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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半夏揉着眼睛来给他家公子梳发。
郁李那头黑发一梳到底,半夏手一滑木梳顺着头发就滑到了地上。半夏蹲下捡起来,往身上蹭蹭继续梳,刚梳两下又掉到了地上。
“半夏?”
“嗯?”她打了个长长的哈切,眼泪都跟着出来了。
“事情都办妥了吗?”
“嗯?嗯嗯!”她继续去梳她家公子的头发,梳子带着头发拧了个圈,她一用力郁李的头发生生被扯下好几根。
郁李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回过身将梳子从她的手里拿下来,“你在回去睡一觉吧!”
半夏如同受到特赦,但却因为困没多大反应,拖着身子往外走,门口遇到柳依依也没看见。
“这是怎么了?半夏姑娘怎么这么没精神?真难得!”柳依依笑道。
郁李拿了一根发带,随手将头发系起来,松松垮垮的。
“我很好奇公子打算怎样买马?半夏姑娘又为何会累成那样!”
郁李刚起床,嘴里渴得很,只先挑着跟柳依依说了句,“郁某让半夏给那些马下了药!”
郁李给自己倒了杯水,几口喝下去,一阵清凉。柳依依摇着头鼓掌,脸上似笑非笑。
“柳老板知道郁某为何这样做了?”
柳依依想起半夏说过的话,学着她的语气道:“太损了!公子是想制造马瘟的假象,若那些马病了,你岂不是可以随便挑,而且价钱也可以便宜很多,买马的人也不会给病马去势。”
郁李愣了片刻,爽朗一笑,“我没那么损!郁某是想制造马瘟的假象,但只是给看上的马下了药。”
柳依依尴尬的笑了笑,“如此这般,为了防止其它马儿被传染,那些马会被埋掉!”
“没关系,郁某已经通知石长老,他们会把那些马挖出来,偷偷运回的。”郁李将茶杯按在桌子上打着转。
“更损,连钱都省了!”柳依依眉头跳了两三跳。
“也不全然,为了不让人起疑,还是要买些,做做样子。”郁李揉揉头说道。
“也对!”柳依依心里冷笑,自己岂不是也要买匹马做做样子?
往后几日,石长老睡到昏天黑地,不省人事。其他人则是对着一桌子的肉,难以下咽。肉固然好吃,可是天天吃肉,肚子里跟塞了石头一般。
一天夜晚,卖马的人终于忍不住将“病马”埋了,石长老瞪着他那绿豆小眼,将马挖了出来,连夜让人运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第二日,众人又去了马市,买了十几匹马,付了大把银子,摆了个迷魂阵。事情办妥后,石长老摸着肚子笑的合不拢嘴。
“郁兄弟啊!这次多亏了你!”他伸手抠抠牙,接着就又要拍郁李。
半夏赶忙冲到两人中间,伸出手去,他一愣,接着与半夏击掌。事后,半夏将手都洗红了,连续好几日吃饭的时候都不自在。
顾衍在一旁暗笑,在柳依依耳边轻声汇报了女菀护法的指示。
郁李见他与柳依依靠的那么近,心里不痛快,走过去道:“不是要买马吗?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顾衍呵呵一笑,语气带着几分怪味,“听郁公子的语气,有些不高兴,谁惹您了?”
“我们家公子从来不会不高兴,你少在那自以为是,胡乱猜测!”半夏在一旁吼道,但底气却未像往常一般足,因为她也听出了,公子语气中的确有怒气。
“那郁公子可否帮我挑一匹?”柳依依问道。
石长老抠着鼻子,凑到郁李身边,轻声叹息道:“这小女子,第一公子竟然还没有摆平,真是辛苦了。”
石长老站直了身子,抬了抬他的肚子,大声宣布,“诸位在这里好吃好玩,我先回去复命了。第一公子,咱们后会有期!他日有用得到老朽的地方,只管知会一声!”
言罢,他有伸出那罪恶的爪子,拍了拍郁李,半夏要拦已经来不及了,郁李那白色衫子上立刻出现了两个黑黑的爪印。
送走了石长老,郁李开始帮柳依依选马。
他十分认真,就像是在挑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看过许多,才指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问柳依依,“这匹可好!”
柳依依不以为然,或者是想要逗逗他,指着旁边一匹黑马道:“我觉的这匹更好啊!”
众人顺着柳依依的手看过去,外行人看不出什么不妥,马该有的这匹黑马一个都不缺,且高大挺拔,皮毛油亮。
郁李笑容清浅,温柔道:“它会把你摔到的!”
“哦?为何?”
“因为它眼睛小,心小!”
柳依依显然不知道马的眼睛和心有什么关心,以为郁李在骗他,便看向顾衍。顾衍也是个爱马的人,对马也有一定的了解,便解释道:“眼睛小的马通常性情凶恶!”
半夏不信,非要凑过去瞧瞧,刚开始还好好的,可她瞧过一遍又一遍,那马终于不耐烦了,还好躲得及时,不然非得被要下一块儿肉来。
柳依依看了倒吸一口凉气,指着枣红马叫马贩子,“老板,我就要这匹了。”
钱货两讫后,郁李提议,“我们不如骑马草原上玩几日,在回去怎样?”
枣红马在一旁蹭着他的右臂,像是没有搞清主人是谁一般,郁李伸出手摸摸它的脸,微微一笑。
“好啊!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还没玩够呢!”半夏第一个拍手赞成。
“依依你觉得如何?”顾衍问道。
“我要回去。”柳依依冷冷答道,不知道左西人有没有回芳满楼,她始终无法放心。
郁李垂下眼眸,半夏看他那个样子心也冷了大半,哀怨的看着她家公子。
“那……”郁李看了一眼半夏,对柳依依说道,“就此别过。”
柳依依缓了缓,扯出个笑来,道:“郁公子保重,他日芳满楼见。”
半夏收拾好行李,牵了来时拉马车的两匹马,将其中一匹的缰绳交给郁李。那匹枣红马拴在毡房外,看到郁李要走,愤愤的穿着粗气,嘶鸣声如雷。
半夏嗤笑一声道:“这马原是看上公子了。回去的路上可苦了它一个拉车了!”
郁李不置可否,马鞭一样,出去好远。
“公子,等等我!”半夏忙追过去。
毡房里,柳依依坐在榻上,靠着被褥,手执书卷,轻轻翻过一页。两人决定第二日再走,如今也没什么事做。
“依依也不出去送郁公子?”顾衍在桌子上摆了五只碗,挨着倒水。
“已经道别过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脆响落入耳朵,如同银瓶炸裂。眼帘微抬,顾衍拿了刀子敲击碗的边缘发出的响声。五只碗装水量不同,正好构成了宫商角徵羽五个音调。他缓慢的敲击着,曲调沉稳却带着淡淡的哀愁。
柳依依手中的书渐变的无趣,但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
曲调缱绻,哀伤不舍之感渐渐清晰,结尾处泠泠几声,好似从云端飘来。
“如何?”顾衍笑着问。
“挺好听的!”柳依依敷衍答道。
“我是问有没有描绘出依依现在的心情?”
柳依依合上书,转过头看着顾衍脸上饶有意味的笑,道:“没有。”
顾衍摇摇头,笑容不减,不再逼问,拿着刀子又敲起来。曲调欢快,饶有女子羞恼之意。
柳依依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从榻上站起来,拎了水壶,将五只碗倒了个满满当当,又哐的一声将水壶放在一边。
顾衍再用刀子敲敲,已不成曲调。
泷溪城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秋葵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走过领春的房门,悄悄溜到了郁金房间中。
“小小姐!”她伸手去点郁金的鼻子,这小孩睡着的时候还是很讨人喜欢的,皮肤真好,她越抹越喜欢,忍不住就要上去掐一把。
啪!秋葵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最终还是用她那残存的意志控制住了她那蠢蠢欲动的手。
“小小姐,醒醒啊!”
秋葵又叫她一声,她总算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这么早!”昨天晚上,郁金用是个馅饼诱惑秋葵达成协议,带她去芳满楼。
“晚了,被那木头发现就走不了了!”秋葵把郁金抱起来,开始给她穿衣服,郁金很难配合她,她又是第一次,难免穿的乱七八糟。
“后面,不舒服!”郁金皱着眉头说道。秋葵环抱住她,为她整理了一下她身后搅在一起的衣服,擦了一把汗,总算是穿好了。站直身子的时候,正好对上郁金灰色的眼睛,吓得心脏都要冲出胸膛,连忙捂了嘴,找到丝巾给她系上。
她将郁金横抱起来,放到轮椅上,又拿了块儿毯子盖到她腿上。趁领春还没有醒来,带着她出了郁府。
路上静悄悄的,远处传来几声鸡鸣,秋葵自恃艺高,拍着胸脯道:“小小姐别拍,有我在呢?”
郁金没有说话,她的世界从来安静漆黑,早已习以为常。上次在芳满楼略微嘈杂的环境下,反倒有些不适应。
“小小姐,我把马车停在前面了,我们坐马车去!”
秋葵抱郁金上马车还行,抬她的轮椅的时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还听到了自己腰响了一声。好不容易将轮椅抬上去,她揉着自己的腰,开始赶车。心里不由感叹,要十个馅饼怎么就这么不容易呢?
到了芳满楼,人家还没有开张,秋葵对着大门一阵噼里啪啦的乱敲。
“谁呀?”吴姐打着哈切叫道,“还没开始做生意呢!”
“里面的笨蛋,把门给姑娘开开!”
听秋葵这样一说,吴姐不乐意了,你扰了别人清梦,还这样不客气,掉头便走了。半天没动静,秋葵又砸门,也没人搭理她了。
“小小姐,我们去后院。”
秋葵又颠颠的将郁金到了后门,不过她这次到没有砸门,而是翻了进去,从里面给郁金开了门。
很快两人便走到了红灯阵前,听公子说过,柳老板他们都住在这里面。秋葵人笨人胆大,当然她也看不出这红灯又什么微妙之处,推着郁金就走了进去。
没走几步,阵型启动,两人就被困在了里面。
“神啊!这是迷宫吗?”转了个把时辰,秋葵看着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不由感叹。
“不管了!我就不信走不出去!”
又推着郁金饶了一圈,秋葵那少的可怜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从腰间拔出双刀,就要杀一条血路进去。谁知她刚切断一条绳子,数十把飞刀迎面而来。护着郁金她躲闪不及,一把飞刀插在了她肩上,还有几把插在郁金的轮椅背上。
秋葵大骂几句,把飞刀从肩上拔下来,扔到地上,伤口不深,血流的也不多。但秋葵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红灯小院中正在休息的三人察觉到红灯阵启动,都从床上跳起来,穿了衣服走了出来。
“你们也察觉到了?”尹京祁打了个哈切问道。
巫玉揉着眼睛点点头,相比之下暮潇潇显得精神多了。
“去看看吧!”
三人一起出了红灯小院,复行数十步,便看到秋葵对他们吹胡子瞪眼的。
“你们看到什么了吗?”尹京祁坏笑道。巫玉立刻附和着摇摇头,暮潇潇不想惹尹京祁生气,又觉得将两个姑娘困在红灯阵中太过分,只好选择不说话。
“喂!你什么意思?姑娘和我家小小姐两个大活人在这里呢!”秋葵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尹京祁道。
尹京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