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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厢功成之时,恰是甘棠受难时候。在床上养了两天,那成形的孩儿还是下来了。
甘棠躺在床上,脸上却没有泪。
一旁抹云也早跪了地上,泣道:“若不是抹云给主子找了这事儿出来,这小公主也不会就这样没了。都是抹云的错。”遂将季厢与自己合计的桩桩事情说了出来。
甘棠扭头看了她一眼,道:“不必说了,叫谨谡过来。”
奶婆子抱了谨谡过来。甘棠叫了谨谡身边去,强挣着坐了,搂了谨谡怀里,半天道:“我还有谨谡。”
抹云一旁见了,心中哪里受得了,爬至甘棠身边,哭道:“主子把抹云的命拿了去,好过去那边伺候小公主。”
甘棠看看,苦笑道:“只是她的命好。若不然,就是好好的来了,有什么好地呢。”
第150章
季厢在乾熙宫是毫不知情。坐于书案前,悬腕写了一词:
一缕秋思候风消。山峰上枝摇,阁上帘招。金鸟占了黄花雀巢,花复飘飘,木复萧萧。何夜跪迎脱朝袍?卸了手钏,着了丝袄。烛光最是照人俏,瘦了纤腰,红了面娇。
皇上看了,道:“谁是金鸟,谁又是黄花雀?”季厢微微一笑,道:“随手写了,哪里就想了那么多。皇上不喜欢,我再借别人的一首。”
又写道:午后残妆胭脂淡,犹待青鸟掠。仍记晨晓抚姣眉,言墨色稍过。听闻雨后百花重,心焦妍花落。忙唤了丫头疾去,摇了雨露花烁。
皇上笑道:“这首颇有些意思。是借了何人?”季厢淡笑摇头,道:“也忘了是何人作的,时日久了。”
皇上看着沉思良久。季厢眼角略瞧了皇上,道:“皇上看季厢这眉色怎样?”
皇上转头看,道:“你是喜欢画这薄眉的。像你的人。”
季厢低头笑了,道:“季厢面目丑陋,那里能够去画那些各样的眼眉。只好淡淡的画来,有些色儿就是。”
皇上想起一事,道:“该叫人过去知会皇后一声。”
季厢红了小脸,半晌才道:“还要说什么?不是早叫人过去说明白了,我从此在这边了么?”
皇上看她娇面,实在可人疼,揽了她的肩,笑道:“你和她们不同。总要有个名分。你将来过去那边,也好同她们说话。”
季厢抬眼看着皇上,正色道:“皇上待季厢是风月之情。还是天长地久?”
皇上笑了,道:“有何不同?”
季厢道:“若不过一月半载的就罢了。自然不用什么名号。若是长久,那也不必了。”
皇上道:“为何不必?”
季厢道:“皇上有心要听,我便讲。只怕说出来,皇上心里不舒坦了,又怪季厢不会说话。”
皇上道:“你尽管说罢。”
季厢道:“皇上不知道。我和姐姐是有隙了,因着家丑,不好和皇上说明白。虽是这样,姐姐是不及以前风光了,我这做妹妹的,就不好讨了这喜事出来。想皇上能明白。”
皇上思虑片刻,道:“那就过一阵子再说罢了。那边皇后遣人过来和朕说了一事,倒事关甘棠。”
季厢道:“姐姐怎样了?”
皇上道:“谨谡少了个妹妹。”
季厢怔住了,喃喃道:“姐姐是命苦的人。”
皇上笑道:“刚说了和姐姐有隙。怎么又叹她地命苦?”
季厢摇摇头,道:“说这些也没有用,皇上还是过去看看那拓本上的字。说说哪里好,给季厢解一解。”
皇上便和季厢过去谈些起承转合的话。
抹云在姐妹地口中知道了季厢过去乾熙宫的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甘棠一声。进了里屋。看甘棠已坐着了。忙道:“主子还是躺着。”
甘棠道:“实在闷得很。你过去把那没有绣完地小衫拿进来。”抹云偷眼看看甘棠,低了头。道:“那个我收了起来了。”
甘棠看看抹云,道:“既然开了头了,还是做完了。”转头看着窗外,道:“没有叫我一声娘,没有看我一眼,也是我的孩儿。做上几身衣裳,瞅个时候,给她烧了过去。就算是做娘的心了。”
抹云抹了一把泪,出去找了过来。两人就穿针引线,忙活开来。间或抬头看看甘棠,却是眼中没有泪,心中纳罕,也不好问。
甘棠知道抹云瞧着自个儿,问道:“季厢那边怎样了?”
抹云惊了一下,道:“说是过去了乾熙宫。皇后没有了梳头的人,想叫束楚回来,她又有了病。皇后正烦恼。”
甘棠没有说话。抹云试探道:“我托了人去乾熙宫问问?”
甘棠摇摇头,道:“再说罢了。”
抹云看甘棠脸上的寒色,也不敢再说,低下头,拿着丝线比量颜色深浅亮暗。
至了冬,万物萧索。唯乾熙宫是加燃了炭盆,春意盎然。季厢坐拥银狐褥子,偎身在床上。
皇上进来,看到她这副模样,笑道:“都这样了,还嫌冷么?”
季厢道:“叫皇上看笑话了。我是极害冷地一个了。以前在家里时,也是不出去了,就坐在屋里。想看看雪,也就微掀开窗子看一眼,没有出去踏一回。”
皇上道:“朕记得你姐姐是厌热的,你却背道而驰。”
季厢笑了,道:“哪有一样的人呢。皇上是最知道的。”
皇上听她说这样的话,却想到了别处去,虽与季厢缱绻一番方罢。
季厢靠在皇上怀中,懒懒道:“刚才一阵想到了谨谡了。皇上若想起来了,就叫人接了他过来,我瞧瞧。”
皇上笑道:“你这当姨妈的,倒是很喜欢他。”
季厢道:“皇上身为男子,怎么会明白我们心里的想法。我是一眼看到谨谡,就爱极了他。听说他的样子,是越来越像皇上了。只是天不遂人愿。”
皇上轻抚着她的乌发,道:“什么人愿?”
季厢脸色黯淡了下来,道:“一直想着姐姐能再有个女儿,或者像极了姐姐,那是多么好。谁知竟遭了天妒。”
皇上道:“不必这样难过,都是天意季厢道:“听说太皇贵妃娘娘在皇上面前提到了我了?”
皇上道:“随口说了一句话。你怎么晓得?”
季厢冷笑道:“若是什么好听地,断然到不了我这耳边。皇上还是以国事为重,早早把我送回了杏阳馆罢了。两头落得干净。”
皇上笑道:“她也是想着朕好。这样的话,听听也就罢了。朕还能当真么。你也是日日在旁边督促朕操心政务。她们说什么,凭她们说去。”
季厢泣道:“如今我是皇上的人了,若皇上厌了我,我就只好拿了剪子,一了百了。或者就一头撞了去。叫皇上省
皇上忙劝道:“你哭起来,红了眼睛可怎么好。以后朕少去太妃那边就是了。”
季厢道:“皇上可不能如此。那真要叫季厢背上不孝地名了。只是那样的话听来叫人伤心。皇上明白迹象,不理也就是了。”
皇上又与之说笑一阵,去后,顿饭功夫,就有人将谨谡接了过来。藏梅、抹云跟着伺候。季厢脸上才好看了,与谨谡好一阵玩闹。
第151章
夜里,皇上问道:“和谨谡玩得好?”
季厢笑道:“亏了皇上,若不然,我叫了人去,姐姐不一定叫谨谡来呢。”
皇上笑了,道:“你说的重了。有什么大的故事,你讲了给朕听。朕给你断断这糊涂案。”
季厢摇头,笑道:“这是我们姐妹的闺房事,是不能和皇上说明白。皇上若有心,还是给季厢找些新奇的物件来看。整日闷在这宫里头,太无趣。”
皇上道:“朕叫人搬来的新鲜摆设,你看了,都叫人搬了回去。那各式的宝瓶,你也不喜。你心里想看些什么,说明了好。”
季厢娇嗔道:“我是小家小户的闺女,哪里见过什么好东西。不过就图它个新鲜,开开眼罢了。我又能说出什么好东西来。就是真想到了什么,不是皇上屋里的,我哪里好开口要。那成了什么了。”
皇上笑道:“再好的东西,你也就看看。就是别宫里的东西,你看上了,拿过来瞧瞧,未尝不可。”
季厢睁大了两眼,道:“皇上是不能食言的。”
皇上道:“你说想看什么罢?”
季厢拧眉想了一会子,道:“我真想到了一样好东西,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皇上道:“是谁的东西?”
季厢笑道:“这件东西,我也是顺耳听来的。究竟有没有,也不一定。说是前头皇后娘娘不知从哪里得了一样宝贝,夜里竟能发光的。皇上可去讨了过来,让我一见?”
皇上笑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混账话,皇后能到那里得什么东西。”
季厢笑道:“皇上不愿去招惹皇后娘娘也就罢了。那东西传得有模有样的,说就是个平常样子的金锁,娘娘宝贝着呢。也不知是上头镶了夜明珠,还是什么。”
皇上道:“既如此,朕就叫人去要了过来,你看看就是。”
季厢笑道:“皇上又说笑了。皇上既然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那就不是宫里的物件了。皇后娘娘说一声没有,皇上还要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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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杀》 第100节 易读
《宫杀》 第100节
作者: 唐小淮
皇上想了半晌,道:“你倒说来,该怎样要的。”
季厢扭身去了一边坐下,翻弄着书册,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皇上是知道的,季厢是想不出半点子主意的人。还是皇上好好想想,能不能既得了东西,还能叫皇后娘娘不晓得是我闹着取了东西去,就好了。”
皇上明白了她的意思,道:“顶多就是颗夜明珠罢了,那边屉子里有好几颗。”
季厢拿起书册,来到皇上身边,道:“皇上不必为难。不过是季厢跟皇上闹着玩儿,皇上也不必记挂在心里。当方才我没有说过那些话就是。”
皇上笑了,和季厢谈些诗赋上头的事。
这日十四,皇上去了凤坤宫,携皇后往御花园花厅叙谈。
午后,前西贡的几个宫女并两个姑姑,便搬抬着东西去了凤坤宫。说奉了皇上旨意,给娘娘撤换了寝室的隔扇。寝室这边留守的两个宫女知道什么,忙帮着搬了旧的隔扇出去。里边的宫女便找开了东西。好在一会子有宫女就找了出来,装了身上去了。
在凤坤宫那边用了晚膳,皇上不顾皇后的挽留,回至了乾熙宫。
却一眼看见季厢跪在那里。忙上前搀起了季厢,道:“你这是为何?”
季厢退后一步,还是跪了,道:“季厢犯了死罪,辜负了皇上。”
皇上还是将她搀了起来,道:“你有什么委屈,说了给朕听就是。皇后还提到了你,说很该让你择了宫住了,才不委屈了你。”
季厢摇摇头,道:“皇上看看这个再说罢。”手中托着一绢子,上有一老金锁。
皇上笑道:“你方才唬到了朕,竟忘了这个。不过是寻常的东西,哪里能发光。你看够了,还是给皇后送了回去。”季厢道:“皇上不知,这是打向太后娘娘墓中得来的东西。”
第15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