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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守在马车边上的侍卫是认出了赵九,刚要叫车夫停下,却被赵九示意打住。
掠上飞速行驶的马车顶上,赵九又一个单手俯撑,勾着马车棚顶,摸开马车的窗户,闪身而入。
动作行云流水,不过瞬息之间。
蹿入马车之中,赵九一个不慎,扭到了脚。
坐在马车里的李管事瞪大眼睛看着小脸扭成一团揉着脚踝的赵九,竟是傻了。
等痛缓过一会儿,赵九像是一点不意外地看着李管事:“李管事,前面重渡沟有埋伏。你且绕路而行。”
顿了一顿,赵九又说:“若能与元宵联络,请将重渡沟有埋伏与皇后之人盯上你之事告知与他。你此番改道,重度沟伏守可能有变,让他自己斟酌是否继续走那条道。”
“又及。”赵九完全不给李管事说话机会,“你只说是掌旗前来传讯,莫说是我。”
赵九一脸慎重其事,李管事赶紧点头。
“李管事……此番,我也只能信你了!”
将话说完,赵九便扶着车窗,闪出了车外。
守在马车边上的侍卫只见眼前红衣闪过,手中的长刀却是被赵九夺了去。
提刀往回奔,赵九只觉脚踝处钻心的痛。
怕是动到大同村时留下的伤了。
赵九寻思着,咬牙忍痛。
路过来时一处险峻山势,赵九停下了脚步。
大道绕山而上,一面依山,另一面傍水,着实是一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
赵九估摸了一下时间,便在山上来回奔跑,寻了许多大石块,在路上摆了个简单的阵型。
若是春花在就好了……不过这阵法,倒是要让那些寻常路人受上一些冤枉的苦楚了……只希望今天的行路人不要太多太好……
赵九寻思着,手撑着长刀,也不顾山壁乌脏,只靠着歇息。
没歇上一会儿,赵九只觉得腹部微微绞痛,随即一空,两腿之间便有些湿润之感。
真是祸不单行……
赵九无语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月信,怎么今日来了。不是应该过几日才来么……
赵九正扶额哀叹着时不助我,她靠着的山壁又是一阵震动。
来了!
赵九心中一紧,站直了身子。
不逞多时,许多人马已经从山路拐角之处疾奔而来。
在进入阵法之前,那为首之人长臂一伸,一片马鸣蹄扬,众人停住。
赵九抬眼望去,只见眼前人影绰绰,像是望不到边一般的多。
为首之人将阵法看上片刻,才一脸慎重地对赵九拜上一拜——
“赵小姐果然将门虎子,这一套震乾八卦阵,摆得极好。”
赵九冷冷一笑:“你们不是赶时间么,怎么还有这么多功夫与我闲聊。”
为首之人面色一凛,又是一拜——
“那便,得罪了!”
黄河自身边奔流而下,气势磅礴地打在山石壁上。
山高水远之间,一阵寒风刀割一般迎面吹来,吹得赵九散落在肩上的长发在空中肆意飞扬,吹得赵九大红色的长裙翻飞如怒放的锦绣山茶。
乌云蔽日,山间雾气渐重。
云云袅袅之中,赵九昂着头,手中的长刀抵着地,仿佛就要羽化登仙而去——
“那便,放马过来!”
第55章 无妄之灾
天很快就黑掉了。
春花在府衙门口;踮着脚;遥望街角尽头。
秋月在她身后,逛过来,又逛过去;不厌其烦。
不晓得秋月逛的是第几圈的时候,她终于停下了!
“不行!我要出城去看看!”
秋月说着,调头就往厨房方向走去。
春花愣了一愣;往门口指了指:“啊喂;秋月你走错地方了!”
秋月头也不回地吼道:“方向没错!我要去厨房拿家伙!”
春花闻言;愣了愣,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
“等等!我也要去拿!”
————
看着春花手中拿着的水缸;秋月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菜刀,想了想,又操了一把锅铲。
“走!我们去救姑娘!”
秋月右手挥锅铲,左手舞菜刀,万所不辞状!
春花掂了掂手中的水缸,亦是一脸奔赴刀山火海的悲壮神态!
两位好少女,就这样,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府衙,走向城门!
————
远远地,春花和秋月,就看到了城门。
出城在望!
但!是!
没错,就是每个激情澎湃的时刻都会出现的但是君,它出现了!
守城的将士,将两人拦住了——
“今日宵禁,不许出城。”
说完,那将士再看了一眼春花:“你手中的水缸怎么恁的眼熟?”
秋月冷笑:“天底下的水缸,都塌玛的长一样的好吗小爷?”
将士闻言皱皱眉头,指了秋月——
“说脏话,抓起来。”
他身后之人,二话不说,将秋月捆了。
秋月傻眼——
这是怎么回事!洛阳什么时候要构建文明城市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就在春花和秋月一块儿傻愣着反应不过之时,那将士反应过来了——
“这是知府家里的给白马寺的长老开过光的水缸!来人!将这偷儿也捉起来!”
又是一群官兵涌上前来,将春花捆了。
那守城将士看着五花大绑的春花和秋月,冷笑,喝道——
“把她两人,投入牢中!”
————
秋月一向很随遇而安。
于是秋月很淡定地在牢房里的稻草床上睡觉。
春花到处走来走去。
走来走去。
走来走去。
秋月在春花烦躁的脚步声中翻了个身:“春花你别走了,走得我头痛。”
春花大吼一声:“秋月你就不担心吗!姑娘和掌旗掌剑都出去那么久了!!”
“担心。”秋月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又补充,“但是担心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赶紧养足精神逃走。”
“怎么逃?!”
听到希望曙光,春花乐呵呵地扑过去。
秋月看了一眼牢门:“你直接掰开就好了嘛。”
春花得此一言,恍然大悟!
扑向牢门,一手抓一条铁竿子,“呜哇”一下子掰开了可供一人路过的位置。
秋月正要鼓掌,两名彪形狱卒就杀了过来,举了手中棍子,一下子把春花打晕了。
秋月立刻噤若寒蝉。
狱卒将春花捆好,再拽拽地看了一眼秋月,说:“给我放老实点!”
秋月很狗腿地点头点头。
然后目送狱卒大哥走远了。
再然后,一行清泪,默默流下——
妈蛋啊春花你个笨蛋!使劲儿的时候能别叫吗?!
————
春花和秋月不知道在狱中关了多久,等李管事将她二人救出时,外面已经是天翻地覆。
先皇驾崩,五皇子许叹——也就是元宵——继位。
掌旗掌剑重伤在养病。
而赵九……
下落不明。
————
偌大的皇宫,空荡荡的。
寂然无声。
春花坐在长阶上,抬头,看天上的星星。
秋月默默地走到她身边坐下。
“王爷……”春花顿了一顿,才改口,“皇上,还在勤政殿?”
秋月叹气一声:“又是通宵的节奏。”
春花默然不语。
两人在长阶上吹了好一会儿冷风,春花才开口,说:“我记得我奶奶有说过,每当地上死去一个人,天上就会熄灭一颗星……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数天上的星星……我觉得,一颗都没有少。”
秋月还未开口,先红了眼圈——
“傻春花。”
春花伸手,抱住了秋月:“秋月,你哭啥。姑娘一定还好好的,我们不哭,不要给姑娘惹晦气。”
虽然嘴里这样说着,春花也是红了眼。
——苍天,虽然我们不知道姑娘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请你保佑,保佑姑娘,让她一切都好好的。
苍天。
第56章 越四小姐
大吴洪武二十八年三月;洪武帝驾崩。
次月甲子日;洪武帝第五子许叹登基即位,尊先帝皇后为太后,进生母;先帝已薨皇贵妃为皇太妃。
又五月,江南官员贪墨一案尘埃落定。
因此案牵扯甚广,正五品以下官员皆从轻发落;正五品以上问罪抄家。
太后母家父兄亲戚——定国公府中为官男丁——亦全在定罪名单之上。
定国公府问斩抄家结论一出;朝堂之上;尚书左仆射就带领若干官员,跪了一地——
定国公府乃皇亲国戚;还望圣上法外开恩。
新帝只说了一句话——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众官员苦求宽恕,尤不肯起,新帝拂袖而去,卷帘退班。
众人在殿外跪了三日,新帝不改初衷,定国公府当月抄家,秋后问斩。
太后心寒,搬出了慈宁宫。
新帝孝廉,在若兰庵内为太后僻了一处幽静抱夏小院,供太后与诸位尼僧伦理参禅。
此后,太后青灯长伴,一心礼佛。
越明年,新帝改年号为“守元”,并大赦天下,轻徭减赋。
举国欢愉。
守元元年二月,十四年前威武大将军赵虎卖国投敌一事得以翻案,圣亲诏赵虎之子赵孝廉回京,封为威武候,还赐威武将军府。
三月,太学博士吴庭坚被人参了一本,说他恃才贪酷,徇私枉法。
龙颜大怒,即命革职。
四月,公卿皆出班前奏,陈书上听——
守元帝定元开年已有四月,中宫凤位空悬,危于社稷,诚恳圣上择贤作配,佐理宫闱,以协坤仪。
守元帝只一句——
“劳众卿家费心,朕自有分寸。”
后群臣就立后一事多有执笏禀奏,守元帝无动于衷。
六月,大吴属国契丹王子前来长安,奉上本年贡品,并献上胞妹——契丹第一美人慕莎公主——予守元帝为妃,以示联姻友好。
守元帝婉拒王子联姻要求,并回以更为丰盛的赠品,以示大吴诚意。
然,慕莎公主在此次长安之行中对守元帝一见倾心,回国之后,为遭拒一事郁郁寡欢,最终以三丈白绫,了结了残生。
契丹可汗悲愤欲绝,盛怒之下,发兵南下,挺进中原!
镇守塞北的护国将军府二公子越青城率兵迎击,却不慎,被己方之人暗箭射中,摔下马来!
越将军生死未卜,塞北危急!
边疆军情频传,举国哗然。
帝与众兵部卿家彻夜长谈,以商对策。
无奈朝中有实战经验将帅委实太少,护国将军府大公子又镇守漠北,当务之急,是将护国将军府三公子自海域边疆调往塞北,以挡契丹铁蹄。
海贼之患与社稷根本,孰轻孰重,总所周知。
传唤越家三公子的诏书尚未写就,塞北竟传来捷报——
护国将军府越四小姐领兵在武州附近山脉之处伏击契丹军队得手,歼敌一万!
听完禀奏,守元帝生生折断了手中紫玉狼毫。
又五日,捷报再来——
越四小姐已率兵夺下契丹一城!
又九日,越四小姐拿下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