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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堇瑟看着她没说话。琬汀看事情有时候比她要透很多,也偏执很多。所以琬汀被褚陌伤了一次,就再不会给他机会。这样的琬汀可以保护好自己,却又会让自己因为无法相信任何人而变得孤独。
“琬汀……你想过家么。”肖堇瑟闷闷的问着。
“想家做什么。”琬汀随意的答着。
“我很想我娘,她做的桂花糕,白糖片,都很想。还有我爹写字帖的样子……”肖堇瑟伸手抹掉眼角的泪,“都很想……”
琬汀叹了一口气,“我爹大概已经当我死了。就是不知道我娘怎么样。她看不透这些,还对我爹不死心,就只能一直伤心下去,谁都帮不了她。”
“未来的人生会是什么样的呢。”肖堇瑟看着快要落下的夕阳,轻叹道。
“谁知道呢。”琬汀喃喃不清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了啊真的快完了
☆、章三十九 诺
等下面的人上报八王爷冲破了褚陌的防线,琬汀已经有将近十天没有见到他。
公冶舜急匆匆赶到凤祥宫,在开口告诉琬汀褚陌受伤之前沉默了很久。肖堇瑟已经意识到不对,拉着琬汀的手想如果她情绪太过激动还能稍微安抚一下她。
“褚将军身中数箭,到现在还没有清醒。大夫说如果过不了今晚,那基本……”公冶舜凝着琬汀波澜不惊的眼神好一会,“你还是回一趟褚府看看他吧。”
肖堇瑟很轻的拍了拍琬汀,吩咐宫女替琬汀收拾一下包袱。公冶舜说马车已经在宫门口备好,让琬汀随时过去就行了。
离开凤祥宫到宫门口,马车并不是褚府,应该是宫里准备的,褚府也没有一个人来迎接她。琬汀默然上了马车,一路上看着久违的街景想了很多过往的事情。
她第一次这么茫然。
虽然她怨恨家人,怨恨褚陌,可每当想到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就此离去,自己活在世上其实也并没有多得几分快乐。
马车稳妥的停在褚府门口。琬汀等了很久才有人出来开门。来人见到竟然是琬汀,吃惊得愣了好半天才引着她去褚陌的房间。里面并非琬汀所设想的全是人,只有一个大夫还有正在照顾他的茯苓。
茯苓看见琬汀,双目立刻就变得有些怨愤。琬汀看到了,没有理会,只是问大夫褚陌的情况怎么样。
大夫回答说褚陌身中数箭,失血太多,外加天气渐热伤口有些溃烂发炎,所以褚陌一直高烧不下,这是最糟糕的。
琬汀冷冷的问茯苓上官琰去了哪里。茯苓虽然心里有些不爽快,不过还是回答了她,
“玉品夫人去求老爷和夫人了。褚将军没有拦住八王爷的兵,皇上未必会保他。八王爷那边又得罪了。玉品夫人怕褚将军就算挺过这一劫将来还会被暗算,所以就命奴婢留下照顾将军,她回去求情。”
琬汀扫了眼床旁边摆着的药壶。大夫很有眼色的解释说这些药都是上等的疗伤消炎的药,还说明了每日都要服用三帖。
琬汀走到床榻边,褚陌因为发烧而满脸通红。他确实昏迷着没有意识,琬汀看了他好久他都没有睁开过眼。
“你去忙别的吧。”琬汀沿着床沿坐下,洗了冷帕子替褚陌敷上。
茯苓本来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一个人去了厨房。
琬汀看着褚陌沉睡的样子忍不住想起她曾经也像这样照顾着褚陌。只是两次的心境都大不相同。曾经的自己怀抱强烈的希望,还会为他在醒来之后对自己露出的愠气感到伤心。然而希望永远都是和失望并存的,她有过希望,结果却让她失望。所以如今再次面对同样的事情,她的心也随之冷却了。
一个下午过得很快。原以为会相当枯燥乏味,却还是在不断的更换冷帕子之中度过。大夫去了厨房指点茯苓熬药,琬汀端着脸盆去换盆水。小五在外面发呆出神,看见琬汀出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琬汀没细问,也没有心情再像曾经一样和他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
换了盆水回来,茯苓已经把熬好的药盛到碗里。即使再怎么不喜欢琬汀,茯苓做下人的意识还是很强的。她口气生硬的说自己把褚陌扶起来,让琬汀给他灌药。
琬汀也没多说什么,吹凉了药就一勺一勺喂着褚陌。褚陌没有意识,喂进去的药也流了一大半出来。身前垫的白布也就浸湿了。琬汀用白布一角替他把嘴角沾到的药汁一点一点擦去。
一顿药喂完,琬汀和茯苓都有些累。琬汀让茯苓去休息,自己留下来看着褚陌。
褚陌伤势的情况还没有稳定,琬汀夜里也不能睡着,万一他出现什么状况,琬汀也要及时去找大夫过来。累了一天,琬汀夜里也有些犯困,于是还是撑着头靠在桌上假寐一会。半夜的时候听到有声响,猛地睁开眼,发现是褚陌醒过来了,叫着要喝水。
琬汀不作声的去旁边的壶子里倒了一碗递给褚陌。屋子里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烧完的,室内漆黑一片,只是借着廊上点的蜡烛有一点点光亮。褚陌以为是茯苓在伺候他,清冷的问着他昏迷了多久。
琬汀吸了口气,回答着大约两三天吧。褚陌听出了她的声音,在黑暗里静默了好久才不确定的问,“……琬汀?”
“不是,是琬汀的魂魄来纳命了。”见到褚陌醒来,琬汀还是稍稍放了心,忽然就起了玩笑之心,调侃道。
褚陌笑了笑,嗓音带着体乏的无力感说着,“那就来带我走吧。”
褚陌的话让琬汀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收起了笑容,过了会说道,“茯苓说上官琰回家去求她爹娘了。”
“嗯。”褚陌靠着摆高的枕头躺下,“我现在这样子,上官家肯定不会放她回来了。”
琬汀也能够理解。对于上官家来说,保住女儿比什么都重要,何况褚陌现在的处境相当不妙,如果让上官琰回来,将来会有什么难以预料的变数也说不准。
“你准备什么时候让她回来?”琬汀问。
褚陌微微侧过头略有所思的看着琬汀弯腰盛药的样子说道,“都快结束了。等皇上做完他准备做的事,我就会去跟上官家说明自己的意思。”
琬汀把碗塞到他的手上,看到他流露出诧异的表情,平静的说着,“你既然都醒了,药当然是自己喝。”
褚陌勾起嘴角看着手里温热的汤,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他喝完药,把碗放到了一边,忽然就伸直手臂对琬汀摊开了手掌。琬汀以为他是要给她什么,疑惑的走过去,一句“你要干什么”
都还没来得及问出来,就被褚陌用力的抱住。
“稍微陪我一下。”褚陌很轻的呢喃道。
琬汀下意识的想挣开,结果因为怕会碰到他的伤口,所以还是算了,有些责备的说,
“伤口裂开了我可不管啊。”
褚陌笑着,没有回话。
上官琰离开褚府整整一天了没有回来。茯苓大概也猜到她回不来了,一早想去褚陌房间跟琬汀说她准备回上官府看一下,结果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见琬汀趴在床沿睡着了。褚陌的左手搭在她的头上也睡着了,乍一看还算是温馨的场景。
茯苓没有吵醒他们,自己跟管事说了一下就离开了褚府。因为上官琰的原因,她对琬汀一直都是抱着敌视的态度,觉得琬汀一定会像上官琰的其他姨娘一样互相争斗,互相暗算。可在褚府的这段日子,除非上官琰先惹琬汀,其他的时间里琬汀很少去找上官琰的茬。撇开自己的立场不说,茯苓觉得琬汀也没有那么惹人讨厌了。虽然她想不通为什么琬汀宁可自己一个人也不愿意接受褚陌的喜爱,要知道这都是上官琰盼都盼不来的,不过起码琬汀不会主动伤害别人这点,茯苓还是看清楚了。回府后她一定要劝小姐另寻个像褚陌对琬汀那样对她的人改嫁,只是不知道一门心思认定了褚陌的上官琰会不会考虑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心要完了啊啊啊啊。。。
☆、章四十 终
八王爷的军队在冲破褚陌的前线之后就被公冶舜设下的后续兵力一点一点消灭干净。褚陌率领的那批精英军队只是拖住八王爷的一个障眼法,让他以为只要全力对付褚陌,后面的路就能好走很多。然而姜还是老的辣,公冶舜几乎算看着八王爷长大的,八王爷没办法猜到他全部的心思,可他可以猜到八王爷的想法。
知己知彼的一家人,却还是落到争锋相对的下场。
士兵将八王爷押至正殿的时候琬汀恰好也在。他的表情有些狂妄,冷着脸说着要杀要剐随便。说到底还是兄弟,神色之间和公冶舜还真有几番相似。
公冶舜撑着头坐在龙椅上,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就怕他看着谋反的亲弟弟会突然暴跳如雷。
许久的沉默后,公冶舜乏力的挥挥手,“剥去爵位,幽静在念净园吧。”
没有下令杀死八王爷的决定让在场的人都有些震惊。有大臣立刻就出来提醒公冶舜万一以后八王爷再伺机谋反可就麻烦大了。公冶舜压着心里的烦躁让他退下,只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再议
论。
士兵压着八王爷离开后,肖堇瑟伸手拍了拍公冶舜的肩膀。两个人会意地笑了笑,公冶舜说有些乏了,让肖堇瑟陪他去趟后花园,还让琬汀也跟过去。
三个人来到后花园的凉亭旁,酷暑降至,空气都有些烦闷。
“你们也觉得朕应该下令斩杀八弟么。”公冶舜忽然问道。
“世上最可悲之事莫过于手足相残。皇上这么做是正确的。”肖堇瑟回道。
“你觉得呢。”公冶舜看着默不作声的琬汀又问道。
琬汀从旁边的树上折了一小片叶子,一边把玩着一边说,“你八弟为什么那么想夺你的权?”
公冶舜好像料到了她会这么问似的,背过手,看着不远处墙上的藤蔓缓缓地说道,“八弟是父皇的幺子,又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所生,所以他从小比起其他皇兄弟就特别受父皇的照顾。因为上面还有那么多皇子,对他的要求也是最少的。他对父皇的爱,估计是最接近父子之间的爱的。大概因为朕逼宫之事,对朕尤为怨恨。”
“你嫉妒你八弟?”琬汀注意到公冶舜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
公冶舜笑了一声,“朕的母妃多子,而八弟的母妃槐妃进宫数年都未有产子。当年父皇担心槐妃无子会受其他妃嫔的欺负,就将朕过继给她。没想到后来槐妃却生下了八弟,于是朕又被送回到朕的生身之母身边。因为朕并非在母妃身边长大,母妃和其他皇兄对朕都格外冷淡。过年放炮也不会叫上朕。朕于谁都像是可有可无。”
他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朕儿时在槐妃身边乖巧听话,从不惹事。回到母妃身边后也是竭尽全力读书习武。朕只是觉得朕从未有做过什么错事,为何到最后还是被人抛弃。朕……很怨啊。”
琬汀看着这样的公冶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