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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员外道:“灵儿,不能便宜了他们呢。”只见那灵儿淡淡道:“这样下去,只是死局,难道父亲要看着公主在这里血溅五步?父亲不需走,一会帮我们合了机关。
黑衣人道:“除了公主及这位小姐,还有这位齐小郎,其余人等,一律留在这里。”
赵昀和齐北海一换眼风,道:“大叔放心,赵昀不过是闲来无事,无意间撞见好事。只望一路,莫要难为了二位小姐。”
这时,只见暗处出来了几人,从楼上一跃而下,就着屋顶树木,一瞬不停而去。楼下早已看见,众人鼓噪一番,又有几个好手,追了过去。
这时楼上黑衣人一行几人,依次下了地道,天馨看了赵昀一眼,也不多话,走了下去。那阿三跟在天馨身后,众人依次走了下来。还有那条大黄,嗷呜了一声,也一闪而没,窜身进去。
赵昀更不犹豫,转身就想跟着进去,只听那谭员外嚷嚷道:“这位郎君,请你帮老夫善后,老夫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女儿去了!”说毕就想入内,奈何他身躯宽大,许是多年养尊处优之故,急切间不得便入。
赵昀拉开了他,又慢慢转上消息,只见那地道轧轧声中,合在一处,他看着呆若木鸡的谭员外道:“我不走,你也不走。总要有人留下来的。”
话音刚落,楼下有人冲了上来,正是陈守度,冲着赵昀行了礼道:“殿下,可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又向谭员外打了招呼。
当是时,距离王太女即位,已经不到一月时间,因此天馨甫一失踪,对半月后的禅位实是冲击很大。赵昀对着谭员外看了一眼,谭员外道:“这贼人来讨一件极其重要的物事,小民不愿与他,谁知他今日顶风行劫,刚来扯了公主,小女一遭去了。
赵昀道:“请指挥使大人,速速封了城门,贼人想必逃不了太远。刚才只见他们,朝着江边而去。”
陈守度在楼上踱了一圈,不疑有它,唤来了几个老成的妇人,扶起几位瘫软在地的女子,迅速地下去了。
这时赵昀转身面对谭员外,从怀里拿出那羊皮纸,奉于谭员外。谭员外一看那图纸,激动得手哆嗦了起来,又细细看了一眼,道:“殿下从何处得了这个?”原来刚才他看陈守度与赵昀交谈,已然得知了赵昀身份。
赵昀沉默了一下道:“这是在临安府大理寺停尸房内归国特使李善,也就是令郎谭映川的发髻中所得。如今总算物归原主。”
那谭员外哆哆嗦嗦了半晌,忽然沉下心,将羊皮纸还给了赵昀,也不说话。
赵昀道:“员外如何不收?”
那谭员外道:“我家护持这龙脉地图,到如今已有十年,儿子为它身死,如今女儿也被掳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东西,只给我家带来衰运。任有多少宝藏,要他何用!如今殿下既然已得了这半边图纸,就拿着吧,老儿不要他。”
赵昀道:“半边图纸,要来何用?”说毕仍然揣了入怀,又道:“你儿子的尸首,公主已着人妥善安置,葬入升龙城真教寺后山中。员外若有暇,当去接了儿子归入祖坟。须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必太过伤心。”
这谭员外听了这话,神色沉痛,拜伏于地道:“感念公主殿下大德,映川不至于曝尸荒野。”
赵昀回头,只见那谭员外,从跪伏之处的柱子一角,中空之处,取了一副黄纸道:“殿下,这乃是当日全图的拓本,请您拿去,救我小女一命,救回公主。”
赵昀接了图纸一看,原来图上的蝌蚪文字俱已译作汉字,上面清清楚楚地标注,这龙脉,果然就在占城与安南边界的白藤山内。
他收了图纸,沉声道:“赵昀定当努力,不辱此命。”
这时怀安也奔上了楼,看到赵昀无事,大大松了口气。赵昀道:“芳汀的酒食备好了没有?我忙了一个上午,险些饿死。”
怀安道:“只怕已经热了好多回了-我被拦在外面,怎么也进不来。”
赵昀道:“走,去吃饭去-接下来我们要大忙一通了。”
两人下了楼,却见楼前台阶上,空地前还湿答答滴着水,想是已经打扫完毕。
待得芳汀楼窗前坐定,赵昀打开了窗子,向下一观,只见人群熙来攘往,想来并未被刚才的事情,影响了几分情绪。
赵昀长长叹了口气,微笑道:“我可真的是要饿死了。怀安,叫他们多多地上菜,多准备一副杯箸。”怀安心下疑惑,只得应了声是。
赵昀道:“一件事情做了七七八八,总算可以向父王交代。怀安,你也多吃点,接下来我们总要大忙一场的。”
这芳汀楼内,别出心裁,从各地延请高明厨师,做的饭食统分为北食,川饭,南食三类。
这时,店家上了菜,香油荠菜、薤花茄儿、脂麻辣菜三样,一碗七宝素粥,盛在一个水晶碗内,看着令人食指大动。赵昀面露刚要动箸,只听帘子一挑,有人匆匆而入,坐了下来,赵昀一看,正是陈煚。
只见他话也没说,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摸了一下嘴,道:“你可听说了?公主不见了。”说毕他扫了一眼桌面,见有一副杯箸在手边,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这次第,店家已将各样热菜,小点陆续端了上来。果然丰盛之极,令人食指大动。
赵昀道:“且吃且谈。天馨的事情我已尽知。你如今是个什么打算。”
陈煚拿起一只野味包子,恨恨地吃了一口,道:“今日一早朝议,已经派了我去讨伐段尚,明日必须起程,我刚才求了叔父,他并没改变主意。”
赵昀看他气愤愤的样子,心下便知定是在哪里触了霉头,说不得便与天馨一事有关。便笑道:“如今公主就要登位的时刻,却突然被虏,这件事难道不比讨逆更为紧要?”
陈煚沉默半日答道:“他自然有万全之策-却从来不顾天馨的死活。我看前日朝议,他已经对天馨起了戒心,也许今日之事,他不仅不会详查彻究,更会助了贼人一臂之力。”
赵昀道:“莫非天馨的替身他早已找好?”陈煚听了这话,露出愤愤的神色来。赵昀心道:“看来天馨出城比我想象的要简单。”
陈煚道:“我叔父一向成竹在握,他若要如何,陈家自然是一呼百应。这次天馨的事情,就只能拜托殿下了。”
赵昀道:“公主被虏,关乎安南国祚。岂不闻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段尚割据已久,须臾之间,战局恐难以扭转。出了京城,才可便宜行事。”
陈煚喝了口茶,默默不语。
天馨一行入了暗道。暗道内久无人迹,蛛网遍布,只听走在最前的灵儿打了个喷嚏。齐北海又顺手,拨了脸上的一根蛛丝问道:“这暗道似乎往右拐了,我记得是个假山。”
只听前面灵儿道:“你记性倒好,就是不该跟着来。”
齐北海挠挠头皮道:“在下实在放心不下二位姑娘的安全,没奈何只好跟着了。”
只听那黑衣人道:“不要说话!再说话回去路上丢到白藤江里喂鱼。”大家住了口,连跟着的阿黄也低低叫了一声,灵儿低低和狗说了一句,意似安抚。
又过了片刻,众人均觉早已走出了那茶园许久,洞中一丝光亮也无,阿三点了火折,只见这道路已转入甬道,青砖铺地,石头幔顶,上面又雕以人物,不觉一愣。
灵儿道:“快熄了火折子。这暗道多年无人行走,空气不够。”
阿三意甚踌躇,问道:“这暗道通向哪里?上面画的又是什么?”
灵儿哼了一声,却不作答。
☆、千里茫茫系红线
众人走了盏茶时分,只见墙壁上逐渐有水珠,再走得片刻,只见水珠滴滴答答,时时落在头顶,肩上,地面的甬道也到了头,再走下去,变得凸凹不平,地面上不停有水流,断断续续,众人只得涉水而过,鞋袜尽皆湿透。齐北海担心天馨受不了这等苦楚,却看她一个人,走在前面,默默无言。硬气中又带了一丝可怜。心下惴惴道:“她千金弱质,如今却要如此犯险,我怎样也要护她周全。”
愈往前走,头顶逐渐露出一线天空,又有几棵小树,恰恰长在山缝里,遮了天光。最后几人在山顶终得出去,原来站在一座石梁之上,对面是一个瀑布,哗哗作响,注入下面的潭水之内。
天馨道:“我来过这边,此处是西山独坐亭。” 说着扬手指了指远处的亭子。那黑衣人面露喜色,原来众人不知不觉,已经顺着地道来到了城外的山林。
那阿三对着黑衣人说了几句,也不理会众人,一径去了。
到得傍晚时分,阿三终于回来,几人在此苦侯,早饿得腹中作鼓。一见阿三拿上食物,虽不过面饼清水之类,也开怀大吃了一番。
饭毕,阿三带了众人到了山脚下的林子内,只见停了一驾马车,马车边等候着几个黑衣人,还带了一个婆子。这婆子将众人看了一遍,将灵儿发髻打散,梳做少妇模样,又给齐北海换了一套行头,与灵儿扮做一对回乡归省的少年夫妻,给天馨梳了双丫髻,穿了一身青衣,正是一个孩气十足的小鬟;又将那黑衣人一身黑衣剥掉,与阿三穿了同样奴仆衣服,跟在马车后面。这样收拾完毕,众人匆匆上了路。
一路昼夜赶路,除了临时买些吃食外,五人竟不作停留。齐北海默默地在沿路作下记号。只觉有数十高手一路追赶,却保持了一上午的脚程,无论如何,并不现身。齐北海心下稍定,同时暗暗好奇这藏宝的龙脉,究竟在了何方。
众人一路南下,途径诸州,但见各地烽烟四起,流民离散,除了升龙城周边尚算太平之外,各州割据,倒是免了一番如入城出城的盘问。天馨一路看来,不由心下黯然。原来身处京城,只觉安南虽偏安一隅,也是个百姓安乐的所在,不想出来京城,一路行来,各地兵火不停,道路禾苗荒疏,不觉想道:“凭我一人之力?能治得了乱世?陈家舅舅十年征战,尚且不能一统,我李氏全仗陈家扶持。如今战火四起,百姓不事农耕,长此以往,国力必衰。”
原来高宗皇帝当日出奔,令太子李旵娶了陈氏女为妻,这才开始了陈家把持朝野的历程。说来陈氏一族,本是大宋静江府人氏,战乱中流落安南,在安南海邑几代打渔经商,逐渐富有壮大,为李朝重用后,陈李之子陈嗣庆扫荡其他残余势力,晋封太尉前后征战十几年,对段尚、阮嫩等人用兵不绝,先后讨伐麻雷、国威州、大黄等地区,直至死前两月,还在讨伐蒙栅山獠。于今若何?贼子打不得就降,官兵撤退后又反,各地效仿,生生不息。
天馨心想:“缘何我李朝两年皇帝,如此不得民心?”自从知晓自己并非李旵之女后,心中又生出来一些倦怠的念头:“就算我接替了父王这个位子,兵权仍然牢牢握在陈家,我一个人,只怕无力回天。”
转念又想道:“这占城贼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