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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涟并不知道那是青蛙的叫声,她“哎呀”一声,吓得大哭起来,抱着头在树林里乱跑乱转。她脸上的药水被雨水冲刷干净,露出绝世美丽的容颜,只可惜发髻全都松散下来,裙子也被树枝划破,成了个落汤鸡美人。
她边跑边哭,树林里横七竖八全是落下的枝条。云涟一个不小心被树枝绊倒,整个人顿时扑倒在水滩里,脸上身上全是泥水,双手掌心更是被细小树枝刺入,鲜血直流。
雨水还在不停地冲打着她的身躯,虽然是夏季的傍晚,她也感到寒冷了。本是姜国的金枝玉叶,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又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兄长被杀,心中的万般委屈,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仿佛连青蛙也仿佛她的哭声镇住,不敢再叫了。
不知哭了多久,她感到自己身体的力气在一点点地抽走,意识在离自己远去,渐渐的,她合上了眼睛。
第8章:落难之际(3)
夏季骤降的雨,通常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天气又放晴了,夕阳射进林子里,照在被雨打湿的树叶上,泛着点点金光。小鸟又出来啼唱,在树枝间上蹦下蹿。
一队刚刚避过雨的商人在树林间穿行,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二十一二的年纪,身着深蓝镶边锦袍,腰上用红色丝穗挂着一块上等的白玉,手上一把镶金折扇,看得出家境必定非同一般。这名男子身后的几名男人虽然担着物品,但腰间均佩有长剑,也绝非一般的普通商人。
那几人在数丈之外看见倒在泥塘里的云涟,赶忙停下脚步。
“那是谁?”为首的年轻男子问其他人。
穿棕色衣服的老人答道:“公子,正事要紧,扬州城打了那么多天的战,早已没有什么粮草。那可能是个乞丐,饿死在树林子里了。”
那年轻公子又问另一位穿紫色衣服的老人:“郭政,你说那人是谁。”
名唤郭政的老人道:“那是个等待帮助的人。”
“哦?怎么等待帮助?”
郭政答道:“若那是个死人,则需要别人将他安葬;若那是个活人,则必定是因为疾病或饥饿晕倒在那,更需要别人去帮助他。”
“嗯,郭政言之有理,可是我们有没有必要的理由去帮助那样一个人呢?”
郭政又答:“那就要看公子是否有心成为一代明主了。”
“郭公此话怎讲?”
郭政呵呵地笑道:“公子位居三皇子,嫡次子之位。上有大皇子为嫡长子,皇上立为储君。但皇上年壮,百年之日尚远,储君之位仍有转变之余地,从古至今,最后登上帝位之人,往往不是嫡长子。唐太宗若没留住杜如晦,又何来的房谋杜断呢?”
这年轻公子正是吴国的三皇子景习慕,因为姜国被卫国灭了,他们一行人就特地化妆成商人到姜国的京师扬州来探查民情。
景习慕哈哈大笑起来。“郭公你真好玩,我问东,你说西。好吧!既然那是个需要帮助的人,不管他是死是活了,本公子就出手相助吧!先看看郭公是不是房玄龄啊!”
郭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笑了笑。
“李达,杨万,去把那人抬过来吧!”景习慕吩咐身后两名魁梧的大汉。
两名大汉行过礼后,走过去把云涟小心翼翼的抬了过来。景习慕蹲下身,把云涟的头发撩开一看,顿时惊得跳了起来。
第9章:落难之际(4)
郭政不知所以然,伏身一看,同样吓了一跳。不过,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郭政初见云涟容貌时虽然惊为天人,但随即又冷静下来,马上对景习慕道:“如此貌若天仙的一名女子,怎会独自躺在荒郊野外?这其中恐怕不简单。”
景习慕虽然初见云涟时简直大受惊吓,但过了一会之后,便又蹲下身子细细地看着云涟的脸庞,不可思议地道:“啧啧,这世间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我以前那二十二的岁月真是白活了。”
郭政担忧地道:“公子,谨防有诈!”
景习慕捏捏云涟的手臂,又摸摸她的额头,对郭政道:“她没有武功,而且正在发烧。”这郭老头子,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
“可,可是,臣还是担心……”老头子还有个特点就是婆婆妈妈。
“哎呀!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景习慕站起身拍拍郭政的肩膀说:“郭公呐!这次你当不成房玄龄,反倒是做了一回高士廉啦!”(注释)
郭政只得苦笑。
刚才那名穿棕色衣服的老人又开口了:“公子,红颜祸水,容臣忠言逆耳,此等容貌的女子,就算不是奸细,只怕也是个祸害。”
景习慕立刻高谈阔论:“胡平呐,本王可是敬你为师啊!你怎么能对这样一个高烧重病我见犹怜的女子毫无怜悯之心,你看她多可怜?难道你要让本王狠心地把她丢在荒郊野外不管么?郭公说得对,要成为一代明主,怎能没有怜爱之心,怎能没有慈悲之心?不必多言了,这女子本王是救定了。李达,你背她。”虽然要救人,但是还是不能自己动手,懒习惯了没办法。
胡平依然有些不死心,郭政却拉住他悄悄说:“公子已对那女子动心,必定是要救她的。公子性格偏执,若强谏,他定不听,反倒是疏远了你我。不如等那女子醒来,听听她怎么说,再来商量对策。”
胡平想想,这才点了点头说:“也罢!还是郭公想得长远。”
于是,云涟被景习慕带进了扬州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家客栈安顿下来。这客栈本就没有客人,景习慕等人前来,为了不让他人惊扰,交给店主一锭银子就算把客栈包下来,但若有他人住店,只能称客栈人慢。
景习慕的属下跑遍整个扬州城,终于找到一位老大夫来为云涟看病。那老大夫本来已经打算关门回乡种田,结果又给人拖到客栈看病来了。
在为云涟把脉过后,老大夫屡屡胡须,说道:“这位夫人前段时间精神上受了刺激,现在又得了风寒,恐怕得多调养一段时间了。老夫开两副药,一副是帮夫人祛除风寒,一副是给夫人疗养精神,前后隔一个时辰服用,早晚各一次。不过,老夫店里已经没什么药材了,几位还得到别处去找药材。”
“谢谢大夫!”郭政一面道谢,一面把老大夫送走了。看来,他又得满城跑,把这几味药配齐了。
“夫人?呵呵。”景习慕坐在床边一面笑,一面回想那大夫说的话。他二十二岁不是没有娶妻,只是自从三年前正室一并呜呼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立过正室,姬妾到有几个,都是一时头脑发热娶回来的,没有一个真正令他心动的。
从外返回的郭政一听,顿时了然景习慕有立这名女子为正室的想法,吓得冷汗直冒,但此时这女子病重,又不能直说,只能寻其他时间再找机会跟景习慕说。于是,郭政退出了房间。
注释:大唐政权建立之后,要往各地派官,李世民旗下幕僚太多,他想把杜如晦指派出去,房玄龄拦住他说:“府僚去者虽多,不足惜也。杜如晦聪明识达,王佐之才。大王您如果想经营天下,非此人不可!”李世民立刻派人把杜如晦截了下来。高士廉是长孙皇后的舅舅,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大媒人。
第10章:心波初漾(1)
三天后,云涟醒了过来,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照得房间里亮堂堂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是一名女子站在花丛中开怀的笑,缤纷的花朵在她四周灿烂的向着朝阳盛开,女子的右手执一把圆扇,左手正要伸手去摘一朵牡丹花。
云涟很是奇怪,是谁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又是谁画了她的像?蓓奴不会画画,宇文岚就更不会了。她只记得那天在刑场看到家人被刺死,事后发生了什么就再也想不起来了。她轻轻地走下床,仔细地打量着墙上的那幅画,能将她惟妙惟肖的表现得画纸上,除了画功了得之外,还必须有颗柔软细腻的心。云涟对这作画之人莫名产生了好感。
可是,她现在不安的是谁把她带来了这里,他们三人没有钱,一直是住在小破屋里的,怎么自己一觉醒来,就突然在这里了呢?
房间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景习慕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云涟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愣愣地盯着她,心口扑腾扑腾乱跳,顿时脸红耳赤口干舌燥。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有个男人闯进了她的屋子里,于是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是谁?为何闯进来?”
景习慕忽然觉得很好玩,这小姑娘一醒来就拷问自己干吗进自己租下来的房子。景习慕心中坏笑,何不趁此机会逗她一逗?于是景习慕咳咳两声,很正经地说:“这是我租下来的房间,我为何不能进来?”
“啊?”云涟愣了一下,这是他租的房间,那自己怎么会在他的房间里?难道是她闯了他的房子吗?可是她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我,我不是故意在你的房间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你的房间里了,我,我马上就走!”云涟急忙往外冲,一头撞在景习慕胸脯上,顿时又弹了回去。
景习慕连忙稳住她。“这是你住的房间,你为何要走?”
“什么!?”云涟惊得大叫一声,“这是你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我,我们……”
景习慕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云涟张大嘴,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景习慕赶紧抱住云涟,呆呆了看了她几秒,忽然爆笑出声,“你这丫头,可真是好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又给我晕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景习慕抱着云涟的手都酸了,云涟还是不见醒来,他略微的动了一动,就把云涟给弄醒了。
“嗯……”云涟嘤咛一声,缓缓地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景习慕那张放大的超级俊脸,云涟愣了一愣,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她抱在怀里,马上脸蛋一红,“啊”的大叫出声。
景习慕耳膜受到震荡,急忙弹开。云涟重心不稳,一下子从床上跌了下来,“嘭”的一声,后脑勺磕到了地上,顿时疼得眼泪直飙。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松手的。”景习慕赶紧冲上来抱住云涟,看她疼得眼泪直流,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第11章:心波初漾(2)
“疼死我了!”云涟一边揉自己的后脑勺,一边流眼泪。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松手的。”景习慕把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拍她的背。
云涟眼泪鼻涕全擦在景习慕的衣服上,哭道:“你欺负我!我不认识你,你还占我便宜,你这个坏家伙!”
景习慕无奈地苦笑,只好软言软语的说:“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我是大坏蛋!我是大猪头!我欺负你!我占你便宜!你打我行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云涟立刻“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景习慕的俊脸上。
她用力不大,但景习慕还是给打懵了,因为从小到大,没人敢打过他,突然被云涟打了一巴掌,他怎么能不懵。
云涟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巴掌的威力这么大,能让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于是云涟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
景习慕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抓云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