘说话的时候,他总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尊敬。
苏四娘笑了笑,平时掐着嗓子说话的习惯也放了一放,语气平和,笑道:“虽说凤奴是去教导宫中乐奴,但是宫里的人一个丫鬟都不让凤奴带着,虽说是皇宫里来的人,应该不会出意外,但是我总是担心,不知道凤奴什么时候回来,也没轮到她上台表演的时间,楼公子也不用弹琴了。我知道楼公子是有本事的人,楼公子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帮我们去瞧瞧凤奴吧。也让四娘我好安心。”
楼隐点了点头:“四娘,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苏四娘笑:“那我就放心了,凤奴在皇宫里的安全就依靠你了。”说罢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便施施然的离开了。
楼隐摸了摸鼻子,就这样被拜托了。他和苏四娘最开始谁都没有说一定要护凤奴的周全吧……虽然这也是他的心中所想。
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楼隐正了正衣领,撇撇嘴,三两下便从房间内窜了出去,身形灵活的像是一只猫。
车轮滚动在地面上的声音渐渐停止,李庆年尖着嗓子道:“凤姑娘,请下马车换乘轿子吧。”
凤奴依言下了马车,马车边上已经有一顶秀美的粉色小轿在等着了。趁着这个机会凤奴看了看四周,心刚刚落了下来立马又悬了上去,接她的这些人的确是皇宫里的人,因为这里确应该是皇宫。虽然她从没有来过皇宫,没有见过里面到底如何,但是此时就是这么一眼,高耸的檐角炫彩的琉璃瓦宏伟的宫殿坚持的守卫,特别是带给人的压迫的气势,让她立马就判定了,这里的确是皇宫。
小轿外一个粉衣婢女对凤奴行了一礼,待到凤奴坐上了轿子,又低眉顺眼的为她放下轿帘。李庆年满意的一笑:“起轿吧。”
另一位与李庆年同来的将军在此勒马,对李庆年道:“既然人送到了,行舟就此告辞。”言罢也不给李庆年回话的机会。骏马长嘶一声,刨着蹄子带着一大半的人马疾驰而去。
李庆年啐了一口,心情似乎很不好,催促着宫女侍卫们:“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将人送到乐坊去!”
凤奴惊讶的掀了掀轿子的窗帘,只看到一小队人马疾驰而去,扬起笔直的一道灰尘,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又悄悄放下了车帘。
行舟……行舟……昭阳城唯有一个行舟——陆行舟
一个国家的朝堂,除了需要一个皇帝,更需要文官武臣。文武相对又相依,支撑了整个朝堂。昭阳陆家,是世世代代的武将世家,从景朝在众多小国中脱颖而出统一中原的时候,陆家便早已存在了,陆家的老祖宗,便是帮着太祖皇帝打下半壁江山的大功臣。即使现在皇帝的权利被架空,天子形同于无,陆家也没有在四郡王的拉拢下而动摇,从开始就是绝对的保皇派。
陆家老爷子早逝,陆行舟作为陆家嫡子,当之无愧的继承了陆家,现在成为陆家的顶梁柱,将陆家撑了起来。
传闻有很多,传闻陆行舟与皇帝私交甚好,传闻陆行舟英俊潇洒英武不凡。传闻的最多的是他带着陆家亲兵三百在三天之间除去了朝阳城外的三百多家打家劫舍的山寨,从此昭阳城三百里地都没有贼子,贼子都闻陆字色变。
凤奴扼腕,早知道这个就是陆行舟,就应该好好看几眼啊。
☆、下马威(上)
凤奴坐在轿子中,看不到外面的情况,隐约觉得行了一刻钟的时间,渐渐听到些音乐和人声,想来应该是到了地方了。
果不其然,音乐声越来越清晰的时候,轿子停了下来,先前的粉衣宫女掀开了轿帘,柔声道:“凤姑娘,请下轿。”
凤奴踏着光明走出了轿子,眼前的情景豁然开朗。硕大的殿门上方摆放着“乐坊”的牌匾。踏进乐坊,首先看到的不是练舞的地方也不是宫女乐奴们在练习跳舞,而是硕大的一片空地,空地上密密麻麻的种着梅花树,现在还未到腊月,也还没有到梅花开放的季节。但是看着这样一块种满了梅花树的地方,不难想象等到冬天到了,梅花开放的时候,在梅花树中翩翩起舞,弹琴喝酒,是何等的美妙。
未走几步,便到了真正的皇家乐坊。果然不愧是皇宫里的乐坊,整个乐坊里各种乐器应有尽有。乐奴们统一穿着荷花袖的桃红色舞衣,都没有练舞,而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凤奴一眼扫过,粗略一数,这里也有上百个人。
看到有人来了,她们都好奇的抬起头打量着凤奴一行。有眼尖的发现来者中有皇上的贴身太监李庆年,赶紧娇笑着走过来和李庆年套近乎。
李庆年脸上挂着高高在上的笑,很享受她们的巴结。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指了指凤奴:“这位是凤奴凤姑娘,是接下来十年的桥主,皇上专门请她来教你们跳舞,务必请凤姑娘在一月之间将这些乐奴们好好调教调教,让她们知道什么才算是真正的舞蹈。八月十五中秋的时候哦,皇上要大宴群臣,希望凤姑娘能够再排一支令人惊艳的舞。”最后两句是对着凤奴说的,也不管这一句为凤奴带来了多少怒目而视的目光。
凤奴欠了欠身,脸上挂着矜持的微笑:“多谢李公公,凤奴省的。”
李庆年满意的点头,又指了指先前为凤奴拉轿帘的小宫女道:“这个宫女叫迎春,还有一个迎夏,是专门伺候凤姑娘的,凤姑娘是先教教乐奴们还是现在就去休息”
“我先在这里看看,熟悉一下环境,等会儿再去休息吧。”凤奴笑着道。
李庆年道:“那我就先走了,希望凤姑娘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凤奴依旧笑得仪态万千:“我一定会尽力的。”
李庆年咳了一嗓子:“那我便去向皇上报道了,凤姑娘请便。”说罢扬扬手,挥走了其他人,只留下凤奴和迎春在这里。
凤奴微微欠身,算是送人。但是没想到的是乐奴们莺莺燕燕的齐声:“恭送李公公。”
凤奴眉头一抽,不知道是因为李庆年是皇宫里权利比较大的太监还是皇宫里的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待遇。
但是李庆年一走,这些先前还乖乖巧巧恭送李庆年的姑娘们个个都站直了身子,挑剔的盯着凤奴。或是轻蔑或是无视,更多的是指桑骂槐。
“哼,什么桥主,也不过是花街的花娘罢了。”乐奴中有人说了这么一句,当下便有不少人附和。大部分的乐奴们都不满的看着凤奴。凤奴似是不知,左手环腰,右手手肘支在左手上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要是凤奴应了她们的话,大吵一架,那些乐奴们大概会消停些,也可能会气势更胜的和她吵,但是这样的无视却更让她们觉得自己被轻视了,更让人火大。
当下便有几个冲动的忍不住跳出来:“姐姐说的没错,虽说我们只是乐奴,但是也是皇宫中人,家世也是清清白白的,再怎么说,也不能随便拉个人过来就能教我们跳舞吧。”
复议的人不在少数,凤奴嘴角始终挂笑。等到那些反对的人说了一大串之后,她始终没有理睬,乐奴们才有些悻悻的收声了,更有些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凤奴沉着的微笑下到底在想些什么。
“喂,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们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啊!”最先开口的那个乐奴忍不住道。
凤奴这才施施然的转身,一如既往的淡然眼神,像是把她们全都没有放在心上,在她们的火气再次升起来之前道:“既然皇上要我在八月十五之前排一支舞蹈,自然没可能更改了,你们不愿意我来教……”凤奴一边慢慢往正中间走去,一边用近乎不屑的目光看了看火气最大的几个人,“我还不愿意来教呢。八月十五的舞要是跳不好,我不是皇宫里的人,自然不会受责罚,但是你们这些宫里乐奴……我就不敢保证到底有什么后果了。”
近似威胁的话说得乐奴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是又找不出什么有效的话反驳,因为她说的的确是实情。
凤奴见她们真的听进了话,慢悠悠的继续道:“乐奴们多了去了,一支舞也不一定用的上那么多人,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管你们的性格怎么样以前怎么样,现在既然是我教,在我教的期间,都乖乖的按照我的计划来,我不敢保证谁不按我的规矩来我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些乐奴之中,小半的是因为家里贫困被卖到宫里做宫女然后被挑到乐奴中的,无权无势只求安稳。然而一大部分的却是自愿进宫,存着攀上高枝变凤凰的心思。因此平时表演,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在达官贵人面前露个面,妄求被王公大臣们相中得个名分,以求下半辈子的富贵。
打蛇打七寸,被凤奴捏住命门,乐奴们也都有些惶惶然。
凤奴见此,微微一笑,放柔了声音道:“当然,你们既然被选中,成为乐奴,自然是有你们的过人之处,舞蹈肯定也是不错的,既然如此也省的我从头教起……今天七月初九,离八月十五还有一个多月呢,只要你们都听话的练舞,我保证让你们在中秋夜宴上大放光彩。”
听闻此言,又有不少的人松了口气,甚至带了些希望。
最先开始说话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说的好听,你跳舞跳得到底如何,谁都没见过,当然随便你乱说了……”
凤奴看了她一眼,是个清丽脱俗的女子,与白若水有几分相似,却没有白若水懂得收敛,不赖烦的打断她的话:“我懒得和你绕弯子,你就直说吧,你想如何?”
那女子也不客气,当下哼笑一声道:“那就比试比试,看看谁跳的舞更好。”
凤奴看她一眼:“你和我?”
那女子上前几步,走到凤奴身边,高昂着头颅:“是。”
凤奴忽然问道:“你是这里跳舞跳得最好的?”
女子咬了咬唇,挑起下巴环视了四周一眼,没有一个和她对视的人,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