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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雪景宁停止了对他们的搜捕,怪不得她可以在重伤的情况下轻易逃脱雪景宁的追兵,胸口一阵钝疼,若雨看着碧儿的尸首茫然的不知所以,她对碧儿不算太好,虽然不会打骂她,但是在醉清风药效上来的时候,碧儿免不了被她拿来出气。
真傻,碧儿,我这样的人满手血腥,可你偏偏天真的以为我是个好人,甚至为了我这样一个人送命,好笑,太好笑了,这个世上原来除了姐姐外,还有人这样的不顾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挽回她的,而那人不过是她的贴身丫鬟,对她来说不过是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若雨想要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可是面部却显得僵硬,她笑不出来。
“尊主。”冥渊很冷静的看着碧儿的尸首和摔得不成样的马车,叹口气,冷静的说道“埋了吧。”
若雨微微侧过头,以往妖异的眸子此时显得黯淡无光,听到冥渊的话,她的身体在空谷幽响的晨风里颤了一下,红衣随风而动,有一瞬间让人觉得,这样的她会随风而逝。
人死终归是要入土的,不论你是达官贵族还是卑贱穷苦之人,死后一捧黄土,长埋地下,化作一堆枯骨。
“你们动手吧。”若雨疲惫的招招手,目光再也不敢落在碧儿的尸首上,凄凉的感觉犹如冬日的冰雪,扎进了内心,冻结她全身的血液,甚至连思绪一块儿冻结。
“拿一块儿上好的锦布给她裹上。”冥渊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属下,在夜魅不论身份多高贵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他们需要的不是风光大葬,只要一捧黄土,容他们栖身即可,他们不信佛,不信仙,却相信有魔,他们用染满了血腥的手,等待着下地狱来赎罪的一天。
碧儿也不需要,不论埋在哪里,或许她只希望有一天能和暗长眠在一起。
若雨迈步离开,风在吹动,冷风划过每个人的脸颊,卷过碧儿身边,吹散她凋零的发丝,飘向远方。
碧儿是会上天堂的吧,她那么善良。
而自己,若雨垂首,望着这一袭刺目的红衣,唇角扬起冷笑,是注定了要下地狱的。
“冥渊,这次事情你怎么看?”
若雨妖异的眸子显得冷淡,发丝披散在红衣上,手下意识的搅着自己的秀发,神情却带着一丝阴狠。
“我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这次行动是我和莫老板计划好的,可是等我们赶到雪炽国皇城外围,突然遭到了另一方势力的追杀。”
“另一方势力?是江湖中人,还是朝廷?”
“是江湖中人,而且那个为首之人我想你和我都不陌生。”
轻柔的揉着自己秀发的指尖不经意的用力一捻,“谁?”
“凌子夜。”
凌子夜,若雨记得那个男人与子寒同样的面容,可是却没有子寒的温润如玉之气,那个人狡诈狠辣,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以前自己会对着那与子寒同样面容的人心疼如死,可是如今,只有森寒的杀意,姐姐加上碧儿,这个人足以死上千万次。
“是他,这倒是奇了,他不是一直与夏帝合作的吗?怎么会帮雪景宁。”
冥渊缓缓道“或许他和雪景宁之间有某种利益的牵绊。”
“利益?凌子夜想要什么呢?”称霸武林,唯我独尊?或者仅仅是想要我的命。
冥渊沉吟半晌,他记得那个年轻的武林盟主,武功不错,这个人有野心,有智谋,若说他只是为了独霸武林,似乎有些小瞧这个人了。
冥渊沉寂下来的时候,就像是那挺拔的松竹,温润如玉,气质高华,谨然一个翩翩贵公子。若雨饶有趣味的望着这个男人,她五岁入夜魅,这个男人那时还是个少年,却已经登上了幽冥堂堂主之位,隐约听到有人说他是尊主的儿子,可是这个少年,除了容貌与尊主相似之外,气质一点也不像。
“或许——为天下。”冥渊许久说出了心中所想。
若雨收回打量冥渊的视线,冷冷一笑“天下,他的胃口倒是大的很。”
“冥渊,你的野心呢,是什么?”若雨忽然觉得好奇,这样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男人,放弃了夜魅尊主之位,而甘心做一个小小的幽冥堂堂主,他真的甘心吗?
“我的野心?”冥渊的神情有些深远,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子黯淡了一下,随即隐去,“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若雨很少有佩服的人,对于冥渊她却不得不佩子服,这样一个高傲的人,若肯放手一搏,早已是功成名就,可是他不稀罕,冥渊有一颗超然世外的心,能看破这红尘俗世,钱权势力,对他而言皆如粪土。他的目的单纯也简单,对姐姐的心始终如一,只是姐姐她没有这个福分。
这个话题,提下来颇为伤感,若雨赶紧打断,因为还有另一件事比这更重要。
“冥渊,黎渊已经被玄和瑶华牢牢掌控,我想我们的时机成熟了。”
冥渊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目光折射在若雨脸上,带着研判的神色“你想夺权?”
“你觉得我不行吗?”若雨笑问着冥渊。
“不是不行,只是你的心境。”
“我要报仇。”若雨果断的说道。对那个曾经放弃了她和姐姐的国家,抛弃了她们姐妹的男人,害死了她们母后的女人,将她们变成恶魔的所有人,他们是怎样伤害她们的,她就要他们加倍的血淋淋的偿还。
仇恨可以埋没一个人的理智,可是如果没有仇恨,那么恐怕这个人连活下来的勇气都没有。冥渊没有出声阻拦,他的性格温良,却并非善男信女,若说杀人,自己手上人命无数,不比别人的少,悲悯之心早就被淡化。
“冥渊,我知道你不喜欢夜魅这个地方,我再问你一次,若是将夜魅尊主之位给你,你是否会接受。”若雨神情凝重的望着冥渊,她知道有一个女子在夜魅里傻傻的等待,碧儿的事让她想起了很多,记得她告诉暗,碧儿死了的时候,暗的脸色如常,甚至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冷,可是她却看到一滴泪顺着向来冷清的男人的眼里流出,一滴泪,坠地无声,碎的却是心。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生,幸福也只是一瞬间抓住了便会得到,错过了那么将会成为一生的痛,陈紫烟对冥渊的爱慕,她看在眼里,冥渊与姐姐那是再也不可能了,幸福,只有一次,自己得不到,可还是希望自己关心的人能得到。
“不会。”冥渊几乎想也不想的拒绝道。
若雨望着冥渊缓缓的唇角绽放出一株美丽的笑颜,这笑容明媚温和,让冥渊一时有些恍惚,仿佛此时看到的是惜雨在对他笑。
“冥渊,碧儿和暗的结局你也看到了,失去的莫去寻,得到的才是宝,你既然不想做这夜魅尊主,我也不强求,他也曾经真爱过我姐姐,真心对待过我,紫烟不止一次的精心为我诊治,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只希望你们幸福。”
想起了碧儿和暗,冥渊一阵沉默,他也看到了暗的泪,那个生长在黑暗里,面对死亡也不会哭泣的男人,居然哭了。
“冥渊,我们回一趟夜魅吧,我想有些事需要解决,等事情结束了,我才能放心做我想做的事情。”
第五十九章 医女之心
彼岸花火,连天成海,血红的颜色,象征罪恶的凤凰花,开在九幽山上。
山上是一座座阁楼小屋,偶尔看到几个黑点,那是守鹤堂的人马在把守,煞元叛变失败,守鹤堂由寒接管,修罗堂也交给了羽。
“咳咳,我觉得胸口闷,气喘不上来。”罗裳很尽责的扮演着她的角色,陈紫烟眼里看着这个假冒之人,却也谨记冥渊的话,把脉,诊断,开药,等一切做好了,陈紫烟也不多耽搁“姑娘先歇着吧,这山上较寒,夜晚风大,不适合走动,姑娘昨日在山上吹了风,有点体寒,我给你开了暖身的药,歇息几日就无大碍。”
其实罗裳心里一直有些担忧,陈紫烟出自神医谷,而她为了不露出马脚,在接近夜魅假扮夜魅失踪的大尊主的时候,就已经服下了散功丸,可是没想到大名鼎鼎
的神医谷传人居然也会在夜魃,这寂罗裳不得不担忧万分,万一她看出了破绽怎么办,可是已经快两个月,似乎陈紫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或者她已经发现了,只是不愿提起。
“陈姑娘是说我感染了风寒,真的只是如此吗?那为何我觉得心口闷。”罗裳试探的问道。
“尊主的身体里似乎还有另一种毒,这毒压制了你的内力,长期集聚在胸口,所以才会觉得气闷。”
秉着医者的原则,陈紫烟据实相告。
“哦,那么就连大名鼎鼎的神医传人也没法解吗?”
“不是解不了,只是怕尊主不愿意解。”
罗裳脸色微微一变,十指紧紧扣住陈紫烟的脉门,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紫烟神色不变,望一眼罗裳,“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要戳穿,上次我为你诊治,你居然对我施了旁门左道,套出了冥渊此行的下落,皇宫凶险,你这样的人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借机想要除去冥渊,我不知道冥渊是不是还好好活着,可是这位姑娘,凡事不要做的太绝,你应该祈祷冥渊好好活着,否则别怪我。”
罗裳掐着陈紫烟脉门的手狠狠收紧,满意的看到陈紫烟因为疼痛而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冷笑道“就凭你也想对我不客气。”
陈紫烟不为所动,神情有些苍凉,似乎是看透了生死般,抿着唇,看着罗裳也是一笑“你既然知道我是神医后人,你也应该知道,神医谷的人不单只会施药救人这么简单吧。”
“你什么意思?”罗裳有种不好的预感。
“神医谷的人同样会用毒,而且神医谷施的毒除了神医谷的人,无人会解,而神医谷如今活着的就我一人。”
“你。”罗裳脸色惨白,扣着陈紫烟的脉门的手缓缓松开,“你对我下毒。”
陈紫烟也不否认,“我本来答应过冥渊不会拆穿你的,可是你居然妄想要害死他,那日我替你诊脉,你用迷药迷了我的心智,套出了冥渊的下落,虽然你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我自小就对药物敏感,第二天醒来就发现了不对,我不敢断定冥渊是不是好好活着,可是冥渊要是死了,我一定会让姑娘你陪葬,而我。”陈紫烟凄凉一笑“这世上除了冥渊我什么都没有了,冥渊要是死了,我也不会活着。”
“你倒痴心。”罗裳讽刺道,却又猛然想起了自己,为了那个不爱自己,只将她当作武器的男人,自己付出了多少,可是终究换不来他的心,有时候真的恨不得刨开那个男人的胸口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心。
陈紫烟不理会罗裳的讽刺,“其实你第一次现身,我就知道你不是她,她的气质你装不来的,连我都认出来了,你以为尊主会认不出自己的姐姐吗?”
罗裳脸上讥诮的神情再也挂不住,有些僵硬的问道“你是说她,她早就知道我是假的。”
“是啊,熟悉大尊主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冒牌货。”
罗裳脸色越加惨白,她以为她做的天衣无缝,可是没成想自己居然是一个跳梁小丑。
“为什么?”罗裳咬牙问道“既然知道我是假的,为何还要将我带回夜魅,而不是直接杀了我。”
陈紫烟苦笑道“是啊,当初杀了你该多好。”
罗裳冷哼一声“如果夜冥渊回不来,你的那位尊主也被扣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