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溃骸澳慵热灰丫苫椋慰嗷乩刺收饣胨俊
刚刚讲谈到这里,只听房外有人大呼道:“走水了!走水了!”
眼见得窗棂已然毕毕剥剥燃了起来。天馨疾忙站起,拉着丁香就要下那秘道,丁香推她下去,忽然道:“公主这次一走,万勿回来。婢子在这深宫,日日祝你和赵公子平平安安,快活度日。”说毕,转头摁下了消息。
天馨忽然想起,自己十岁时,丁香被掌事嬷嬷使唤到了自己身边。那时她还是个一团孩气的小丫头,不过八岁而已,算起来比着自己还整整小了两岁。虽然年纪小,可却被调教得甚是懂事,无论大小事务,算来自己让她操了不少心。
她一向是个热心肠的,一来二去和丁香便玩得熟络了,每次她偷偷溜出去玩,都是这个小丫头打掩护。两人生来有几份相像,一样的圆脸大眼,越是长大便越是相像。天馨逐渐明白了自己娘亲的用意,也许是给自己送来个姊妹,弥补她无法照顾的亏欠,更有可能是拿了这个小丫头做自己的替身。她小时每次出来玩,总是和丁香这个小丫头替换了装束,装模作样地从宫门出去,先是去探探丁香的爹娘,再四处玩耍一回,算起来比丁香回去探望的次数还要多些。
两人一起甚是相得,虽是名义上的主仆,天馨早在心中将她当作了姊妹,这几日无意间探明她的心事,才知道不知何时,这个傻丫头早将万缕情丝,牢牢地系在了陈煚身上。二人此后何等遇合,只有上天才能知道了。
之后,只听宫内传出消息,只说前夜皇上在月明殿摆宴接待大宋来使,一夜笙歌,谁知后宫内不期走了水,这一烧,从月明殿到瑞安殿,火又借了风势,一直蔓延到翠华宫,昭圣皇后幸免於难,但却毁了容颜,从此之后,日日深宫,甚少出门。
坊中又有传言,只说这昭圣女王,早借了大火遁去,远避江湖,至于她去了哪里,却有许多说法,有人说,当日夜晚,公主早已出城,从此扬帆出海,也有人说,公主没有离开大越,只是在城外庙庵里修行;更有人说,公主早已远嫁到了北地,曾有人在大名看到了她和夫君的身影。
但最终结果是,所有人都认为,这昭圣皇后,早已离开。宫里的那位,谁知真假。种种小道消息,不过供闲人茶余饭后谈资而已。而那新皇帝陈煚,却对此保持了一贯的沉默。
且说,时正七月,大宋使节辞别了升龙,转道北上。一行人扈卫了马车,缓缓行进在北上的路上。只听那马车内闲闲道:“这次放了你离开,竟然这么久不肯回来。若不是我亲自过来。你可让我等到冬天了。”
另个声音低低笑了,声音里像是浸入了蜜糖道:“荷花有甚么好看的?我这次和你到了苏州那里,要在太湖徜徉几日,你且先回去罢。”
那人道:“今次史相喜欢,让我在外逍遥几日。横竖有他掌事,我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不过十余日,几人便到了苏州。
且说当日细雨濛濛,太湖波光浩淼,远远近近,都是密密匝匝的荷叶荷花,虽无十分日色相照,那荷花反而显得愈发娇艳起来。
那吴地的采莲少女,早已是出了门,三五结伴,撑上了小船,只一转从苇荡后出来,远远看到一只画舫随水飘来,船边少女着了一身灰色衫子,立在画舫上,清风徐来,衣袂飘扬,似乎要乘风归去。旁边又站立一个青年男子,远远看去,那清逸的气度,令人心折。
那摇了桨板痴痴看了一会儿,问道:“姐姐,这是哪来的神仙人物?”
那被唤作姐姐的女孩儿,着了粉色罗衫,回身一瞥,脸却已红了:“傻丫头,快走,娘还等着咱们回去呢。”
那妹子嘻嘻一笑,道:“昨天李家四郎牵了王婆婆上门提亲,你可知道?”
做姐姐的啐了一口,道:“死丫头,又没脸没皮的了。”
妹子笑道:“我看李家四郎比起船上那个也不差呢。”见她姐姐脸红红的,不敢再说,只划了小船,向荷叶深深处行去。直至去得远了,方才传出歌声袅袅,随着太湖浩淼烟水,远远飘了开去。
☆、情长且待人归来
当日晚间,二人便宿在了苏州内一座别业之内。别业建于太湖内的一座小岛之上,画舫随意安置在了一处水榭之旁。二人弃舟登岸,路两边嘉树四合,这个时节,绿柳如烟,繁花似梦。远远地看到,一处玲珑画檐,掩映在绿树从里。
“这个地方,你可从来没带我来过。”
“哈哈,这房子我也是去年买好,今年才修缮完毕。何况我今天带你来,也要带你看看一个故人。”
天馨心里犹疑,不记得苏州这里还有什么故人,谁知迎面石子路一转,就见两个人挽着手走了出来。当前的男子一身玉色长衫,眉眼落拓不羁,正是那赵竑,另外一个一身粉色衣衫,眉眼娇俏,却是阿弥。
兄弟二人见了面,挽了手当前走了过去。阿弥笑道:“当日可对你不住了。还是赵竑一时昏了头,做下了糊涂事。”
“我记得当天他可是十分硬气,一定要杀身成仁的。怎么今天安安稳稳在这里做了隐士?”
阿弥朝远处看看,那两个兄弟早登上了一处亭子,看着是去得远了。掩了嘴笑道:“哈哈,还是官家聪明,他给我出了个法子。”
“什么法子?”天馨不免惊奇,是什么让这个孤傲执拗的赵竑解开了心结,愿意就此隐居在这里。
阿弥脸色一红道:“官家教我对他说,我有了身子,叫他看在孩子的份上。”
“那你――”天馨忍不住看了看她的身量,还是纤细如柳。
“当然没有,不过他过了那几天,现在也逐渐想得开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面转到了后园里,随意看些流水落花的景致。这正是暮春之际。院子里种了一株老槐,一树雪白的槐花,风吹过来,随意飘落在了地上。
“这样的日子,也是我想过的。”天馨叹了口气,坐在槐树下的石凳边。
阿弥转身端来了茶水道:“这有何难,这里屋子多的是,你爱在这里住多久便是多久。”
天馨叹口气道:“他在那个位子上,想要抽身退步也不能够。”
阿弥理解地道:“可不是么?赵竑保了一命后,这几天都在苦思对付史弥远的计策呢。兄弟俩一准儿又去密谈去了。”
天馨问道:“依你对史弥远的了解,你觉得有什么好法子?”
阿弥叹气道:“史丞相老谋深算,岂是这两个人能够撼动的?我看最好的计策,也不过韬光养晦而已。横竖史丞相年事已高,熬得十年八年,不用管它,自己也致仕还乡了。”
天馨摇摇头道:“要是政治这么简单,男人们也不会这么投入了。”
两人停了谈话,默默地品茶。过了一会儿,忽然见赵昀转身回来,背后负着兄长,前襟上一片血迹,二女惊叫了一声。后面跟着几名侍卫,当前的怀安,右颈一抹血痕,幸而伤得不深。其他侍卫也身上挂彩,却个个面容肃然,不减整肃,给二女平添了不少底气。
赵昀过去将赵竑搁在窗下的一张床上。只见赵竑腹部的伤口那里仍然浸了血出来,一张脸苍白得没了一丝血色。阿弥迅速拿回了金创药,赵昀亲自动手,迅速包扎起来。
不一会儿怀安诸人也收拾完毕,齐刷刷在室外待命。赵昀探手摸了摸赵竑的额头,皱皱眉道:“眼下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四处都有史丞相的眼线,他们方才的那拨人虽然料理了,一两天之内,必然还会有新的法子来要命。看来这个地方又待不得了。”
他凝眉思索了片刻,看着天馨道:“使了银子买了这处,本来是要给你做个别业的。看来又住不成了。”
天馨嗔道:“这时候还讲这个?倒是他,可怎么办才好?”看看赵昀并未答话,自言自语道:“我倒是有个法子,管教他离了这里。罢了,咱们现在安安稳稳住在这里,等几天齐大哥夫妻过来,再想办法。”
赵昀看了她道:“你难道想让齐北海带走他?现在可是连城门也出不得的。”
天馨白了他一眼道:“我当日做国王,已然觉得自己一无所用,今天发现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横竖明天差不多也过来了。咱们现在正好在岛上。他也是押了商船过来。直接走水路出去,岂不便宜?”
赵昀苦笑道:“真是个傻丫头,难道史老贼想不到这一层,只怕他早就把各大码头围成了铁桶了。”
这段话刚刚说完,只听窗外有人笑道:“还算你明白。”只见一戎装青年大踏步走了过来,当先跪下道:“末将奉了太后之命,特来请官家回銮。”
赵昀和天馨一看,正是史舜华,不免惊了一惊。
赵昀叫了史舜华起来,沉声道:“朕还不用太后来请,她的心意我还不知道吗?”一边又看了赵竑,紧紧皱起了眉头。
史舜华低声道:“官家只管回銮,横竖这里有末将在,断断不能让――”
赵昀将信将疑,看了她一眼道:“你祖父那里,怎生交差?”史舜华低低一笑道:“横竖末将自有法子。”转身一扬手,出来了几个寻常兵士,抬了软兜过来,将赵竑抬起,轻轻放了进去。
史舜华道:“先放我那船上,回头我另有吩咐。”众人领命,阿弥也紧紧地跟了上去。
赵昀无法,只得带了佛金,由史舜华领着,出门登舟。这船雕漆重彩,锦帆绣幛,比起上次又有不同。等入了舱室,精致整洁,一如往日。
史舜华笑道:“官家,上次我们尚能在此对酒买醉,这次,便是给末将是个胆子,也不敢啦。”
赵昀左右一顾,问道:“赵竑安置在了哪里?”
史舜华道:“赵竑?他当然不在此处-难道要等着史丞相亲自来清君侧吗?”说着附了过去,悄悄说了几句。
赵昀听着听着,眉毛一轩,道:“这真是那黑丫头的主意?我看不出她这么大胆。”
史舜华道:“她不这样,如何取信于你?横竖她既然入了宫,家门荣辱系于一身,既然方便,她自然将宝押在了你身上。”
赵昀笑道:“如今我倒要高看她一眼。”
天馨听他俩讨论什么“黑丫头”、“入宫”的字眼,料定必无好事,也不便插口,早就安然临窗而坐,浆声欸乃中,小岛上的红花绿树逐渐远去,不觉得长长叹了口气。
赵昀知晓了自己兄长暂时无虞,便凑了过来问道:“傻丫头,叹什么气?”
天馨道:“才觉得这里有趣,马上又住不得了。我们还能回来吗?”
赵昀面目一凝道:“你放心,我们迟早总能回来的。只是,现下又要麻烦你一件事啦。”
天馨道:“你先走,我等了齐大哥过来,自然绕了道去接他。”
赵昀握了握她手道:“才刚见你,这又要分开啦。”
天馨道:“你做你的事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