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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人”
“叶——公子”因为叶惊鸿给人的感觉不像是草莽,所以云霆称他公子。
云霁问询叶惊鸿的意见,他一摊手,“跟你去看热闹。”
云霆私下问云霁,“这人什么来历啊?”
“看起来就是个剑客,但来历肯定不简单。”云霁也注意过叶惊鸿的一些小习惯,觉得应当是出自豪富之门。只是,她交朋友,一向不大在意出身,也就没有多过问。
“多长个心眼。”
“嗯。”
到了被围的徐家庄的后山,才发现庄子外头黑压压的全是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正是要从这里攻进去,这里的防守相对弱些。来报讯的人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不过他钻的是狗洞,就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儿,现在正在前头带路。
云霁觉得自己还是喜欢过这样的生活,之前到处吃吃喝喝总觉得别扭。
“你好像挺兴奋啊?不以为苦反以为乐?”叶惊鸿笑道。这山路很难走,不过在他们而言自然不在话下。
“嘻嘻,我只是好奇这些兄弟怎么这么能吃苦?”云霁笑着说。
一旁的刘校尉说得挺实在:“徐老爷是方圆几百里的大户,方公子,你看山下那么大一片庄园十有八九全是他的。给他做事,到时领的赏抵得上兄弟们一年的饷银了。”
“哦。原来这样啊。”
刘校尉知道这个方公子有些本事,是从京城的北苑武学堂出来的。而且,也不会同他们争赏钱,当然乐得他来。
到了土匪围困的缺口,领路的小孩儿当空发了个爆竹,庄子里头立时也放了一只。
刘校尉和他手下的兄弟果然是个个奋勇,里外夹攻冲杀进去。云霁干脆做起了救死扶伤的活,专门替那些危急的士兵解围,叶惊鸿也效仿。有他们二人加入,里头又开门出来人接应,攻入的时候伤亡很小。不过,也损了几个人。毕竟土匪的刀也不是摆设。要领赏钱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徐老爷领着人迎上来,“刘校尉,辛苦辛苦。”
刘校尉往旁边一让,“徐老爷,你面子大,这位是方相的公子,听说过没有?”
徐老爷一惊,后面跟着的徐少爷倒是既惊且喜的说:“就是两年前以策论夺魁的方云纪方公子么?晚生徐静功仰慕已久。”边说边长揖不起。
云霁看他二十六七的样子,尽然跟她自称晚生,不由失笑。
徐老爷捻着胡子说:“学无止境达者为先。小公子当年的策论,小儿可是誊抄了裱在屋里挂着。公子不知道,老夫的大儿子也在朝中任武职。他名字唤作静业,不知方公子可认得?”
“原来是徐老师的尊翁,失礼了。”徐静业在兵部任职,曾到北苑讲过课,原来是他爹。
“不敢,不敢,公子请,校尉大人请。”
叶惊鸿递了个五两银子的银锭给云霁看,“哪,人人有份,管家发的,说是等土匪退了还有。不过人家觉得相了公子,这五两银子出手太轻了,到时怕是要送你份大礼。”
“你怎么就伸手接了?”云霁诧异。
“不要白不要。我也不好太特立独行了吧。”
他们一共来了三百号人,这一出手就是一千五百两,也难怪土匪要来抢了。而且,进到内城,云霁发现这哪是庄园,根本是个小的城堡了。在山上鸟瞰还不觉得,这进来才发现,里头就是个小有规模的城镇哪。
叶惊鸿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直到徐家有个从江湖上隐退的护院把他认了出来。徐老爷这才知道,这一趟不但来了相了公子,还来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惊鸿剑客。他松了一口大气,看来这一场事眼下便要散了。
云霁顾不上吃酒席,立马上了城楼察看。
“刘校尉,这下头约莫有七八百的土匪吧?这一片有这么大一股土匪?”云霁抱着手问。这年头,土匪都这么成规模?肯定还得留人看家吧,这算下来一千多号人乐了。
“只能是五股土匪一起到徐老爷这里打秋风了。”
“会不会军合力不齐?”云霁继续问。这倒是一场小规模的攻守战了。在北苑上了一年课,这会儿见到这样的阵仗,还真是有点跃跃欲试。
“往常可能是,不过现在有一个叫程坤的,一剑挑了五窝土匪的老大,这群人现在都听他的。”徐静功答道。
“程坤?”
“公子认得?”
“是不是那个西去路上二十八骑的首领?”
“没错,就是他,不过他手下现在只有二十四个人了,是二十五骑。”
刘校尉想起听来的说法,好像二十八骑被剿就和眼前这个方公子有关。这倒是,冤家路窄了。
云霁不再言语,看着城楼外三百丈处土匪聚集的地方。天冷,他们也拉了帐篷。想来是这年着实不好过,所以才来找徐老爷。
“徐老爷,他们为什么会选这个时机来呢?”云霁继续问。
徐老爷应道:“因为这正月间,护城的武师们回家探亲未归。更重要的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年师傅回家奔丧了。不然,凭他一人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啊。”
“他们攻过几次了?”
“两次,我们是凭着城墙坚固才坚守下来的。”
云霁看看徐家庄本身的一两百号护院还有家丁,都很疲累的样子。
刘校尉知道凭他对付不了能收服五个寨子的程坤,所以云大人才让方公子前来,当下便恭敬的说:“方公子,云大人请您前来,说我这三百号人连着我都听您的。我想,徐老爷也是这个意思吧?”
徐老爷略有一丝犹豫,但方云纪,的确是大儿子欣赏的人,说他假以时日,定然是个英才。而且刘校尉也这么说。
“就听方公子的。”
云霁想了一下,“那我就当仁不让了。”这个时候,自然不是谦虚的时候。她看看叶惊鸿,“叶兄”
“我也听你号令便是,绝无二话。”叶惊鸿对北苑武学堂早有好奇,只是炎夏防得很严,探子无法探到确切消息。今日倒要见识一下。
云霁瞥向旁边士兵手里的弓,刘校尉告诉她:“方公子,射程不到那里。”
废话,人家会把帐篷搭在弓箭的射程内?
“叶兄,你能同时拉开两张强弓么?”
“应该没问题。”叶惊鸿沉稳的回答。然后看向云霁,这小姑娘的确不简单。两张弓叠加射程加倍,那么就可以射到。
68
徐静功在身后问:“方公子,那对方如果也有人可以,我们岂不是就在他们射程内了。”
云霁想了下,“必须两张最强的弓才能办到。一张弓五百斤,两张就是一千斤。程坤也许拉不动。但是,如果今夜他到了城下,火箭一只只射上来,我们就危险了。徐公子,你们这里正月间都刮什么风?如果我没看错,今晚应当有东南风,到时风助火势,就麻烦了。”
云霁说着转头,“就有劳叶兄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吧。”
“好。”叶惊鸿从旁边拿过两张强弓叠加射出,众人只听到箭羽嗡嗡作响,已流星般带着燃烧的火苗向土匪的据点而去,目标正是当中主帐的顶部。
主帐立燃,中间很快跑出几人。云霁朗声一笑,清越的声音以内力传出:“程坤,真是山水有相逢啊,咱们又遇上了。”
程坤定睛细看,城楼正中被众人簇拥的正是他要找的仇人,“方云纪,我正要为我三个兄弟报仇呢。”
“你要算在我头上也行。只是,你为他们报仇,那些冤死他们刀下的人也要找他们报仇呢。只你兄弟是人,旁人不是人啊?”
程坤无语,他那三个弟兄,手上的确沾满了血。
说话间,叶惊鸿又是嗖嗖两箭射中两顶帐篷,程坤看手下的人根本救不及,只好再后撤。
云霁继续说:“今晚有东南风,你打的就是这个火攻的主意吧,我等着!”转头对徐静功说:“二少爷,让人把水在这城楼上储足了。还有,让家家户户煮上滚烫的粥准备待客。箭,石头也都备足。”
徐静功说:“好,我这就去。”不一时,便有了人把几十个洗澡用的大桶摆上,青壮年担着水往里头倒。而热粥在入夜后也都送了来。
水是用来灭火的,另外还有个用处。入夜还要降温,虽然是江南,但屋外爷挺冷的。到时把水往城楼下泼出去,自然就能结成霜。要在上面站稳可不容易。往常在漠北时,冬日出门,展凤都要让鞋匠她的鞋上掌上钉子钉路。不然很容易打滑摔得鼻青脸肿的回来。
当时徐老爷说:“怎么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徐静功说:“方公子说这样可以减少伤亡。”
“看看吧,不行还得靠咱们自己人。反正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个小孩子,那个叶惊鸿看着倒像回事。”
而程坤的人踩到结了霜的地面果然打滑。
程坤哼一声,“兄弟们,把斜面用布包上。”下午方云纪当众把他的谋划喊破,他心惊,但风助火势,你还有何法。
只是射到城楼下的火箭都被水浇灭了,射到城楼上的则被叶惊鸿从护院和士兵中挑出来的十数人用长鞭挥落。偶有能落地着火的也被刘校尉率领人手扑灭。这是云霁下午给他俩分派的。
叶惊鸿笑,这倒是人尽其用。江湖上都知道他鞭法好。于是找了使过长鞭的人出来恶补了一下。这下子就派上用场了。
只是土匪果然很悍,在火攻的掩护下,十数只云梯便竖到城头,悍不畏死的往上爬。
守城的士兵和护院先是用箭射,等人近了直接用热粥泼,用石头砸。敌人攻了几次都被打退。
程坤知道一时攻不下,但他也不退却,就围而不打。
双方就这样僵持起来。
叶惊鸿一边烫着火锅一边问云霁,“我说,你还当真给这徐老爷看家护院起来了?”
云霁夹了香菇边吹边说:“哪能啊,就他这富得流油的样,我都想跟他均均贫富。别说外头那些土匪了。我估计日子能过得下去人也不会选择落草为寇。我这么做,是想收服外头那一千多人,还有程坤。”
“他不是要找你报仇?”叶惊鸿暗暗点头,果然如此。这两人一个围着就是不走,一个窝在城中吃火锅,倒是心有灵犀。按说程坤攻不下,官军又时时可能增援,他就该走了。可他没有。这两人原来都在看对方的真实意图。之前那场攻守,看来真是跟儿戏一般。
“那算什么仇,他们声势大了迟早要被剿灭的。他估计也在为这一千多人的生计发愁。一千多张吃饭的嘴啊。他拉这么大的一支队伍,也是别有所图。”
“这不是出来找财路来了,还大正月的就开工了。”
“噗!这只说明他的情况的确紧急。这冬天啊,就是吃火锅最舒服。别光顾着说话,吃啊,不然煮老了。”
两人正吃得热闹,徐家父子来了。
刘校尉一行人在这里,有人杀鸡宰牛的招呼,全无意见。可是徐老爷子看程坤围着不走却着了急了。于是去找刘校尉,刘校尉一推四五六,说他做不了主,得方公子发话才成。
“方公子,这程坤围着不走总不是个事儿。要不,请公子写一封书信,老夫再派人冒险送出去,请云大人增援。
云霁笑嘻嘻的请徐老爷坐下,“这恐怕不行,兵源本就不足,还有其他地方也在闹事。云大人还要安排巡城。哪还有人手啊?”
这老家伙不把别人的命当命,只守着他那些金山银山。云霁决定也替天行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