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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不责罚,道:“你也是与她姐妹一场。起来罢。”
太后向带过来的宫女道:“回去告诉他们,午膳摆到凤坤宫来。皇后道:“太后娘娘不要那么麻烦。天这样冷,那膳食就是放在提盒里抬过来,到了这里,就凉透了。我叫这边把太后的加上就是。”
太后道:“抬了过来,摆在那里,看着罢了。我就同你吃了。”
皇后笑笑,复转过头去看外头的雪,渐渐宫墙上头的黄琉璃瓦也都叫雪遮了。皇后道:“太后娘娘看这雪真是大,一转眼工夫,看不见墙了。”
太后道:“雪再大,也就几天的风头,待日头一晒,半天就没有了踪影。黄琉璃瓦,还是瓦片儿,一毫不变。那雪,就化作了水,与污泥一起了。”
皇后笑笑,道:“就怕日头不肯出来,那雪就要还压着琉璃瓦了。”
外头进来两个姑姑,捧着从雍藻宫取来的衣裳。
太后站起身来,由她们给自己更衣。看着皇后道:“没有日头,就要燃上一堆柴火。免得雪越积越多,也会把琉璃瓦压裂了。”
皇后道:“就怕烧起火来,把琉璃瓦也烤化了。”
太后道:“那就要看好火候了。”
第八十九章茂荫堂
43茂荫堂
两日后,清袖堂。
抹云自包袱中取出一个布包,解开看了,是一对镇纸。言道:“柱子就要送皇上这个么?”
甘棠看了看道:“就是它。拿过来我再看看。”
抹云将之递至甘棠手上。甘棠一手捧着,一手慢慢摸了一对镇纸的上上下下,道:“这是我父亲送予我最好的东西了。”一对镇纸合在一起是一幅庭院仕女图:左侧是一绾侧髻的仕女,站一梅树下,稍抬颈部远望团月,衣带飘飘欲飞;右侧是一梳散髻的仕女,趴在书桌上,和目假寐,手边书页让风吹得散乱了。
甘棠道:“将这个小睡仕女纹的镇纸拿个锦匣子搁了。”
抹云出去别屋,拿了几个空的锦匣子过来,道:“这几个最好,主子选一个罢。”
甘棠挑了一个素缎的,放上了。
藏梅打外头进来,跺脚搓手,跑到火盆跟前,整个人就要抱住那个火盆子。
抹云道:“别图热乎,小心焦了你的留海儿。”
藏梅道:“抹云你出去看看,舒宜殿正往外搬东西呢。”
抹云是个好热闹的,哪有不看一眼的道理。看甘棠没有摇头,便出去了。
去了门口,两个当值的宫女忙迎了过去,笑道:“姑娘也出来瞧热闹。”
但见许多敬事房的公公搬着冗沉的木制家具,又有许多宫女也两人一帮、三人一队的架着箱笼等物,络绎不绝自清袖堂门口过去。几个管事公公在其间看着,并没有一个乱说话的。怪不得在屋里头听不见一点动静。
抹云问道:“你两个看见什么了?”
一宫女道:“先是一顶轿子过去了,轿旁一个姑姑、两个宫女跟着。看着像是舒宜殿里头地人。轿后头是凤坤宫的邓姑姑,和三个宫女。”
抹云便回去,告诉了甘棠。
甘棠道:“想必皇后有些不甘心。如此。是叫德妃到那边茂荫堂住了。”
藏梅道:“去了茂荫堂,也就见不上皇上了。皇后还不遂心吗?”
甘棠笑道:“德妃心志大。皇后即抓住了她的把柄,自然想着一了百了地好。就看皇上的意思了。此事可大可小,往大里说,德妃要谋害当朝皇后,按律当斩;往小里说。并没有成事地,德妃可一概不认,若皇上怜惜,恕她无罪,也说得过去。就看皇后怎样调度了。”
抹云道:“宫里头这么多年轻貌美的,皇上对德妃倒是有情得很呢。”
藏梅道:“从小就一处儿,还有不好的么?”
正说着,外头宫人报:“张婕妤过来了。”
抹云忙撩帘出去,迎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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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杀》 第57节 易读
《宫杀》 第57节
作者: 唐小淮
甘棠下地拉了张婕妤的手到炕上坐着。又叫藏梅拿了一张皮褥子过来,给张婕妤盖在腿上。
张婕妤看甘棠身上却什么也没有,便道:“妹妹怎不盖?难道是有意地俭省。留下东西,将来好给小皇子添用?”
甘棠知道她是说笑。言道:“妹妹向来是最怕冷怕热的。好歹熬过了热天,如今竟不怕冷了。晚上盖地被子厚些了,身上还出汗。换了一床薄的,还是觉着闷热。前几天,她们找出了一张银鼠皮,薄得很,又透气,罩上了一层单子,晚上我盖着睡了,倒觉着舒服了。”
张婕妤道:“全是妹妹如今有身子,火力旺些,待生产了,就和以前一样了。”
抹云碰过一碗冒热气的姜汤粳米甜粥,张婕妤接过来,吃了几勺子,道:“妹妹没有出去瞧瞧热闹么?”
甘棠知道她指的什么,故作不知,问道:“什么热闹?还没到年下,姐姐往哪里瞧来?”
张婕妤道:“德妃丛舒宜殿搬到茂荫堂去了。”
甘棠睁大了眼,道:“姐姐乱说话了,可不要叫外边人听见了。”
张婕妤笑道:“妹妹还蒙在鼓里。就打你门前过去,我进来时,还有东西没有搬完呢。”
抹云一旁便道:“我才出去迎婕妤进来,也看见了。”
甘棠道:“这几日雪大,我怕滑脚也不敢出去一步。姐姐知道些什么,说给妹妹听听。”
张婕妤倒是盼着她什么不知道,好给她一大惊的。当下,便一一道来,竟像她就在跟前看着、听着,说到要紧处,不禁眉飞色舞。
听罢,甘棠道:“原来德妃竟要谋害皇上,这还了得么?那样一个大美人儿,竟吃了豹子胆了。”
张婕妤淡淡一笑,道:“谁知是要谋害谁,只听芳郊的一面之词,
也不好就下了断语。”
甘棠道:“那皇上、皇后的意思呢?”
张婕妤道:“皇后是要斩草除根,以儆效尤,皇上也不十分信的,皇后只好先叫她离了舒宜殿。”
甘棠道:“姐姐哪里来的这样好地耳报神,竟知道的这样清楚明白。”
张婕妤道:“我就刚从凤坤宫出来,和皇后说了几句话。她没有明着说。单就几句话,我也就听出门道来了。皇后心里怨着皇上,又不好强逼着皇上与德妃恩断义绝。”
甘棠心道:皇上不下旨意了结了德妃的性命,难保皇上一时念及与德妃地恩情,再减了她的罪,从茂荫堂搬出来,一步步就又上来了。皇后自然也明白,毕竟德妃还有一个皇子摆在那里,自己没有子嗣,终于千算万算到了这一步,哪肯善罢甘休。
张婕妤又与甘棠说了一会子孩子冷暖饱饿之事,便告辞去了。
甘棠一时想起什么,道:“你们去一个看看,那水冻住了不曾?”
藏梅道:“一早我就过去看了,冻得结实呢。拿来给主子看看?”
甘棠道:“怕拿进来了,屋里暖和,一下子就化了。你就拿到石桌上去,我开了窗子,就看见了。”
藏梅叫上了一个宫女,到后院把前天夜里冻上地冰一罐罐搬了过来。拿起两个,走到窗子底下。
甘棠看了,道:“已经冻透了。把它们放在那里,没有日头,也化不了。皇上若过来了,就拿出来给皇上解闷
黄杨木刻庭院仕女纹镇纸
第九十章思过
44思过
腊月十八,万圣节到了。
如今边界平定,又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国内大治,皇上本想借自己的诞辰,举国欢庆,大大的热闹一番。却有了德妃的事,那兴致就没了大半。只在前朝接受了王公大臣的拜叩之礼,免了往年的大宴,只在后宫与太后、太妃、皇后、一般妃嫔摆了几桌酒吃了,就罢了。
每逢大节,各位诰命皆往凤坤宫朝见皇后,皇后最是威风。盼了这些时候,有了喜了,更愿有多的人进宫,听几句阿谀奉承话儿。见皇上竟如此料理,皇后就将满肚子怨气撒到了德妃身上。皇上收了皇后的折子,却似未收。既不说杀,也不说放,就这样拖着。皇后也不好跟在后头要皇上的斩令。节后两天,皇上驾临清袖堂。
甘棠叫藏梅将脚炉拿过去,叫皇上踏了。又把手中的手炉放到皇上手中,笑道:“这么多天了,出了日头,竟不见那雪少了一二分。可见天冷。”
皇上道:“你少出去看,别叫风吹了。朕也是坐着轿子过来,这风打在脸上很硬实呢。”
甘棠道:“这两日皇上吃饭可好?”
皇上道:“吃饭比以前好些了。想是天冷的缘故。”见炕上一角放着一个象耳香炉。问道:“今年不是新发了生金的炉子么?比这个新鲜些。”
甘棠拿起那个香炉,捧在怀中,道:“这是前年得的,我喜欢它光洁雅致,今年就舍不得不用了它。有了情分了。”
皇上不语。
甘棠道:“不止这个,皇上看我手上的镯子。”撩起袖子叫皇上看,“自打皇上给了我这副镯子。有时也换了别的来戴,还是觉着戴上了它心里头舒坦。”
皇上道:“怪道总见你常戴。是念旧啊。”
甘棠笑道:“皇上不是也是个念旧的人么?”
皇上“哦”了一声,道:“怎么说呢?”
甘棠道:“乾熙宫里头那书案上地搁臂,看样子不是两三年的东西了。”
皇上笑了,道:“你看得细,少说十年了。是一个臣子送的。那个臣子告老还乡也有五六年了。也有好地。就是不如那个使来顺手。”
过了半天,甘棠使个眼色,几个侍女都避了出去。遂低下头,拭了颊上的眼泪,道:“这人都是念旧地。我看德妃姐姐就是一时的糊涂,迷了心智。姐姐凡事都好,就是有时候性子急了些,难免做出什么错事来。”
皇上听了,不说对。也不说错。
甘棠接着说道:“将来小皇子长大了,又是一个皇上喜欢的,如今若硬起了心肠。后头看见那小皇子,心里岂不难受?”
皇上道:“这些天了。唯有你一个替德妃求情。想来她在这后宫。树敌不少。”
甘棠道:“臣妾斗胆说句话:能遮过人眼就罢了。都是一家子,何必要到了最后。还要横眉冷对呢?”
皇上将她揽了,道:“朕也是这样想,就怕皇后不答应。”
甘棠道:“证词上都说德妃是要害皇上。这被害的主子要给害人的些许情面,别人说什么呢?若德妃是害皇后地话,皇上自然不好插言,如今并不是。”
皇上笑道:“还是你一语道破了天机。朕要免她的罪过,别人还插什么嘴呢。”
甘棠言道:“皇上也不可太操之过急了些。不管怎样,是谋害皇上的罪名,皇上也要遮遮人眼才好。”
皇上道:“依你来看,如何办呢?”
甘棠想了半天,道:“我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办好看些,又不要让德妃受罪。或者就暂削了她德妃的名分,叫姐姐就在茂荫堂思过三年。三年过去,皇上是要她搬出来,还是给她复了名分,这就看皇上的意思了。皇上觉着妥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