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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贱/『妇』,说谁是野种。”杜萼蓉的声音里满是愤怒。
“蓉儿。。。”一声叱喝,是杜南艺的声音。
“爹。。。你为什么为着她,难道她真的是你的情人?”
“我不是他的情人,我是他的结发妻子。”
又是一阵静默。突然一阵如发疯般的大喊声响起,是杜萼蓉的声音。
“爹。。。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是你的结发妻子,那我娘是什么,我又是什么。你把我和我娘置于何地。。。”
“蓉儿。。。相信爹,爹的心里只有你和你娘,爹是在认识你娘之前认识她的。同她成亲也只是为了给杜家留个后。。。”
萧倾泠心很痛,痛得手臂一阵阵麻痹。从前对父亲的一切猜忌,都比不上他亲口说出来来的伤人。
“哈哈哈。。。”是『妇』人的声音,一阵沉痛的笑。“你同我成亲是为了给杜家留个后。可是。。。你万万想不到,如今你又要千方百计的杀掉你自己留下的后人。”缓她在不身。
“什么。。。”两种声音一齐发出,包含着杜萼蓉和杜南艺的声音。沉默半响,杜南艺的声音又响起,带着一丝震惊,“难道萧倾泠就是。。。”
“哈哈哈。。。”『妇』人的笑带着绝望,如同她的心。”早知有今日,你当初又何必同我生下她。”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脸庞滑落,流进嘴里,带着一丝苦涩和腥咸。萧倾泠的心痛得有些麻木,原来她的出世不受任何期待,她真的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爹,你们在说什么,难道你们之间还有孩子?”杜萼蓉的声音中尽是惊讶。
“对,我们是有一个孩子。一个女儿,她叫做萧倾泠。”
世界一片静默。萧倾泠什么也看不见。漆黑中,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蓉儿。。。你在做什么。。。”
突然,一阵惊呼伴随着一声悲鸣传来。萧倾泠心中一震。只觉得全身的血『液』渐渐冰冷。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母亲,她最在意的人。。。到底怎么了。
“婉清。。。”是杜南艺的声音,含着沉痛,“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我已不对你做任何要求。。。只希望。。。你能放过我们的女儿。。。”
“不行,我绝对不会放过萧倾泠。我爹。。。他只需我这一个女儿就够了。”
“南艺。。。你真的那么狠心。。。”
“对不起。。。婉清,怪只怪她妨碍了我。。。。”
后面的话,萧倾泠已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她脑袋嗡嗡作响,只知道她的亲生父亲要杀她。
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就和他们刚开始闯入一样。过了很久,又静默了许久。一切声音都消失不见。空气中静得可怕。
她拼命的挣扎绳索,身子从椅子上摔下来都毫不在乎。手腕上磨得都是血,她都未曾发觉。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将手从绳索中挣脱出来。手脚都得到了自由,她又在地上『摸』索。『摸』索了一阵,手意外的碰到了一张木梯。她沿着木梯慢慢的向上爬。。。
顶开地面,似乎迎接到了光明。可是无论如何,她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触碰到熟悉的摆设,她心知这里是她平时居住的房间。只是不知何时,这里居然会有一个地下室。
空气中很安静,似乎没有一个人的生息。『摸』索着向前行走。脚突然绊倒一个物体,她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倒去,压在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
手触碰到一大片沾黏的『液』体,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她颤抖着双手,『摸』向身下的物体,粗劣的衣料是『妇』人惯用的料子。
“娘。。。”原来这声呼唤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她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声音哽咽,“娘。。。你怎么了。。。”
“泠儿。。。”『妇』人的声音很虚弱,微弱的气息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掉,“你叫我什么。。。”
“娘。。。”她终于哭出声音来,“你是我母亲,是我最爱的人。。。”
“你不恨为娘。。。”
她拼命的摇头,泪水模糊了原本就看不见的视线:“只要娘不讨厌女儿就好。。。”
“呵呵。。。”『妇』人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抚向她的脸颊,“娘怎么会讨厌你。。。娘爱你还来不及呢。。。。”
“娘胡说,娘分明是讨厌我的。。。”她握着她的手,拼命的摇头。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说她是爱着她的。
“娘说的是真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
她惊慌,抓紧她的手,轻声喊道:“娘。。。娘。。。。”
“泠儿。。。娘不行了。。。你沿着北一直走,一直走,就可以走出山谷了。。。”
“娘。。。求您不要离开我,不要。。。”
她哭得凄惨异常,却听不到任何回应。她顿时六神无主,抱紧『妇』人的身子,一声声的唤着,唤得声音嘶哑,直到怀中的身子渐渐冰冷。
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怀中的尸体。站起身一阵晕眩,却执意的仰着头,对着空中大喊:“杜南艺、杜萼蓉,我萧倾泠今生今世都不会放过你们。。。”
葬了母亲,萧倾泠便一把火将这座同母亲生活了八年的茅草屋烧得一干而净。
纵然喜欢这里,但她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她还要报仇,她要回到殇冥帝的身边,借着他的势力打倒杜南艺。
听着母亲的话,她沿着北一直走。她虽看不见,但凭借着茅屋的位置,她大致还能分辨出方向。
她是一个瞎子,日常生活都困难,更何况还要在深谷中前行。她没有武功,防身的就只是一把匕首和一只竹竿。
多少次她陷入绝境。可是仇恨给人的毅力却是难以想象。
她看不见,对于她来说,白天和黑夜都是一样。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天。终于在这一刻,她听到了声音,人的声音。
嘈杂的声音像是在闹市。叫卖声、呦喝声、讨价声。。。各种各样的声音连成一片,络绎不绝。此刻,她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一股香气飘入鼻中,那是包子馒头的香气,揪扯着她的胃。
她循着香气走去,就像小时候那样,站在包子摊的面前。
“臭乞丐。。。去去去。。。”
“乞丐?”她心中耻笑,“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重复着当年的命运么。”
她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吓人。但别人叫她乞丐,那大概是很邋遢吧。
她站在包子摊前一动不动,本以为包子老板会赏她一个包子。却不想身子被一股猛力一推。
她跌倒的瞬间,听到包子老板恶狠狠的声音:“臭乞丐,叫你不要站在这里了,妨碍我的生意。。。”
她心中悲愤,这世道已不像以前那般凄惨,为何人的心肠却比以前还要硬。
心中正想着,突然手中多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包子老板的声音含着一丝歉意:“我刚才不是故意推你的,只是你挡住我的客人了。呐,快拿着包子到一边去吃吧。”
“谢谢。”她淡淡的开口,起身默默的向前走。
因为看不见,她撞到了很多人。但是没有人怪罪她,她就在这样漫无目的的在人群中穿梭。
突然,人流涌动。她不断的被推倒,疾驰的马蹄声传来,在这嘈杂的闹市中辨不清方向。
她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人们的惊呼声伴随着马鸣声几乎穿破耳膜。
她心中悲凉,最终的命运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么。
“吁。。。。”
马蹄终究没有落在她身上。闹市突然变得有些安静。一阵明朗的男声传开:“发生了何事?”
正文 117。重见宣晔
“回王爷,前面有一名乞丐挡路。”马夫恭敬的回答。
“乞丐?”马车内传出一阵清澈的笑声,“若是乞丐,赶走就是了。”
“是,王爷。”
马夫跳下马车,拉起地上的萧倾泠道:“姑娘不要坐在路中间,这样很危险。”
“谢谢。”她抽回手,默默的向一旁走。
马夫怔怔的看着她毫无神采的双眼,眼里流『露』出一抹同情。
一袭冷风拂过,车窗上的车帘被风轻轻吹起。就在在这一瞬间,马车内男子的视线紧紧的定在那袭邋遢的白影身上。
没有多余的思想,男子急忙跳下马车,奔向那袭白影,脸上的神情有些激动。
在众人的惊讶中,男子伸手抱住浑身脏兮兮的女子。欣喜道:“倾泠,是你么?”
她浑身一震。熟悉的声音让她险些落下泪来。
她看不见,只能用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欣喜的声音中还含着一丝不确定:“你是宣晨?”
“是,倾泠,我是宣晨。”他看着她,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她似乎不认识他。
“宣晨,真的是你。”萧倾泠欣喜的抱住他,“这么说,这里是北周。”
“嗯。。。”宣晨点了点头,更加疑『惑』的看着她,“倾泠,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来话长。。。。”淡然的声音像是历尽了沧桑。
宣晨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某个地方隐隐作痛。若换做是他,他绝对不会将她送予他人。
在路上碰到宣晨,算是老天对她最大的恩惠了。至少她不用再担心自己会被饿死。
她随宣晨回了晨王府。一路上她没问起宣晔,他也没提前宣晔。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下马车时,她险些从马车上跌下来。幸好宣晨及时接住了她。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倾泠,你的眼睛怎么了?”
“看不见了。”声音淡然,就好像此时提及的不是她自己的眼睛一样。
身体瞬间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倾泠,不用害怕,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大夫来医治你的眼睛。”
她淡淡的笑了笑:“无所谓,反正这双眼睛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眼睛看不见了,自然也看不见这世间的丑陋。”
“可是。。。我会心痛。”声音顿了顿,似乎怕她误会,又急忙解释道,“不仅是我,还有我的皇兄,所有在乎你的人,都会为你心痛。”
“是么?”她轻轻的笑了笑,笑意却是让人心碎的苍凉,“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人在乎我。”
“倾泠。。。”宣晨的声音有些犹豫,“我知道皇兄他伤了你,但是我。。。”
“宣晨,不说了,我累了。”
“好。。。你先进去好好休息,我让下人给你准备吃的。”
“嗯。”
在宣晨的安排下,下人伺候她洗了一个很舒适的澡。她洗了很久,似乎要将这些天的风尘一一洗去。
沐浴完后,换了一套干净素雅的衣裳。而宣晨早已备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等着她。
她眼睛看不见,碗里的菜肴都是宣晨夹给她的。他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她也是第一次发现他是这样的心细。
“倾泠。。。”
“嗯?”她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声音的来源。
“明日。。。我带你去见皇兄吧。”
沉默了良久,她开口,声音很淡:“我没有脸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