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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哐’地跳下凳子,呼吸急促,要脸不要脸啊?还不推开她,你推开她啊!他却两手拄着桌面动也不动一下,脖子给勾过去和那女人吻得火热。
“这小子是故意来气我的,”大蒙咳一声,转过脸对我说,“小多,我可以吻你么?”
“啊?”我被他吓一跳,心中正火烧火燎呢,打什么岔!
挥挥手:“别打岔。”眼睛仍然盯着那个方向。
那个女人的侧脸若隐若现,怎么觉得有点儿眼熟?我稍稍跨出一步,眯起眼睛细看。
大蒙却握住我的肩膀把我扳过身去,强迫我看向他。
“小心看多了晚上睡不着觉。”他双目炯炯地盯住我,又说,“让我吻你,小多。”
我定睛一看,这家伙不像在开玩笑,心中又一惊,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那不行、那不行。”我忙摇头。
“为什么不行?”他皱眉,“你看他们吻得多痛快。”
你玛的,他们痛快我不痛快!心头火起。
“太过分了,这可是公共场合,就你们这样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也不怕有碍风化,简直道德败坏不要脸。”我捂着嘴呜呜地和他发火,泄愤。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呢,两人接个吻也没有打扰到谁嘛……”
他还在说着什么,身后不知为何骚动起来。
好些人朝这边退过来,还有哪个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音乐不知何时已变回较舒缓的曲子,人的嘈杂声反而显得突兀。
像是有人打架了,我朝那边张望,定睛一看,发出尖叫声的却是那个红发女人,那女人脸朝向这边,我就一下子把她看清楚了——竟然是多日不见的海伦!是因为头发的缘故,往日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给她染成了这副德性,我怎么也没想到是她。
我直觉不妙,赶紧拨开人群往前挤,桌子倒地的声音再度传来,走到近处赫然看到一个金发男人狼狈地摔倒在地,怕是鼻子上挨了揍,鼻血直流。抬眼果然就看到杨恒站在男人跟前,寒着脸松了拳头正在甩手,嘴角也上了颜色,染了血渍。
男人爬起来抹一把鼻血,诅咒一声挥起拳头又要上去,却被海伦从身后拦腰抱住,她还在尖叫:“住手,别打了,Steven,别打了你别冲动啊 Steven……”
Steven?
这名字似乎有点儿印象……脑中百转千回,忽地一道亮光划过——Helen他哥?不对啊,我又打量这个男人,明明是白人,不该是海伦家的血统。
“滚开,你这个骚货!”那男人死命掰开海伦的手,把她推开好几步远,“操。你妈的叫你又找他犯贱,我今天就把他揍烂看你还怎么找他,贱人!”
转身又凶神恶煞地把拳头挥过去,被杨恒躲过,那人踉个跄立刻又反扑,两人一同撞倒在地,他把拳头朝杨恒的脸上砸,这一次没能躲过,杨恒闷呼出声,我不由捂住嘴,心几乎蹦出嘴巴,这可要痛死了!
两人拼了命似的往对方的身上脸上砸拳头,简直要杀人,海伦不停地尖叫哭闹,杰森上去拉架被打开,大蒙也扑过去试图拉开两人,身上挨了好几拳硬是没退开,一边咬牙切齿地飚脏话,一边狠命扯住金发男人,杰森也再上去按住杨恒,其他人见状就一哄而上,好一阵混乱之后终于把两人扯开。
海伦哭哭啼啼地拽住那个男人再不放手,男人推她几次无果后似乎也软了心,就任她拽着终于拽出酒吧去。
杨恒脸上挂彩严重,嘴角好大一块血污,颊上青青紫紫一大片。他靠在墙壁上休息,表情僵硬,余怒未消。
杰森骂骂咧咧地把倒下的桌子椅子扶起来,大蒙也帮忙收拾。
我过去停在杨恒跟前。
“痛不痛?”
他不答,眼睛瞥向一旁。
“为女人打架很有意思吧?”我说。
他把视线调转过来瞅我,仍然闭着嘴巴不说话。
“她的接吻技术一定很好,被打断了真可惜。”我讽他。
他终于扯一扯染血的嘴角,说:“是挺可惜,这种事进行到一半不好受,”他忽地直起身就靠过来,“要不你帮忙补上?”
我本能地后退一步,怒:“下流!明明不打算和人家交往还随便做那种事,你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原来你是打算和人家交往了,那真是一点不下流。”他恍然大悟似的挑眉,声音冷冰冰,“兴致那么高干嘛不直接做了,单单跳个舞到不了高。潮。”
他说着用手背擦拭嘴角已然凝固的血迹,转身走开。
“高…?”我结舌,片刻反应过来,“噢,你说那个跳舞……那不过是……你别乱攻击人!”
他根本不听我说话,径直朝门口走去。
我心中气愤,想要拉住他说个明白——他那么说是含血喷人!但是转念一想他根本是故意找茬挑刺,就为了反击我、气我,和他辩驳只会找更多气受。
我走出两步路又生生把脚步停住,左右为难之际,他已拐出酒吧不见了。
18第十八章
酒吧很快恢复气氛;大家继续喝酒聊天,也有人回到那块小空地上抱在一块儿跳舞。一如往常。我决定不去管他;就坐回了原先的位置;打量一圈四周竟感到有点儿恍惚,刚才真的发生过什么?
眼睛看见的东西已然一切太平,然而心里挥之不去的烦躁却一再把那张又青又紫的脸拉回到眼前放大。
酒已经变温,喝下去不是滋味;我推开酒瓶跳下凳子。
大蒙在和杰森说话;我过去打招呼。
“大蒙,我先回去了;你继续好好玩吧。”我拍拍他,说道。
“这么快就走了?时间还早Party才刚刚开始啊。”
“我有点儿累想回去休息;谢谢你的酒。”
我没心情再多解释;道谢之后还是离开了酒吧。
酒吧离宿舍不远,快步走的话10分钟就能到。我走得很急,很快来到宿舍楼下,停下脚步抬头看,找到那个窗户,房间里的灯亮着,他是回来了。
看见那灯光的瞬间我在心底松了口气,他好歹没再去别的地方胡闹鬼混,依照他先前那样的状态,气压那么低,情绪也极端恶劣,我揣摸他很可能再去哪里喝酒,醉死在外面的。
我推门走进公寓,厨房的灯也亮着,经过时我往里瞥了一眼,是阿里,他已经约完会回来了,此刻坐在厨房里哼着小曲儿喝茶,一边翻看杂志。他察觉到脚步声就扭头朝门口望,出声招呼:“哦,小多。”
“嗨,阿里。”
我转头打算回房间去,他又叫住我,起身神秘兮兮对我招手:“你怎么也这么没精神,你们吵架了?”
我沉默着没吭声。
他又说道:“刚才被杨恒吓了一大跳,他心情坏得像要吃人,脸上也受伤了,这个你知道吗?”
嗯,我点点头。
“来坐一会儿,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我给你泡杯茶。”他又向我招手。
我犹豫片刻走了进去,拉开椅子坐下。
他很快泡好一杯茶放到我面前,我向他点头道谢。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的脸伤得不轻。”他揉一揉自己的脸,一边做出很痛的表情,“和什么人打架了?”
我叹口气,却提不起精神解释,于是又抱歉地摇摇头。
他见我不说话却忽地瞪大眼睛,身子往后一仰:“Oh my god,不是你打的吧?”
“哈?”
“你是练过中国功夫?把他揍成这样!”他一副屁滚尿流的表情,还装模做样地用手捂住胸口。
“不是我打的,”我无奈了,“阿里你别开玩笑了,我看着有那么暴力么?”
我把手肘撑在桌面上,捂住脸,心情真的很差,再好笑的玩笑也提不起劲来笑啊。
“哦,姑娘姑娘,别那么沮丧,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一切总会过去的。”他轻拍我的肩,语气温和,“你很担心他是不是?”
我把手放下,低头盯住茶杯,抿一口茶。谁担心他啊,那个混球。
“冰箱里有冰块,你取一些给他冷敷吧,不然那些淤紫很难退下去。”
我瞅一眼冰箱,又把眼睛撇开。
“懒得管他。”
“你们女人为什么都这么口是心非呢?脸上明明写了担心两个字,嘴巴却死不承认,这样是不对的。”阿里叹口气,煞有介事地摇头,“不管有多大的矛盾,如果爱他就该在这种时候去帮帮他,给他一些关爱,他都会牢牢记住,男人的心其实很容易被融化。好了小多,别闹别扭,想去看他就去看看他。”
“我哪里是闹别扭,又不是我的错。”我没好气地反驳他。
他没再接话,耸耸肩把空了的杯子放进水槽,回头取了杂志朝门口走去。
“晚安,别扭姑娘。”
。
阿里走后我仍坐着好一会儿没动,一口一口把杯中的茶抿得见底。
之后把杯子丢进水槽,放水洗了。打开厨柜找出两个塑料袋,然后来到冰箱前,拉开冷冻柜取出冰块装入袋子,又去房间找出一条毛巾裹住冰袋,一切弄好之后我来到杨恒的房间门前,驻足。
深深呼吸,敲门。
门内无人回应。我又敲了敲,仍不闻动静。我转动门把手,没有上锁,我推门入内。
他和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我来到床边,一时不知该不该叫醒他,就沉默着打量他。
嘴角的血污已经洗去了,那里有些红肿,左边脸颊上有大片的青紫,现在愈发明显,真是触目惊心。我闭上眼睛一会儿,再把眼睛睁开弯□,把裹着毛巾的冰袋轻轻敷在他的伤处,他蹙起眉心呻。吟一声,并没有醒来。
我松开手打算离开,那冰袋却滑落,滚到枕头上。
怎么办?我只好再拿起冰袋,触着他的脸颊,手却不能放,转眼瞥见他的左手搭着床沿,于是拉起那只手放到冰袋上,这样就可以撑住了。
他又闷哼一声,眼睛睁开了,迷迷蒙蒙的就像从深梦中醒转,却没有醒透,那双眼睛里好似蒙了一层薄雾。
他看着我发愣,好一会儿也不说话,手指碰到冰袋脸就动了动。
我直起身要走,他忽地把手探过来握住我的手,紧紧地,那力气大得惊人,我吃痛。
“别走。”他眯起眼睛,脸上却现出痛苦的神情,我的心猛地就跳了一跳,可他为什么和我说英语?单独相处的时候我不和他说外语。
“求你别走。”他再度出声,沙哑得厉害,那么痛苦……“留下好么,若伊。”
我在这一瞬屏住了呼吸,不是故意要屏的,只不过,只是我突然就透不过气来。
我用了很大的力从那只手中挣脱,空气终于再度进入肺腑。我重重地呼吸着,心里像有什么烧着了。
他把眉毛皱得紧紧的望过来,那双眼睛渐渐起了变化。
“小多?”他撑起上半身,眼里竟现出困惑的神色,“怎么了,小多?”
“小多?”我沉着嗓子说,“我是小多吗?你再看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他安静地看着我,片刻,低头瞥见冰袋,就盯住那冰袋不动弹了。
空气稀薄,怎么呼吸都不够,我觉得缺氧,好痛苦。我再呆不下去,转身往门口走。
他却‘咚’地一声跳下床把我拖住。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说,“我看错人了。”
“若伊吗?”我说,再提起这个名字。
他沉默着并不回答。
那双眼睛里还残留着先前的痛苦,真是刺眼,我觉得难受极了,迈开脚步要离开这里,离得他远一点不要看见他,却怎么也甩不脱他的手,反而,他加重力道又把我的手握疼。
“你拉着我做什么?”我叫出来,愤怒。
“小多。”
我不回头,他就用力把我的肩膀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