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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算呢,哪顾得上管儿子跟什么人交往,谁知道宫里那小子那时候就在算计他的二儿媳了。什么清倌,这摆明是让人设计了。
“爹,饶了儿子,儿子……”
何惧怒道:“不争气啊,来人,这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告诉那三个大夫,治好了二少爷我重重有赏,治不好就活埋了他们仨。”
“是。”
何惧最后也没行家法,现在治病要紧。开春就要迎娶了,怎么都要赶紧治好。实在不行,到时就让老三代兄迎娶、拜堂,等以后再圆房。人先要进了何家再说。
正安排间,外头来报,蒋家的小侯爷来了。
何惧眉一拧,步步紧逼啊。于是让人把二儿子带下去,嘱咐他上床装病,就说是得了怪疾。
蒋讷进门就要见未来妹夫,还带着太医院请来的太医,说是听了些不好的传闻,特来辟谣。
“犬子是卧病再床,难为贤侄这么快就得了消息。不过不必太医了,已经看过大夫,正在用药。”
“还是看看得好,外头的传闻可不好听。家父的意思,如果真得了那见不得人的病,还是不要拖累舍妹的好。”
“怎么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家还想悔婚不成?”
“舍妹冰清玉洁,令郎却品行有亏,这亲还怎么结?”蒋讷虽然名讷,却一点也不讷于言。到最后步步挤兑,硬是将何家的聘礼退回,带着人马扬长而去。
本来蒋家的权势略低于何家,但如今龙椅上换了人,蒋家若是能出个皇后,那就是当年的何家,何惜将面子撕破。从今儿起,蒋家便旗帜鲜明站到端帝这边了。
不管何家应是不应,这亲事是结不成了。他们没有去大肆宣扬何家二公子染上了花柳病,这就是给清宁殿的何太后面子了。
云霁那日拂袖而去,就屡召不至了。李谪正在心烦,拂花宫的宫人来报,贤妃请皇帝。
“不去!”
段康咳嗽两声,提醒皇帝,这可不是贤妃请他,是那位。一面对那宫人说:“同贤妃娘娘说,皇上稍后就到。”
宫人走了,段康又来劝:“皇上,不能功亏一篑啊。”
“朕还是皇帝么?”
“皇上,您那么多年不都忍过来了。等到您真能令行禁止那日,就能做真正想做的事。要真正想要的人呢了。小……方姑娘那里,她不是说了什么都明白么。”
云霁当然是明白李谪的手段,从小就很清楚。可是,要她接受,这也太为难人了。
方文清摸摸她的头,“这不是你自己选的么?”
“我没有选过,我只是想依着自己的心意而为。”
“任性,本就是要付出代价的。走走走,跟爹看堂会去。”
“哪家?”
“云家。”
云霁站住,“我不想去。你去不就够了?”
“走吧,云相可是特意费尽心思从外地请回了彩晖班。”
“彩晖班?杜先生他不怕何太师捉他了么?”杜生生这些年滑得跟泥鳅似的,所到之处总有人掩护,让何府找不着彩晖班的把柄。而且,何惧也不能确定他是为何逃出生天的,但其它的人都死了,就剩下一个杜生生,他怎么都要捉他回来问的。
“何家已经不是第一当朝家族了,云家、方家、还有蒋家、容家这些可都有分庭抗礼之势了。他要做什么可得三思。再说了,杜生生是天下斥候首领,不是那么容易就落入谁手里的。他的把柄也不好拿。何府拿住了他,他还是有办法脱身的。皇上现在也需要他到京城来。”
“哦,那我们走吧。”
云霁其实很是在意私生女这个身份。她愿意不要名分同李谪在一起是一回事,但她可不会生个没名没分的孩子。
到了云府,通报之后云峰亲自带着嫡长子云霆迎出来,将他们请到戏台前。正月间,众大臣家里办堂会也是寻常的,互相往来。
今儿冲着数年不进京的彩晖班的名头,来的人可不少。云霁看到无衣了。正要招呼,就听旁边罗怀秋喃喃道:“他奶奶的,妖怪啊,怎么一点没老哇。”
云霁看看台上的杜生生,可不是。好几年了都,他的扮相还是那么美,甚至眼底眉梢都看不到细纹。想起小时候跟着登台的趣事,她扑哧一声笑出来。
方文清自是和云峰一处说着话,负责招待他们的是云霆。他一边让着茶,一边问:“听说方公子和杜老板有半师之谊?”
“嗯,我跟着杜先生上过台。”云霁边剥着瓜仁,一边回答。
“他怎么看都不往下头看一眼啊?”罗怀秋问云霁。
“那是梨园的规矩,他光顾着看下边了,还怎么说学逗唱,这都不懂。”
“不是看你有半桶水么,所以问你啊。不懂就问才是该有的态度,难道不懂装懂。我就看不出来,这么咿咿呀呀的有什么意思?”
台上杜生生正甩着水袖,身为班主,他已经很少亲自上台了。但今天是云府堂会,不得不给这个面子。跟着看好戏的众人听到罗怀秋的话侧目,看到是他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这个今科武状元可是皇帝的师弟,又是跟着方相来的。
一场戏终了,换了旁人上台。云霁去同方文清说要去后台一趟。
方文清沉吟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云霁便高高兴兴往后台去,罗怀秋也跟着。问无衣,他说他不去。
进去杜生生正卸妆呢,看到云霁,“哟哟哟,这谁呀?方小爷啊!你可不小了,再跟我走这么近,可有人说闲话了。”
云霁挖挖耳朵,“我没听到。”然后就冲过来,帮杜生生卸妆。
罗怀秋抱着手看,忍不住凑拢过来看杜生生逐渐露出的真容,被杜生生不客气的一个嘴巴甩歪了脸。
“你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啊?”
“你这么贼眉鼠眼的凑过来,不就是要我赏你一嘴巴么?”杜生生斜睨他一眼。
“我看看你是不是真跟妖怪一样不会老嘛。”
“你才妖怪呢,你全家都妖怪。”
“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杜生生转头,不理这个二百五。云霁凑近了说:“杜先生,好想你呐。”
“你还真敢说,也不怕传出去,人家说你。”
“说他们的,总不敢当我面说。谁背后不被人说啊。”
罗怀秋问:“他调戏你,你怎么不打他?”
杜生生横他一眼,“我舍不得打。”又看向云霁,“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只是有些地方还要想想。回头再说吧。”
云霁喜出望外,点点头。“我爹叫我不要待久了,我先出去了。”
“嗯。”杜生生没留她,云霁便出来了。罗怀秋倒很有兴致的在里头东翻翻,西看看的。
方文清看她喜滋滋出来,微微一笑。杜生生还真是本事啊,连失传多年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云霁心痒难耐,又不好马上就走。只好沉住气接着看戏。
察觉到云霆在看自己,她转过头去,“二公子,你看我作甚?”
云霆坐过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我看你有几分像季姨。”
云,季,原来她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啊。
“你见过?”
“她在云府呆过,爹书房里还有画像呢。”
“画?”
云霆看她意动,当下说:“跟我去看看?”
云霁犹豫。
“怕什么,又不会卖了你。”
云霁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心底的渴望,“那就有劳二公子了。”
“不客气,季姨待我很好。我每次要挨打都是她在一旁缓颊的。”
54
云霁起身跟着云霆去看画像。旁人看了只当两家公子交好,而云霁知道是亲妹,也没有那么多避嫌,直接领了她过去。
方文清问云峰,“你要给她看什么?”
云峰摇头,“是霆儿自作主张。”
“他知道?”
“嗯,下一任云家的当家人,自然应该知道有这么个妹妹。”我死了,下一代还可以继续关照到她。
“选秀之事你怎么看?”
“这个,怕是已经有人选了。我只想知道,小霁的位置在哪里?”
“只说不会亏待,但皇后,此时定然不行。”
云峰垂首抿了口茶,今次选秀,他还有一女在内。这是官家嫡女的宿命,可是小霁干嘛也要往那吞噬人的后宫去呢。
云霁看了画像,画像中佳人一双剪水秋瞳,如诉如泣。她伸手去摸摸画上她的衣带,这是自己从来没做过的打扮。
“换身衣裳几乎一模一样,今日不便在这里久留,你想知道什么,往后尽管来找我问好了。”
“嗯,多谢。”
从云府回来,方文清同云霁说以后如果要时常去找杜生生,最好私底下去。一来,正如杜生生所说,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心里要有数。二来,来往过密对杜生生办事也不好。
“我知道了。”
何二公子被悔婚的事,很快在京城大户人家传开了。倒也没引起太大震动,毕竟,何府不是当初炙手可热势绝伦的时候了,有很好的高枝,人家当然要去攀。一朝天子一朝臣,各大家族都在摩拳擦掌想要在新一轮的后宫争夺中分一杯羹。当初何惧为了让何皇后独霸后宫,达到何家的太子继位的目的,把别家女儿的路全堵死了。现在终于又重开选秀,自然是家家都把适龄的女儿精心打扮。二十三那晚的宫宴就是个小小的选美场了。
就算皇后的位置有主了,那四妃还空着三个了。更别提其下的二十七命妇,八十一御妻了,还有那么多的空缺。
这就是新朝新气象!
云霁捧着茶杯,往深了想,蒋侯夫人年中那场命还真是时候。
“小纪”罗怀秋从外头进来,“宫里传旨,师兄让你跟我进宫去。”
云霁没动。
“唉,我说,赌气差不多就行了。别搞得自己真跟娘们似的了。”
云霁横他一眼,“你说什么?”
罗怀秋在旁边坐下来,“我又不是瞎子,你们之间的事我就一点看不出来。你赌气跑到西山去,他后脚就追来了。不过,”他压低声音,“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啥师徒的我也不说了。你俩谁也不在乎这个。但是,你毕竟是男娃娃,也有本事立足。跟着他,后世会怎么说你,你也真的能斗得过能生儿子的后妃么?”
“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正格的,最好趁着方相还说得起话,一年半以后你就请求调外任,把这层关系了了。我就不信你真想当他的玩物!”
“玩物?”
“不然是什么?别跟我说真心,师兄他真心爱的,排第一的绝对是这炎夏江山。我就只跟你说这一次,往后我再不会提了。”
云霁望着罗怀秋,他虽然没看出她是女子,但这番话却是真心话,说不感动是假的。
“先进宫,其它的再从长计议。”
罗怀秋往椅子上踏实一坐,“我不去,你替我告假。他想见的可不是我。不过是叫你了几回你都不去,这才把我捎带上。我大正月的,我欠人骂啊。快去吧,公公等着呢。”
云霁只好一个人进宫。
远远的段康看到她了,就搓着手迎上来,今天本不是他当值,但是不放心就过来看看。这小丫头,总算是来了。
云霁脱下后披风,段康把手伸过来要帮她接,云霁把手缩回来,“不敢。”转手递过旁边候着的小太监。段康其实也就是拿在手里过一下,递给那个小太监。云霁可不敢这么托大。
“又不是外人,你小时候跑热了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