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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姑娘啊?”
“吴侍郎家的二小姐,温柔贤惠,听说小两口举案齐眉,好着呢。”
云霁静默了一会儿,“那就好。我过几日去拜见嫂子。”
“那些特产我给你准备一份,再另备些礼。北苑你还去么?对了,何三公子也没去了。说是在家侍疾。”
“我也不去了,还有一年,大半的时间是安排去军营里实习。我去不太方便。不过,休沐的时候倒是要去看看那些同学,怎么说同窗一场,说不得日后还要多往来。”
展凤点头,“是,说起来你们是同年,多走动有好处。”迟疑了一下,“不过,你这样子好像真打算一直装男孩子下去了。说起来,该给你起及笄礼了。”
“不行。”行了及笄礼,意味着可以嫁人了。云霁不打算嫁人,也不想进那个已经有了女主人的皇宫。哪怕是去当皇后替补也不去。
“我当定方云纪了。”四年,好啊,到时候我就功成身退。我也没白吃白喝,白学你的功夫。我从来就不是贤良大度的人。
“那,你歇着吧。”
“嗯。”
三日后,云霁去京郊小树林见名为在家侍疾,实则不知在跟谁勾勾搭搭的何立徳。云霁来见他目标明确。要找回一年多前丢在他手里的场子。
“三公子,要不,咱先寒暄几句?”一边擦着小丁剑,云霁一边嬉笑着说。
“不必了,我也想知道你这半年多的成效。要说啥一会儿分出胜负再说。”
“好。”
云霁去年败在年纪小,力气不足上。这一年多一直寻思着要找何立徳较量,外家功夫与内力都不曾搁下。再加上这半年多的特训,何立徳一上手就感觉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一年多没落下功夫的,不只云霁一个。
最后打得难分难解之下,以平手终局。
看看四周被他们糟蹋过的花花草草,“你还真寻仙问道去了啊?变得这么棘手。”
云霁简单说了这半年的经历。
何立徳摸摸下巴,“倒是个好法子,但常人很难有这个决心与意志去做。而且,还不断需要人以良药辅之,长此以往,的确很有助于提升内力。你那位先生有点门道。”
云霁点头,“恩,他很善于研究。”
何立徳买胭脂水粉给谁,是个人私隐。云霁没打算过问,不过他倒是主动说了。
“你当日助我救母,瞒着你就是我不仗义了。我和那个看押我母亲的丫头偷偷好上了,她叫寻梅。”
“你是为了……”
何立徳坦然点头,“是,我是别有所图。但她助我成事,我绝不相负。”
“你是告诉她,你喜欢她?”
何立徳给她个白眼,“我这样说,傻子才信呢。我时常去看母亲,她早留意我了。那日,在姑母宫中,她点醒了我。我开始对寻梅态度一直不是太好,恩,现在明面上也是。我是跟她实话实说,她说信得及我的为人。而且,这么多年,她的确把我娘照顾得很好。”
“那你是要娶她?”
“是,如果我们一起离开了,我便会如约娶她。”
59
“那你爹呢?何家呢?”
“何家已是将落之日,我爹近来很是收敛,但是他不会真的放弃的。到了这个地步,皇帝也不会再给他回头的机会。他们是不死不休的。我已经卖命这么些年,不想跟我娘一起为他殉葬。”
“这么说,你要走了?”
何立徳郑重点头,“是,我知道皇帝不会放过我。但我也是信得及你的为人,所以今日就算道别了。山高水长,希望撇开这京城的纷纷扰扰,咱们还有再会之期。”
云霁沉默了,按说她应该毫不犹豫的把何立徳要走的消息告诉皇帝。可是,在这样的信任面前,她要怎么卖友。
“你干嘛要告诉我?”
“我不说你猜不出来么?你只是回避这个问题罢了。小方,你真的要这样子一辈子跟着皇帝。在他需要的时候,为他扫清障碍。在他有另一层需要的时候……”何立徳话没说完,挨了云霁一脚,“你别怪我把话说得太过直白,男女之间就这么一回事嘛。可是,我拿你当朋友,要劝你一句,外面天宽海阔。你头上那片天,不应该被人遮挡住。我爹生我养我,我听他话给他做事。可是我不能一辈子被他掌控。”
云霁挑眉,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何立徳投契了。两人的遭际差不多,甚至应对与想法也差不多。
她收剑入鞘,“好,我也期待着能和你在京城以外的地方再会面。”
何立徳眼里一亮,伸出手掌,云霁抬手与他相击。击掌为信,来日再会。
逢到休沐,云霁在天香楼包席请北苑的同窗吃饭。众人自然都乐呵呵来了。
云霁逮着魏无衣,“无衣,错过了你的喜酒,我好生过意不去,这一杯向你赔罪。”
魏无衣无言的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下杯,一饮而尽。
这么一来,云霁倒不好继续打趣他新婚感受如何之类的话,不过其他同学可没放过他。拉到一旁拷问。
罗怀秋告诉她,三个月前他一直去看的那个赌王弟子死了。他之前曾在赌场人手下救过他一次,那次都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可还是收不了手。所以,第二次他就没管了。
“唉,人心不足。”
何立徳也来了,连着那两个当初给他当打手开道,后来一同进了北苑的丁三、肖四。云霁过去招呼,各敬了他们一杯酒。然后微不可见的冲何立徳点了下头。她方才谈话之际,将小指甲里藏的药粉弹进罗怀秋杯里了。罗怀秋丝毫没有防范,也只好对不起他了。不过,这也是为了他不必为难嘛。
何立徳眨了下眼。
场上气氛一直很热闹,云霁也不藏私,把她在山谷里是怎么训练的告诉众人。只是大家都不相信,水滴还石穿呢,何况血肉之躯被瀑布冲。
这个,的确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首先本人要有坚韧的意志力,其次一定要不断以药物辅助,还需要时时有人以自身内力救助。这些,在杜生生那里都是不缺的。可常人要完成很困难。即便他手下出色的斥候,有人来试过后也打了退堂鼓。云霁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齐了,才能突破自身极限。她心头一直有再一两年,男女先天差别会让她被甩得很远的紧迫感,还有不想被当做无用之人锁进后宫的想法。这才一直坚持了下来。
便是现在,她也日日到河里潜水两刻钟。还有其他辅助训练,时时让自己保持在最佳状态。虽然她酒量好,今日也不敢像以往那样敞开了喝,醉了不过是睡一觉。因为酒喝多了会产生麻痹。
罗怀秋很快不行了,浑身起酒疹子,魏无衣便扶他到客房休息。
“怎么回事你?平常没这么快倒下啊。”
众人言语两声,又和云霁继续辩论。还给她讲着半年在北苑的趣事。无人注意到何立徳与他的两个同伴相继出去上茅厕半日没回来。
待到散席之时,一众人已喝得东倒西歪。云霁安排让他们住下,不然这样回北苑影响不好。
她自己则踩着月色准备回去。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转头,“咦,无衣?对了,你要回去陪新婚的妻子。”
“小纪,你跟我来。”无衣把她拉到小巷子里。
“干什么?”云霁不明所以的问。
“你、你是怎么打算的?我本以为你会进宫去,所以才找名目先离开。可是,皇帝纳了九个妃嫔。现在,蒋皇后也进宫了,你怎么又钻出来。你跟皇帝……”
云霁看看老好无衣,“无衣,你别管了,别跟我走太近,这对你比较好。”
“他不是要让你做皇后么?你是方相之女,虽然是养女。但出身并不比蒋皇后低。为什么皇后不是你?”
“这个,你们魏家,我们方家都已经在他的船上了。他怎么还需要费力拉拢。”
魏无衣思忖了一下,“我明白了。可是,那你怎么办?就这样子?女孩子的青春也是有数的,经不起这么荒废。”
无衣,我要是嫁给你,一定被你捧在手心里。可是,正因为如此,我不能害你,所以,我当初才准备要离家出走的。如今,你我的情谊就放在心中吧。
“这事你管不了,我自有打算,你回吧,别让嫂夫人久等。我就不登门拜访了,回头差人把我这回带回来的东西送到府上。”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轰隆隆’一声巨响,云霁抬头看方向,正是曾去过的何母的栖身之地那个方向。想起何立徳今日的安排,可是,也不至于炸房子啊。而且这效果,很像神机营最近在炼制的神火弹啊。何立徳怎么搞得到,搞得到也没必要用在这个时候啊。
她不及和魏无衣多说,直接往出事地方奔去。
周围很多人跑出来围观,云霁隐在人群里听他们说怎么回事。听到说看到何三公子和两个人进去,然后就没有出来。有动手的声音,然后就是这样一声轰天巨响。现在衙门已经封锁了现场,还听说找到许多残肢,都分不出是男是女。
天啊,不会吧。
云霁的眼在夜色中遁去的人里看到肖俊和几个熟面孔。不要,不要这么残忍。
“小纪”魏无衣在身后拍拍她,他轻功不如云霁,慢了一步。
“无衣,我们走,走。太残忍了,居然拿人家来试神火弹的威力么?
怎么会这样?眼看着何立徳就要开始全新的生活,却毁于这一颗小小弹丸。云霁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让人替她去找‘观音泪’。听说神机营就是拆除了‘观音泪’才造出改进的神火弹的。
魏无衣跟着她一路追着肖俊等人而去,远远听到他们说:“头儿,想不到这么大威力,这要是能大量制造,咱们炎夏的军队可就天下无敌了。”
肖俊却是一脸沉重,“可惜了何三公子,人中龙凤啊。”
“咱们也是听命行事,怪不得咱们。谁让他们是何太师的家人呢。再说本来也没有要用上的意思,里头的兄弟……”
肖俊叹道:“是啊,各为其主,没得选。走吧,回去复命。”
云霁拉住无衣,“无衣,你回家去,不要牵涉进来。我做什么都有全身而退的法子,你想想堂上老父和娇妻。不要被我连累。”
云霁说罢,甩开魏无衣,全力奔驰,赶在肖俊等人之前进了宫。
进宫她是熟门熟路,乾元殿也是常常去的。不过,这么偷偷摸摸的还是头回。好在一路并无惊动任何人。其实,到了这里,她才发现她来做什么?来质问么?以何立场。在山上何立徳也刺杀李谪,李谪杀何立徳也没什么不该。
东轩室的烛火通明,但段康与采郁都在室外。怎么一个也没在里头伺候?
里头有人在吧?皇后?嫔妃?
云霁打消了要进去的念头。转头往外走,发现肖俊正过来,忙隐到暗处。
肖俊请门口的小太监通报,一会儿端康出来,“肖副统领,事情怎么办成这样?”
“唉,我还是面秉皇上吧。”
“皇后在里头,等着吧。”
“是。”
原来是皇后。
云霁远远的看到窗纸上透出的两个靠近的身影,心头觉得有些东西终于放下了。她吐出一口气,何立徳,死了……
段康是李谪练武的陪练,十几年陪练下来,相差也不远了。他敏锐的察觉到异动,示意肖俊和他一起包抄过去。
结果在柱子后头,看到蹲在地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