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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又想道:“这占城贼首,口口声声要拿了这地图,去寻什么龙脉,难道这里面当真有什么了不起的宝贝?说起来陈家算是黎家大仇人,也是我父王的大仇人。这个宝藏,宁可毁掉,也断断不能落在陈家的手上。”当下计议已定,下了决心紧紧跟著,看个究竟。
一路上谭灵与齐北海扮做夫妻,那谭灵也不客气,指使着齐北海,拭几掀帘,递饭端茶,不一而足。
天馨暗暗地发现,她的这个仁兄,以前见了诸多女子,从不假以辞色。自从见了这灵儿以后,人像是失掉了魂魄,一双眼牢牢系在灵儿身上。
天馨暗暗哀叹,果然是见色忘友,自己在他面前宛若空气一般。有时天馨在他面前一句话说了三遍,他才恍惚收回停住在远方的目光,笑着对天馨道:“这样啊!放心吧,殿下一定会找到我们的。”
天馨看着他凝目之处,只见众人找了一处林泉所在,休憩片刻,马儿正在吃草。而灵儿,正在草地上逗大黄,大黄看得主人手中的鸡腿,呜呜低叫。
天馨低声笑道:“大哥为何不径直向她表明心意”
齐北海道:“我在楼上,与那椰子部落的领主攀了交情,灵儿想必对我心有提防,一路上总不肯对我和颜悦色。”
天馨噫了一声:“大哥如何认识那领主?”
齐北海道:“十数年前这位领主曾经取道还珠,我父亲与他有一饭之缘。”
天馨道:“这次去掘宝,你是否也要分一杯羹?”
齐北海面露尴尬道:“这个嘛,不义之财人人得而取之。”
天馨道:“可这宝藏却是李朝先祖所贮藏。算了,反正放在那里也是白放着。”
齐北海道:“我这次来,当然也有别的事情。就是―――算了,到时你就知道了。”天馨平时看齐北海一向是个直肠子,可今日却成了欲吐还休。
天馨看了看他漆黑的眸子,这一看像是蜻蜓点水似的,轻轻一触便即跃开。“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她悠悠道:“你奉了殿下之命,要将我救出升龙城是不是?”
齐北海的眼睛一眯,继而哈哈笑道:“小丫头只会胡思乱想。”
天馨道:“他许了你什么好处?还珠岛?升龙城的所见所闻,令你改变了主意?”
齐北海嘿然不语。
天馨继续道:“我非李家女儿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就算我不是,陈家也不许我太平太久。你们一定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这么安排我出安南的吧?”
齐北海忽然静静道:“小丫头片子,不要想那么多了。既然你在路上遇到了赵昀和我,我们就对你负责到底。”
天馨道:“那么我如今的地步,是不是也是你们负责的一种呢?”
齐北海见她双眉轩起,嘴角下撇,不由微微地笑道:“这只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所幸,并没有太坏。”他静静欣赏着灵儿带那只大黄奔腾跳跃了一会儿。忽然问道:“馨儿,以前从未来得及问你,如果不是公主,你喜欢做什么呢?大哥都支持你。”
天馨眼睛微微眯起,看远处流泉泄玉,道:“这处处擎肘的国王没得做-倒也罢了。只是你们须得帮我,护住我父王的一条命。至于我做什么,我还真地不知道,也许学学种菜,绣花?或者临安府开个小小的铺子?如果这次探宝还能留下小命的话。”
天馨忽然一转念,道:“赵昀呢?他来不来?我忽然有点害怕,宝藏什么样,我真的没兴趣。”
齐北海道:“你说呢?”他这个人有时正经,有时有贱兮兮地。天馨扭了头去,跳跳蹦蹦,冲向了灵儿那里。
几人在路上已经行走了八九天的时间,总算今日到了白藤山内,只是那占城领主与阿三对地图研究了半天,似乎不得其门而入。三人也乐得自在,只在草地上河边悠游。
灵儿看见天馨跑来,目露惊讶道:“三日内我接着了家族传信,说是女王已经即位。我每次看到你,总觉得你要么是假公主,要么就是鬼魂儿。”
天馨对着溪水看看自己和灵儿倒影,不觉哀叹一声道:“抛却公主这个身份,我觉得你实在比我优秀太多-冷静自持倒罢了,你看看这水里倒影,我觉得我真的是个小丫鬟呢。”
灵儿一笑,那笑容也是天姿国色,氤氲着水纹一波一波荡了开去:“漂亮有什么用?各有各的缘法,我看你那大哥,就对你上心得紧。”
天馨咧嘴笑道:“啊,我大哥让我问问您,他一路扮做夫君,可还称职?”
灵儿脸色一赧,微微笑了一下。
天馨道:“我去去就来。”说毕疾步走向齐北海,朝他耳语了几句。只见他望向灵儿,脸霎时红了,还笑着点了点头。
天馨又快步返回,对灵儿道:“我大哥他对姐姐极为仰慕,愿意继续扮做仙子的夫君,追随左右,就是不知灵儿姐姐意下如何?”
灵儿停了这话,又凝神看了齐北海半晌,却见那玉白的脖颈都泛出粉红来,她低低问道:“他真这么说的?”
天馨笑道:“断然无假。我这大哥,今年都二十六七,媳妇儿的影子还没哩。”
灵儿想了半晌,忽然从袖中珍重取出个荷包,又从荷包里取出份东西,抖开一看,原来是份文书。灵儿红了脸道:“你将这物事与了他,如他满意,就在上面签上他的大名。”
天馨不敢细看,拿了便给了齐北海,这时齐北海凑上前来,只见这一篇书字上写的是:“今有男名XXX,自愿入赘,自此侍奉二老,尊敬妻子,生死无怨。”
谭灵自其兄出使临安后,整个谭家经济事务,无不落在她一人身上。她为了家族事务,婚姻一拖再拖,终于拖成了个老姑娘。如今兄长在临安意外身亡,她更收起了这番心思,直欲长侍父母身边,今见齐北海人物俊杰,气度不凡,一路照拂,对他与贼首是个相知的事情,也一点点看得淡了,而那齐北海的俊朗不凡的身姿,却一点点地,印在了心里。
齐北海道:“我是个孤儿,爹爹妈妈都没了,入赘不入赘的,有什么打紧。”说毕四处寻笔,因众人急切间赶路,哪里备得。
却不料谭灵转身上了马车,转身拿来了笔墨,就着一块现成的青条石,研磨润笔,递与齐北海,齐北海再四打量了谭灵几眼,拿起笔来,刷刷刷刷,签了自己的大名。
谭灵拿来,细细吹干了墨,珍重叠好,放进了荷包里。两人互相看看,俱都微笑起来。
天馨看齐北海,又看看谭灵,心想:“这二人约莫是傻了。” 一个是豪富之家,一个啸聚海岛,偏生两人都是能够自作主张的人,在此随意订了终身,也不知究竟如何。但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两人都是洞察世事,阅历丰富的人,约莫是不会错的。忽然觉得自己和齐北海的距离似是拉了千万里远,心下愀然,忙装着看那占城人在那瀑布前左右探看,却不得其门而入。
☆、流泉飞瀑隐洞天
就在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那老者道:“大伙儿今日歇在这里,明日再作打算。”
众人无奈,就地生了火,取了干粮。那阿三一路对天馨照拂有加,但对此行之事,却并不愿多说。
天馨此时,只觉离家万里,孤独凄凉。而一路扈卫的齐北海,此刻也呆在火堆不远处,与谭灵低声悄语。她忽然觉得自己孤单无比,退后无门,前路未知。她想:“我以后该去哪里,能做什么呢。”一想到这里,就愁绪满怀。
坐了一会儿,微觉内急,看了众人,都靠着火朦胧睡去,悄悄地站起,意欲走远一点再说。天馨走了不远,躲在一块石头下面了事,悄悄地转了出来。
走了几步,到了流泉旁边。此时新月弯弯,大片星子缀于天幕,天馨贪看夜色,坐在水边青石之上,听着水声潺潺,流过脚下。
旁边轻轻坐下一个人,氤氲的清香味道令人如此熟悉,悄悄袭过了鼻端。。她轻声道:“你可来了。” 心下又忐忑道:“刚才有没有被他瞧了” 她自小长于宫廷,诸般女子礼仪,无不恪守,如今离了王宫,又值深夜,终是忍不住,露出小孩本性。
赵昀温声道:“难为馨儿了。那阿三为难了你不曾?”天馨摇摇头。赵昀道:“你的哥哥,或者弟弟罢,已经被我捉去代你登基了。这等热闹,你没有瞧到,真是可惜得很。”
天馨低低叹了一口气。赵昀抚了抚她的头发,温声道:“傻丫头,是不是想爹爹妈妈了?还是想吃京城内的野味包子?”说毕,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道:“哎呀呀不好,野味包子刚才孝敬了那大黄,现下可只有几块山药糕,你吃不吃?”
天馨拿了来,一点点掰开,一边自吃,又放了些许,随着流泉注入潭水里,含含糊糊道:“给鱼儿也吃些。”
此时西方的天际,渐渐移来一朵乌云,将那新月的脸庞儿遮住了半边。赵昀趁着这月色渐隐时,蜻蜓点水般,香了她一下面颊。然后轻轻抱着她道:“傻姑娘,有我呢。你爱去干什么,我陪你便是。”
天馨抽了几下鼻子,没有吭声。却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他腰。赵昀安抚地轻轻拍打她的肩背道:“等咱们这件的事情一了,你要是喜欢,咱们回去看看你的爹爹妈妈。”
天馨抽抽搭搭道:“陈家会放了我父亲吗?”
赵昀淡淡道:“那可不是陈守度的风格,不过我定会好好布置,叫他大吃一惊。”
二人半晌无言,赵昀道:“你随了怀安去白藤江入海口等我如何?我不出三两天,就去找你。”
天馨没有搭话,却道:“那个龙脉,我幼时依稀听我父王讲过。当年太祖皇帝受禅于李朝,四处征战,尤其对占城五蒲江一战,势如破竹,乘胜追击,杀死了国王乍斗。当时军队血涂兵刃,尸塞遍野。虽然后来先祖下令“有妄杀占城人者,杀无赦。”,但一时哪里阻得住?不久先祖就占领了占城人的老巢毗阇耶,还俘虏了乍斗的妃子媚酰。据说媚酰不堪国破家亡,直接投了白藤江。我先祖太宗李佛玛,龙潜时即为开天王,随太祖征战多年,骁勇贯战,足智多谋,又少年英雄,气度不凡。
当年他亲征占城,进了毗阇耶后,有人自王宫里捉来了这媚酰。也不知怎的,我先祖见了这媚酰,登时呆了。”
赵昀□了一句,“是否象我当初见你时那样?”
天馨白了他一眼,目光寥若晨星:“算来我可没有媚酰那么美。不过我也不愿去学她。”
赵昀道:“后来怎么样了呢?”
天馨幽幽道:“后来,我先祖沉溺在温柔乡里,在毗阇耶住了半年,竟然没有丝毫班师的打算。”
赵昀问道:“难道是为了那媚酰?”
天馨道:“到底为了什么,现在也难以尽知。只知道当时他与那媚酰整日悠游于白藤山内,终日不归。大臣力谏,我记得有本折子这么说道:”妖女美且异,非我族类,陛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