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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身形矫健、毛发油亮的大雕睁着绿豆似的小眼直勾勾的盯着福清。待发现福清识别出了它,丢下了匕首,它便立刻‘扑棱’一下挥动着几乎引起强风的巨翅落到福清床头,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冲着福清直叫,好似在埋怨福清刚才拿匕首对着它,伤害了它幼小脆弱的心灵。
“阿幼~木沙,吓着你了是不是?”福清一脸心疼的抚着大雕深棕色的华丽翎羽,“你可真是不乖,每次都是这样悄无声息的偷溜进来。你要是再这样,迟早有一天啊~你会和我的匕首来一次亲密接触的!”说罢,还故意拿着坚硬的匕首套在木沙高扬的小脑袋上威胁似的轻敲几下,引来大雕一声不满的尖叫,并且还作势要往外飞逃而去。
“哎!别跑,先把信给我啊!”福清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追着大雕跳下了床,一把抓住木沙的脚硬把它从半空中又拖回床上。
福清一手死死摁住不停挣扎的大雕,一手麻利的解下绑在它脚上的信筒。
将信纸抽出打开,策旺一手干练的瘦金体字便映入福清眼中……
“清儿,我已依计将葛尔丹逼退到阿察阿穆塔台附近,下一步该如何做?”
事情竟然进展得这么顺利,这显然出乎了福清的意料。按理说,此时她应该趁着形势有利一鼓作气拿下葛尔丹,可是……福清咬着唇有些犹豫,自己同阿玛的关系刚稳定下来,父女俩好不容易敞开心扉的聊了聊,她本想趁着这两天的平静同阿玛好好培养下感情呢~到底该怎么办呢?……
忽然,她看到桌案上青竹刚端进来的早膳,是她最爱吃的杏仁酥。而这味点心,她只无意间向阿玛提到过,没想到他竟细心的记住了,还一大早就派人送了来。
思及此,福清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暖流。她打定主意了,就让那葛尔丹再苟延残喘的多活两天吧!反正他也到了穷途末路,翻不起什么风浪了。而现在……嘿嘿,她要去找她的亲亲阿玛共享一顿温馨早餐去也~
原本在福清的计划中,对付葛尔丹是过几日的事。她还想要趁着这几天先与阿玛巩固一下感情呢~
然而,世事不会尽如人意。我不犯人,人未必不来犯我。
早膳过后,康熙牵着福清悠哉游哉的在河边散步。奥不!按康熙的话来说这叫‘巡营’。但叫什么对福清来说并不重要,她只知道自己的小手被阿玛温暖干燥的大手整个包在掌心,一种温暖而踏实的感觉从手上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福清一改往日的趾高气扬,一路都抿着嘴低着头,一副害羞小姐的模样。康熙也是一改平日的严肃紧张,变得满面春风的样子。不时的,两人还相视而笑。
素伦、武丹在后面跟着,心里这叫一诧异,只觉着这父女二人今儿的气场都不对了,让他们发毛!但人家是主子,主子不开口,他们奴才也不敢去问七问八的。
此情此景本来十分养眼,不料敌营却忽然在阵前纵起火来!
此地因久经战乱,无人放牧,荒草长的齐腰高。秋高风烈,枯草茂密,霎时间,从南到北无边无际的一片火海就这样卷了过来。烈焰腾空,黑烟和燃着的草叶冲起老高,乘着西风漫卷而来。清营立时一片慌乱,贝贝也焦躁着低吼不已。
康熙巡营归来正准备换衣服,听见外边人喊马叫,想是葛尔丹舍命前来踹营,一步踏出帐外,便被武丹素伦一边一个挟着扶上了马。
武丹扯着缰绳,满头热汗,大叫:“皇上快走,奴才带着中营扑火,就是死了也得叫它一个时辰在烧过来!”
素伦一把推过武丹喊道,“皇上不能没你,你护着主子走。扑火是我的差事,你快、快带主子走!”说罢反身命令随从,“有种的就跟我滚出一条血路来!”
“慢着!”福清听着帐外人仰马翻的,赶紧抱着贝贝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大火,她的脸色却显得镇静异常,“你们是想跟这火赛跑吗?真是太荒谬了!你们是不知道这草原上的火,只要天上不下雨,就算你跑死马,它也能追得上你!”贝贝似乎受惊了,不安的扭动着,福清轻抚了它几下,它才安静下来。
“臭婆娘!”武丹根本顾不上礼仪了,暴怒的破口大骂道,“要不是你这阴人妖孽在军中,怎么会招来这阳火?我们都不走,难道要烧死在这儿!”
“你混账!”康熙听到武丹辱及福清,立时大怒,“给朕跪下!没规矩的狗奴才!”
福清却冷冷一笑道,”这会儿子情况危急,大块儿头你是粗人说急话,我可以不计较。但我说的可是实情!要是照你们的法儿干,大家就都得交代在这草原上了!”
武丹蹙着脖子仍想回嘴却被素伦一把拽住,素伦上前一步拱手问道,“敢问格格可有妙计解这燃眉之急?”
福清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说着,掏出火折子,晃着了,往地下一丢,立即将脚下的草燃着了。
康熙一看立时大悟,在马上拔剑命道,“传令各营,立即点火,烧出空场,把大营移过去!”
顷刻之间,清营也是一片火海,向东蔓延烧去。待西边烈火到时,康熙早已安全移营。而福清‘女诸葛’的称号也由此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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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悄降临在烧焦了的草原上。没了草,也就没了惯常夜夜作响的沙沙声。没了鸟兽,也就没了时而传来的狼嚎豺叫,真叫个万籁俱寂。
康熙再度巡营归来,见武丹在御帐外转来转去的,遂问道,“不是叫你去安置粮食吗?在这儿晃悠什么?”
武丹红着脸,低着头用脚踢着草根说道,“……奴才今天犯浑,错骂了格格,奴才……”
康熙爽朗的一笑,故意臊他,“呦~改口叫格格啦?不是小娘们啦?”
“主子!您就别说了,奴才已经知错了……”武丹一副想把自己缩到地缝里的样子。
康熙看着他那副熊样,笑骂道,“你这倔驴子,福清哪会真和你计较!办你的差事去吧!”说罢径自进帐。
康熙伸开手臂,由着福清帮自己换下外衫,笑着对她说,“亏得有你在,不然朕就要去见列祖列宗了!武丹方才来负荆请罪了,我看他是真知错了,你就不要和一个奴才计较了。我已经打发他去了。”
福清紧锁眉头,半晌才吁了一口气,将康熙的衣服挂好后,又给他递了一杯茶。“阿玛,坐下歇歇吧。我不是在气武丹,他也是一心为你嘛~他对我虽稍有不恭,但我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我是在想葛尔丹那个兔崽子……”
“葛尔丹?”康熙警惕的看看福清,“你想干什么?”
福清伸出食指轻敲桌面说道,“其实杀他的时机早就成熟了,是我当断不断才害得您受了惊。可我真没想到,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敢妄图拉上咱们一起死!我本打算过几日在料理葛尔丹那个杂碎,但现在看来,他好像已经等不及想去见阎王了……我决定,今晚就去干掉他!”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康熙几乎要抓狂了,自己这个女儿到底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真的法力无边?是,他承认她的确算是有勇有谋,分析其战争形势也是头头是道,而且从谈吐间也能看出她应该是熟读《孙子兵法》的。但是,这都是纸上谈兵罢了,这些并不能意味着她就可以独自面对葛尔丹的十万大军!
“你一个姑娘家的,深更半夜的要跑到葛尔丹营中杀掉人家的主帅?!简直是荒谬!你不想要命,朕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呢!”说着话,他早已一个箭步守住门口。他还真怕这疯丫头会这么不管不顾的冲出去,还是堵上门比较保险!
但福清却不往门口走,她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康熙,便起身将自己散开的黑发挽成男子的发髻,又检查了腕上一下袖箭是否合用。
完成了必需的准备工作,她便回身对康熙微笑着说,“阿玛安心睡吧,我去去就来。”说完,一道白光闪过,竟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帐中!只留下面色阴沉的康熙和那只在帐中优雅踱步的沙狼面面相觑。
此时,康熙心中突然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这个女子神通广大,来无影,去无踪,自是不需要把他一个凡间皇帝放在眼里。
但是,他不只是一个皇帝!他更是她的阿玛!她怎么可以就这样不顾自己的阻拦,不理会自己的担心,凭空,消失了……
下节预告:
第10章她杀了葛尔丹?!——“策旺,执政者绝对不可心慈手软!切记,鲜血是通往成功的
唯一道路!
卷一 一战成名 她杀了葛尔丹?!
清冷的月亮以一种超然于世外的姿态高悬于空中,带着怜悯的意味儿照射着阿察阿穆塔台的方向。明月有心,似是已预见到了即将发生在那里的一场杀戮……
星辰忽闪忽灭,透过斑驳的树影,依稀见到有两个人正在神秘的商量着什么。月影移动,淡淡的月光打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赫然出现了福清的影像!
“阿夜,你说今晚适不适合放火呢?”福清抬头望天,手抚着下巴问道。
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魁梧男子,声音沙哑的说道,“兵法有云:‘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1)。’”
“月在箕、壁、翼、轸啊……那你看今日星象如何呢?”
男子抬头看向神秘莫测的星辰,自信的说道,“正是时机!”
福清满意的一笑,“好,那就火葬吧。”
“火葬?”男子疑惑的反问道,显然不明白福清在说什么。,
看到男子的反应,福清无所谓的一笑说道,“你不懂也没有关系,你只要告诉策旺,一定要把葛尔丹逼进望驼峰就好了。另外告诉慕云,把我两个月前从阴山挖出的石油也带过去。”
“是。”男子干脆地说到,“属下这就去办。”只一瞬,那高大的身影便消失在这片开阔的草地上,好似他从就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福清沉默的走出树的暗影,将自己完整的沐浴在洁净的月光之下。好像是希望这圣洁的月光能够洗去自己的一身罪孽。
月下,她朱唇轻启。气流微动……
这时,如果有人恰好就在她身边的话,一定能够听见她的喃喃自语:人间争斗,非我所想;世上杀伐,非我所愿……
可惜,此时并没有人在她的身边,听到她的心声。但她仍然说了,因为她相信,月亮会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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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到时你们就到西边去接应。不过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他跑到藏北去了……”
夜虽已深,费扬古的军帐之中却依旧灯火通明。此时,费扬古正在向年羹尧布置下一步对葛尔丹的围追堵截行动。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人要硬闯进来。
“怎么了?起反了还是葛尔丹又杀来啦?!”年羹尧下午刚被那场大火搞的灰头土脸,上司责备他这个中卫保护不周,心里正憋了一肚子火,故开口就没好气的喊道。
“是我!”