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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清安慰般的拍拍康熙的手。“没事,现在发现也不晚啊。你不用担心,索额图和明珠也蹦达不了多久了。”
“你想要做什么?”康熙皱眉道,“清儿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啊。这两个人在朝中苦心经营数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若是骤然将他们连根拔起,一定会引得朝局动荡,政治混乱的。只是这索额图……”他头痛的扶扶额,“这次索额图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就算是朕想保他也难了。”
还有保成……康熙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起了赫舍里端庄典雅的倩影。朕到底该拿保成怎么办?他在心里默默地问道。
康熙心里其实很清楚。不论是几个月前蒙古草原上那莫名的断粮,还是前两天楚风楼外的一场围剿闹剧,恐怕都和太子脱不了关系。
只是,就算他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他可以把太子交给宗人府去审理吗?
如果最后真的查明,保成做出了那猪狗不如的弑父之行,他真能狠的下心来处置那个孩子吗?
不,他不能。康熙苦笑,否则他如何对的起早逝的发妻?
“阿玛?阿玛?”福清看康熙在那儿怔怔的发呆,不禁有些担心。“您没事吧?”
“没什么,朕……朕只是忽然想起了赫舍里。”康熙勉强的笑笑,眼底还残存着一丝来不及掩饰的眷恋。
福清挑挑眉,心里略感不快。想起了赫舍里,就连称呼都变回“朕”了?
不过说到底,福清也并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赫舍里皇后毕竟对康熙帮助颇多,何况她现在人都死了,福清又还能计较什么呢?
“您是在担心太子殿下吧?”福清主动上前拉住了康熙的手,了然的笑道,“您怕一旦回朝,参奏索额图和太子的奏章会满天飞。御史们口诛笔伐,到时候您就算想要徇私也做不到。对不对?”
“最重要的是,”她直视着康熙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赫舍里皇后,您根本就舍不得对太子下手,对吗?即使,他真的是一个杀父弑君的不孝之子。”
“我……”康熙被福清看穿了心思,不禁有些难堪别过了脸。自己的儿子如此狼心狗肺,丝毫不念父子之情。而自己却还这么心慈手软,想着如何帮他开脱罪名。简直是可笑……
康熙自嘲的撇撇嘴,当眼神对上福清时,恰好扫到了她眼眸深处那抹不易觉察的冷色。又联想起福清刚才说的话,不禁开口解释道,“清儿你不要多想,我对赫舍里真的是只有愧疚之情,并无男女之爱。我心里最爱的女人从来就只有你。只是……我也实在是亏欠赫舍里太多了……”
福清面无表情的望着言语间满是真诚的康熙,不知怎的,心底忽然涌上一股苍凉、一点无奈。
‘我心里最爱的女人只有你’,这样的一句话,也不知道他到底和多少女人说过了。
福清闭上眼摇摇头,不愿自己再沿着这个问题想下去。反正等到回京以后,那些娘娘们她是想躲都躲不掉的。至于现在,就让她得过且过吧……
“您尽管放心好了。”福清强自按捺住心底的不自在,对康熙微微一笑。“您既然不想太子有事,那他就一定不会有事。朝廷里您也不用担心。我保证,很快大臣们的风向就会转了。”
“你有办法?”康熙有些怀疑,“你至多也就能约束自己的学生们,不去弹劾太子和索额图罢了。可你知不知道,最难办的是那些无党无派,既不依附于索额图也不靠向明珠,当然也不隶属于你们明日轩的文官们。
眼下索额图自身难保,正在水深火热,老实的很。明珠按兵不动,生怕引火烧身,也并无声响。而朝上的后起之秀——明日轩,就不用我多说了,想必都在等你的意思,目前也没什么动静。
所以,最近像雪花片一样飞往蒙古告状的奏章,大部分都是出自那些中间派官员们的手笔。”
康熙一想到他们,就感觉浑身都腻歪的紧。
这帮人啊,天天惦记着文死谏、武死战,可以说是软硬不吃。偏偏又在文人墨客、普通百姓之中颇有些声名。如果这次不能给索额图和太子一个令百官信服的判决,恐怕金銮殿上真要有几个为博青史留名而去撞柱子的呢!
“我说的就是这些人啊。你就看我的吧。”福清狡猾的眨眨眼道,“他们啊,很快就会出来保索额图了。只要索额图都能脱罪,那太子自然就稳如磐石,无人可以撼动了!”
康熙见福清如此肯定,也由不得他不信了,只是他还有一点想不明白。“就算你能救索额图好了,可你为什么要帮他?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索额图,欲除之而后快呢!”
“我现在也很讨厌索额图啊!”福清坦然的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把他大卸八块的。”她暗暗咬紧牙,那个老匹夫早就把给她惹火了!
康熙不可思议的看着咬牙切齿状的福清。“那你这次还何必要管他?!”
“没办法,索额图不能倒,至少现在还不行。不然,朝廷一定会大乱的。”福清淡淡的解释道,“您想想,若是索额图一旦垮了,势必就会导致大批的墙头草倒向明珠那边,造成明党一党独大。而论起野心,明珠绝不会比索额图少半分。更何况……”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康熙一眼,“您不要忘了,这明珠可是大阿哥的亲舅舅啊。”
康熙立时浑身一颤,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另一回事。若是这明珠一旦得势了,那他的保成岂还会有好日子过?
不过……这明珠其实也不足为患。康熙再一细想,他毕竟不是鳌拜。所谓得势或是失势,还不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这样一想,康熙就觉着福清那句‘朝廷一定会大乱’的断言,有些夸大其词了。
他放松下身体,边闭目养神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清儿你想的太多了。在外,这明珠并无亲信在军中担任要职;在内,就算这索额图被整垮了,不是还有你呢吗?
你马上就要随朕回宫了,日后明日轩必会迅速在朝中壮大。有你们来钳制明珠,朝廷里又怎会出现一党独大,政局混乱的局面?”
福清看康熙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心知他并没有真正理解自己的意思。
“正是因为我马上就要进京了,所以索额图才更不能倒。”福清认真的说道,“否则,最终会一党独大的不是明珠,而是明、日、轩。”
“哦?”康熙的眼睛蓦的一下就睁开了,眼底也散发出了凌厉的光芒。“此话怎讲啊?”
“很简单。”面对着一脸探究的望着她的康熙,福清的眼中却是清澈一片,坦荡的让人连怀疑她的欲望都没有。“等我一旦入京,一定会造成朝中权力的重新分配。没有索额图,光靠明珠那个老东西根本就斗不过我。
到时候,明日轩的势力一定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膨胀,最终会影响到中央命令的下达。也就是说——会妨碍到皇权的集中。你明白吗?”
“你……”康熙目光复杂的看着福清,方才眼中那丝隐隐的杀意终是一点一点慢慢褪了下去。他张手示意福清坐到他怀里来,微抿着唇在她耳边悠悠的叹道,“唉……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傻丫头,明日轩不就等同于你吗?朕相信,明日轩是永远都不会成为朕的阻力的。因为,你是永远都不会背叛我的。不会的,永远不会……”
“那又怎样?呵呵。”福清轻笑出声,转过身来直视着康熙的眼睛说道,“我不允许任何人有足以与你相抗衡的势力,也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你的地位。即使是我自己,也不行!”
她的眸中是与其年龄不相符的睿智深沉,“所以,我要保下索额图,再削弱明珠。只有他们两方联合起来,方可制约明日轩的扩张!三家相互制衡,才能维持国家之长治久安!”
康熙默默注视福清良久,忽然用力的将福清拽入自己的臂弯。紧紧地,仿佛要把她拦腰折断一般的抱住。他语带哽咽,却字字深情。“能遇见你,是我爱新觉罗?玄烨这一生最大的福气!”
福清温顺的靠在康熙的肩膀,闭上眼,在心里静静地说道,“若你真心待我,我自然会尽心尽力的为你守天下。但若是你敢负我,我只好毁了你的天下,来为我的爱情殉葬!”
黄昏的日落下,浩浩荡荡的车队仍在缓缓行进,无数人的命运也自此开始扭转……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时间一晃就过了近一个月了。为了西洋镜不被拆穿,早在数天前,康熙便忍痛撇下了福清独自离开。悄无声息的与从蒙古进京的空銮驾,在京城近郊处汇合了。
然后,御驾自然是快马加鞭的赶进了京。可福清却不知因为何故,慢悠悠的拖了好几天才进城。
话说在康熙离开大军的这一段期间,最辛苦的莫过于留守军中的明珠了。他一面要想办法瞒住朝野上下,作出康熙一直都在军中的假象,一面又要担心康熙自己在外面的安全问题,几乎是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直到见到了康熙,明珠掉了好几个月的心,这才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因此,康熙刚一回宫,便大笔一挥批了明珠三天的假,让他可以好好的喘口气。
——京城,东大街——
福清坐在刚被多罗盘下的一家酒楼内,面对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大街,不禁皱眉道,“多罗你选的这个地方开家酒楼倒是不错,可是明日轩若是建在这么噪杂的地方的话,你要学生们怎么读的下去书?”
多罗撇撇嘴,故作委屈的往福清身边凑了凑。“谁让院士你非要我和皇上一路进京,而自己却又磨磨蹭蹭的迟迟未来。那我天天都在担心你,自然没有心思好好挑地方了。”
福清诧异的望着眼睛一闪一闪的“小”多罗。“你这是怎么了?一阵子不见,怎么说话就变成了这个调调?”
她憋笑着像摸小狗一样在多罗脖子上抓了抓,好脾气的哄道,“你想想,阿玛离了我微服在外,身边就那么几个暗卫。万一在去找明珠的路上,碰上了什么响马刺客之类的不就坏事了吗?
我叫你陪着阿玛,是因为你功夫好啊。不然,我难道要竹歆保护着阿玛去与大军汇合?”
“切,”多罗孩子气的别过了头。“那卫师弟的功夫比我可好的多了,人家可是赫赫有名的战将啊。你怎么不派他去跟着皇上?”
多罗这话其实也问出了卫剑锋的心声。当时黑灯瞎火的,皇上忽然说要单独离开。本来他想要向福清请命,跟去护卫的。谁知话还没有出口,就被福清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多罗就被福清指派去跟着康熙了。
这两天,他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呢,只是没找到机会问福清罢了。这次多罗帮他问出了口,他也不禁疑惑的看向了福清。
福清给多罗使了个眼色,多罗立刻会意的叫下人们都退了下去。竹歆又将大门紧闭,窗户关严。卫剑锋细致的在厅内检查了一圈,确定的确没有外人了,这才又回到了福清身边坐下。
“对着你们几个,我也没什么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