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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朝同僚们惊艳的神色,高位上连雪帝也不能免俗,居然惊讶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目光穿过层层薄雾,牢牢锁住白莲上端坐的女子,丁逊得意的在心里狂笑,果然,他押对了宝,即使牺牲自己犬子的一条胳膊,也值得了。
一只碧玉的萧,握在蓝惜雨纤长白嫩的手指中,缓缓凑到嘴边,她垂下眼帘,也不顾及自己出场造成的惊艳效果,自然而然的吹起了手中的玉箫,萧声悠扬,清脆悦耳,似是流水,似是皓月,幽幽哀婉,那清脆的乐声传到到每一个人的耳里,犹如一汪清水,注入心田,平和而温暖,又仿佛是三月之春,清冷而絮雅,萧声穿过奢靡的宴会,穿过层层的宫灯,响彻在皓月之下,久久的激荡在每一个人的心间,那是天籁之音,出自九天仙女之手,白莲中,白衣青丝的女子,是仙女吧。
那浅浅荡荡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来,最后如水珠坠入大海,依然悦耳却再也没有声响。
一曲毕,所有人都直了眼,傻傻的盯着那白莲之上纱衣坠地的女子,无法回神。
雪帝也沉浸在某种思绪里,曲声落幕,许久许久,雪帝才回过神,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时候肩膀一颤一颤的,那种疯狂的近乎狂妄的笑声,也让那些个大臣纷纷回过神,互相看着,不明白帝王为何发出这样的大笑。
“好,好。”雪帝停止了大笑,拍着手,“今晚把她送到朕的寝宫。”
丁逊反应倒是快,赶紧应声“是,臣下这就去办。”
雪帝的目光又锁到了蓝惜雨身上,犀利中仿佛还夹杂着什么,蓝惜雨似乎也察觉到了雪帝炙热的目光,扬起头清冷的眸子也对了上去,那如深海般幽兰不见底的眸子,漂亮到不可思议,仿佛里面还有一双眼眸,闪耀着星光,萃然夺目,只一眼,却让人觉得心悸。
☆、第五十四章 寝宫之夜
昏黄的烛火影影绰绰,层层帷幔无风自动着,雪帝踉跄着脚步,一步步踏进了自己的寝宫,重重帷幔后面,依稀可以看到那一身高华的雪白,静静的立在那,飘飘渺渺,仿佛隔了云里雾里,美幻而不真实。
屏退了身后所有随行的内侍,雪帝单手扶住红色朱漆的圆柱,那只手居然在微微颤抖着,偌大的寝宫,隔着虚无的白色帷幔,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空气一时沉寂了下来,蜡烛还在挣扎着,燃烧着,如风中残火。
许久,许久,一声夹杂在胸腔里的叹息传来,痛苦,悲伤,惆怅,无奈,一声叹息从雪帝口中发出,居然包含了无数复杂的情愫,雪帝挣扎着挪动了一下脚步,缓缓将身体靠在红色的圆柱上,微微喘着粗气。
从他踏进室内的那一步,一股无形的强大的气流就围绕在他周身,逼得他呼吸都无法顺畅,每每往前走一步,就要耗费极大的内力,直到在红色的圆柱前力竭。
雪帝微微喘着气,眼神瞟向了重重帷幔后,那个雪白的身影,嘴唇颤了颤“你来了。”仿佛是多年的等待般,如今终于来临了,雪帝的声音是平和的,还隐隐有些激动。
帷幔无风自动,飘飘扬扬的露出一大片视线可触及的光景,雪帝视线掠过,只匆匆一眼,复又垂下了头颅,高傲的帝王,此时仿佛一下苍老了几十岁,连站立起来的勇气也没有,后背靠着圆柱,一点点的滑落下去,最终瘫软的跌倒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你是来为雨儿报仇的吧。”雪帝的声音很平和,隐隐还有些激动,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一天。
“报仇?”帷幔后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竟极为好听,柔柔的像是流水般。
“我害死了你的母妃,你此次入宫难道不是来找我寻仇的吗?”雪帝呵呵的笑了笑,眼神注视着那明灭不定的风中烛火,真是像极了如今的自己啊。
“我来,仅是想要一样东西。”那个声音淡淡的透过帷幔传来。
除了自己的命,雪帝想不通,自己还有什么好还的,忍不住出声问“什么?”
“一封信,一封害死我娘的信。”
雪帝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脸色苍白,“对不起。”雪帝低声开口,“对不起,对不起。”一叠声的对不起从雪帝的口中发出,此时的他懦弱的像个孩子,帝王的半丝威严也看不到。雪帝把头埋在两手间,痛苦的低声絮喏。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那封信会害死雨儿,我说什么也不会那样做的,黎渊帝那样的爱她,我以为他不会对雨儿出手的,没想到,没想到那个混蛋居然敢杀了她,他居然真的杀了她,那样相爱的两个人,即使面临死亡也不离不弃,可是,可是,只是一封离间的书信,哈哈。。。。。”雪帝忽而疯狂的大笑了起来,整个身体都在微微抖动着,那样的笑声却像是野兽的咆哮,痛苦而绝望。
“他居然杀了她。”疯狂的笑声渐渐沉寂了下来,雪帝低低的呢喃着“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放手,雨儿她一定是我的皇后,我为什么要放开,为什么?”雪帝摊开一只手,无力的握紧又松开,这双手空空如也,除了权利,什么也抓不住。
一滴泪,无声的从指尖的缝隙里滴落,昔日那个雄才大略的帝王只能窝在缝隙里无声的哭泣。
帷幔后的女子,静静的站立着,如水的秋剪,闪过一丝悲悯,神色也复杂了起来。
“那封信。”雪帝拨开了紧紧贴在脸上被泪水打湿得黑发,嘴角的笑意却有些古怪,陡然,雪帝徒手拉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衫,那瘦弱的胸膛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细细看去,似乎是被什么刻刀之类的给刻上去的,而且刻的极为深,那些伤痕仔细观察会发现那是一行行文字,连在了骨血里,红的耀眼。
帷幕后,蓝惜雨的眼神一变,“你。”盯着那刻纹居然说不出话。
“是啊,呵呵。”雪帝轻轻的笑了,“我把书信上的内容全都刻在了自己身上,一刀刀,深深的,真想扎进自己的内脏里啊,这些刻纹时刻提醒着我,我是如何害死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为了保持字样的新鲜,每夜我都会在刻纹上,涂上腐尸粉,这样字就不会变淡,每日每夜用我的鲜血喂养,呵呵,你一定以为我疯了吧。”那时年华正邵,以为女人还是可以有的,竟不想一时的犹豫,居然换回了终身的痛,那种痛彻心扉,夜夜心肺被撕裂了般的煎熬,如同地狱的火焰,而他只能在里面沉沉浮浮,灵魂日夜煎熬。
“你要,我就给你。”雪帝衣袖里一把匕首陡然窜出,反手扎进了自己的胸口,慢慢下移着,一点点割下那片刻满字符的肉身,猩红的血顺着刀柄,滴落到雪帝手上,明黄的衣袍上,而雪帝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痛,眼里居然是一种欣慰的,难以言状的快感。
蓝惜雨眼眸闪烁了一下,也盯着男人自残的样子,眼眸如水般平静,静静的观赏着,那残忍的场面似乎在她心头激不起半丝波澜。
眼前一晃,一个东西被抛了进来,蓝惜雨轻弹指尖,一条白色帷幔,自动迎上前去,勾住了那血淋淋的东西,包裹主,回到了蓝惜雨的手里。
雪帝呼吸逐渐粗重,胸口的衣襟被血糊主,艰难的扬了扬唇“你杀了我吧,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耳畔风过,白色身影已经掠到了他的眼前,由高而下,漂亮的眼眸注视着他,如同神诋般悲悯而柔和。
“我从来不杀死人。”出口的话却是冷清的。
雪帝错愕了一下,也观望着这个白衣及地的女子,很美很美的一个人,竟是比记忆中的雨儿还美上几分。
“雪帝十六年前,在诸位争夺储君之位的皇子中脱颖而出,以雷霆手段镇压了诸王叛乱,刚刚继位,就平定了内乱,镇住了其他伺机而动的三国,雪炽国的经济也在同一时达到了繁荣,即使如今也依然繁华可见,为何十六年前,黎渊皇后逝,雪帝一病一月有余,之后就无心管理朝政,而专让臣下搜集各地美人,专情与声色美人,纵情享乐。”蓝惜雨顿了顿,“所以我说,我从来不杀死人。”
“哈,哈哈哈。”雪帝微弱的喘口气,复有拍着手狂笑“说得好,说的太好了。”十六年前那个英明睿智的帝王就死了,颓废至今的不过是一具躯壳,死了啊,那曾今的意气风发,雄才大略,还有仅剩的一点爱,全死了,追逐着自己一生最心爱的女人的影子。
由于笑得太猛,牵动了伤口,雪帝痛的只锁眉头,可还是不忘了问“你想要找那个女人报仇?”
听到他的话蓝惜雨笑了,竟似梨花般明艳,“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个世上,我欠别人的,必会全力相报,可是别人若欠了我的,我也会全力讨还,即使拉上那个人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雪帝微微愕然,这样惊才绝艳的美丽女子,兀自说话时,神色淡定,沉寂如水,可是身上却有一股无法言明的压迫人的气势与狠厉。
被她憎恨着的人,一定不会有好结果吧,想到这里,雪帝又笑了,陈皇后,你的美梦快到头了,还有黎渊帝,呵,你居然有个这么出色的女儿,只是可惜了,她是来找你索命的。
“你的身体如果不止血的话,是会死的。”蓝惜雨轻轻出声提醒。同时身影一晃,竟在原地消失,只有窗棂处微微动了动。
雪帝痴痴的望着消失的身影,许久,嘴角扯动了一下,“果然,还是太仁慈了啊。”
☆、第五十五章 离乱之初
“二殿下,请止步,圣上已经歇息了。”雪景宁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却被皇宫的侍卫给拦阻在景阳殿,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外溢。
琼林宴上,那碧玉镶金的莲花上,白衣及地的女子,即使隔着薄薄的雾气,他也能看出她是谁,那个大街上初次相遇,就夺了他心魂的女子,居然被他的父王给捷足先登了。
雪景宁是出了名的嗜血,此时眼神阴冷,牢牢锁住几个拦阻的人,用舌头添了一下自己的唇,神情阴森骇人,几个侍卫吓得齐齐后退了几步。
“二殿下。”倒是丁逊眼尖,几步并作的赶了过来,“你们几个没长眼吗?二殿下的路也敢拦。”
雪景宁没好气的掰了丁逊一眼,此次敬献美人丁逊首当其冲,而他此时还不能将丁逊怎样,毕竟皇位之争,还要靠这个父皇面前的红人去争取,雪景宁只得压下了怒火,冷笑“丁大人。”
丁逊也察觉到了异样,又不知自己那里得罪了这位皇子,赶紧献媚的凑过来,低首哈腰,“
“哼。”雪景宁冷冷的哼了一声,“丁大人倒真是会投父王所好呢。”冷冷的眼神扫视了一下丁逊,近似万把利剑般冰寒,根根扎进人的灵魂,然后,雪景宁愤愤的一甩袖,离去。
丁逊被雪景宁冰冷嗜血的眼神震慑主,双腿僵在了地上,竟无法挪动半步,刚才二殿下看他的眼神,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可是绞尽脑汁,丁逊也不明白,他是哪里招惹了这位杀神?
深林处,高崖之上,一个白衣的公子负手而立,悬崖之下是浓浓的寒雾,一层一层寒气渗到人的脚心,而那万丈高的深崖,也只是让人看一眼就胆寒,哪里还有人愿意站在这样的高处。
身后簌簌的响声传来,划破树林深处,一点点的向着白衣公子靠近。
白衣公子似是听到了响动,却也毫不介意,白衣被高崖上的风吹起,发出猎猎的响声,好一派潇洒淡定。
唰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