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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天馨昨晚入了殿门,只见丁香早已守候多时。见了天馨,也不说话,迅速褪去了一身冠冕朝服,又换上了她那身青衣小帽,边道:“黎佛金已经来了许久了。”
天馨转身看她那双生兄长,早已着了一身女装,微笑坐在那里。见了她回来,不觉悄悄问道:“妹子,做女王感觉如何?” 天馨皱了皱鼻子道:“问我做甚么?你明日就知道了。”
一转眼发现他身边立了一人,也是宫女打扮,看起来却有些眼生。黎佛金忸怩道:“这是我临安结识的一个朋友,要来这里玩耍一回。”
天馨不疑有他,挪开了床前香炉,秘道轧轧开启,她告诉黎佛金道:“我不会再回来的了。等你一旦脱身,将丁香快快与我送来。”
黎佛金点了头。天馨转身跳了下去。顺着秘道骨碌碌滚了一会儿,突地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那人闷哼了一声道:“看来你这月过得确实不错,差点砸坏了我。”
天馨气哼哼从他怀里脱出,道:“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那人道:“自那次山寺见你,我便等着了。”
天馨心下感动,握了那人手道:“齐大哥,你这样顾着我。我真是无以为报。”
齐北海道:“还说这些做什么?只愿你到了临安,同赵昀那小子一双两好-只是你为他舍了王位,他却方才做了皇帝。”
天馨道:“这一去,也不知我甚么时候回来。我兄长我是不担心的,你有空要和谭灵姐姐去临安见我。”
齐北海道:“放心。要是赵昀那小子负了你,我断断不会让他好过。”
两人说话间,出了秘道,原来这出口,正是赵昀当初居住的公主别院。室内早有几名侍卫在此等候。见了齐北海,不由大喜。
众人将天馨换了一身侍卫衣服,骑了马转瞬出了北城门,向北驰去,可怜陈煚此时,尚在翠华宫外,严防死守。
不过两日,便出了安南国境,到了廉州地带,所喜沿途并未出事,众人心中一松,缓缓行路,两日功夫,才不过到了原来的湖州地带。
天馨想起上次来到这里,又被赵昀捉了回去,不觉一笑。只见青山依依,流水迢迢,不过一般景致,但心中无事,一路游山玩水,实在是快活得很。
怀安诸人,手持了加盖皇帝印玺的通关文书,一路行来,畅通无阻。且驿馆休息,衣食住行,无不弥备。到了这里,距离临安府,不过两日路程,因此提出,雇了条船,沿着钱塘江上去游赏。
怀安想了想道:“公主,此地正是大皇子赵竑谪居之所,本地多有人,并不服官家的帝位。他们只说官家登位,是篡位所致。这一带,颇不平静。”
天馨听他如此一讲,不由得黯然一会儿。道:“这几日走得甚是厌烦。这样吧。我们就去城里的酒楼吃顿饭,这便即刻出发,怎么样?”怀安左右为难了一会儿,想想吃顿饭约莫无碍,因此勉强同意。
天馨欢呼一声,朝着湖州城门打马而去。众侍卫在后面跟了上去。到得城门,怀安取出了公文,那守军细细看了,又看了怀安等人几眼,懒洋洋去开了城门。
原来此时已近十一月,天气已是十分阴冷,幸得今日太阳高照,这守军正在城门晒着太阳,见了众人过来,本是懒怠动身,见了文书,又不敢不动,只回去开着城门,边嘟囔道:“不知哪里来的乡人,这么早。竟然还拿着盖了玉玺的文书。”
旁边那人正所载门洞里,旁边生了火堆,正在品着小酒,忽然激动道:“老王,你说盖了皇帝玉玺的文书?”
那老王边嘎吱嘎吱开着城门边道:“是啊,不然老子要让他等上一等。”
那喝酒的人一跃而起,道:“你派了兄弟后面跟着,我这就去禀告大皇子。”说毕,饮尽杯中之物,转身马厩中牵了马匹,朝向湖州府衙而去。
却说天馨一行,顺利进入湖州之后,那大雪直如扯天棉絮一般,悠悠而落。不一会儿功夫,众人都沾了满身满脸。
天馨不觉寒冷,反觉雪花可爱无比,在马上左右观看,新奇不已。怀安心中恻隐道:“这傻姑娘,竟然是连雪也没见过。”因此上想起她一心爱玩,便不由得笑了起来。回头命怀仁道:“去前面,定了得月楼,咱们今晚就宿在此处,料也不妨。”
怀仁得了命令,驱马奔了去。怀安朝前了几步,叫了天馨道:“姑娘,湖州这里有一处食肆甚为有名。既然下雪天留客,咱们不妨去盘桓一回。”
天馨听得他此言,不由笑了起来。两只眸子如蓝宝石般灿灿生辉。怀安心中一跳,疾忙低了头过去。
原来城中初雪,生意不便,整个大路上除了他们一行,竟然是没有几个人。只见一条黑狗,身上负了白雪,笃笃而去。也有行路的脚夫,系了毡笠,雪中负重而行。
众人片刻间来到了一处酒楼停下,只见楼高两层,看着甚是气派,房顶积雪皑皑,廊下红灯笼两只,在雪中迎了风,微微摇曳。又见黑底金字招牌,写得是:“得月楼”
此刻正午时分,因着雪天的缘故。客人并不甚多。天馨当前进去,小厮将马栓进了马厩。
天馨掀了棉帘子一望,只见大堂内暖光融融,散座了几桌客人,或是小酌,或是独坐,气氛幽闲舒适。这时怀安已经进来,四处一望,点了点头,早有酒保过来,众人直接上了楼,挑了间临街的雅间坐下。
☆、玲珑塔下雪飞英
那酒保擦了桌子,殷勤问道:“客人要甚么酒菜?”
怀安道:“将此地精致有名的菜肴上来,无需罗嗦。”又命筛了几角子酒过来。众侍卫除了两个楼下张望着,都过来一起用饭。众侍卫扈从天馨走了大半数路程,见她平日里行事说话不过是个小丫头样子,又待人和气亲切,早日去了戒备,平时吃饭,都在了一处。
这时,窗边侍卫打开了窗子,只见鹅毛大雪,扯天扯地,仍不停歇。都道:“今年好大的雪,这样,来年的雨水是不愁啦。”
天馨道:“对啦,那个大皇子,怎会来了此处?”
怀安道:“我只朦胧听说,主子登了基,就许他封地此处。如今来了这里,也不过一月有余。”
说到这里,酒保已经是一趟趟过来,将酒菜上了个齐备。无非是些鸡鸭鱼肉之流,只不过花样繁复,一时之间,也辨认不出。众人早起,顶风冒雪行路,这时见了食物,各各精神一震,纷纷动了筷子,都道:“多谢姑娘,不然咱们还在马上啃干粮哩。”
这些侍卫本是赵昀从一众京畿大营里的军汉里细细挑出,个个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不一会儿风卷残云,吃了个饱。天馨跟着也不觉多添了碗饭,吃完后逸兴横飞,不由就着窗户向下一望,却看到楼下不知何时,早已立就了一排黑衣铁甲的侍卫,铠甲上、头盔上、马匹上都落满了雪花,想是等待的时间足够久长。
怀安见天馨愣在那里,疾忙站起一望,道:“不妙!” 一时来不及通告众侍卫。只听雅间门外有人笑道:“女王,你万里而来,怎么不到故人这里一会?”
说着大门洞开,两边站了两个侍卫,中间一人,长身玉立,一身黑色狐裘,白色锦袍,笑容温煦,正是赵竑。
他扫了众人一眼,又看了桌上杯盘狼藉,不由笑了起来,道:“看来湖州菜品与诸位胃口甚是合衬。也罢,天寒大雪,路途不便,今日我便邀请诸位,到此地我的别业小住。”
说完这话,他笑意盈盈,望着天馨道:“昭圣女王,在下门外备好了车马,真是不甚荣幸之至。”
天馨和怀安互望一眼,道:“我们今日正愁无处歇宿。这下正好,只是要叨扰济王殿下了。”
赵竑也不搭话,上来扶了天馨,一步步下了楼,出门见一马车,通体黑色,赵竑亲自掀了帘子,送了天馨进去,自己也随之坐了进去。车夫得了命令,赶起马车,荡荡悠悠,穿街过巷。
天馨甫一进入马车,便觉一股轻烟,暗香袭人,看了车内案上的香炉,燃着一股绿色细香,轻烟袅袅。车内装饰暖意盈盈,跟车外一比,简直是二重世界。
这时,赵竑已在她身侧座位坐了下来,从榻上随笔摸出了个暖炉,递到天馨手里,淡淡道:“昭圣女王到我们这里,有何贵干?”
天馨摸着那暖炉的花纹沉默不言。
赵竑道:“且让我猜猜-莫非是求封?还是献贡?不对不对,看你轻装简从,又随了赵昀的人一起,莫非是偷会情郎?”
天馨脸一红,道:“你别胡说!”
赵竑道:“当日我去贵国宣恩,你的父王曾允了我,我登基之后,可求娶于你。如今我谪居这里,自然是没有脸面再去求娶了。如今你千里迢迢,莫非是记挂我不成?那可真是太好了――”
天馨看他一张俊脸忽地冷笑起来,心中一软道:“殿下,你不用如此自暴自弃。
我无法劝你卷土重来,须知人生在世,未必只有登基一事可谋。”
赵竑冷笑道:“自古成王败寇,我如今谪居这里,又有甚么大事可谋?可恨史弥远,矫诏篡位,可恨我那兄弟,夺我帝位!”
天馨知道他一心郁愤,一时之间难以开解,只得哑然。
如此车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咯噔一下停驻,赵昀带头下了车,回身又扶住天馨下来。天馨这才发现,地上的雪花,不觉之间,已经积过了脚面。
赵竑看她雪中难立,又怕她怯冷,索性一把抱起,过了大门,直向后园走去。边在她耳边悄悄说:“你这次来得正好。我这就写折子,递上去,求我那弟弟为我主婚。”
天馨心中大骇,一张面孔吓得雪白,衬着碧蓝眼眸,看起来煞是动人。赵竑心中一动,将她放在了床上,一边呼道:“阿弥,阿弥!”
天馨堪堪靠了床栏,只见一个女子轻轻走了进来。赵竑一指天馨道:“照顾好她。”
说着转身掀了帘子出去。
只见这女子,身量不高,面容清秀,扬声唤了丫头去煮茶,又命点了熏笼。看到天馨还呆呆坐在那里,不由一笑道:“快过了来,熏笼这里暖和。”
天馨看赵竑半天没有回来,心中胆气壮了些,挪到了熏笼旁的胡床上。一边大着胆子问道:“我听你叫做阿弥,你一直在这里住着?”
阿弥笑道:“也是刚刚过来。这可是今冬的第一场大雪。”
天馨道:“大皇子捉了我做什么?我如今没有皇位,只不过一个普通女子罢了。”
阿弥笑道:“我模糊听说,他要捉了你做皇后,左右不过这几日了。他方才急匆匆地,就是那潘氏兄弟来了。这对兄弟,纠集了人马,说是今晚就要举事的。另外,还联络了山东的李全。”
天馨模糊听赵昀提起过山东李全,不由惊道:“他难道真的要造反?”
阿弥道:“他扯了你做皇后,无论如何听起来更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