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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笑嘻嘻着:“春宵一刻值千金,大蚊子倒是舍得让你回来。”
赵九蝶翅一般的睫毛微微一动,将眼中神色合住:“……如若,不然呢?”
————
小喜在这塞北大营中,混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尤其是与蓝可之间的兄弟情谊,何止一日千里,五六千里也是夸张不了的。
这日,小喜又和蓝可一齐去河边偷看众将士洗澡,赵九一人在营帐之内算账。
——没错,是算账,算账!
自从上次军师告老回家之后,这军中账务,就交到了她手上。
越青城还未受伤时还好,好歹有人扛着军中其他事宜,这军中账目虽然繁多数字虽然庞大,但她一个人,还是看得来的。
可如今越青城受伤了……
——呜啊,她赵九真是古往今来第一悲情的大将军了!
她算盘拨得再好,也看不懂后勤军需写的那些东西啊啊啊!
这个军士所需里衣五千件亵|裤一万条什么的!!是什么玩意啊!!她一个女的为什么要看这些东西啊啊啊!!!
怒摔算盘!
摔完算盘泄完愤,赵九又灰溜溜地将散落在地上的算珠子算盘架子拿回来,努力装好。
呜呜呜,早知道不摔得那么用力了!好难装!
装好算盘,赵九继续查账。
这时,向雨前走进她营帐来。
赵九听出是他,头也不抬地说到:“我这账今天是算不完了,下午的练兵,你代我去罢。”
向雨前安静了一会儿,才说:“是不是没人和你说……皇上将契丹送来和亲的琪琪格公主,留在了将军府里。”
赵九拨算盘的手顿了一顿,才说:“这个我知道。”
“你……”
向雨前却没往下说。
赵九冲他摆摆手:”我算得正忙,你要是别的事就先下去,别扰我。”
向雨前踟蹰片刻,还是走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赵九盯着眼前账簿发了愣——
呃,刚刚算到哪儿了?
————
赵九练了一场兵予守元帝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将军府。
没被守元帝带去塞北大营的春花看到赵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这十天里的心酸和焦急。
秋月面无表情,冷眼旁观春花演这一出戏。
好不容易等春花哭完,秋月才对赵九恭敬行礼:“姑娘,来到塞北这些日,看了许多事情,秋月觉得,这有些事,是时候该让您知道了。”
“那便等我晚上回来,你再与我说吧。“”
赵九回答。
“这事说长不长,花不了您太多时间。”
秋月不肯让步。
赵九沉默一下,说:“那你说罢。”
秋月将春花赶出门去,搬了椅子让赵九坐下,又端茶倒水,大有长谈架势。
看秋月这阵仗,赵九收起玩味心态,端正态度,看着秋月。
秋月一番折腾完毕,这才在赵九身边坐下。
“姑娘。”秋月开门见山,“我要和您说的是,这一年半您不在的时间里,皇上是怎么挨过来的。”
“…………”
赵九无言以对。
秋月喝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开始给赵九说这一年多里,她所看到的,一切。
听着秋月慢慢将一年多来守元帝如何度日如年,又如何劳心劳力寻她下落道来,赵九心中百味陈杂。
直到秋月说完,离去,她仍呆呆地坐着,失魂落魄,脑中一片混沌。
过了好久,赵九才叹了一口气。
————
没想好接下来该如何,赵九干脆就不去想了。
起身,出门,去找越青城商讨日后这塞北御敌策略。
现下不过十月初,但地处边陲的燕城早早就下了雪。
将军府银装素裹,美得冻人。
沿着皑皑白雪边上的游栏,赵九边想边走。
冷不丁,拐角处蹿出了一个才到她肩膀的少女。
将她吓了一大跳。
赵九凝神一看。
只见那少女面上围着一张面纱,却掩不了眉间殊色,眼中艳丽。
赵九在打量那少女,那少女亦在细看她。
研究了一番赵九,少女目光冷若冰雪,寒声问到——
“你就是越青山?”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生活很滋润。。
好懒得写文= =
第68章 酸
赵九见她契丹少女装扮;便认出了她是谁。
心下厌烦;赵九不欲与她多做纠缠。一句话没说,赵九绕开她就走。
琪琪格不依不饶,一闪身;又拦住了赵九:“喂!我问你话呢!”
赵九眉头跳了一跳,无奈面具遮脸,琪琪格就没看到她眉间不耐的神色。
“越青山我和你说;你对我放尊重点!”琪琪格一脸趾高气扬;“我可是要给你们皇帝当老婆的人!”
赵九:“………………”
琪琪格:“老婆你知道是什么吧?老婆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那个,夫人!”
赵九:“公主要是没别的事可否让一下路,青山还有要事在身,需急办。”
琪琪格怒了,炸了毛的小猫一般对着赵九嘶哑咧嘴:“你什么态度!我这还没嫁过去呢你就这样不尊重!还真不知道我嫁过去了你怎么个无法无天呢!”
说着;琪琪格抽出了腰间的小皮鞭,狠狠在地上一抽:“现在,就让我替你们主子,教训教训你这不懂事的奴才!”
琪琪格吼完,小皮鞭就往赵九脸上挥去。
赵九不避不让,一伸手,就抓住了那抽到耳边的鞭子。
赵九手上一使劲,琪琪格往前一踉跄,手中的鞭子脱手而出。
赵九轻轻巧巧将那柔韧无比的鞭子掰成好几段,往地上一扔,冷冷地对琪琪格说到:“想要教训我,先嫁过来再说!让开!”
赵九露出的这一手将琪琪格震住了。
傻傻地看着自己脚边的以白虎背筋制成的被赵九硬生生折成几段的小皮鞭,琪琪格连赵九什么时候走的都没觉察。
————
一整天,赵九都很暴躁。
蓝可不过是在和越青城谈正事时不报而入,就被她叫人拖下去打了三十板子。
听着院内“噼啪噼啪”的板子声,越青城不明白地看向赵九:“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多规矩。”
“二哥是在担心蓝可?”赵九冷冷一笑,“他皮粗肉糙,打这几下,隔靴搔痒耳。”
“你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越青城说着顿了一顿,摇头叹道,“也罢也罢,你有分寸便可。”
赵九不语。
就在室内陷入沉默之时,打完了板子的蓝可捂着屁股高高兴兴地进了屋:“四小姐!三十板子太少了!不过给我饶痒痒而已嘛~!”
赵九嘴角一勾,又是一个冷笑:“嫌少?来人!将蓝可拖下去,再打三十板子!”
蓝可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直到赵九最后那一句话说出口——
“这次,脱了他的裤子,给我仔仔细细地打!”
————
蓝可直接被打成了重伤残人物。
他的拜把兄弟小喜到赵九那儿闹了一顿,然后带着从赵九出搜刮的各种上等伤药,去照看伤员了。
赵九冷着一张脸,在自己屋里看兵书。
虽说屋里头燃着火炭,可春花秋月还是觉得四处透风,冷得人直哆嗦。
看着春花的鼻涕都要冻成冰了,秋月心知大事不妙,连忙出去,搬来了救兵。
————
守元帝进屋时,赵九背对着他,散发着一股“都别来和我说话”的强大气场。
挥挥手,叫|春花秋月下去后,守元帝这才栓好门,走到赵九身边。
拿起赵九边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守元帝皱起眉头:“茶水都这样凉了,秋月也不记得换上一换。”
赵九不加理会,手上的书本翻过了一页。
“听说你今天打了蓝可……”守元帝将杯中凉茶倒掉,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让我猜猜,是怎么回事。”
赵九还只是看自己的书。
守元帝尝了一口新茶,又说:“下午,琪琪格公主跑来找我哭诉……职责某人对她大不敬,还折了她的鞭子。”
这次,赵九终于肯把视线从兵书上撤离了。
扭头看向守元帝,赵九冷言冷语:“你自己不看好你的小妻子便罢,还打算帮着她来教训我吗?等她嫁过来当了你的皇后再说。我现在可不是契丹的奴才。”
守元帝眉间慢慢染上笑意:“醋了。”
赵九闻言一愣,露在面具之外的脸颊有一抹可疑的红云。
但还是不肯承认:“我才没有。”
伸手将赵九的面具摘了,守元帝双手撑在她所坐的椅子的两边靠臂上,低头,与赵九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就是醋了。”
赵九恼羞成怒:“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守元帝轻笑两声,探手,勾住赵九的背。
赵九不从,作势推开,却没想到守元帝使了那么大力气,倒是没让她推开来。
……倒是让两人都从椅子边上挣开,滚到了地上,乱成了一团。
守元帝躺在地上的狐皮地毯上,任凭赵九怎么挣扎,都死死将人抱住,不肯松手。
赵九闹了半天,也累了,干脆就一动不动,趴在守元帝胸口,听他胸腔之下,“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守元帝才悠悠开口:“当年我吃了你那么醋,如今你吃一些回来……虽说不过我所吃的万一,我也已经很知足了。”
赵九眼中一涩,眼前便雾气朦胧起来。
守元帝伸手揉了揉赵九的头,说:“小九,我曾说过此生只你一人……如今也是一样。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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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格公主怒叱赵九的第二天,正是守元帝承诺予契丹使臣的答复之日。
将军府大堂上,守元帝同意和谈,并,将琪琪格公主送还。
两国缔结友好合约,承诺五十年内,互不相犯。
据说,琪琪格公主离去时,一步十回头,泪满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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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屋内,守元帝正将赵九压在狐皮地毯上,吻得细水长流。
自那日赵九吃醋时发现了这狐皮地毯的个中滋味,守元帝就十分偏爱这处,十次倒有九次是按着赵九在这地毯上正法的。
赵九快憋死时,守元帝才将她放开。
靠在守元帝的怀里喘着气,赵九猛然想清楚了一件事——
“你……该不会是故意将那琪琪格公主留在将军府的吧?”
抚着赵九的背给她顺着气,守元帝眼中笑意盈盈:“不愧是我大吴第一的女将军,这么快就禅悟出来了。”
赵九又气又恼,干脆抬头,在守元帝的下唇上咬了一口:“这么黑的心肝,居然是我大吴皇帝!”
守元帝顺势将她的樱唇含住:“这么黑的心肝,就只娶你一个皇后,只祸害你一个,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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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炸开一朵灯花,烛影绰绰。
赵九倚在守元帝怀中,两人有一下没一下地闲聊。
对于与契丹和谈一事,赵九仍是有些烦恼:“我都在你来塞北的接风筵席上掷杯承诺要在元宵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