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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雾,朦胧了眼眸,她心里也有不舍得。可她不说,为了父亲的荣华,也为了自己心里的期盼,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只是一句孤单的“珍重。”
三日后,他们大婚,他远走戍边,也渐渐的成家立业。
转瞬之间,世事竟变迁至此,让她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沧海桑田,此刻他应是搂着娇妻美妾,沉沉入睡了吧?
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男子,艾琉珑慢慢站起身来,想要抬手触一触他如玉的面庞,男子一躲,艾琉珑的手悬在半空中,不肯放下。
一双脏兮兮的玉手,他再也不肯被它抚摸。
许是一向不肯的,只是她不知道,自以为是地选了他,自以为有了一生幸福。
艾琉珑微皱着眉,自顾自道:“应是只有他,真心的喜欢我。我既娇纵任性,又善妒小气,还不晓得体恤下人。只有他,傻兮兮的对我好。”
“你自己倒是知道。幼时他便对你好。只是你自己不愿跟从他。”
“我不愿跟从他,个中缘由你再清楚不过。”艾琉珑瞪圆了眼睛,“你不爱我,竟也不恨我,只是不在乎罢了。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嫁给你?”
宁岁寒狡黠一笑,“我确是连折磨你的心思都没有。你应是感到万幸。”
艾琉珑瞧着他,将手放下,狠狠地道:“我艾琉珑,今生看错了人。下一世,我一定把眼睛擦亮些。”
“珑儿。你该歇歇了。今生的日子,你已是逍遥万分了,就不要想来世了。”宁岁寒又笑笑,忽地想起了什么,又道:“俏儿那个丫头,自小伺候着你,连送你走,也是她亲手做的。如此主仆深情,本太子怎能不感动呢?她已先去为你清扫黄泉路了,你不必挂心,等着她来接你吧。”话毕看着她深深愁着的眉眼,浅浅一笑,转身走出牢门。
方出了正月。据那日子也有一月半了。春寒料峭,天气也喜怒无常的,前几日方下了春雨,天气有些阴冷。过了一月半,王上似将那艾琉珑的事儿抛在了脑后,也不提它。宁岁寒只道他忘却了,想着哪日再提醒便是了。
自那日后至今,便再不见宁初阳上朝来,想是被秘密地遣出去寻找温静了,也算是将功折罪。平王府里无人,却也迟迟不见曦流与漾月的动静来。
许久没有联系,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又不尽是。
“爷。”甄冗悄悄走进来,轻声道,“听着荣光回禀,今日艾氏牢中不适,王上特派了御医亲去诊病。”
宁岁寒猛地看向他,眉头深深皱起来,缓缓道,“怎得就有人为她通报?”
甄冗也是满面凝重,又道:“奴才不知。不过那艾氏,说是腹中不适,症状……与前次有孕相似!且有四个月了,是她小腹微隆才自知的。”
宁岁寒面上更是阴沉,却未说些旁的话,传了罗均来怒问了。
罗均闻言也是一惊,眉头又皱了,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道:“许是她,爱用香料,才冲撞了药性,有了身孕?”
宁岁寒不听他这些话,只是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通,又命他常备着毒药后,才让他退下。
有孕?终是个王室血脉。王室子嗣少,王上只有两个儿子,他又没有自私,破例让她生下来再赐死也不是不可能。这样又要让她多活几个月?
几个月,足以有天大的变化了。宁岁寒微眯了双眼,心里又做着旁的计较。
第 45 章 珠胎2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字数的问题有一些修改,所以后面约70章的位置锁住了,但是内容不会少哦~~~ 曦流才从梦里醒来,昏昏沉沉的有许久了。不知是怎么了,几日来总是不舒服。身子重得很,不大爽快,总是无精打采着的。天气没热起来,却也有厌食作呕之症。三夕端碗燕窝走进屋子,扶起曦流来道:“曦流姐姐也不见好。吃了这许多燕窝,脸色看着还是难受的。”
曦流顺手拿过来床边放着的一面铜镜,看了看自己睡乱的发丝,扯出笑来道:“太子爷的燕窝,明明是给公主补身子的。怎得都给我吃了?”
“公主疼惜姐姐,三夕很是羡慕呢。”三夕口中说了,心里却不觉得这事是简单的。纵是主子再疼爱下人,尊卑也不能乱了。可公主与曦流姑娘,却真的不像主仆。像什么?她一时也想不出来。
曦流笑了笑,接过燕窝来浅尝了一口,嘴角又不自觉坠了下去。
近来身子不适,总是没有机会打探。平王不在府内,是个绝佳的机会,可自己却快要荒度这段日子了,心里自是着急着。
掀起被子来,曦流踩着鞋,就要到外面去见见阳光。三夕见她这样,忙拿了棉衣给她披上,又道:“姐姐真是不爱惜自己呢!虽是春日里了,可天还是冷得很,怪不得这样难受着。可莫要怪我告诉方管家,好好地让他劝一劝你。”
曦流看了她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轻刮她鼻子道:“你可是逮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麻烦管家了?”
三夕面上一红,笑道:“不过是我劝不住你罢了。”
“管家主持府内杂事,又要帮着平王管理田地产业,哪个院子里没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若是桩桩件件都要让管家费神,可是要累死人了!更何况普通富人家都有三四个管家,咱们平王府里只他一位,可是更加辛苦了。”
“我知道他辛苦。”三夕皱了眉,小嘴一撅,“可是纵是如此他也不许我去帮衬、伺候着他。次次去了,若不是有要事,便都要赶我出来。”
曦流笑看着她,突的心里涌出一阵热流。小儿女的情感,她也渴望。却不过是可望而不可及罢了。
不语只笑着,听着三夕絮絮叨叨地发牢骚,曦流又从心里笑了出来。
艾琉珑被丫头从牢房中扶出来,看着天上甚久没看见的太阳,微微闭了眼。抬头看着一旁的丫头悄悄掩了鼻子,抬手给了她一巴掌,恶狠狠道:“难道不知道如何伺候主子吗!”
一旁小丫头屏住了呼吸,跪在地上哭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艾琉珑看着她惊惧的神情,一偏头向后面掩鼻的丫头道:“若是再犯错,便就不是这样容易了结的!”
丫头低头称是,内心里不知将艾琉珑骂了多少回。艾琉珑不在意着,面上无一丝表情,更显得态度严肃,袅袅娜娜地走远了。
平王妃是常常进宫陪着盈妃的。只是不知为何,每次进宫,她都要拉着个旁的人一同进去,让人好生奇怪。今日便就轮着漾月了。漾月本不想去的,却又不能驳了她的面子,便慢悠悠地打扮了起来,又叫上曦流一同前去。
曦流本也不想去。王宫里尽是她…讨厌的、不想见的人。许久了也不见弟弟来信,她还想在府中等着信儿呢。三夕见了,又劝了好几句,说什么走走也好的话。曦流看着她唠唠叨叨的,笑说她将来还不知是个什么样的贤妻良母呢!只好随了漾月同去。
进了宫,两人也不能骑马,只能随着平王妃慢腾腾地走着。曦流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来,漾月与平王妃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漾月正觉得无趣,眼神一瞟,却远远地看见艾琉珑慢悠悠地正走着,身后还簇拥了一大群丫鬟。这可惊了她一跳,忙唤了曦流,再一瞧却不见了人影。
曦流听了话也觉得奇怪。悄悄离了漾月与王妃,独自向漾月所指的方向追去。
走了不多久,便远远地看着艾琉珑了,还是趾高气昂的样子,曦流满腹疑问,又不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露面总是不好的,便几拐几折,向北宫走去。
“太子爷不在。”甄冗见她进了北宫,忙将她拉到一边,小声说着。
“太子爷想除去的人,竟也有侥幸生还的一日?”曦流抬首看她,眼神里有不解和不屑。
甄冗看出她心里所想,“自是不会的。无论哪一个人,只要是爷不让他活,哪怕有再多的护佑,也必不能再活下去。”
曦流没有说话,想着自己的命运,忽地就生出了一份坦然。她不是怕死的女子,所以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无牵无挂一身轻,正是她了。
“我此次来,实是不知在王府内要做些什么了。王爷的书楼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可议事厅所在的地方既空旷又狭小,纵使王爷不在,可守卫还是重重的,连管家都不允许进入。如此倒不如早日回了太子爷身边…”
“你,想要艾琉珑死吗?”甄冗不听她的话,问出这一句。曦流疑惑看他,道:“与我有什么相干,怎得问我这样的问题?”
“无事。”0
曦流愣了片刻,又听他转了话头道,“太子爷的意思,本就不是要你打探什么消息。不过是在紧要的时候牵制住平王而已。”甄冗回过头来,“姑娘…太子爷只是要你抓住平王的软肋,只要牵绊住他,旁的都不要做。姑娘,有什么发现?”
曦流摇摇头,甄冗见了,又说:“无事,姑娘就先走吧。被旁人看见了总是不好的。”
原来是无事的。不过是把她们送进了平王府中,像是在肉里扎一个小刺一样,不让人觉出痛,可如果有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她们就要破肉而出,击溃对方。
牺牲在所难免,他不在乎。
又听甄冗说了一会儿话,曦流踏出北宫,又觉身子一阵寒意,只想着出宫去,却忘记了与漾月会合。
走着走着,忽听路过的宫殿里传来刺耳女声,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曦流停步,抬首望了望门口牌匾,却只看见空落落的、没写字的一块匾额。
溜进去,远远看着正堂身着锦衣的女子,不过是艾琉珑罢了。
如此,也没什么奇怪的。她一向喜欢打骂下人,曦流早就见怪不怪了。
转身刚想走,却听见身后丫鬟惊恐的叫声,划破了四周的宁静。再回头一看——那艾琉珑,直直倒了下去。
曦流紧走几步,躲在屋外门后,悄悄看了一眼,只见艾琉珑躺在血泊之中,不仅七窍流血,还有紫黑的血淙淙地自她唇中流出。明明是中了剧毒。
这样的场景她看得多了,不怕不惊,方才下去的寒意却又涌了上来。
随手抓了一个惊慌的小丫头问道:“方才,主子可吃了什么东西?”
“只,只有御膳房送来的糕点…”
还问些什么呢?答案早就了然于胸。他终究是把他的枕边人,亲手害死了。艾琉珑躺在那儿,曦流竟生出幻觉,躺在那儿,七窍流血的是她自己。正如多年前的父母亲人一样,死了,死的惨不忍睹。
心真的死了。
宫中消息传到府中来,已是一日后了。平王正在浣雨轩内喝茶,听着方宗回禀道艾琉珑昨日暴毙,手一抖,茶水溅出,湿了他的手背。
宁初阳将茶杯放在桌上,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惜。”
又几日风平浪静,只曦流自觉身子愈发重了。漾月见她如此,心中不免担忧,更是劝她去瞧瞧郎中。
“既是不敢瞧府内的医官,为何不去宫中,请罗均看一看呢?”
曦流心里约莫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瞧了她一眼,无奈说道:“罗均不过是个迂腐的医官,人又有些痴,若是…查出些什么,少不得立马就回了太子爷。不能轻信他。更何况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漾月不明白她话中之意,却也左思右想,片刻才道:“要不,让三夕去府外请个郎中来瞧瞧?那时侯拉个帐帘,便也不知是瞧的谁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