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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扬起她的发丝,拂在萧莫豫的脸上,似是觉得有些痒,让他忍不住微笑起来:“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让我不得不接受。”
“有了误会,就要及时澄清。”华采幽也笑了笑:“其实这是你教我的。因为以前,我总爱自以为是,而且不给你任何解释的机会。终于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也给你留下了心结。虽然我至今仍不知该如何去解,但以后,必然不会让你我之间再有同样的结产生。”
“那么,就把这个当作我们夫妻间的相处之道吧!”萧莫豫很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我忽然有些后悔扔了那解药,或许想起过往,也并没有那么糟糕。”
“没关系,不管你想不想得起来,你都一定会爱上我。”
“凭什么如此自信?”
华采幽用下巴指了指油菜花海:“就凭我肚兜的颜色跟这个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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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萧莫豫的住处简单做了番简单的收拾。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萧莫豫的所有家当不过就是几件半旧的衣物几杆半秃的毛笔一副普通的黑白棋子而已,虽不值钱但到底颇有纪念意义。
华采幽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他把东西打成一个不大的包裹:“就这些了?”
萧莫豫拍拍泛白的青色长衫:“孑然一身别无长物。”
“不止吧?还有外面的几只鸡鸭和地里的青菜葱蒜呢!”
“……你打算带了一起上路?”
“不然干脆就卖给这儿的人,友情价,八折!”
“……你还真是具有商人的气质……”
“承蒙夸奖,愧不敢当。”华采幽站起来,犹豫了一下:“不去跟他们道别?”
“此处人来人往本就稀松平常,当走便走,无需多言。”
相比较萧莫豫的洒脱,华采幽倒是平白有些伤感起来:“这村子如果没有人引路,
外人是绝对不可能进来的。换句话说,离开以后,很可能永远都不能再回来了。”
“缘聚缘散莫强求。”萧莫豫拎起包袱,浅笑:“我们走吧!”
华采幽看了看窗外悠然静谧的小院,忽然觉得他此刻的笑容刺目至极,猛地张开双臂自后面将他紧紧拥住:“小墨鱼,对不起……”
萧莫豫的身子微微一僵,眉心轻漾,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溢出嘴角:“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何干?”
“可是,如果你将来后悔……”
“我对自己的选择,从不后悔。”
“可是……”
“哪儿来的这么多的可是呢?”转过身,看着华采幽已经红了的眼眶,萧莫豫温润的声音带着让心安定的力量:“你之前不是很坚定的么?难道现在就开始迟疑了?”
“不,不会。我与你一样,从今以后,对自己的选择永不后悔。”
华采幽习惯性的抽了抽鼻子,萧莫豫忍不住一笑,屈起食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
就像,那日离别之时……
华采幽一阵恍惚,刚想开口,眼角却忽然瞥到不知何时有个白影站在屋角的暗处,披散着长发,无声无息。立马被吓了个魂飞魄散小腿肚子转筋,哆嗦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萧莫豫见状不明就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顿觉无奈:“盟主,大白天的扮鬼好像不大合适吧?”
“我那是不忍打扰你们的打情骂俏。”
白衣男子自阴影里飘了出来,病恹恹地掩口打了个呵欠:“结果等了半天,什么好戏都没看到。”
华采幽好容易回了魂,瞪着这个弱柳扶风的美大叔:“你跟乱来什么关系?”
“何许人也?”
“跟你一样,都是偷窥的同好者!”
“我才没有偷窥,是在光明正大的观看。”
“你没有得到我们的允许,就叫偷窥!”
“谁让你们不关门就要行苟且之事的?”
“不关门也不代表你就可以不问自入!”
萧莫豫倍感头疼地阻止了两个死磕到底的人:“盟主大驾光临可是为了那坛酒?放在厨房了,请自便。”又对华采幽随口解释了一句:“他这是老毛病了,你也莫要与他计较。我早就说过,小高那不敲门的习惯便是跟他学的。”
华采幽愣了愣,眨了眨眼。
白衣男子则风华绝代的飘了出去,一眨眼,又抱着一个大酒坛子风情万种的飘了回来,长眉微微蹙起:“差点儿忘了问,我那乖徒儿跟‘财色阁’的陆越有什么恩怨?”
“高粱地没告诉你吗?他被陆阁主给吃了豆腐。”
男子兴趣缺缺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去报被轻薄之仇了。”
“……他自己去的?”
“跟那臭丫头一起。”
“……杏儿的功夫很高?”
“打两个山
贼应该没什么问题。”男子理了理衣袖,又理了理长发,歪头忽闪了两下长长的睫毛:“乖徒儿没钱,莫非是想让臭丫头去色*诱,然后再伺机动手?”
华采幽忍不住说了句:“指望杏儿这种没长开的丫头片子,还不如他自己上来得靠谱。”
“有道理……”男子又伸出玉样的修长手指掩着口,打了个呵欠,随即衣袍翩翩的飘了出去,留下气若游丝的轻柔话语:“怪不得臭丫头盗了我的令牌,看样子,是她逼着乖徒儿带她去找陆越,想以此跟那‘财色阁’做个交易。据我猜测,十之八九与你的项上人头有关。宰了你,永绝后患,死巷迟早是她的囊中之物,说不定还能附带整个萧家做聘礼。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女儿,哦呵呵呵……”
“…………”
华采幽没好气地白了萧莫豫一眼:“都是你这个祸水惹出来的事儿!”
萧莫豫则笑着指了指她的发端:“血玉簪没有被收走,还在你这儿,怕什么?”
“这其实是盟主故意留给我的对不对?”
“没有顺着杏儿的意思跟我提亲,大约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唯一一次没有满足女儿的要求。”萧莫豫最后环顾一遍栖身了两年的住所,抬脚欲要离开:“所以不管杏儿怎么胡闹,他都不会再去阻止。反正有小高陪着,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也正好可以让那丫头出去见见世面,脱去些稚气。”
“这位盟主虽然有些古怪,但也真的算得上是个很好的父亲。”华采幽却没有动,而是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忽地笑了起来:“月月……哦对了,就是你的女儿,有一天问我,爹爹是个什么东西?岁岁……也就是你儿子回答她,爹爹不是个东西。”
萧莫豫的脸瞬间黑了一半:“童言无忌!”
华采幽没理他,继续笑眯眯地说道:“我后来一琢磨,其实这个回答也没错。因为从物种方面来看,你是人,的确不是东西。从骂人语言学来看,你也着实不是个东西!”
萧莫豫的另一半脸也黑了:“胡说八道!”
“你先别生气嘛!当时我一直找不到你,心里难免有点着急。恰好又想起你在雍城的萧家山庄的秘格里面所放的那些画,就带了点儿怨气……”
萧莫豫的面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神情,惊讶中带着些许的扭捏,不过霎那便恢复了镇定,好奇地问道:“什么画?”
华采幽更加镇定,说笑话似的眉飞色舞:“其实也没什么,那会儿表妹突然出现,你可能有些心烦意乱,便背着我画了好些她的画像偷偷藏了起来,结果恰巧被我给看到了。男人总会时不时精神出轨一下的,我非常了解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只不过后来一时郁闷,才会偶然想起的……”
萧莫豫左边的眉毛
开始不受控制的挑高:“你确定你没看错?我的意思是……我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华采幽理解万岁地拍了拍他的肩:“这真没什么!你看,后来你因为跟安阳郡主牵扯不清,结果弄得她因爱生恨对你下了蛊毒差点让你一命呜呼,我不是也原谅了你,并且一直陪着你吗?”
萧莫豫右边的眉毛也开始高高挑起,声音出现了不正常的波动:“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的风流韵事何止这些?跟青楼的姑娘们小倌们,甚至楼里管事的包括淫僧大和尚,都有着非同寻常的交情呢!说起来,你的爱好真是够广泛。而且,也很受欢迎很吃得开。让我这个做老鸨的妻子既自豪,又荣幸。”
萧莫豫嘴角抽搐了几下:“你倒大度……”
“我是很想得开的,不会去计较你爱不爱我这种无聊的问题。”说到这儿,华采幽自嘲地晒了一声:“反正你也说过,我对你没有爱,咱俩互相不吃亏。”
萧莫豫瞳孔有些放大:“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就是咱俩最后分开的时候,我问你,如果一个人,心甘情愿为了另一个人而忍受人间半世孤独,而与其携手共赴阴曹地府,算不算爱?”
萧莫豫的瞳孔又开始收缩:“我怎么回答的?”
华采幽很认真地看着他:“你跟我说,当然不算!”
“……我应该说的是‘算’吧!”
“当时虽然匆忙,但我听得很清楚,是‘不算’!”
萧莫豫在连番颠倒黑白的刺激下终于忍无可忍,脱口而出:“那时候我跟你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不是魏留’,第二句就是‘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很不想这么快让小墨鱼记起来的,但是昨天去喝妹妹的喜酒,这颗孤独的心被森森地刺激了,于是决定积点德……泪眼望天~
来来来,好久没开赌局了——猜猜小墨鱼是啥时候恢复记忆的?咋恢复的?
第六十五章 记起
“我选择的是后者,现在你要怎么做才能帮我达到前者的效果?”
华采幽瞪着悠然站起身的萧莫豫,忍了又忍才总算没有扑上去扭断他的脖子:“你不想找回记忆?”
“为什么一定要想起从前?”
“你是不愿,还是不敢?”
“有何不敢?”
“害怕过去会带给你痛苦,害怕面对随之而来的责任。”
“如果会让自己不快乐,忘了岂不更好?至于该我承担的东西,我不会逃避,今天我就跟你一起回去。”
“你既然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回去之后又要如何掌家?”
萧莫豫一声轻笑:“相信这个难不倒我。”
华采幽看着他不经意露出的自信和傲然,仿若又见到了那个于谈笑间杀伐决断的江南儒商。只是曾经的锦衣华服,换成了如今的布衣青衫,曾经的清雅风流,变为了如今的谦和淡然。终究是回不去了么?
风吹过,带起田野特有的芬芳。三三两两下地干活的人们经过,热情地打着招呼。天很高很蓝,云很轻很白。油菜花轻摆,涌起层层叠叠金色的波浪。
“这儿真的很好,我也很喜欢。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也许可以与世无争的度过接下来的岁月。娶个媳妇,生一堆孩子,种几亩薄田养一群鸡鸭。待到韶华逝去,与老伴相扶相携看日升月落,听岁月静好。”
华采幽停顿片刻,抬起头直视萧莫豫的双眼,声音由轻转沉,有力而决绝:“只可惜,这种生活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你。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无论你在哪儿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