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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了手。说时迟那时快,周衍不知何时幽幽转醒,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小太监伸来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苏离探手进襁褓,忙说道:“二皇子尿了!”这一尿来得可真及时,虽说苏离暗中掐了他一把,但不曾想到当真这样凑巧。这样一来,皇上总不好意思再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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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算计(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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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皇上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眼皮微垂,“抱下去吧。”苏离如蒙了大赦令一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忙不迭抱着周衍下了台阶。倚红正在下头候着,一见了她下来,忙接过了孩子,抱出了正殿。
灯光摇曳,也不知是谁的叹息声入耳。
只听得太后淡淡说道:“也是时候了,都散了吧。”
众人怕是和苏离一向的心情,只觉这宴会到了最后,越发的没劲,已没有了初时的喧嚣和热闹。左右不过是你来我往的说些闲话,推杯换盏,然而更多的却是沉默。人心隔肚皮,谁也不敢多说什么,焉知今日所言,不会成为明日砸到自己的石头?
苏离是离门口最近的,却也不敢先行离去,只待太后和皇上先走。只知道那人,在擦身而过的瞬间,脚步顿了顿,苏离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有一串暗红的玛瑙石。这串手链,她曾经在一个地方看见过。
那便是死去的皇后手腕上。
那时,皇后的手还抓着皇上的袖口,那串玛瑙石,就那样在她面前浮现,而后随着一声脆响,散落了满地。她原以为,这玛瑙石已被宫女们收拾了出去,却不曾想,会这样施施然,出现在那人的手腕上。
于是电光火石之间,苏离似乎窥见了什么。只是,不敢确信。她唯恐是自己看错,悟错了那人的心思。事实上,这宫中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谁不想猜透他的心思?伴君如伴虎,君心自古以来,就是最难测的。
隔了一会,苏离才缓缓离去。
八月的晚上,已有些许凉意,苏离披了月白色的披风,将周衍紧紧抱在怀中。不哭不闹,只温软的靠在她怀中,小小的手儿勾着她系着披风的带子,不似往昔那般活泼。苏离摸着他柔顺的头发,微微一笑,“衍儿,你也觉得很无趣,是不是?”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她的。
苏离却觉得,即使是这样的小孩子,哪怕他不会说话,但不见得听不懂她的话。在他面前,她从不吝于自己的言辞,也只盼着他能早些开口说话。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苏离已经懒怠分辨是谁,眼前一花,便见一道藏蓝色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了跟前,“二小姐,我们王爷请您过去一趟?”“不知是哪位王爷?”苏离不动声色,冷眼瞧着眼前那人,一副小厮的打扮,只是天色已晚,已分辨不清到底是跟着周御的,还是周彻的。
“是睿亲王。”那小厮态度很是恭谨小心,似乎唯恐被人看见。
苏离沉吟了片刻,才回身吩咐飞翠:“抱着二皇子回宫,我去去就来。”说罢,跟着那小厮一路走去,倒不是没有防人之心。而是,今儿个晚上是皇上的生辰,宫中人都睡得晚,处处都可见宫女太监经过,也不怕出什么幺蛾子。
在那梧桐树下,斜倚在一边的,不是周彻是谁?
哪怕是远远瞅上一眼,也绝不会认错了此人。一身白衣胜雪,眉目间都是流淌的光芒。
苏离彻底放下心来,但转念又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自己会对他这样放心?焉知他不是想要谋害自己?她只能将这种心情解释为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算计的,至少目前来看,是没有需要动手的地方。或许是上次偶然提过要比武之事,他旧事重提?
苏离思忖着走上前去,正待行礼,他已迅速站直了身子,紧接着一个纸包被塞到了她手中,“这是能防治天花的药,世间仅此一副。”明明是薄薄一个小纸包,苏离却觉得格外烫手,掩在袖中,躬身行礼:“多谢睿亲王。”
“不必了。”再回话之时,人已在十步之外。
苏离在原地立了好一会,直到晚风拂过,灌入袖口,而一片梧桐叶轻飘飘落在她发间,才回过神来。这才挪动着步子,慢慢朝承乾宫走去,她有些不明白,为何周彻会将这样重要的方子给她?
难不成是疼惜周衍?
苏离可不敢往自己脸上贴金,觉得周彻是和自己交好来着,甚至而言,二人只有匆匆几面之缘,说交好这二字,真真是叫人羞煞。周彻也丝毫没有给她解惑的机会,匆忙交付了这服药,人已遥遥无踪。
将薄薄的纸包一层层揭开,才发现其中是一些黑色的粉墨,就和那泼了墨的面粉团一般。闻上去也只有淡淡的香味,有些像是茉莉花。苏离忙唤了倚红过来:“你瞅瞅,这是什么?”倚红凑上去,歪着头看了半晌,摇摇头,“不知道,从没见过。”
最外头的一层纸,上头写着服药方法,不外乎是用水研磨了再吃。
但苏离看着这么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着实下不了手,更不知该不该给周衍服用。要找人试验自然是不可能了,他已经说过,这世间仅此一副,也就是说,哪怕是试出个什么来,可再想要,就没有了。
偏偏苏离又不敢拿周衍冒险,此刻更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倚红见着她神色踌躇,冷不丁问:“怎么了?这黑漆漆的一团是什么?”苏离轻揉眉心,“这是睿亲王给我的,说是能预防天花。”倚红嘴角一抽,说不出话来。“很奇怪,是吧?”苏离也觉头疼,“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还从来不曾听说天花还能预防的。”后世已经有了法子,天花已经灭绝,但是在这时代,依旧是人人闻之色变的病症。
话说到这里,更是犹豫不已,“若是当真,自然是好,若是假的……”若是在她手上周衍吃出了什么好歹,那可真是闯下大祸。“我们这样小心,二皇子又怎会染上天花?”倚红有些不以为意,“你是操心的太过了!”
“当真瞧见他们二人了?”甘泉宫中,灯火通明。太后慢慢拈着棋子,一粒粒落在了棋盘上。秦姑姑点头说道:“这是素月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秦姑姑等了半晌,听不见太后的回答,便出声问道:“要不然找个机会敲打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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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算计(七)
凤倾45;凤倾 第四十五章 算计(七)
“不必。”太后眉梢微挑,嘴角微勾,“如此也算得上是一桩美事。”那笑意却并未渗透到眼底去。秦姑姑见了,也就不说话了。
苏离望着那黑漆漆的粉末,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信,或者不信?
不知何时,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晚来风急,苏离便觉有些寒意。飞翠忙合上了窗,一转身就说道:“夜深了,要不服侍您歇息?”正当此刻,却听见外头一阵凄厉的哭声。在这苦雨凄风里,这道声音显得格外的凄凉。
苏离浑身一颤,忙问:“这是谁在外头哭?”飞翠一脸茫然的瞅着她,摇摇头,“我不曾听见哭声。”苏离嘴张了张,喑哑着嗓子问:“你没有听见哭声?”“没有。”飞翠有些担忧的望着她,“小姐,您是不是忧思太重了?”
苏离紧抿着双唇,说不出二话来。
“给二皇子服药吧。”苏离慢慢合上了眼,托着下巴,白皙的面庞在闪烁的灯光中忽明忽暗,恰似她此刻的眸光。倚红有些吃惊:“这药虽说是睿亲王给的,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当时只有你们二人,连个看见的人都没有……”
“他没有谋害二皇子的理由。”长长的眼睫如同两只蝴蝶栖息在她眼上,“而且,小孩子的心性最是敏感,那次二皇子在他怀中,十分温顺。”苏离想到那一日的情形,忽而心念一动,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或许周彻之所以想要帮她这一回,只是因为那一日周衍在他怀中的信赖。
倚红思忖了片刻,暗暗叹息了一声,转身就将粉末化了水,慢慢的给周衍服下。也不知到底是何滋味,周衍并未抗拒,甚至还砸了咂舌。看样子应该不甚苦涩,或许还泛了甜味。苏离接过他,将他扶坐在自己膝头,轻轻摩挲,心里充满了柔柔的暖意。
然而那道哭声却越发的凄厉了起来,声声碎人心肠,苏离直觉有些不妙,忙吩咐飞翠:“你出去外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飞翠着实不曾听见什么哭声,但听见吩咐,也忙撑着伞便出了殿门,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匆匆折返回来,浑身上下湿漉漉的。
“有何异常?”苏离拍着睡眼朦胧的周衍,轻声问。
“我们宫外头倒没有什么,倒是未央宫那头,人群熙攘,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湿漉漉的黑发贴在她面上,衬得面容是赛雪的白皙。苏离眉头微蹙,又转头朝着倚红使了个眼色。倚红会意,匆忙而去。
飞翠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又上来哄着周衍睡觉。
苏离独自一人在书案前坐了好一会,才听见门被咯吱一声推开的声音。银红色裙子下摆贴着鞋面,湿漉漉的滴着水,这一路走来,留下了两串脚印。“德妃出了什么事情?”苏离已经猜到了*分,但仍旧想要亲口听说。
“出事的是大皇子。”倚红清冷的声音交杂在这无边的夜雨里,“大皇子,夭亡了。”
大皇子死了?
握着书卷的手悬在了半空中,苏离的声音有些低沉,“看来,又有一场风波了。”
“那是自然。”许是说到死亡之事,倚红的神色也有些恹恹的,“德妃瞒得那样紧,谁知道,还是被揭出来了。”“是如妃做的?”苏离想也不想,径直问。结局却出乎她的意料,“不,是皇上。”
苏离心中掠过一丝丝寒意。
从一开始,皇上就知道?那么,所有人的反应,是否都一个不拉的落在了他眼中?
“听小太监说,皇上出去以后就唤了几位太医进殿,在里头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那些太医出来的时候,面如土灰,走路都有些不稳。我猜必定是皇上发了一顿脾气,那些太医什么都招了。”倚红若有所思,“德妃地位再高,也高不过皇上去,皇上起了疑心,这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离便想到了宴席上皇上的种种表现,一幕幕犹在眼前,隐隐似有所觉,“当时如妃那群人就一直在皇上跟前暗示……其实三皇子这天花也来得蹊跷,到底是不是德妃所为,还有待商榷……”
“无论是不是德妃所为,皇上似乎已经认定三皇子染上天花和德妃有脱不了的干系。”倚红脸色有些难看,“小姐,这德妃要是倒了,剩下的,可就是我们宫里……”后|宫就是一架天平,总得有两个砝码才能保持平衡。一旦德妃倒下,那独步**的如妃,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二皇子。
一念及此,苏离脸色也微变,沉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这当口,我们更要小心才是。”倚红微微颔首,眉头拧成了一团,“不知道为什么,我方才出去,见着未央宫那样的光景,心里总有些不安宁,就好像会出什么事一样……”
就好像是找到了知音,苏离眼中一亮,“倚红,我也是,总觉得今日会有什么灾祸……”女人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