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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人家好怕怕~~”世子做惊惶状,“能不能把左手留下?我是左手党的说~”
元宵不与他贫嘴,兀自看折子。
讨了个没趣的世子演技收放自如,现在又回复了一派冠冕堂皇:“话说你这苦肉计使得也太拙劣了。下次记得寻思个好点的妙计。”
“奏效即可。”
元宵言简意赅。
“你别以为小师妹是真的蠢……”世子一副尽在不言中的神态,“这番不过周瑜黄盖,愿打愿挨罢了。”
元宵盯着手中折子看了半响,才说:“却是没想到你是她爱戴钦慕已久的八师兄。”
“打住,打住。”世子伸手做制止状,“真是酸不可闻。”
元宵干脆将手中折子放在一边,正视世子:“如此看来,倒是我料错了。小九并非赵虎之女。”
世子眼中异样光彩闪了又闪:“你若想知晓真相,为何不亲自问她?”
“约莫,是近乡情怯。”
“少来。定是你思虑太多。你也该把你这七窍玲珑的心思收一收,对小师妹,只需一心。”
“席毓之。”
元宵一字一顿,唤了世子全名。
世子打住了话头,垂眉思忖。
沉吟片刻,世子才说到:“赵虎有弟,名为赵龙。赵龙子息单薄,仅得一女,小字枕心。”
“知道了。”
元宵看了世子一会儿,才将目光落回手上。
他里衣的袖口上,是赵九绣的兰花镶边,淡远幽然。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公事,世子站起了身。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世子顿了一顿,“小师妹仍在睡,我就不扰她了。回头你替我告诉她,等手上这件事办完,我便回来看她。”
“好。”
元宵淡淡地应了。
世子才走到门帘边上,停了一停,又折身回来,对元宵说:“关于大同村你设局擒获焦禄手下之事……若我是你,绝不会让小师妹冒此万一之险。”
说完这句话,世子这才转身阔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元宵一人看着袖上兰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守在屋外的秋月和掌旗以为元宵已经睡下时,元宵出了声,将掌旗唤进屋来。
“你派人去查上一查,威武将军赵虎之弟赵龙,是否育有一女。若有,将她的事情悉数查来,并……”元宵顿了一顿,“她是否许了人家,所许之人可已婚配。”
掌旗不明就里,但还是领命退下。
元宵伸手抚摸了一下袖口刺绣,才拿起折子,重新看了起来。
——————
赵九一夜好眠,醒来时,天明光亮。
范了好一会儿迷糊,赵九猛然记起来——
啊!元宵还伤着!
连忙下了床,踢啦着鞋子就往元宵屋里跑。
半路上,赵九跑掉了一只鞋子。
杀进元宵里屋,看到元宵在看折子,赵九很是不高兴地冲上前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折子放回书桌上——
“被八师兄戳了那么大个洞,还不安分!看什么书嘛!又伤神又费眼!”
元宵看着赵九手忙脚乱地收拾他放在床边的书信折子,微微笑着,叫了一声——
“枕心。”
“干嘛!”
赵九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元宵心中一松,目光落在赵九脚上。
眉头皱起,元宵叫了一声秋月:“姑娘的鞋呢?”
秋月正迷茫着,春花就提着赵九的鞋子跑进来了:“姑娘姑娘,鞋子掉了。”
“哦。”
赵九应着,把手中忙碌的事情交给秋月,老老实实穿起鞋来。
穿好鞋,赵九猛然想起方才元宵对她的称呼。
“咦。八师兄都和你说了吗?”
赵九问元宵。
元宵点头称是。
赵九揪揪衣领,笑了一笑:“那什么,枕心我觉得不好听,你以后还是继续叫我小九罢。”
元宵随着她,也笑了:“好。”
——————
一番折腾过后,赵九陪着元宵进了午膳,这才叫|春花秋月退下,两人在屋里说话。
元宵看着赵九玩着他的手,低声闻到:“昨日的比试,是我输了……你为什么不和毓之走?”
赵九轻轻地捏了一下元宵的小指:“你明明知道的,还偏要来问我……八师兄昨天和我说了,你以后会妻妾成群贵不可言,若是继续留在你身边,未来少不了要难受……但是人生就这么长,我哪里管得了那么远。话本上说得好,心安即是吾乡。此时我留在你身边,心中安稳,便足够了。”
元宵手掌翻转,将赵九十指一并握住:“那以后呢。若我真如毓之所言……妻妾成群?”
赵九眼皮动了一动,想要将手从元宵手中抽出,却没想他死死抓紧,不给她离去机会。
抬头看元宵,只见他双目平静如水,亦深不可测。
赵九想了一想,才说:“我爹爹此生只我娘亲一人……爹爹去时,娘亲也随他殉情而去……走前,娘亲曾对我说过,以后定要寻一个一心一意对我的人。若辜负,不复相见。”
“所以?”
元宵将赵九的手握得更紧。
“所以。”赵九目光灼灼地看着元宵,“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三妻四妾佳丽成群,我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你了。”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元宵款款笑了,举手作誓,“皇天后土,我许观止今生,仅赵九一人,绝不辜负。”
赵九压下元宵举起的手:“果然和小喜说的一样,男人,都是说得比唱的好听!我才不信你呢!”
“来日方长,我们,从长计议……”
元宵拉过赵九,俯首吻落。
“唔,小心你的伤!”
“不碍事。”
“哎呀呀呀,有血!是不是你的伤口裂开了!春花!秋月!”
“………………”
“元宵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贫血了?!啊春花你来得正好!秋月!你忤在门口干什么,别磨蹭了,快过来!”
——————
在赵九的细心呵护(?)下,元宵的伤势渐渐好转。
这日,元宵才安顿好赵九在屋里歇下,掌旗前来回报,赵龙之女赵枕心之事已经得了结论。
元宵怕惊扰到赵九,便与掌旗去了书房,再细细查看。
元宵查看回报信息之时,掌旗在旁边禀告——
“寻人问过赵小姐的乳母,这赵小姐的确是在满月之时,许给了礼部尚书吴大人的次子,现太学博士吴庭坚吴大人。但这吴家在赵家蒙难之时,便早早退了婚约。现下,吴大人已娶一妻三妾。”
掌旗这一席话说完,元宵也正好将那长长的回报书信看完。
“知道了。”元宵说着将书信递回给掌旗,“拿起烧掉罢。”
“是。”
掌旗双手接过书信,退到一旁。
元宵扭头,看向窗外耀眼春光——
“吴庭坚……吗?”
作者有话要说:吴庭坚……没错!就是直接把黄庭坚改了姓!
【哼。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取名字的问题了!】
第53章 土豪膝下有黄金
有道是;傻人有傻福。
春花可见一斑。
在两次元宵赵九发起的聚众赌博事件中;春花都以少博多,绝地反转,赢了个盆满钵盈。
新一代土豪春花诞生。
鼓掌鼓掌。
且说这日;元宵在外厅会客,赵九无聊,便寻来了春花;与她一起数她这两次豪赌赢得的银钱。
看着春花赵九面前那堆得高高的吊钱碎银;秋月悔得几乎将银牙咬碎——
当初我要是坚定一点!这会子坐在这儿数钱的;就不止春花了啊!
数完钱,赵九一脸艳羡;对春花说:“土豪春花;我们来做朋友,好不好?”
态度之诚恳,就差倒地抱住春花大腿磨蹭了。
春花憨憨一笑,将面前的金山银山推到赵九面前:“姑娘要是不嫌弃,随便拿,随便拿。”
赵九连忙摆手:“这也是你血汗钱,我怎么好意思拿~~话说,春花,你赚了这么多钱,有没有想过……赎身?”
“赎身?”
春花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我打小就没了爹娘,幸好是李管事家的捡了我来,这才让我有了落脚地方。现在,又跟了姑娘这样好的主子……”
说到这儿,春花突然“噗通”一声跪在赵九面前——
“姑娘!以后您要是和王爷成亲了!也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春花一定好好照顾姑娘,还有姑娘和王爷的小公子!”
赵九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春花:“春花春花,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是,是土豪啊!土豪膝下有黄金,有话我们站起来好好说。”
春花只倔强地跪在地上,大力如她,赵九一点也没扯起来。
赵九深刻感叹——
撼山易,撼春花难!
拉了一会儿春花,赵九就气喘如牛,觉得比打了一套拳还累上许多。
站在旁边的秋月看不下去了:“春花,姑娘是答应你了。你起来吧。”
秋月此话,比赵九的行动好使很多。
春花“咻”一下就站起来。
赵九扶着老腰,对着秋月竖起了大拇指。
秋月还在为投注失误的事情懊悔,于是只象征性地笑了笑。
主仆三人又聊天玩耍许久,元宵归来。
奉上了茶水,春花秋月知趣退下。
元宵将手中书匣在桌上放下,对赵九说:“你一人在家也是无聊,我便叫李管事给你买了些话本,我不在家时,你可拿来看着解闷儿。”
赵九这几日确实是闷得慌,得元宵此举,很是欢欣鼓舞。
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匣子,赵九一边翻着话本,一边问:“元宵,最近,武林上有什么的重大消息吗?”
元宵略一思忖,说到:“谢千忧被江南沈家大公子困在家中,武林最近倒是太平许多。”
“哈?小喜被肿肿哥关起来了?!”
赵九惊呼。
“你莫忧心。”元宵安抚赵九,“我已派人前往查探,若谢千忧有性命之忧,我手下之人自会将她救下。”
顿上一顿:“不过,我看她与沈季,倒是有些暧昧。”
赵九很是灵光地问到:“唔,元宵你是说小喜和肿肿的哥哥有一腿儿?”
“是。”
那么茅二十……
赵九想了一想,觉得小喜还是和沈季在一起会比较好。
杀猪汉子和富二代,高下立判嘛。
虽然茅二十的确武功高超,但是武功又不能当饭吃!
饿了两顿最后不得不卖艺赚钱的赵九深以为然——
饭都吃不饱!谈何恋爱嘛!
知晓了小喜的下落后,赵九犹豫再三,还是将心里纠结了很久的另一个疑问问出了口——
“元宵……那个,向雨前,后来那些个劳什子掌门人们有没有为难他?”
元宵手在半空中顿了一顿,最后还是将赵九的手拢入自己手中:“你很替他忧心?”
“替他背了那么大个黑锅,总不能是白背的嘛。”
赵九的耳根有点红。
元宵看着赵九那小巧圆润的耳垂,觉得它红得很是刺眼。
低头,在赵九耳朵上咬了一口,元宵说:“我听说,你在武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