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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芹一直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易白梅,她不相信易白梅会这么简单就解决这件事,好像丝毫不为自己的遭遇而动容。她不解的情绪表现得很明显,以至于回到府中换完衣服,还跑到了易白梅的房间质问。
易白梅当时正在擦拭自己的弓箭,看了她一眼就说:“坐吧。”接下来也没有和他说话的打算,香芹憋不住,只好询问:“你为什么那么做?只是为了展示你的优越吗?”“什么优越?”“展示你可以把其他人都踩在脚下,变成蝼蚁,而像我这样的人就活该被侮辱。”易白梅也不恼怒,只是淡淡的说:“你想多了。”“我想多了?呵呵,你这个女人!”香芹大叫起来,易白梅听到她越来越放肆,就挥左手,将真在擦拭的弓箭打到她的脸上:“注意你的身份!”
这是易白梅第一次在香芹面前露出狠厉的表情,香芹有些发懵,捂住自己的脸颊。
“我承认,我救你是一时兴起,留你在身边也是因为生活很无趣。”易白梅幽幽的说:“这不代表我会一直放任你。再说了,我之所以一直任你口出狂言,不过是因为你和我以前很像,骄纵,无理,看不清事实。光是看着你,我就能发现我以前有多愚蠢。”易白梅的话让香芹很不高兴,却又不敢吱声了,易白梅接着说:“今天的事我只是让你看清楚,什么时候该低头,有时候过分的执着于过往并不是一件好事,还有,女人,心肠太狠,是嫁不了好人家的。”
易白梅不着边际的话让香芹找不到反驳的话,但是她的愤怒却没有减轻一丝一毫,什么狗屁的理由,干嘛装出一副通晓世事的表情。她心中这样想着:“你这样的残花败柳,终有一天,也会让人踩在地上的。”
易白梅的日子还是如常的过着,每天带着大群的人进进出出。救济灾民带来的满足感也渐渐空虚起来,那些被不断进贡来的绫罗绸缎也看腻了。没有办法,她只得和程军医钻研起医术来,一来二去,还渐渐小有了水平,在赈灾的时候,偶尔还会给灾民看看病。虽然成效不大,总算也有忙碌得事情,没让自己空闲下来想东想西。
就在易白梅平静的日子中,前方传来下来消息。景朝帝康肃森病逝,秦芷见攻破京城。入主皇城。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易白梅在院子里晒草药,比起弓箭,这个消遣更温柔一些,也更能修身养性。夕阳西下,有鸽群在远处扑腾着翅膀。易白梅听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想起皇城那暗红色的高大城墙,不知道这一战,又有多少城墙化成灰烬。
第 74 章
来迎接易白梅的军队在月余之后。其规模之大,让人下意识的认为,易白梅就将作为这个新的王朝的国母。
走之前,易白梅问程军医愿不愿意去宫中做太医,每日就周旋于妃子之间,看看妇科病,拿着比常人多许多的月俸。程军医想了想,还是摇了头。他说他那样的性子,进了宫,说不定会疯的。说起疯,易白梅竟然想到了孙太医,最近老是想到以前的人,让人无奈。
程军医虽然没同行,还是写了药方,配好了沿途的药剂,让易白梅准时喝,说有人交代了,要准时喝两年,方能保根除寒疾。易白梅口中答应着,却没有放在心上,人生都破碎成这样,要那么完整的身体干什么?
回宫的路途十分的烦闷,香芹从那日之后就变得阴沉沉的,再不似以前与易白梅顶嘴,易白梅在她身上也寻不到什么趣味,只能整日靠回忆过日子。
再次入宫那日大学初晴,积雪堆积的道路和城墙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一切都显得陌生起来。易白梅进宫的排场并没有想象中的大,秦芷见还没继位,如今虽然位极人臣,却始终没有那个名分。
易白梅是在戌时进宫的,天色本来已经晚了,可因为白雪皑皑,所以还能看到前来迎接的宫人的脸,一个个脸带惊恐和敬色。其中还不乏一些熟悉的面孔,他们一定还记得这个在和亲途中逃跑的贵妃吧,还记得这个这么多年,仍然能绑住君王的女人。
易白梅随着宫人踏进城门,威武的士兵站得笔直,苍茫的景色让人有几分惆怅。
因为军队重新占领军队,虽然没有血洗整个宫殿,但是不少地方还是被士兵洗劫得不成样子,只有几个主殿和不少藩王打过招呼的地方没有遭到洗劫。康肃森给易白梅安排的宫殿也是老地方了, 行苇宫,梁楚履以前居住的地方。
到了行苇宫,周围都已经点起了灯笼,那红艳艳的光把雪地都照得暖和了几分。香芹大概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这个时候是彻底被镇住了,跟在易白梅后面,一言不发。
进了大门,宫人一字排开,易白梅刚跨进院子,就有个太监颠颠的跑了过来,一下子跪了下来:“主子,你可回来了!”那个人跪在地上,抬起脸来眼巴巴的看着易白梅,易白梅认了好半天,也没看出他的谁。那是一张很狰狞的脸,右眼像是被火烧了还是怎样,糊成一片,眼窟窿也是干干的。
“主子,我是二梢子啊。”太监带着哭腔说:“主子你不记得我了。”易白梅这才认出他:“你这是怎么了?”二梢子哭哭啼啼:“大军攻进皇城的时候奴婢被士兵用火把烧伤。后来奴婢道出服侍过你,才捡回一条命来。
易白梅走近两步,扶起二梢子,他有些受宠若惊仰起头,易白梅说:“真可怜。如果当初你学着腊梅出了宫,也许就不会受这样的苦了。”二梢子嘴边浮起无奈的笑:“我跟腊梅不一样,她可以结婚生子,我早就是个残废了。”易白梅苦笑,心中想,我还是不是跟你一样,看起来完整,其实已经无法追寻那些平常的幸福。在巅峰生活惯了的人,怎么会甘心于平庸。
进了主殿,易白梅才发现自己现在住的是以前梁楚履的房间,向身边的二梢子询问,才知道以前后宫的女人都被集中在了几个偏殿,一些藩王的亲属,不是等着被送出宫外就是送去寺庙。梁楚履也在其中。
也不过一两年的时间,易白梅都快忘记梁楚履的脸了,只记得她初入宫时曾经让自己惊艳到嫉妒。还有自己住在行苇宫时,那个肉嘟嘟的孩子,是景朝帝的孩子,也是皇长子,康习暮。如今也应该能跑能跳了吧。
“主子,你想什么呢?”二梢子很会察言观色,给易白梅斟了一盏茶后就站在一边询问。“楚贵妃和皇长子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易白梅问道:“我想去瞧瞧。”“楚贵妃还有后宫其他叫得出名儿的嫔妃都被安置在雎鸠宫,这天色也晚了,主子明天再去罢。”易白梅站起身来问:“现在去不行吗?”二梢子搓搓手:“上面吩咐下来,说晚些时候,秦将军要过来…… ……”“是吗?”易白梅坐下来。把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原来是他要过来啊。”
用过晚膳,香芹还一副在梦中的神情,易白梅也没有管她,只是交代二梢子让人领她下去,一切的俸禄都用大丫头的来办。香芹被人带下去之后,易白梅又由着人服侍,泡了个热水澡,宫外再是水深火热,这宫里面的用度仍然精致得不得了。穿好绣花陇纱的衣裙,身体用熏香熏过,云鬓高梳,露出饱满的额头,胭脂点缀在白皙的脸颊上,镜中的人好像一时间又恢复了娇艳的美貌,看起来格外的鲜嫩。
“主子看起来真漂亮啊。”二梢子在旁边称赞道,易白梅拨弄了一下耳边的头发问:“我看着是不是年轻了不少?”“是啊,就跟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易白梅低头,也不过一两年的时间,以前木讷的二梢子,竟然也变得这样圆滑了。
二梢子现在不叫二梢子了,他叫子安,是位大公公了。因为还在下雪,所以易白梅外面披了件厚的绒衣,还有件白狐皮的袄子,脚踩在碳炉上,叮叮当当的首饰挂满了身体。像是不堪重负一样,就这样坐在椅子上,踩在炭炉上,易白梅就打起瞌睡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约觉得有人进了房间,可是身体软得像是棉絮,不想张开眼,有人在身边喊她的名字:“白梅…… ……”声音轻柔,好似春水。那声音的质感和记忆深处的一样,好像还是在甘京,有人抱着病重的自己,在声音喊:“白梅…… ……”眼泪夺眶而去,却又在下意识中不敢睁开眼睛,害怕睁开眼,这一切都变成了幻象。“我们走吧,一起离开这里,大漠晚霞都是你我眼前的风景,煮酒看雪,赏那枝头最艳的梅花…… ……”心底的期待明明就还在啊。眼泪从易白梅的眼角滑落,易白梅睁开眼…… ……
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二梢子在一旁打瞌睡,织锦桌布的花纹看起来格外的俗气,烛光照不到的地方也是无尽的黑暗。易白梅摇摇头,自己不是赶他走了吗?不是说过见着他就难受吗?为什么还要做这些臆想呢?
揉了揉眼睛,易白梅那嘲讽的嘴角还没放下来,门扉突然又被打开了,秦芷见披着一身的雪花走了进来,能看出来,他是急匆匆赶来的,斗篷的结都是胡乱打着。易白梅堆起一个笑容:“将军。”语气温和,只是不见娇憨。秦芷见好像心情很好,三步就走了过来:“我好想你,本来打算亲自去接你的,可实在脱不开身。”“我知道,一定要忙着登基吧。”易白梅说,可话出口就有些尴尬。秦芷见现在的行为说白了就是谋朝篡位,以前景朝帝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可秦芷见却什么都不是。
话说到这里,易白梅露出几分尴尬之色,秦芷见却很大方:“大概是先监国,景朝帝之子康习暮还在宫中,到时候我会先让他登上皇位。”“他不是才三岁吗?”“恩。”“那你以后要是登基,难道就要取他的性命?”易白梅的话终于让秦芷见不高兴起来,他咳嗽一声,喊了一声,站在门口的子安也就是二梢子赶紧的走了过来,给他解下斗篷又挂好,然后告退了。
易白梅看他脸色不好,也只好怏怏坐在桌子旁。秦芷见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哝一口喝干净以后才问:“白梅,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易白梅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秦芷见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的面前:“你今天看起来很美…… ……”他的眼睛中是情 欲色彩,却也带着浓重的感情,让易白梅觉得十分沉重。“恩,今天有打扮,你没见我把所有的首饰都带在了身上吗?”秦芷见继续靠近,捏起她的头发闻了一下,嘴里呢喃着好香,双手已经伸了过来,将她抱在怀里。
可以站在至高点,如果心中愿意自然十分欣喜,可是心生厌倦的话,无论怎么催眠自己,午夜梦醒,还是觉得心中空空像是被人挖走了最重要的东西。身边的男人呼呼大睡,铺满白雪的夜晚让从窗户看出去的光线有些光亮。看着那团模糊的白光,易白梅翻个身,觉得很冷,却始终不愿意抱紧身边的男人。
第 75 章
被赶到偏殿供养着的嫔妃都是有着品级的,像一般的妃嫔早就沦为士兵和军官的玩物了。这些女人大多数都跟各地的藩王有些关系,是秦芷见平定后期政局的重要筹码。
也不管以前的身份有多娇贵,这个偏殿还是挤满了所有的人,而且这个地方易白梅还特别熟悉,是她曾经待过三年的永和殿。永和殿比起以前更加残破了,破壁残痕,被雪水浸湿的地方更是露出木头渣滓。
易白梅几乎是这宫中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